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孩子娘和坐月子（1 / 1）
玖藏楼是白家最高点，夜深从楼上望出，大片漆黑的宅院里晚林院格外醒目，明亮的灯火进进出出的人还有隐约传来的惨叫。
双手搭在窗沿不由握紧。白玉满耳听叫声越弱直至不可闻，心头如猫爪搔挠。理智上，她知道没人来报信，院里的人就还没出事。克制自己扎根在二楼窗边眺望。那里即将出生的是她的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
启明星升，下人跑来报信‘夫人产下位娘子。’她心中长舒口气，“夫人如何？”
“夫人累晕过去了。大夫来看过没大碍，只嘱咐月子里要注意调养。”下人很恭敬地回答。
“吩咐下面照顾着，把孩子抱我院里。”下人应声去执行命令，她看晚林院里人群散去，只身前往。
院里还是老样子，那人嫁进白家入住到现在也没给院里染上自身的痕迹。挥退随他陪嫁而来的小仆，掀开床帘。入眼的唇瓣毫无血色，一道牙印横在下唇上，几缕发丝粘连在苍白的脸上，反衬得更显乌黑。平时秀气弯弯的眉纠缠着。不可否认看到眼前人憔悴模样她愧疚了。
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远离家乡深藏大宅。身边除陪嫁一个说话的人都没，她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当初开口求娶，完全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只要不是与白家有关系包藏祸心的人，谁都可以。
说起来算是有缘，身在瑶城都躲不过逼婚的车轮战。暂避酒楼与友人一番借酒浇愁，言谈间蹦出娶个挡箭牌回家的主意，她竟酒劲上头直接推门而出，在酒楼门口拽住路过的他迎头一句‘公子，嫁予我。’根据事后损友所述，周围路人皆被大庭广众直白地求婚惊呆，陪同他的小仆更是差点当场吓哭。后来这位小仆还是吓哭了，因为头晕乎乎的白玉满蹦出惊天一句后，下一个动作改拽为抱直直亲下。
虽说这个吻隔着面纱，其效果还是巨大的。第二天酒醒太阳穴尚在刺痛就有友人跑来商讨。原来，一众人见场面失控拉开两人，派其中办事最稳妥的邵棋送惊魂未定的主仆二人先回家。到其家没多久，主仆二人回房邵棋还在厅堂与两位长辈说明原委，和那公子有婚约的人家就派人上门退亲。两家人都住瑶城内，而毁人清誉的流言最容易转眼满城皆知。邵棋顶不住了，公子家的两位长辈和随侍的仆人目光全变，道道凌迟。只得告辞出门，言说第二天定让当事人亲自上门给说法。
白玉满很无所谓。娶回来呗，还有什么说法能给。其后是赶鸭子上架的六礼，直到问名才知他名唤周晓蓓，到迎亲才看清他的眉目，之前醉酒加上面纱她对自己即将过门的夫人完全没留下印象。租下客栈的院子做新房整个嫁娶过程全在瑶城进行。女方亲友只有当时同行的几位友人随从。想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委屈的。
成亲三天回门礼过，带他启程回到南方千里外的白家大宅，家里长辈对阻碍她们盘算的小子自然不会有好脸色，白玉满把他安排在晚林院后也没上心，被仆人阳奉阴违怕是常有的事。
如果不是发现他有喜了，按照他的生活方式，这么久的时间她大概快记不起自己还有一位夫人。不过反过来说，若他没有孩子她会和他定下个奇怪的约定，让他一个人清静度过有孕的日子吗？说不定还是会只要他能给一个看似说的过去的借口。
她不太注意这个夫人，但孩子她不能不注意。她的第一个孩子，嫡长女。她打算亲自哺育，富足人家多请奶娘，她不以为然，孩子对她的意义不同，不单单是继承人，而是能长于她手的亲人。只要从小小心教养一定会像平常人家的母女亲近感情纯净不带旁的。这已足够她期待。
抱起昏迷的人拉开他的衣襟俯身吸出他胸内小小的两颗白华吞下。白华没有味道，舌头轻卷不过米粒大小有弹性，入口还带他的体温，鼻尖萦绕温香。
掩好被子，弯腰仔细打量为她生下孩子的人。这是她第二次认真打量他的容貌，上一次是成亲掀盖头。
周晓蓓，谢谢你为我生下的孩子。
她转身离开屋子，准备都做好孩子该饿了。
回她自己住的松壑院简单梳洗，从小仆手里接过清理好包裹在襁褓的婴孩。皱巴巴的脸蛋真看不出像谁。眼睛闭着，头扭动小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
掀开赭色袍衣，用手臂环住孩子，调整位置将乳*头凑到她嘴边，孩子很主动蹭到叼住不放，小嘴圆张，脸颊一收一收，粉嫩嫩的小舌头时不时探出来，没几下脸颊都红了。胸有些麻痒，心里却涌起巨大满足，流有她血缘的小家伙在依赖她，靠她哺育，这是完全属于她的亲人。
晚林院那边，知觉全无昏睡醒来的穿越人士，现在的周晓蓓半饷才想明白身在何方，下半截的疼痛是为何。嗓子不堪昨夜的过度使用阵阵发疼，放下的床帘阻隔了视线将他困在就床而言不算小的世界里。
“玉梳，玉梳。”嘴里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发出的，全无中音段。难得小兔子还听见了，手端茶水进到床帘里，喂他喝下。
“夫人，今个黎明家主来看过您，您生了位小娘子呢。以后家主定会常来看看。”又是‘小娘子’，都什么称呼呀。不提都忘了，害他差点升天的小东西在哪儿？一定要大大的打屁股。
“小……孩子呢？”破称呼。
“家主可喜欢娘子呢，抱去亲自喂，连奶娘都没让请。”说到这里小兔子两眼都弯成月牙状，好像非常荣耀。
喂？拿什么喂？我生的都没奶他难道有？
喜欢娘子，感情孩子生下来是给他（家主）乱伦，玩源氏计划用的。不行！太违背伦理道德了，要找机会拯救孩子，好歹是他差点疼死才生下来的。
到这里周晓蓓还是没明白他穿的是女尊……男生子不一定是男男呀。
拯救孩子的问题暂且搁下，他也就是一想，吐吐槽放松下心情。当下重要问题是养好身体。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基础，走路都不行的状态下，拯救个蚂蚁都是扯淡，还孩子。
接下来的一个月周晓蓓体验了只在传说中听闻的坐月子。一，除出恭外不让下地。可以接受疼成这样他也想躺床上不动；二，膳食基本没盐不能吃蔬菜水果多吃鸡蛋。没有盐调味他吃下的是越来越少，没蔬果一两天没感觉三四天后他便秘了；三，月子内不准洗漱。会臭的！绝对会臭出来；四，月子内不得见风。屋里有个发馊的自己还不让开窗通风，一个月后鼻子会失灵吧？还是给自己熏的。
满满一个月下来，周晓蓓觉着自己现在就是个流浪汉，还是个没有犀利眼神的流浪汉。有的只是浓重的体味，难以言喻的口气，纠缠蓬乱的发丝，藏污纳垢的指甲，可产乌黑油腻泥丸的皮肤和备受折磨的括约肌。
当小白兔差遣两个人往房里抬进浴桶装满热水，告知一个月已经过去，可以洗澡的时候，他欢呼一声吐出满口臭气，欢乐地奔向浴桶。
不用小白兔服侍，飞快扒掉衣服跳进浴桶。左搓搓右揉揉，拿起瓢冲冲水，恨不得大唱洗澡歌。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
在小白兔的帮助下，用掉两篮子花瓣换过两桶水，终于变身香喷喷美人。呃——牙还没处理，等下。漱口洗牙中……
好了，香喷喷美人正式登场。穿衣穿衣，床是不去了。那个他发酵的地方，在清理干净前，还是远离的好。
过了一会儿，“夫人，玉梳给您梳头。”衣服穿好啦？真快，他完全没注意到，果然是业务熟练。今天特殊吗？穿的好红。
“等下宴上能看到家主和小娘子，夫人高兴吧，小娘子都满月了。”
满月酒果然该他这劳苦功高的上场。呆在这里躲是躲不下去的，不知道小攻长啥样，脾气好不好。好紧张，什么都弄清楚就要见客嘛？
（修。如仍有错别字，望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