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激斗（1 / 1）

当大家聚集在宽广的练武场时，正中站立的就是他们口中的魔头。我一生的爱恋——流析。那一刻，我有种感觉那就是沧海桑田，流析散乱的银丝，狂傲地洒在两肩，漆黑诡异的黑袍带着阴冷的气息席卷着温暖的谷底，最引人注意的当然是他那完全赤红的血瞳，阴戾凶狠的眼神如同一根根冰针，深深扎进众人的肌肤，惊恐地不断退缩。

阳光般的笑容不复存在，取代的是黑煞似的阴沉脸孔。我的嘴里自动地低喊出那早已深入骨髓的名字，“流析！”却又落地生根般伫立在原地不得动弹，双眼早已湿润，可又不敢眨眼，怕流析会像幻影一般消失不见。

流析开口了，传入耳内的不似那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而是那么得冰冷刺骨暗哑的低吼，感觉不到一丝情感。“谁是药仙，站出来！”

药仙捋捋花白的胡须，挺身上前一步，试图耐心开解：“玉流析，你好歹是玉泉山庄的二庄主，玄青庄的乘龙快婿，你这样为非作歹对得起你的亲人吗？”

倘若站在他面前的是曾今的流析。我保证他会立马休手并感觉愧疚。可是，如今的他什么人性都没有，有怎么会在意亲人不亲人呢。

果然，流析蔑视地低笑：“废话少说，出手吧！”接着，他摆开阵势，手中并没武器，却让人感觉万般武器在手，随时挥向敌人。大家纷纷害怕地摆式退了一步，惊慌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

这时，身为药仙谷的大弟子——雷上前劝道：“玉流析，你休手吧，别再乱杀无辜了，他们有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

雷的一席话让所有人感同身受，有人极力配合着喊道：“你还有没有人性，我的大哥就死在你手里。”边说边掩面哭泣。“是啊！是啊！”大家高举拳头，示意这魔头的恶行带给他们的灾难。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愤怒的人群同声斥责着索命阎王的无情，而那始作俑者毫无感觉，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用力挥了一下衣袖，带着炽热内力的强劲旋风，席卷一方的人群，“啊……啊……”人们尖叫着用微弱的内力去抵挡，还是有几个体力不支地倒下。

顿时鸦雀无声，个个张着惊恐的眼神盯着流析，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流析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主动朝药仙发起猛烈的攻击，鹰爪般的力臂奋力伸向药仙的咽喉，说时迟那时快，雷眼急手快地用剑一挑，拦下了这一击，并与之对打起来。

徒手的流析反而沾上风，尽管雷的剑术快速且精准，还是难以伤害流析身体的分毫。流析四处流走的真气就像个隐形的屏障阻挡一切攻击。

多掌激打之下，雷开始喘气，流析气息依旧平稳，嘴角似有若无的蔑笑，告诉众人他只是在戏耍一个小丑。雷见状更加忿恨地加大攻击的力道，“御剑驾风”即刻倾囊而出，磅礴的气流，卷起四周的小石子，我们也感知道气流的杀伤力，自动地退了又退。

雷手中叫嚣的宝剑泛着亮光，在空气中发出悦耳的铿锵声，随着主人高举的双手，厉声劈向流析。坚硬的青石板，应声破裂，一条条裂缝彰显着雷深厚的内力。可是，令我们吃惊的是，流析并没有躲开，而是轻轻举起右手，对准剑端暴风的集中点。

“嘭”一声，四周青石不断爆破，扬起浓浓粉尘，白茫茫的一片，让人难以看清场中的战况。

等视线清晰，我们只看到两人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场中，看似毫发无伤。实则，突地雷口喷鲜血，左手捂住胸口，一条腿颓然跪下，右手艰难地用那剑支撑。

冰、电、雨看到自己的大师兄倒下，叫喊着上前宣战。流析也瞧也没瞧他们一眼，凭借出神入化的内力，一手一个化解了他们的攻击。砰砰砰，三人，震飞三尺，同样倒地不起。

药仙眼看自己的四位爱徒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败下阵来，气愤地拔剑上前。

使用的也是“御剑驾风”的招式，比雷的更有气势更具杀伤力，可是流析依旧毫无躲闪之意，镇定地等待药仙剑气的降临。可是这次没有粉尘扬起，反而是距离他们更远的石桌、树木的爆破，巨大的响声显示两人强劲气流的冲撞。

流析站在气流的台风眼中，冲天的白发，飞扬的黑袍，狂妄的气息依旧，毫发无伤地站立在天地间。反观药仙颤巍巍地在风中摇晃，嘴角沾染的血丝，煞白的脸色，连退数步，仰倒在自己弟子的怀里。喘着气，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流析轻抿了一下嘴唇，似乎和不满意药仙的能耐。挥了一下衣袍，带起数丈粉尘，缓步向药仙那边走去。

阴冷的神情，吓得年轻的弟子步步后退，躺在地上的药仙誓死地等待流析最后一击的降临。

正当流析扬起右手，使出最后一击是，雷奋力飞身挡在药仙的面前，闭上双眼心甘情愿地代替自己的师父承受那致命一击。

我刚惊讶于流析的内力，现又诧异于雷的忠心，濒临死亡也能如此义无反顾。我潜意识里在呐喊，雷不能死，我得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