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原来这些天他是这么难受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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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原来这些天他是这么难受的
养心阁路远。我已经有那么几天没有好好活动过筋骨。竟就懒散了,走得不停地喘气。
刘姨娘扶了我,埋怨道:“也不知道坐轿。”
我摆摆手,道:“总不能一直这么懒散,对孩子也不好。”
至养心阁门口,果然又见了那个侍女,她一见我们,倒是一怔,道:“奴婢见过小夫人,见过姨奶奶。”
我随意地点了点头,道:“弄玉嫂子呢?”
侍女道:“夫人在念经。”
我侧了侧头,什么也听不见,于是道:“方便进去通传一声么?”
侍女有些犹豫,只道:“这,这……”
那侍女还要犹豫,刘姨娘已经出声了。她皱着眉头道:“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少奶奶有了身孕,让少奶奶休息一下也不成?”
那侍女的脸色一下变得又青又紫,大约想不到我们会这么不客气。她大约也明白我们和弄玉的关系。弄玉是安玉宁的恩人遗孀,是我们的贵客。还有,只怕这几天,安玉宁常常往这里来。以至于她也不太把我这个正牌主母放在眼里。
我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只是进去休息一下。你也不用去通报。你看可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怎么样。于是我们便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那侍女引我们到偏厅,果然是一副打算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就走”的样子。
刘姨娘的眉毛越皱越深,我却只笑了笑,没说话。
侍女来上了茶,我一口也没动。刘姨娘拿起杯子来,我敲了敲桌子,她便放下了。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那丫头看看我,又看看刘姨娘,大约也是觉察不对。她大约也是没有见惯这些的,粗劣地掩饰了,便告退了。
我在这里坐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弄玉出来相见。我只闭目养了一会儿神。
刘姨娘有些坐不住了,嘀咕了一声:“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我道:“姨娘,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我们安家亏欠了她。”
她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睁开眼开始打量这个偏厅。养心阁不比藏心阁。因弄玉说要修身养性,养心阁也是她自己挑下的,只有一室一厅,非常简朴。也就是说,平时安玉宁来,也是在这里相见。
这个小厅子很朴素。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和安玉宁那种豪华的风格是格格不入。总有一种随时要烧香拜佛的感觉。
桌子上的茶壶倒是很珍贵古朴的紫砂茶壶。是安玉宁的喜好。焚的香也是一种我没有闻过的高级熏香,大约还是沉水一类。这倒像是特地为安玉宁准备的。
我瞅着那个茶杯,笑了笑,道:“这倒是个稀罕的东西。”
刘姨娘终于也正眼看了看那茶杯里的茶叶,道:“这是普通的碧螺春。有什么稀罕的。”
我道:“姨娘,碧螺春是太湖之物。自从我和相公去了一趟太湖,他就开始偏爱碧螺春。”
刘姨娘颦眉不语。
我站起来,四处看了看,笑道:“想来相公是经常来这里坐呢。”这里虽然看似朴素,却连椅子上也垫了兔毛褥子,非常舒适。又不夸张,是一种隐晦的豪富之相,正适合安玉宁这样的人来探望安坐。而且这个褥子很新,想来是后来加上去的,大约还是要服侍得舒服一点。
刘姨娘也站了起来,道:“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我也道:“也对,我有些子乏力,想回去睡一会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总打扰人家也不好。”
刘姨娘抿了抿嘴唇,没说话。我们抬头看了看窗外。日头正高。于是便携手出了门,也没有让人去打招呼。
接下来的几天,安玉宁也一直都没有回来。据说他一直忙着整顿佳人庄的事宜,有点鸡飞狗跳的迹象。如果没有卢先生的辅佐,大约也很难想象他要怎么支撑下去。
我每天定时到弄玉那里去坐一坐,也每天都没看到她。我也不以为意,只自己收拾妥当了,过去坐一坐,然后就走。
那日正午,我们从弄玉那里回来,便一起回了屋子关了门。我把那个东西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桌上。
刘姨娘颦眉道:“你要证据,直接去取不就是了,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的气息有些不顺,摆摆手,道:“到底还是不要撕开脸皮的好。”
她哼了一声,道:“你这是求一时稳妥,总是要撕开脸皮的。”
我没接腔,只小心地把那两个帕子都揭开。这是我偷回来的,弄玉厅里的熏香和茶叶。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我每天都去坐一坐,抠一点点,攒了这么一小把。只是那些东西都很古怪,弄得我现在经常莫名其妙就暴躁。
刘姨娘把东西收好,低声道:“我去找个可靠的大夫,验一验。”
我摇摇头,道:“普通郎中恐怕不行。有没有什么江湖异人?”哀叹,如果孙思文在该多好。
刘姨娘略一犹豫,道:“倒是可以请子游的一个朋友帮忙。”
我低头闷笑。子游。那是卢先生的字。
刘姨娘陡然发现自己失言,一下臊得满脸通红,只讪讪地打了两句岔。
我自知再跟她呆下去我的脾气大约就要失控了。因我这几天陷入了和安玉宁同样的状况里,所以我一直小心地把持着自己的情绪,发现不对劲就会一个人独处,因此也没出什么大事。
于是我道:“姨娘,我困了。”
刘姨娘站了起来,道:“我这便去把事情办了,你先休息。”
我点点头,目送了她出去,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的是,希望不会伤到我的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的。
我皱着眉问小桃:“怎么回事?”
小桃似乎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道:“小兔发现有人行窃。”
“是什么人?”
“是姨娘身边的侍女。”
我一怔,随即冷笑:“偷了什么东西?”
小桃道:“是爷的印鉴……而且,小兔说,看她熟门熟路,这种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做。”
好得很。听说前些日子安玉宁遭遇了商业间谍,有印着他印鉴的文件流出,导致了大笔损失。现在是不要告诉我,就是那个丫头偷了印鉴所为?然后,指使她的人,就是我家亲亲姨娘?然后。再扯得厉害一点,再给我扯到卢先生身上。真完美。内外两大助力同时动摇。
我跳下床,穿上鞋子披了一件衣服就往外走。
一把推开门,却见刘姨娘站在院子中间,那个丫头跪在她面前,小兔和其他人站得远远的,面上疏离冷漠。
她抬头见了我,神色有些复杂。
我迎上去,握住她的手:“还好吧?”
她松了一口气,眉眼之间有些憔悴:“还好,没有我想的严重。”
我冷漠地看了看站了一院子的人。尤其是小兔。她的神情也很古怪。我抿了抿唇,道:“闹得这么大,是想给谁看笑话?来人,把这丫头带回去,关在姨娘院子里的柴房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眉毛倒立,喝了一声:“还不快去!”
众人这才呼啦一声,散了。该拿人的去拿人,该退下的退下。
那丫头被人拿住,正要拖走,却突然尖锐地哭了一声,哭着往刘姨娘那里扑:“姨娘!姨娘!”
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还指望她救你,她都自身难保了。”
刘姨娘死死地拽着帕子,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丫头继续哭叫:“姨娘!姨娘!奴婢不是想害你!你要相信奴婢!奴婢不是想害你!”
然而她还是被拖走了。
我心里烦闷,喝了一声:“全部下去!”
小兔和小桃有些诧异,互相对望了一眼,但还是下去了。
刘姨娘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我在背后幽幽叫了她一句:“姨娘。”
她的背影一顿。
我道:“那个,查出来没有?”
她回过头,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我:“还没有。”
我点点头:“那有劳你了。”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便走了。
我有点累,一大早的,被闹起来,太阳穴忽忽的痛。心中的烦躁无法排解,一回屋子便一把挥了桌子,茶壶杯子全部砸到了地上,碎成一片。我尤不解气,用力踹了几张凳子。
小兔在外面探头探脑。
我大怒:“看什么看!还不来给我收拾干净!”
小兔忙进来,蹲在地上收拾,大约是因为心慌,一下子割破了手,痛得缩起了手。她抬头看我,我只冷冷地看着她。她便不再言语,继续收拾。
我苦笑,原来那几天安玉宁是这么过来的。真的是很烦躁。恨不得抓个人来狠狠咬上几口。
到了下午,我这种情绪还是没能排解掉一点,坐在桌边灌冷茶。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什么管事要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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