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1 / 1)
“沈大侠不必费心,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为了接近你抢夺火凤的伎俩,我们这些青楼细作哪里来的情与爱,有的不过是手段和目的,而已!”
我推开沈晋云往贺千走去,贺千眼里有着不解,但还是配合的伸手迎我。
“我不相信!月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沈晋云这句话说得异常没有底气,听得那话语间的委屈简直像把我的心放地上踩一般。
“没有苦衷,我的生命里只有少主,少主要火凤我便寻火凤,少主要天下我便夺天下!”
我将手放在贺千手里,他紧紧的抓住,指尖的力道赤裸裸的表达着他的激动,不过,这些话也不过是谎言……
“丫头,你……怎么了……”
说这话的是楚楚,他看着眼前的情况也顾不得身边儿的燕君鸿了,直冲过来看着我。
他没有叫我仙儿,想来他是多少看懂了些名堂的,我向他投去祈求的眼神,好好歹歹先陪我演完这出戏吧!
“楚楚,你怎么在这里?仙儿呢?仙儿呢!”
楚楚的出现让沈晋云极其不安。
楚楚看了看我,终于咬咬牙对沈晋云说:“仙儿半年前就毒发身亡了,我出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看来之前跟楚楚的沟通还是有用的,他还真把我毒发身亡的事情给坐实了,这周围的人可不少,这么一来估计都得知道流云阁千金病故了,不过楚楚没有料到用不了多久我就得真的死了。
“沈大侠请节哀~”
我看到沈晋云颓然失魂的模样真是恨不能立刻上去抱着他,向他解释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诉他我是爱他的。
面对沈映月的背叛他已经很崩溃了,再面对沈云仙的死亡,他此刻该是怎样的伤痛……
但是我能做的就只能是这么一句冰冷的安慰,仅此而已,伤着痛着总归还好好的活着。
“少主,我们走吧,火凤不在古墓,或许,根本不存在,与其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不如战场上见分晓。”
这句话是说给贺千听的,也是说给所有觊觎火凤的人听的。
我知道有楚楚在一定不会让沈晋云有事,而怎么去圆谎他也肯定有办法,所以我招呼贺千离开。
我没有回头,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在雪地里,心已经痛到麻木,此一别,或许就是永别,再见了沈晋云,再见了慕容南溪……
往日前尘,交织着在脑海盘旋,我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是沈晋云,哪一个是慕容南溪,一口猩甜涌上喉头便在这白雪上开了一地的红梅。
贺千赶紧过来扶住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你需要,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谢谢……”
说完这一句我就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至于是冰魄毒发还是急火攻心忧思过度我就不甚清楚了。
不过这次的梦境没有如往日那般折磨我,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安慰,我还是幼年的模样,躺在阿娘的怀里安静的听她讲着故事。
阿娘的声音像冬日梅花树下温着的清酒,清洌中透着温暖,醉人又甜软,就算是再平淡的故事被阿娘娓娓讲来也是觉得特别吸引人的。
阿娘一手搂着我,一手轻轻拍着我的手臂,嘴角始终带着慈爱的笑意,在这样的梦境中,心,似乎不那么痛了。
我慢慢苏醒过来看到是楚楚,也是如阿娘那般一手搂着我,一手轻轻拍着我的手臂,一脸慈爱的担忧,若不是我对他再了解不过,我真怀疑他才是我亲爹。
“楚楚……你怎么在这里……”
“丫头醒了?这一觉睡得可安稳?”
“有你守着能不安稳吗?我刚才梦见我阿娘给我讲故事,可幸福了……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怕你有事就跟上来了,还好来了,不然你这一觉又不知道睡到猴年马月去了。”
说着楚楚将我扶好靠着床边,又细致的为了垫上两个软垫,这才走到炉边端来温着的药。
我打量着四周,原来这里是一顶帐内,不过显得特别宽敞,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一架绣花屏风将这里分隔成了两个空间,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不远处的火炉烧的正旺。
“这是哪里?”
“能在哪里,你那天的情况贺千只能就近安营扎寨,我们还在燕国边境呢。”
楚楚说着已经喂了一勺药到我嘴边。
“这什么东西啊?好腥……”
我皱着眉把头别过一边去,真的受不了这药味。
“良药苦口,还想有命找火凤就赶紧的喝了它。”
虽然极不情愿,我还是接过药掐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好死不如赖活着,能不死还是最好。
楚楚贴心的递过一盒蜜饯,我赶紧的塞进了嘴里,嗯,不得不说那是我喝过最难喝的药。
“火凤不在古墓里,我想可能火凤已经死掉了或者失踪了吧!”
我一脸颓丧的告诉楚楚。
“也不用这么灰心,我们不是还有时间吗?照你这情绪,天不亡你你自己也把自己给呕死了,呵呵~”
“你的意思是说我小家子气?”
我瞪着楚楚,不过他却一点都不接受我眼神的威胁。
“可不是,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把你气得吐血,还说不小家子气?”
好吧!我是气得吐血了,但是我又不是因为没有火凤,而是因为看到沈晋云那么痛苦好么?唉,那些痛苦貌似都是我带给他的……
“你看你看,又来了,别在老子面前摆得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懒得看你!”
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是楚楚还是伸手揉揉我的脑袋以示安慰。
“好了,照顾好自己,我得回燕君鸿那里去了,被他发现我不见了可不好,至于沈晋云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看着他的,你不想见他也好,等咱们小仙儿活蹦乱跳了再见也不迟。”
说罢楚楚就收回手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宽大的袖口里楚楚右手手腕上正缠着绷带,白色的绷带上分明还染着血,我将他的手拉住,抬眼盯着他。
“你用你的血给我做了药引?!”
“小丫头眼睛贼奸,不怕,就几滴血我个大老爷们儿还负担得起,哈哈哈!”
几滴?呵呵,那一大股腥味会只是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