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何夜睡眼朦胧地露出头来。“咦?电脑怎么了?”何妈妈转身的时候看到已经被拆卸零碎的电脑。“没事,破玩意,坏了。”何夜打了个哈气,满不在乎地回答一句。“坏了也好,免得你整天玩这些不睡觉。”何妈妈点了儿子头一下走出去。已经快正午了,窗外的太阳升得老高,何夜起来洗漱一下,回来换上了外衣。对着镜子,他忽然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我是谁?我当然是何夜了,嘿嘿……
“你们看我是谁~”讲完故事,笑洋洋特意鬼声鬼气地配合气氛问了一句。
“你啊?化成灰我也认得你!”遥远用胳膊一下勒住他的脖子,“小样吧你,还给我装神弄鬼不了?”
“咳~咳~”笑洋洋咳嗽了几声,“我不过就是想配合下气氛,你要把我勒死,我可真变鬼了。”
“行了,别闹了。”哏兔精拉开遥远的胳膊,又递给笑洋洋一只鸡脖子,“讲了半天故事,犒劳犒劳你吧。”
“嘿嘿,还是我们哏兔精知道心疼人。”笑洋洋接边吃边讨好的说了一句。
“不过洋洋说的这个情况我还真遇到过。”我忽然想起那次在陌生人里看到自己的名字。
“其实这种情况我们每个人都遇见过!”众人异口同声地回了我一句。
“不过我还有加进我自己哦。”我继续说下去。
“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竹蜻蜓问了一句。
“然后我说什么她就也说什么。”我吃了口白鲜子,好吃!
“再然后呢?”又有人追问一句。
“后来就一直那样啊,没别的了。”我看了看他们。
“切!”众人齐声呲了一口,我身边的迷糊宝贝更是用手指戳了我的头一下。
第四夜之我们是一家人(一)
“哎呦!欺负人。”我有点委屈地揉了揉脑袋,“难道我应该好像故事里那样,被电脑里的另一个人调换了你们才满意吗?”
“不趁野猫无主的时候多欺负欺负,以后有了主,我们想欺负也欺负不到了。”糖娃娃抿嘴笑着说。
“胡说八道什么呀。”嘴巴虽然硬,可我还是感觉有些心虚,装作鞋子上面有什么东西,低头避开他们的眼睛。
要不都说不到关键时刻看不出来谁好谁坏呢。“少说没用的了,讲故事是正经的!”睡不着一句话将话题拉回故事上面。
“小树还没讲过吧?要不这次就你讲吧。”四月天抬指了指小树。
“恩?我呀?”小树喝了口饮料,“好吧,那我就给大家讲一个叫做《我们是一家人》的故事吧。”
我们是一家人
方月有些迟疑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三个药片,这已经是第四天的药了,也是最后一顿的药。只是这些药与前三天吃的药都不一样,以前吃的都是小小的,而且每次只吃一片就可以了,而这次……已经6点20分了,医生说过,这顿药应该在早饭前空腹吃效果最好,她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既然已经吃下三天的药量,那么她同样已经没有机会再犹豫了。赶紧吃下去赶紧结束这场噩梦吧,方月闭上了眼睛,憋住气,一口吞下了三个巨大的药片。
半个小时后,一阵阵的巨痛让方月无法安稳地躺在床上,她来回翻滚着企图让这种疼痛减轻一些,可惜并没有什么效果,这种痛并不是平时月事痛能比较的。冷汗已经出现在方月的额头上,她捂着肚子去了趟厕所,血顺着腿一点一点地流了下来,就如同她那正在消逝的孩子的生命一般。快2个小时了,疼痛没有减轻过,方月觉得自己的手脚也开始麻痹,她甚至很幼稚地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实在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疼痛了,方月抓起沙发上的皮包,一个人打车来到了当初检查时的医院。
“什么事?”办公室里,医生头也未抬地问她。“我做的药流……”“吃几天药了?”没等方月说话,医生就打断了她的话问道。“已经是第四天了,”方月咬了一下嘴唇,“可是我肚子疼得好厉害。”这次医生终于抬起头来,“谁告诉你药流不疼的?”她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是啊,谁也没有告诉过她药流不疼的,就是疼也是她活该自找的不是吗?所以医生并没有对她苍白的脸色或者不断流出的冷汗表示出一点同情。“拿这个去交钱,然后回来这里。”医生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递给她一张处方单,上面潦草不清地写着“缩宫素”。
在打过针以后,医生指着地上的痰桶说了句:“肚子再疼就蹲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给我看一下。”转身离开了观察室。方月躺在病床上,看着同一房间里的女孩子们,似乎都若无其事的表情,离观察室一段距离的走廊里,并排坐着很多男生,看起来都是在等女朋友做流产的人。看来现在人已经不拿婚前同居当一回事了,像自己这样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不那么心理不平了呢?方月有些自嘲地想着。正是这些不负责人的年轻人造就了现在的这种流产热潮,连电视广告里都铺天盖地地做起无痛人流的广告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社会啊。
方月不禁想到了他,那个让她怀了这个孩子的男人。他们交往了半年的时间,自己终于在三个月前抵制不了他的甜言蜜语,正式与他同居在一起。自己偷偷瞒住乡下的父母,任性的将母亲一再的叮嘱抛到了脑后,她天真的相信那个男人的话,她认为他是真的爱她,他们会结婚,幸福的在一起。刚刚同居的日子里,他的确也对她很温柔体贴,只是这样的温柔体贴仅仅维持了2个来月。不过同居两个月后,他对她就温柔就已经不复存在,每天在外面喝酒唱歌,玩到很晚才回家。
那天,方月开心的拿着验孕报告等到夜归的他,方月以为,有了孩子,他就会与自己结婚了。怎知,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方月,然后毫无感情地告诉她,“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根本就不爱你,跟你在一起就是一种错误。”这样的话让方月的心彻底冰冷,她哑着嗓子说,“可是我怀孕了,你就是不爱我,也要对这个孩子负责啊!”“这个我会负责……”这句话又让方月的心底浮起一线希望,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将方月的心彻底打得粉碎,“这里有500块,你自己去医院把他打了吧,我们分手了。”他拿起衣服打开房门,忽然又转过身,“这个房子的房租我交到下个月末的,我不会再回来了,你可以一直住到那个时候。至于以后是去是留,你自己看着办吧。”就这样,他扔下了500块钱,彻底离开了方月的生命,那个曾经誓死要爱她一辈子的男人。
应该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她除了去把孩子打掉还能怎么办?就是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他也不会负责,那么自己该如何面对家里的人?农村那么小点的地方,一点事情都会传的沸沸扬扬。未婚先孕这是多大的罪过?要她的父母在别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她将来又如何做人?所以方月只有选择瞒住所有人,自己拿着他留下的钱找了家医院,把孩子流掉。
在折磨了她4个多小时以后,终于一团粉粉白白的东西与血一起流了下来,方月把痰桶给拿给医生,“流下来了,你可以走了。”医生扫了一眼后这样对她说。小腹的疼痛终于也减轻了,方月对医生说了声谢谢,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医院。
房租只交到下个月末的,生活费与接下来重新租房子都需要一笔费用,他留下的钱仅够做流产用而已,所以方月没有多请假,流产后第二天就坚持上班了。她是在一家保险公司上班的,每天都要在公司与客户之间来回奔波,辛苦不说,钱也赚不到许多,仅够维持她自己的开销而已。
第四夜之我们是一家人(二)
晚上7点多,方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她一头扎在床上,连做晚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流产已经消耗掉她大部分的体力,这样的工作更是让她筋疲力尽,客户的抱怨,经理的指责,她都只有默默地忍受下来,因为她需要这份工作。她不想回到乡下的家里,不想像同村的女孩子一样,每天忙于农作物的种植,年纪轻轻就已经苍老得好似中年妇女一般,所以再苦再累她也坚持要在城里生活下去,在见识过这么多灯红酒绿的生活以后,谁又会甘心在乡下做个村妇呢?
方月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突如其来的一阵婴儿啼哭声将她惊醒。方月睁开眼睛,发现窗外早已月明星稀,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1点多了。婴儿的哭声一阵一阵地传了过来,方月有些奇怪,附近邻居家没有小孩呀,怎么忽然会有婴儿的啼哭呢?而且这么晚了,孩子哭成这样,家长怎么也不哄一哄。方月坐起来,脱掉了外衣,拉过被子准备好好睡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啼哭声忽然更大了,而且哭声听起来十分的凄惨。方月仔细听了听,发觉这哭声似乎是从门口那边传过来的,不会是大半夜的有人将孩子遗弃在她家门口了吧?这样的想法让方月的心里一惊,她穿上拖鞋,打算到门口去看一看。
这是一个老式的小单间,厕所就在一进门的地方。方月装着胆子走到门口,可是却越听越不对劲,这声音哪里是在门外呀,分明就是从厕所传出来的!午夜时分,在自己家的厕所里怎么可能会有小孩?方月惊恐地看着厕所门,半天挪不动脚步。
是要打开门看一下,还是跑回房间蒙上头装听不见?正在她考虑着到底应该如何做的时候,厕所的门,突然“嘭”的一下打开了,面对门口的马桶正在向外“汩汩”地冒着暗红色的粘稠的东西,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儿飘散在空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