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1）
秦瑞一到公司，林助理就跟他报告了张局被查的事，秦瑞剑眉一觑，陷入沉思。
上次因为材料的事，刘青扬间接通过上一层的关系试探过他，他也是老滑头的，贪了这么多，也是处处谨慎低调，在天翔打算主动奉上合作项目时提出退出，还介绍另一家给他们，明里好像他做了顺水人情给省领导分杯羹，暗里这是刘青扬一手策划的局，天翔毫不犹豫地答应，也算给他很大的人情与面子，至此材料项目的事才算落幕。
本以为事情都过了，没想到这事居然还有此发展。
秦瑞手指轻敲桌面，问道：“知道因为什么被查的吗？”小云江的项目才开了个头，可不能因他出了任何差错。
“我听李处说是因为内斗，省里有意让他退二线，下面的人也急着上来，他又搞的特别强硬，表明在退休前决不退二线，所以就找了个明目查他了。”
林助理见老板一迳的沉默，继续讲自己得来的消息。
“不过听他们说查的都是早年的事，倒也不是真的要让他进去，只是做样子查一查，给他敲敲警钟，事情过后就可能顺理成章的把他退下了。”
秦瑞凝着一张脸，这种权利交替，对他们来说风险与机会共在，小云江还没竣工，一切存在可能。
“你时刻关注这事，还有就是查查继任最可能的是谁？”
“是！”林助理领命出去。
这时刘青扬电话进来。
秦瑞接起。
“知道张局的事了吧。”
“嗯。”
“这次可不像表面说的那样，上面有意要抓典型，他风头太健了，文科说也会约谈一些企业，你到时做好准备。”
“这我倒不怕，我没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他也不可能傻的把自己供出来。”
“切，你当然没把柄，把柄都在我这。”
秦瑞一声轻笑，不冷不淡地说道：“我天翔集团可是做正规生意的，你天益帮的事少扯上我。”
“知道，知道，你这个奸商，好的都是你，坏的都是我。”刘青扬在那边一停顿，又道：“到时再看看，这事要是搞大了，说不定还能让他把吞进去的吐出来。”
秦瑞一怔，突然问道：“这事不会也是你搞的鬼吧。”
“他妈的十套啊，五六千万，真以为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刘青扬，你疯了。”秦瑞拍桌而起，这家伙胆子太大了。
“我告诉你，秦瑞，我可不喜欢你那做法，我喜欢刺激的。”刘青扬说的气定神闲。
古来商不与官斗，秦瑞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不过这事他有参与，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挂了电话，再一深思，秦瑞不迳也心情好了很多，刘青扬说的对，钱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他习惯拿钱来摆平，而以刘青扬从小在黑道浸淫出来的乖戾性格就没那么容易妥协了。
——
金灵的新工作是在一家中型企业做人力资源干事，比起以前在酒店劳动强度小了很多，不过解放了劳力就得开发脑力，这段时间除了正常的人事处理就是钻进人力资源相关的资料中不断学习。
她向来做事勤快，经理也乐得她能多帮自己，所以总会带上她，除了内部的沟通调节，还有与外部的联络。
比起以前单调的整理房间，与人沟通可是一门大学门。
有些部门负责人嘴巴上说的好好的，可是过后又将她们的话甩到一边，让金灵颇为气结。
“人力资源在中国的推行大部份还只是行式而已，真正的人力资源他的权利是很大的，你看我们现在做的好像就只是招聘而已，但我们经手的人员可能就给公司带来无限发展的人才。”许经理面对金灵的抱怨与不解耐心地给予疏导。
金灵点点头，其实在处理这些事上她还太嫩，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如果事情都这么简单，也就不需要她的存在了，这样一想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
快下班时，金灵给妍妍打了个电话，至从上次订婚宴后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本想说过去的，可妍妍和她约到了外面。
金灵到的时候，大小姐正慢调斯理地搅着咖啡，静静坐在一角自成一景，金灵要不是早已明了她那优雅的伪装下那沸腾的邪恶之心，想必也会觉得这女人娴静迷人。
“我好饿，你怎么还喝咖啡。”都快晚餐时间了。
妍妍瞄了她一眼，按铃让服务员过来点餐。
待点好餐，服务下去了，妍妍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金灵，看的金灵毛毛的，不自在地想闪躲。
“你干嘛！”
“你和秦瑞和好了？”看似平常的话却问的颇为犀利。
金灵嘟着嘴，也算也不算吧，反正在一起就是了，至与和好不和好的谁也没触及这话题。
妍妍看着她的样子，大概也就明了她什么状况了。
疑惑地问道：“没有达成什么条约、协议之类的。”就怕这家伙会自动割地陪款。
金灵娇嗔地白了她一眼，独自裂嘴笑，跟他讲条约协议那还不是送死，可看妍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势，谈性也就起来了。
“你别笑我了！我就想先相处看看，好就在一起，不好就算啰。”
“哼，你什么时候这么洒脱了，人家是大老板有财有貌，有的是本钱，你玩的起嘛！”妍妍毫不留余地的呛声。
知道妍妍是关心自己，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让金灵脸色一变，呐呐地给自己抢面子，说道：“我就算没本钱，那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没什么好损失，那你这几个月苦着一张脸算什么。”没脑子的家伙，妍妍不以为然地反问。
被说中要害，金灵气恼地瞪她，这话就跟针一样，直直地扎在她的心上，让她无言以对。
可一会金灵就奇怪起来了，上几次她不是还鼓励自己把握住秦瑞的吗，怎么订个婚就差这么多。
想来总是有原因的，她是自己的好朋友，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的，于是小心地问道：“妍妍，你觉得他不好吗？”
妍妍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她对秦瑞没什么偏见，虽然和他算不上很熟，但每次见面都能看出他对金灵的在意，尤其是在医院的那段时期，硬是让她对那些所谓的富豪公子有了别样的看法。
看着对面金灵一副快被自己击垮的样子，妍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词可能会给她带来的伤害，不迳自责起来，为什么自己要讲这么刻薄的话呢？自己心情不好，干嘛拿她说事，妍妍在心里自问，这并非她的本意。
于是立刻笑着说道：“没什么不好的，我瞎操心的，你别往心里去。”
金灵抿嘴不语，嘴角刻意地牵起一抹笑。
吃过饭，两人相偕出来，这时金灵的手机响，是秦瑞打来的，大概也是算准了时间的吧。
金灵接起，和他讲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挂掉。
妍妍看着她甜甜的微笑，嘴角也不迳轻扬，为她的快乐而高兴。
收好手机，金灵转过头来面对妍妍，一脸严肃道：“其实我一直知道自己和他的差别，我们总是吵架，我想就是因为我太知道了吧。可是分开了，却又那么的难过，总想着他会不会像平常那样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可是没有……，我开始意识到他从此将在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心，可我不敢和别人说，就怕人家会说我高攀。”讲到这金灵的眼眶已经红了。
妍妍知道自己伤害到她了，看似大大咧咧的人并不表示她就是没心没肺的，她也是有着丰富情感的，妍妍很抱歉，张嘴想说什么却哑口无言，因为她们之间似乎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金灵没有去看妍妍的反映，她没真生她的气，只是觉得自己不争气。
“我想过了，不管我以后会和他走到什么地步，但只要我现在还是喜欢他的，我就要和他在一起，至于其它什么的，反正再差也不就是和他分开吗？早分不如晚分，至少我能多留存一些和他在一起的快乐记忆。”
“金灵……”妍妍瞬间就被触动了，那傻傻的明知一头扎下去就会头破血流，却仍义无反故去追寻的坚定与勇气，让她刹时对她另眼相看。
金灵抬起头，神色略显羞意地看着妍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妍妍，如果我是傻瓜，我也要当个勇敢的小傻瓜，当个快乐的小傻瓜。”
有些东西无话用言语表达，金灵的微笑让妍妍释怀。
两个女孩子站在路灯下相似而笑，多年的友情让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