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1)(十八更)(1 / 1)
我们都围着桌子坐着,我会时不时地看着那张脸,和茵茵很像,心里就是会很堵,因为不知道呆会要聊些什么?是那次我们初遇时的美丽回忆还是自己女儿是如何如何的恨我?
草子很紧张,自从她主动走过去问阿姨是否还认识自己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在把握机会,而且没有那么犹豫,可是阿姨只是笑了笑,没有任何的言语。我想草子现在也觉得很尴尬吧,当面被冷漠的眼神注视着,多么不是滋味。
于阿姨是全场说话最多的人,她时不时叫我们吃菜,跟我们介绍这些云南有名的美味佳肴,还一边试图让我们都能认识,这样气氛就会好很多。
我轻声地问于阿姨这个阿姨怎么称呼,于阿姨很热情,大笑了起来,直接跟她说,小朱,小伙子问你怎么称呼来着?
我当时的心就差点爆掉,面红耳赤地看着面前的朱阿姨,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草子轻轻地碰了我一下,微笑地看着朱阿姨说:“阿姨,怎么有空回国呀?”
她似乎对草子没有太大的意见,勉强地笑了出来,淡淡地说:“我带着她回国散散心,老工作怎么行?”
作为一个主人,于阿姨很主动地笑着说:“对了,朱阿姨的女儿叫茵茵吧,人又漂亮又是事业女强人,只不过因为些感情上的事情,心情不太好,年轻人嘛,很正常。”
大概于阿姨不知道我们早就认识了吧,其实这些话都不用说的。但是我听着有点不对劲,感觉他们的说辞有点问题,总是听起来怪怪的。
老头子突然说话了,惊艳四座啊,说:“都开饭了,怎么没叫我?”
我们一行人都差点笑得晕过去了,小诗笑着跟我们说:“别理他,总是喜欢学着小年轻的幽默,都一把年纪了都。”
老头子在众人面前被宝贝女儿数落肯定是不行的,随即叔叔就笑着说:“谁说我老的,对了,小谢你看看我,多少岁?如实说!”
我一愣,阿杰看了看我一眼,跟我说:“叔叔可是一份杂志每日一则幽默笑话的编辑,也很喜欢你写的书,我觉得让同行说不行,你们说对不对?”
小诗第一个赞成,草子这才从尴尬中走出来,也附和着说对。
说实话如果叫我回答,我也不知道说多少,说多说少都不好,就算刚好猜中他的年龄也不好,反正就是份苦差事。
小诗挎着成涵,鼓动叫她说说这个有了苍白头发还自称很年轻的人。
我看着成涵,似乎她一点都不愿意融入这里,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没有听到小诗在跟她说话。于阿姨的眼中闪出一丝悲伤,我的心猛颤了一下,担心下面的场面无法收拾了。
我喊了声成涵,她这才从发呆中走出来,惊讶地看着一桌人,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然后就没有人说话了,叔叔索性也不参加我们的交谈中,又看起来报纸。
于阿姨走进屋内,我看着她无奈的身影,觉得很对不起,没想到成涵来到这里会造成这样的场面,想都没有想过。
房间里走出一个人,我没抬头,以为她就是于阿姨,但是我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那是一个人曾经的最爱。
心里很紧张,我猛抬头,一下子看见茵茵站在我的面前,眼里含着泪光,紧紧地盯着我。我抓住草子的手,紧紧地握着,甚至用力到草子都发出疼痛的表情。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在这里会遇见阿姨,现在茵茵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的眼前都黑了,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像是场梦。
成涵很冷地说:“傻蛋,我们走吧。”
我真的很想点头,只是一瞬间,我的头就再也不敢抬起来,只是感受草子发抖的双手和手心的汗。我看到成涵猛地站起来,拉着阿杰也站了起来,几乎要哭出来似的,说:“妈,我有事,跟阿杰先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也拉着草子站了起来,如果成涵真的走了,我想我坐在这儿和草子几乎会崩溃的。
毕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那么陌生的家庭,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害羞,何况现在成涵坚定地说要走,我怎么还能呆得下去?
虽然和眼前的茵茵有那么的回忆在眼前闪过,但是现在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我继续呆在这边或者向她表达我的歉意更会让她觉得会很假吧,好想离开,就是现在。
我拉着草子和他们两个紧紧地站在一起,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因为成涵曾经说过,没有比快乐做重要的事情了,无论怎样都要做自己,所以既然我们在这里不自然,甚至不开心,我们干吗还呆在这里呢。
草子紧紧地抓住我,她似乎有点紧张,我现在只想让她不紧张,不想让她不开心。
就在我转头的一刹那,我看着那扇门,似乎那条长廊里面很黑,刚走过来的时候好漫长,现在看过去似乎没有尽头。
“别,别走好吗?”茵茵在我的背后轻轻地恳求道。
我背对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草子无助地看着我,在等着我做决定,要么无情地离开,要么转脸把问题解决再次无情地离开。
突然听到成涵小声地说:“傻蛋,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了,把问题解决了再走吧。”
我还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黑黑的长廊,边上就有一张贴画,脑海里有点空,竟然想着那张图片里的小诗到底是什么姿势。
成涵这时松开阿杰的手,走了回去,声音很响亮,那是一种无奈后选择的坦然,她说:“妈妈,想我的时候就去看我吧,我真的无法接受这里,因为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于阿姨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看着自己的女儿坚定的眼神,她顿时含着泪光,沉默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成涵似乎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心里会有一种能量,那是一种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必须要开始面对了,我也潇洒地转身走到茵茵旁边,轻声地说:“茵茵,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的心从10几年前就属于了一个人,那个人让我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忘记过有种感觉,那是初恋时甜蜜的滋味。你很好,我希望你能开心点,好好地生活下去,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我相信你会找到那个有缘人的。”
说完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想哭出来,因为我想到了她当时痛苦欲绝的表情,我就会心痛,会很痛很痛。我赶紧转过身来,感动地看着草子,她很坚定地看着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也陷入了这份感动中。
屋子内好静,只有我和成涵说的那席话,还在这个伤感的空间回荡。
我们四个人一起走到门口时,还是没有人说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有点不放心茵茵,她那么要强的人,我这么说让她很难堪,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爱情很盲目,不说清楚是不行的。
门渐渐地关上时,耳边才传来茵茵几乎崩溃的哭声,她在我背后大喊:“忘记你,我真的做不到,但是我会让自己快乐起来的,祝你们幸福。”
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手上有一股力量,我握着草子的手,低声地说:“谢谢,你也要幸福。”
漆黑的夜晚,一顿没有结束的晚餐,一群悲伤的人群。
草子轻轻地问我,老公,茵茵姐真的很惨,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我看着她温柔地说,傻瓜,怎么会后悔,我们的这份爱都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考验,不要多想啦,我希望她能够好起来,继续做她强大的茵茵吧。
草子点了点头,然后靠着我,我们一起朝车走去。
这时有个脚步声,很轻,耳边有呼呼的风声,那个脚步声渐渐靠近,我很害怕,害怕背后的那个人会是茵茵。草子的身体在颤抖,我知道她也跟我一样很紧张。
我们四个几乎是一起转身的,却发现于阿姨站在那里,她的个子不够大,站在那儿,那么慈祥,递上一个信封,摸着成涵的脸,温柔地对成涵说:“涵儿,妈妈不需要这么多钱的,其实妈妈喜欢的是最简单的幸福,不想让金钱把它破坏了,你懂吗?”
成涵推开妈妈的手,没有把信封接下,哭着说:“妈妈,你拿下吧,我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你要是不要就是不要我这个女儿了。你说的我懂的,我都懂,要是不懂,我早就会自私地把你接到大房子里去了。”
我和草子笑着向车子走去,背后留下一对恩爱的母女,我的泪水几乎要流了出来,只见草子却早已感动地流出了滚烫的泪水。我一边哄着她,一边帮她擦眼泪,本以为这样她会不哭,没想到她越哭越凶,说,老公知道吗,以前看着你帮成涵擦眼泪,我就会很心痛。
“乖啦,现在老公不是全部属于你了么,你是不是太高兴啦?”我逗着她。
她突然含着泪水笑了出来,还捶了我一下,这时成涵和阿杰走过来,只听成涵低声地说:“上车,送你们回家。”
成涵最后都没有哭出来,也许车子里很黑,她静静地哭了,我没有看见吧。
我看着阿姨的背影,一阵酸楚袭来,我此刻好想家,好想爸爸妈妈。
草子依偎在我的怀里,傻傻地在说着话,老公,回去我想做一件事情,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我看着成涵的背影,觉得她变了好多,成熟,稳重,果然摆脱了曾经的形象,小女人,现在有种女强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