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1 / 1)
德妃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点心看了看,完全不搭理她们。这时,芝麻糊和花生糊送了上来,纳兰主子和荣妃对视了一眼,狠狠地瞪了她身边的一个奴才。
“我准备的这个,刚好和陈嫔妹妹的搭配,吃起来,更让人回味无穷,以后各位妹妹们都可以这样试试。有些东西,不能硬搭配在一起,硬来,就只有自讨苦吃的份,妹妹们知道了吗?”德妃慢条斯理地说着,拿起手中的东西端庄地吃了起来,气场瞬间压过了在场的所有嫔妃。
陈嫔松了一口气,但拿着碗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之后的对话,都是话中有话,感觉话里都是有刀子扔出来,这边接完到那边,而德妃很安静地坐在一旁赏梅,话到她这,她也巧妙地一句化了它去,这场赏梅之战,最终以荣妃不舒服而结束。
但是,明的不成便暗地里来。没过几天,就听说陈嫔得了疾病,暂时无法接驾伺候皇上,陈嫔虽然受宠,但毕竟是新进宫的,也没背景,想应对宫中的人精是有点困难。
……
“怎么了?又疼了?”云芹担心地看着我,我捂着胸口对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还是让太医看看吧,总这样拖着不好。”
“真没事。”我对她笑了笑,揉了揉胸口,继续搬着手上的东西,“外面肯定下雪了。”
“咦,真的。”云芹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白色的雪花开始一片片地从空中飞舞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呵,这段日子,一下雪胸口就疼,我都可以成天气预报了。”
“天气什么?”云芹疑惑地看着我,我摇头说没什么,她还是担心,“肯定是当初的伤口留下了病根,明明好好养着的啊,为什么还会留病根?不行,你一定要请太医看看。大过年的,怎么能带着病过年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明天啊,明天。”
我们拿着东西走到德妃面前,她仔细地看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玎夕,把这几块布料拿去作套衣服,就休息去吧。”我说了声是,便退了下来。
我和云芹是轮流伺候德妃,有时是我们一起,今天着实有些不舒服,做完这件事还是赶快回去休息比较好。
一切弄好,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我走进雪地里,动手堆起雪人来。一点一点的,把雪堆在一起,雪人慢慢的成了型,画上眼睛鼻子和嘴巴,啊哈!大功告成。
看着这个雪人,一个人的脸出现在脑海里。四爷,冰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
“你可想我啊?”我抱着雪人叹气道,“哎……你还真冷呢。”摸了摸眼前的这个雪人,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怎么都不来看我?
抓着一个雪球向天上抛去,看它准备落到我面上,又立刻跳到一边,奇怪的是,背后被另一个雪球轻轻地袭击了,我惊讶地回过头去:“谁?”只见,刚刚想着的那个人正对着我微笑,在这寒冷的雪天,他的笑,仿佛要把周围的雪,都融化了。
“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待在屋里,”他慢慢走了过来,伞挡住了我们头上的雪,“为什么抱着个雪人发呆?”
“它可爱啊。”我又蹲了下来,抱着雪人看着四阿哥,“你觉得呢?”
“你这是睹物思人。”
“有吗?”我不好意思地弄着雪人身上的雪,“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喜欢自己跟自己打雪仗?”
“对啊。”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刚刚还袭击我,想吃冰棍吗?”
“什么?”四阿哥疑惑地看着我,我不怀好意地双手摸上了他的脸,他一愣,定定地看着我,样子着实有些滑稽。
我抿着嘴低下头偷偷笑了起来,他这个样子真可爱。
“唔…”突然胸口又疼了起来,使劲地捂着胸口,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又疼了。
“怎么了?”四阿哥担心地抬起我的头,看到我一脸苍白,惊住了,“哪里不舒服?我叫小安子请太医给你看看。”
“没,没事。”我勉强对他笑了笑,“你怀里是什么?鼓鼓的。”
四阿哥从斗篷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我:“新年礼物。”
我开心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只埙,和我在竹林里用的那只好像啊,只是我的那只在冰块走了之后便不见了:“谢谢。我现在用的那只,音色不是很好,本想换却没机会,这个我很喜欢。”我摸着手上的埙,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喜欢就好,我也觉得,你新的那只听起来有些杂音,不过你旧的那只去哪了?你不是一直不离身吗?”
“送给我一个朋友了。”我拿起埙放到嘴巴旁,“我给你吹一曲。”四阿哥笑了,把我拉回走廊,不让我在雪中站着。
我笑了笑,开始吹奏:“看不穿是你......唔…”还没开始多久,胸口又疼了起来,而且比前几次疼得更严重,“唔...”我难受地捂着胸口蹲了下来,好疼,真的不是一般的疼,好像有把刀插在胸口上。
“玎夕!玎夕...”四阿哥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荡,可是胸口难受得我直冒冷汗,无法回答他。四阿哥抱住了我,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小安子!”
“别,别怕。”突然感觉到他的害怕,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竟然在害怕,“我,我,没事。”说完这句话,胸口又撕裂般的疼,我紧紧抓住了他。
“主子!”小安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传太医,快!”四阿哥抱紧了我,“玎夕,你会没事的,太医快来了,你会没事的。”紧紧的,他紧紧地抱着我,生怕要失去我一般。
……
“太医,怎么样?”云芹询问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太医,我隔着帘子看着他们。
“姑娘之前受过刀伤,虽然调养得很好,但她身体里本就有些残留的毒,当初医治的时候并不知道,现在看来,是调养时喝的药引发了那毒,使毒集中在了受伤的那一个地方,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毒?”我身上怎么会有毒?
“那毒留在你身体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了,只是一直没有发作。”太医皱起了眉头。
“毒扩散了吗?”我担心地问道,“我,会因此,死吗?”
“这毒没有解药,它积在你之前伤过的地方,每到下雪的时候,你都会感到胸口疼。姑娘中的这毒很是稀见,但老夫对此也有研究,只能先给你开几贴药试试,毕竟,这是长年积着的。死,目前倒不会,只会让你在下雪的日子疼痛难耐。”
“谢太医了。”太医收拾完东西出了房间,云芹担心地走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你之前中过什么毒?这么厉害。”
“我也不知道,自从来到这里,我就没中过毒啊,难道是之前的她?”我趟在床上,捂着胸口想着。
四阿哥,如果他知道了怎么办?刚刚他那么紧张,还有着害怕。死,目前不会,那以后呢?
我傻傻地看着床顶:“说真的,其实我挺怕死的,呵呵。”
“傻丫头,乱说什么呢,太医都说了,不会死。”云芹给我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去回娘娘。”
云芹走后,我还在发呆,纠结着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之后的几日,有不同的药往我屋里送,外面也一直在下雪,德妃特别下令,不让我参与任何工作,好好养病,直到太医找到正确的药方,抑制住我身上的毒。
这毒来得莫名其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幸好在大年初一的时候,配好了能抑制住它的药丸,只要胸口疼的时候吃一粒,便可减轻痛楚,但这毒始终像个□□留在我体内。
过年,后宫中又有不少活动,云芹和德妃很早就出去了,把我留在永和宫好好休息,但我还是想出来走走。
听说晚上要放河灯,我这几天在房里无聊也做了一个河灯,便兴致勃勃地拿着它,到宫里专门给宫女太监放河灯的地方,找了个人少的地,把河灯放进了河里。这是宫里的一条内河,河水缓慢地带着灯渐渐远去:“满坐喧喧笑语频,独怜方丈了无尘。灯前便是观心处,要似观心有几人。咦?我怎么会念这首诗?”自己看着灯笑了起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把这诗给背了下来,我是有多用功啊。
“大过年的,吟这种诗,你也太有感悟了吧。”一个有些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