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了然（1 / 1）

幕帘后面，如烟走了出来，还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长须老人竟然是老将军！而且，毓哥哥竟然也在这里！刚才若不是毓哥哥把自己拦下，飞快躲了进来，恐怕现在自己已经在那个人手上了。

长须微微一笑，眉头舒展开了：“霍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们大可以放心，他们不会派人来监视我的。我的耳朵还没有老。”

已经很久没见到霍毓了，如烟有些紧张。温暖的烛光下，霍毓的俊朗容颜，剑眉修长，眸子里的温暖一如当初。霍毓温柔的笑着，如烟本就白里透红的脸，更显得娇红。她有些不安的踮着脚尖，无意思的划着圆圈。

长须无声的笑了一下，闪进了屋里。静谧的屋里，流转着温暖的气息，像是初冬的朝阳，闪着初生的光芒。

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对方，两人就只是注视着，良久的沉默之后，霍毓率先打破了沉默：“小丫头，最近怎么样？又偷偷跑出来。下一次，你还是叫上我。万一被抓走了，我可还要满世界的找你。”

如烟笑了：“这一次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我可是瞒着所有人跑出来的。毓哥哥，你禁足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后来又出了好多事，要不是我今天跑出来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下一次，就别这样了。这里高手太多，还是小心点，以后，别过来了，太危险。”

…………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上一次探到这里的时候，我没发现什么，不经意间走到了这里。”霍毓的神色认真起来：“师父在这里好像住了一段时间了。结果，师父见到我之后，写了一封信给我爹的。之后，我就被禁足了。”

如烟有些没转过弯来，为什么是师父让霍将军禁足毓哥哥？霍毓的嘴角也是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师父是不想让自己调查此事，而以师父的身份嘱咐爹，爹又怎么会不听？

他靠近如烟，低声道：“小烟，告诉你一件事，师父是卓云，也就是当年驰骋战场的湛江龙！”

如烟更是惊讶，卓云这个在开国历史占据了大片故事的大将军竟然在这里！

他，以一人之力保护开国君主杀出重围，会和了被拦截的赤血军，使得当年的满仓之战成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捷，大大鼓舞了刚刚投入对战腐朽帝国的新兵们，给以后无数次的凯旋奠定了激昂的基调。

他，以一人之力，震慑群雄。占领的兵家必争之地——堕马峡谷。更是因为这次险峻战役中，以一万兵马战胜了二十万守军，赢得了“湛江龙”的称号。巩固了现在的辉煌的国家的基石，给疲惫的大军留下了修养基地，使得他们的基地变成了三角之形，占据了优势。也是在这个时刻，尚在旧都苦苦支持的朝臣们，丧失了抵抗的信心。原来的昏君，被大臣们扑杀。年迈的大臣们沉默的给开国先皇献上了涂上漆的昏君的头颅。

他，在之后平定混乱的战役中，几次扭转局面，一步一步的平定了所有的乱寇贼子。扫平了中原的所有土地。

这么一个可以成为战神的将军，盖过了所有英豪的光芒。在开国的大宴之中，成为唯一一个可以携带兵器入场的武将。先皇以此来表现对他的敬意。

可是，功高盖主的大臣永远是皇帝心里的刺。先皇并不是宽宏大量到可以容忍此事的人。他虽然可以隐忍到时机成熟之后，才开始了反对的战争，打响了称霸的旗帜。但是，他不能容忍皇帝的威严有所威胁。

于是，在被派往闲职的圣旨尚未到达他的家门时，卓云以久经沙场，身体染恙，且已经过了可以效力的年纪为借口写下了请退书已经呈递到了皇帝面前。在辉煌的故事还在被传说，英雄的光环尚未摘下时，他隐退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听说过卓云的事。他就像是一个传奇，以迷一般的归宿，给辉煌的战神的身份画上了句号。湮没在历史中的真相，在有一天被李晟偶然提起。从此，葛云飞便深深印刻在如烟心里。

霍毓轻轻拍了如烟的头，微笑道：“现在回过神来了吗？”

如烟摇摇脑袋：“太让人震撼了，师父现在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不过，师父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的人不是好人啊。”

霍毓的神情冷了起来：“这的主子想让师父帮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查到师父的住址，把师父软禁在这里。师父不肯说这里主人的身份。他让我每天夜里来这里找他，还教了我不少东西。但是，这件事情他反对我继续追查，说是这个人还暂时不能暴露。要是我们知道那个人，那个人肯定也会知道我们。”

气氛沉闷起来，好不容易追查了这么久。可是，这么一来，就是说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如烟勉强打起精神：“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毓哥哥，你知道吗？”

霍毓点点头：“听见了一些传闻，开始的时候，我不能再查了，拜托你们查案。后来，宁南柯会惹到命案，倒真是没有料到。不过，还好衙门那边补救的不错，把争吵的矛头转移了方向。要不然，宁南柯肯定会有大麻烦。”说着，霍毓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样一说，似乎他现在的麻烦也不小。”

他们一时间都是沉默无语的，良久之后，如烟突然想起来，好像她今天是和十二一起来的。十二现在人在哪里？

“今天，我跟震远镖局的总镖师一起来的。不过，被那个人一栏，我们就分两路走了。现在，怎么办啊？”如烟吞吞吐吐的说完，也是很不好意思。

霍毓似乎有些愕然，小丫头这段时间好像认识了不少人。“十二这个人不错。我记得他是震远镖局的，你怎么能请到他帮忙？”

“因为他是宁南柯的朋友，帮宁南柯的时候，他也帮了很大的忙。我觉得他人不错，也没有其他人能找到了，就找他帮忙了。不过，他们要调查宁南柯的案子时候，我就又被送家里了。”如烟耸耸肩，最近被罚的次数多了，反而更胆大了。

霍毓无可奈何的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告诫这个胆大的如烟：“你还是不要乱跑了，武功现在也没有学的多好。要是真的遇上了强手，恐怕都跑不及。”

“哪有。我今天就是用箭逼退了那个人呢。”如烟得意的说。

“可是，毕竟弓箭只适合远攻，要是对方在你对面，你能用弓箭挡住多少人?”

他们就这个问题讨论了许久，甚至都没有发现其实已经偏离开始说的问题很久了。尽管是带点严肃的讨论似乎也很开心。黄色的烛光下，两人的神情还是那么高兴，嘴角一直在微微上扬。

不知怎么，又说到了慕容靖，如烟的微微叹息道：“韩莹姑娘已经醒了。我看他们之间的事情应该说好了。上一次，我去见韩莹，她正在绣鸳鸯呢。”

莫愁的身影再次浮想起来的时候，依旧是那般温柔的神情。她低头弄瑟，鬓间垂下黑发如丝绸般柔顺，大红的轻纱掩映不了她的哀伤。镂空的香炉飘出缕缕青烟，天籁般的声音缓缓流淌在房间里。一曲《白雪》，凛然清洁，有雪竹琳琅之音，一曲《阳春》，万物知春，有和风荡漾之感。

霍毓也没想到如烟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好点点头：“慕容大哥差人告诉了我，说是明年就会办喜事的。”

如烟勉强抛开种种想法，见霍毓犹豫的望向自己，知道霍毓有些担心自己，也就灿然微笑。

“我知道的。本来，韩莹姑娘不就是慕容大哥的订婚妻子。”

基本上，这一段时间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如烟发现霍毓没有出门，可是还是知道好多。霍毓爽朗的笑了，眼睛眯成了月牙。

“那是，你毓哥哥我可是足不出户，就知道天下事。”

这带些小小的自夸把如烟也逗笑了，这样好像自己刚刚认识霍毓的时候，他还变着法的让我叫他哥哥。然后，就一直叫自己小烟，别人都叫如烟，听到小烟，自然要愣一下。

卓云听见两个人一直聊个没完，终于出了里间：“你们还要聊多久？霍毓，你的功课也都做完了，就拿着明天要看的回府。”

他看了一眼如烟，如烟调皮的笑了，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丫头，你也不必这样笑。你们难不曾要住在我这里？早些回去，你的那个朋友只怕等急了。”

如烟知道他在说十二，这才想到自己跟毓哥哥好像聊了很久。要是十二在等着自己，那岂不是也等了许久？急忙站了起来：“多谢师父提醒，我们这就走，不打扰您休息了。”

霍毓轻声道：“你什么时候也会着急的？”

葛云飞摆摆手，微微一笑，转身进了里间。如烟也轻声回应：“我本来就会的。对了，毓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在这里学什么呢。等一会，你要告诉我作业是什么。”

霍毓回道：“知道了。要是让你做这份作业，你肯定会做到一半，就跑走。不信走着瞧。”如烟不相信的挤挤眼。

他们悄悄出了这个府邸，如烟回头看了一眼，重重庭院掩映在黑暗中，不禁轻声感慨：“这个府邸的布局真是麻烦，外圈竟然是八卦图，我转了好几次，才找到的。”

“其实，这附近的地方是师父的朋友设计的，师父说他的朋友盖到一半的半成品。就是用来玩玩玩的。“霍毓似乎从葛云飞哪里打探到不少知识，所以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惊奇。

如烟点点头，果然毓哥哥真的知道好多事。不过，如烟咧嘴笑了一下，就好似设计来玩玩的，看来这个人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