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相（下）（1 / 1）

暗夜冷冷地一把推开我，我愣是跌坐在地上。

南山老怪上前扶起我，“丫头，流析一切都是希望你活着，你要振作起来啊！”

而我不要用他的生命换来我的苟延残喘，“我活着，他死了，我一样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南山老怪无奈地叹口气对暗夜说道：“暗夜，别再杀人了，你再不断地杀人提升内力，身体会吃不消的。你难道想像你父亲一样，自毙天灵盖吗？”

暗夜对南山老怪的劝告置若罔闻，却深深地直视着我，问道：“你真的这么爱他嘛？”

我抬起头，坚定地回答“是的，我爱他！你能把流析换回来吗？”我希冀着，我知道这世上只有暗夜能换回流析，以为流析就在他的体内。

暗夜忧伤的眼眸，变得冷冽，绝情地说道：“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你死心吧！”

南山老怪却继续劝告“暗夜，你罢手吧，难道你想和玉浩霖对战，来再次激发自己的潜能。暗夜，玉家对你有养育之恩啊！”

瞬的，暗眼底冒火，“养育之恩？哼……要不是那玉宏天逼迫我父亲，我父亲也不会疯狂。”

这又是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屏气凝神地听南山老怪讲述这个秘密……

南山老怪叹口气，收起笑脸，“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初年少时，玉宏天、尹圣、我、王天骄以及她的妹妹王天兰是同门师兄妹。尹圣一直以来是我们当中武功最强的大师兄，而天骄和天兰都很仰慕他。当天骄看到自己的妹妹也喜欢大师兄时，善良的她主动地退出，并祝福自己的妹妹能得到幸福。然而天骄知道玉宏天苦苦单恋着自己，终于有一天被感动，答应嫁给了玉宏天。不多久，有师父作主，天兰也嫁于尹圣。本来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但是……”

看着南山老怪惆怅的神情，我总觉得他似乎也爱着天骄或天兰他们其中的一位……我很好奇为什么喜事最后会演变成坏事呢？

“尹圣最是武痴，而玉宏天也不甘示弱，自创‘玉家拳’之后，名满天下。当然尹圣不甘落后，创造‘雷火拳’也打响名声。终于在一次武林大会上，一举成为武林盟主。这也叫玉宏天十分不甘心。但是，尹圣被‘雷火拳’反噬，脾气暴躁易怒，使得天兰整天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她向我诉苦了好多回，我也劝过尹圣，他就是不听，坚持继续修炼。天骄心疼自己的妹妹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几次劝她跟自己住，但是天兰那傻姑娘就是不肯离开尹圣……当时天兰若是听从她姐姐的话也不会这样的结局了。”

南山老怪眼眶湿润，对于天兰的执着他似乎很无奈，原来他爱的是天兰啊！一切似乎都明朗了……但最终尹圣的死又与玉宏天什么关系呢？

“天兰怀上流析也是在尹圣时而疯狂时而清醒的时候，所以流析刚出世时并不正常眼睛是红色，不会笑，就爱瞪着一双眼看别人，或者说那个流析才是暗夜。后来我抱着他找西域‘奇葩子’才让他变得正常点。天骄对流析也是疼爱有加，不停地告诉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要爱护自己的弟弟。唉……就是玉宏天不怎么喜欢流析，倒也没为难他。尹圣疯狂后，到处挑衅杀人，也是玉宏天带头围捕他。抓住尹圣的地方就在玉泉山庄，所以当时的流析只能蹒跚地走几步，但也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抓，以及后来死于天牢。深藏在流析体内的暗夜那时癫狂着苏醒，白发赤眸，活脱脱是个小尹圣。玉宏天和一帮武林人也不放过小暗夜，想杀了他。天骄和我极力反对，后来天骄把孩子抱给我，我是偷偷带他到山上练武的，幸好暗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天真无邪的流析，也幸好玉宏天在几年后死去，也没人知道流析是尹圣的儿子。”

原来二十年前还有这种纠葛，所以暗夜对玉家并无感情，反而有着深仇大恨，而流析却感恩于玉家。一具身体，两种情仇，他该多疲惫啊。

暗夜静默地站在窗边，看似闭目养神。但是，当往事被揭开，就像愈合的伤疤再次血淋淋地被撕开，无语言表的痛。

流析是幸福的，因为他活在单纯幸福的环境中。而暗夜是痛苦的，因为他清晰地记得所有的仇恨，他的世界没有阳光，只有黑夜，怪不得他交——暗夜。

我有点同情暗夜了，同情他从小背负着父亲的仇恨以及继承‘雷火拳’的责任。

可是，往事早已过去整整二十年，更何况玉宏天已死，一切恩恩怨怨早应该埋没在历史长河里。“暗夜，放手吧，一切都过去了。这不是你的错……”我轻轻地开口。

可是暗夜泛着血光的眼眸流露出深深的恨意和不甘，“放手！你叫我放手！那时不可能的！对玉家的恨我都要讨回来，包括你的流析。”阴森的面孔，是地狱的使者，那种恐怖，令人寒冷到心底。

“流析！你想对他做什么？”流析不就是他吗，他能怎么伤害，我急切地嚷道。

但是暗夜却噤声，保持沉默。气氛变得僵硬，没人再次开口，大家各怀心事，都愁眉不展。未来迷茫，但深知必定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