季末浅唱（1 / 1）

季末，浅唱我的寂寞 文/演独角戏V悲凉

【一】

翘掉了最后一节自习，冷清的大街上孤孤单单的只有我一个影子，有些诡异。微凉的夜风迎面扑打在脸颊上，轻轻地、凉凉的、痒痒的。

今年的冬天过早的降临了这座北方城市，零零碎碎的下了几场初雪。

天。就极冷了。

我并不喜欢雪，应该说是---厌恶。即使在遥远的记忆中，某个人曾说，天空飘雪时候，很美丽。雪--带着冰凉的气息，有丝缕的死亡的味道。

昏黄的橙色节能灯光透过营业商店的透明窗子投射在灰白色的马路面上。触碰不到、却很温暖。初三年级，整个年段里没有抓紧时间学习的、只有自己了吧。几乎每个人都这样认为，自己就是典型的坏女孩、颓废的代名词。

早已经记不清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留厚重的刘海遮住眼睛、开始不再安安分分的穿难看的学生制服、开始学坏、开始颓废。

六个月、自己离开他已经半年了。是，是自己离开他、不是，他走出自己的空洞世界。

秋的季末、很寂寞，而我、一直寂寞。

【二】

微微低头安静的走，安静的回忆。很享受、一个人的感觉。而早已忘却，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喜欢热闹。

走到家，无比娴熟的掏出泛着银光的钥匙打开门。在玄关处甩掉黑色高跟鞋。沉默的、一言不发的走进房间锁上房门。泡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开始自娱自乐。

并不是我没礼貌，而是、家里根本就空无一人。踏在木质地板上，一百多平米的小楼层，走起来竟隐隐有空灵的回声。我是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对爸爸的印象近乎为零。爸爸并不是个好男人，酗酒、赌博、偷窃，无一不做。这是我从外婆口中知道的。

都说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容易早熟，听过这句话后我一笑而过，未置一词。但是、应该是这样的吧。妈妈在城中心开立一个小小的咖啡屋，地理位置不错，自然顾客也多。一直要忙到深夜。而我和她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我冷漠吗?或许吧。

好友染曾这样对我说，泠，其实你是个很需要保护的女孩，表面上你颓废冷漠不可接近，其实，你比谁的脆弱。

听到这句话时，出乎意料的，感性的我并没有留下鳄鱼的眼泪。

应该是因为习惯了吧、习惯了自己保护自己。

但我很庆幸，有染这样的好友。

染，谢谢你。知道吗？你是我黑暗的世界中一道永远存在的光亮。

【三】

清晨的日光已经洒进屋里，一道道明亮的光线中。似是有他的身影，仍在微笑的对我说，早上记得要吃早饭。

甩甩脑袋，试图赶走他。可是，那声音却愈加大声，包裹着我每一个感官。

染，也许你说的对，我还需要保护。

我还爱着他吗？我需要一个答案。

【四·染的番外】

从幼儿园起，我就有一个死党，直到现在---初三。忻泠，那个比谁都让人心疼的女孩。我喜欢叫她泠，那会让我想到生活在雪山的千年灵狐。很奇怪的联想，是吗？

泠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亦是个很脆弱的孩子。我会给出这样的评价，是因为我了解她的一切。而不是像别人那样，单纯的只看到她的表面。她所竭力掩饰的孤单和脆弱，我看的很清楚。在他离开以后，我对她的心疼就更加浓重了。

关于他，我没有告诉泠，我怕泠知道后会承受不了打击。其实他并没有离开她，而是永远的陪伴在了她身边。他，就在去年泠生日时我送她的水钻项链上。

觅，那个深爱着泠的男孩，因为血癌而去了天堂。而他，要求家人，在他死后，把骨灰注入水钻里，永远陪伴着一个叫泠的女孩。

有些时候，我很讨厌自己。因为，在觅生病的时候，我、爱上了这个优秀痴情的男生。可是觅心里，却只有泠。

泠，你知道吗？我爱觅，但是，我却更爱你。你的染，永远爱你。

【五】

这里是城郊的茶屋。说是茶屋，其实不光卖茶。还以卖西点蛋糕，各类咖啡饮品为主。（额...这样还叫茶屋？）食物很精致美味。但因为是处于城郊的关系，并没有多少顾客上门。对于习惯了安静的我来说，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每周六，和染都会在这里泡一下午。很舒服，很惬意的感觉。

今天，是周六。10.6

临行出门之前，我特地戴上了上次生日染送我的水钻项链。很精致，散发着闪闪的光彩。

我的生日。5.6

还记得当时染给我时一脸惆怅，而她却只说了一句话。泠，记住，不要摘下它。

为什么，当时染的表情是那么伤感呢？

染，我洞悉你的一切、所以，你有心事，我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就像你了解我一样。

染，我在等待。

【六】

颓唐的靠在布艺沙发上，轻轻摇晃手中的杯子。

黑咖啡。不加糖。

染，还没有来。

茶屋里没有多少人，三三两两的散在各个沙发上。照例，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从里向外望去，一片雪白。又下雪了。如此让我厌恶的雪，今年却特别多。

等待的感觉是漫长而不好受的。听着欧式古钟发出沉重的闷响，一遍又一遍，打在心上。看着法式沙漏中的金色西沙一点一点从狭小 的洞中洒下。时间过去，已经很久了。染，是什么事困住了你呢？打开手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就在我听着店里的古典音乐昏昏欲睡时，染出现了。

她一身白衣，几乎与外面的白雪融为一体。天生棕色的长发上沾了几片雪，原本白皙的脸上因为急促而变得红彤彤，很可爱。

染在我面前坐下，抱歉的笑笑：“泠，对不起啦，我弟发烧了，刚刚在照顾他。”

梓，染的弟弟。很可爱的男孩。

：“没关系啦，只是雪下的很大了。还这么赶过来，打个电话就行了。”

染，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很关心我。

：“泠，你有问题，是吗？”

：“恩..”她真的很了解我。

：“我..他还在这里，赶不走。”我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其实...泠！忘记他好吗?他已经离开你了啊..”

：“是这样吗？可是...我常常觉得..他好像就在身边。”

染苦笑了一下，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心情。

：“泠，那是错觉。去忘记他，把他当成你生命中的过客。已经6各月了，该遗忘了...”

：“恩。染，我会尝试的。”

只是，染，我还没有问你。关于、你的心事。

【七】

周一。上学的日子。

和染并肩走进校园。早上7点。上学的学生很多。于是，形形*的目光自四面八方朝我袭来。有惊讶。有不屑。有鄙夷。只是我都不予理会。

身边的染抓紧了我的手，对我绽开一抹明媚的笑。我的手心是冰凉的，她的却是温热的。我知道，她在担心。会意一笑，这样的生活，不是很久了吗？

教室。初三（6）班。

坐在最后一位，百无聊赖的玩着黑色指甲。很死寂的颜色。我却喜欢。旁边是染，在我坐到最后一位时，她主动的坐到了我身边。现在是自修时间，教室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此起彼伏。染，在恶补数学。她是个偏科的女孩，擅长文科。

我，显得格格不入。

“兹--”有短信。

因为是在教室里，我把手机改成了振动模式。

“觉得无聊吗?”

是修，3班的男生。长的不高，却很帅气。

“没有。”

我不喜欢他，他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在学校，他很受欢迎。

“是吗？你发了快一天的呆。”

三班的教室在对面楼层，我又坐在窗子旁，他很容易看到我。

看到这句话，我没再发回去。

是，我发了一天的呆。学校于我来说，是个陌生的环境。

我所能做的，只有发呆。

【八·修的番外】①

她是一个坏女孩。

这是我从同学那里得到的关于她的第一条信息。

偶尔有一天，一个人骑车回家。我看到了她。她正站在一个小巷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她脚边的猫。一只黑色的猫。

黑色的猫。和她很像。孤僻。高傲。还有、冷漠。

她就这样站了很久，我也看了很久。

她很不一样，一般的女生看到流浪猫都会领养、亦或是避而远之。可是，她却站了很久。这让我对她有了一丝兴趣。很奇怪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就在我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她的动作很像。），她却蹲了下来。对着小猫说着什么。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

她的声音不同于她的外貌。轻轻地、淡淡的、很舒服。

：“为什么不努力站起来呢？这样你会获得更多的食物...”

听到这句话，我觉得疑惑。她为什么这样说呢？

：“像我一样..明知不能再这样下去、却还是继续颓废。...呐，我只有这个，给你吧..”

之后，就扬长而去。

待她走远后，我抱着一丝好奇走近一看。

在那黑色的猫面前，不是猫粮、不是牛奶。而是---

一杯黑咖啡。

【九·修的番外】②

黑咖啡。不加糖。她的最爱。

那只黑色的猫。我把它带回了家。它亦是一只特别的猫，一只爱喝黑咖啡的猫。

她们，都是一样的，特别。

没有人知道、我一直关注着她---坏女孩。

她叫泠、忻泠。很好听的名字。不过她似乎很孤僻，身边只有一个留着棕色长发的女孩。那是叶染。我知道。

9.10 教师节

我无意中知道了她的手机号码。她很神秘，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我不由自主的想去了解她。我也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孩。

【十·修的番外】③

在年段的QQ群里，我开始试着去靠近她、了解她。

她很冷漠。对于我的话不冷不热的回应。

这是第一次---有女生这样对我。心中涌上一种酸涩的味道。

被情感牵引着的身躯、开始走近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并不知。

是喜欢吗？亦是不知。

只是知道、泠，我想让你、快乐起来。

【十一】

挂着Q，音箱里放着陈绮贞的音乐。清澈的声音、我很喜欢。

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散发出淡淡荧光的电脑显示屏。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打开电脑，不知道要做什么。

打开好友目录。3个人。真的很少。

而陌生人里、却有很多。那些所谓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很空虚的感觉。

好友中第一个，是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目光下移、第二个---是他。

灰色的头像暗淡无光。几个月来、一次都没亮过。他、是找到属于他的幸福了吗？

怎么还不删呢？还在留恋吗？那段四个月的恋情。

四个月。短短的、四个月。

手里抓着鼠标、点开、删除。

删除。把他的一切、删除。

就像染说的、忘记他。

觅、我会忘记你。一定会忘记。

【十二】

散乱的灯光打在空无一人的舞池上。妖艳、邪惑。特殊的美感。

现在的时间。凌晨。5：09.我在酒吧里、等日出。

Taylor Swift 的《Love Story》一遍一遍的在空荡荡的舞厅里回荡。凌晨的酒吧、人少之又少。

放在吧台上的杯子晃了又晃。里面的、不是，黑咖啡、不加糖。而是一种酒精浓度很高的酒---伏特加。我没有醉。亦或是、我从不曾醒过。

在酒吧的一个小角落里。我迷乱的眼睛看到了她。

一头浓密的黑色的长发、遮不住愈加苍白的脸。墨黑色的眼中散发的痛苦被离她并不远的我一览无余。那双黑色的眼中的光、很像，以前的我。瘦小的身子不住的打颤、看得出来，她在竭力压抑着。

放下酒杯、我慢慢靠近她。这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我想靠近一个人。

：“怎么了吗？”

：“。。心脏病，天生的。”对于我的突然走近，她显得有些讶异。而她的声音、乍听上去，很像我的。只是、我的音调偏低。

心脏病。

没有再多说，我掏出手机。120.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想，我需要一个新朋友。

【十三】

她说，她叫洛、韩洛。这个名字，真的不适合她。

洛住院五天了、这是我，第一次去看她。

病房里都是白色。白床单、白墙壁。而她的脸、亦是苍白的。

窗外的阳光掠过窗子打在她的发梢、有光的明媚。

她说、自己是邻校的学生。初三。

她说、她有天生的心脏病，但却不想、让爱她的人担心。

她说、很感谢我。

她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对吗？

她说、她想和我成为朋友。她在我眼中、看到了孤单。而我在她眼中、看到了心疼。

她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对吗？

今天、好友目录里，多了一个叫洛的孩子。

还是3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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