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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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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员十拿九稳地认为信号脉冲准是预定要从西海岸开来的B—17轰炸机队。

华盛顿(下午一时)七时三十分

向美国政府递交东京最后文电的最后期限到了,野村大使仍在等候打出一份新的副本。他的助手向国务院挂电话表示道歉,把约会推迟半小时。

东京(上午三时)七时三十分

日本外相东乡来到皇宫,等候天皇被人叫起来接受罗斯福总统的呼吁。裕仁口授了正式答复,他知道阻止日本的战争机器为时已晚。

泰国克拉半岛(上午一时三十分)七时三十分

运载山下将军登陆部队主力的十四艘运输舰在宋卡海滩附近抛锚。未发一枪,突击部队就从汹涌的海面轻易登陆了。噪大佐的特种部队乘黄包车到达日本领事馆。使劲敲门终于唤醒了胖领事,他醉醺醺地迎接他们:“啊!是日本军队。”他驱车把他们带到当地警察局,在那儿,他们想用十万镝卡尔①买通警方提供制服和其他支持,以便让一车日本人化装混进边界上的英军防线。“和我们一起去袭击英国军队吧,”泰国警察用子弹回答了日本人的这个要求。噪大佐的“空想计划”破产了,但这并没有影响宋卡和帕塔尼的命运。山下的部队迅速打垮了泰国的少数陆军部队。几个小时之后,奉曼谷的命令,抵抗“暂时停止了”。

① 泰国旧货币单位。——译者

瓦胡岛附近七时三十五分

日本巡洋舰出动的水上侦察机仍然未被发现,无线电报告说太平洋舰队仍在珍珠港。渊田的指挥机收听到夏威夷本地电台的天气预报,说是个暖和、晴朗的星期日。过了不久,他第一次瞥见了瓦胡岛的形状,他从地图和照片上已经对这个形状非常熟悉了。“突然,云层断开了,露出了长长的海岸线。我们已经到了岛屿北端卡赫库角的上空,现在该是我们展开编队的时候了。”要不是发生了唯一的混乱,这场袭击就是极精确的了。渊田以为一队鱼雷轰炸机对他第一次施放的“黑龙”烟幕信号没有反应,于是施放了第二次。

俯冲轰炸机队错把第二次信号当成是要它们发起进攻,阻止敌人战斗机起飞。它们离开编队,升到一万二千英尺高空,然后向瓦胡岛机场俯冲下去。

渊田从西南方绕着科达坎峰飞行,用望远镜窥探他的目标,然后命令他的话务员:“通知所有的飞机发动进攻。”

七时四十九分

向所有飞行员发出了“托,托,托,托,托!”信号(Totsuge-ki!——冲锋!——的头两个字母)。片刻之后,渊田看到第一批鱼雷轰炸机掠过战舰区,便命令报务员发出“托拉,托拉,托拉!”——事先约好的“虎,虎,虎!”密码信号,通知南云海军中将奇袭成功。在五千英里外的“长门号”上,一名兴高采烈的文书将电报递给山本海军大将,山本无动于衷地继续和他的参谋长下棋。

在瓦胡岛翠绿的甘蔗田和菠萝种植园的上空,三名惊慌失措的民用飞机驾驶员突然被卷入俯冲飞机的漩涡之中。火奴鲁鲁律师罗伊·维图塞克急忙向他家旷野逃去。躲避攻击的同样的本能反应也使体伊利尔飞行俱乐部的吉米·邓肯幸免于难,尽管他的飞机遭到“零式”战斗机一阵猛烈的曳光弹的袭击。飞行教官科妮莉亚·福特也把她的轻型飞机和被吓呆了的实习驾驶员冒着弹雨降落在约翰·罗杰斯民用机场。

七时五十六分

日本人集中力量袭击军用机场,鱼雷飞机袭击战舰。第一批十八架俯冲轰炸机袭击了珍珠港南面的陆军基地希卡姆机场——在那儿,为了防止破坏,一排排战斗机和轰炸机翼梢挨着翼梢停在停机坪上——轰炸机则重创了福特岛上的水上飞机。爆炸摧毁了机库,将PBY 飞机的着火的碎片抛向空中。

七时五十六分

袭击来得如此迅猛和突然,以致在最初几分钟内,太平洋舰队的军舰上几乎没有人能够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时钟刚刚报过早餐钟点,军旗队聚集在舰尾,等候八点钟升起军舰旗的信号:教堂的悦耳钟声越过港湾,飘进千百个天窗,突然间淹没在“突突突”的机枪扫射声、炸弹的呼啸声和鱼雷的爆炸声中。

第一架“九七式”鱼雷飞机冲到舰列最后一艘军舰“内华达号”上空,用机关炮把舰旗撕成碎片。大惊失色的旗手又唰唰地升起几面星条旗,无一不被打烂。第一条鱼雷钻进“亚利桑那号”舰尾的水中,舰上的G·S·弗兰宁甘少尉和数以千计的其他水兵一样,不相信刚刚听到的空袭警报。“我当时正在船舱里,大家都以为星期天发生空袭简直是开玩笑。后来我却听到沉闷的爆炸声。”在“马里兰号”上,一等兵肖特正在舰桥上的机枪台上写圣诞节卡。“忽然我发现飞机向附近的海军机场俯冲过去,起初我以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飞机,只不过在进行模拟俯冲攻击训练,但当我看到一所建筑物升起烟尘和火焰的时候,我更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发现它们不是美国飞机。我取出旁边的枪弹,装进机枪,向刚刚丢下两条鱼雷的从东面飞来的两架鱼雷飞机开火。”

七时五十八分

第二巡逻联队队长听到第一阵爆炸后,马上在福特岛控制塔广播了警报:“珍珠港遭到空袭,这不是演习。”几分钟以后,金梅尔海军上将司令部用无线电向港外的太平洋舰队各部队广播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在珍珠港上空,率领水平轰炸机队的渊田看到“战舰周围升起水柱,接着是越来越多的水柱”,他的心跳得更快了。舰列前面的四艘大型战列舰是成对停泊的,最外边的一对“俄克拉何马号”和“西弗吉尼亚号”很快就被鱼雷炸裂。第一颗鱼雷在上午八时左右击中“西弗古尼亚号”,在袭击的头几分钟里,另外五颗鱼雷击穿这艘舰两侧的装甲。C·V·里基茨上尉正在餐室里吃早饭,忽然响起了战斗警报:“当我顺着楼梯上右舷后甲板的时候,听见有人传过话来:‘日本佬在袭击。’我来到后甲板,觉得舰只挨了炸。它在摇晃,但我并未被炸倒。于是我想不是真正挨了炸,摇晃可能是丢在舰旁的炸弹造成的。”

大量的海水溅到这艘舰只受伤的右舷,待到枪炮长赶到舰桥的时候,“西弗吉尼亚号”已经严重倾斜了。舰长默文·本尼昂命令他到下面去组织排水。担架队和救火队从灌满了烟的倾斜得十分厉害的过道上跌跌憧撞地穿了过去,里基茨好不容易找到足够的人打开了右舷海底阀,使这艘战列舰免于倾覆。它慢慢沉到港口的污泥里,海水淹没了甲板。“在这段时间里,轰炸和扫射自始至终极为猛烈,”领航员T·贝蒂少校回忆说,他没有受伤,而飞来的弹片却使他身边的舰长受了致命伤。“就在这时,‘亚利桑那号,的前部弹药库猛烈爆炸,一团团火焰射向天空,我开始担心我们自己的弹药库,它们是否已被水淹没。”

里基茨的迅速行动使“西弗吉尼亚号”避免了“俄克拉何马号”现在落得的下场,后者和“马里兰号”一起停泊在F5 号锚位。杰西,L·肯沃西刚刚从餐厅走下右舷楼梯,听到枪炮声又急忙跑上去,招呼舰上人员进入战斗岗位。“当我来到上甲板的时候,我感觉刻一阵非常强烈的震动,听到巨大的爆炸声,船立即开始向左舷倾斜。油和海水泻到甲板上,当我到达放小艇甲板的时候,感觉到了左舷的另外两次爆炸的震动。我试图从因油和海水而变得很滑的甲板上跑到司令塔上去的时候,感觉到左舷又一次非常猛烈的爆炸的震荡。”“俄克拉何马号”舰长和许多高级军官都在岸上,这艘战列舰的整体水密性较差,下甲板的许多舱口都被震开了。海水开始从一间水密舱灌到另一间水密舱,当它开始倾覆的时候,水手们疯狂地夺路而逃。就在它翻倒的时候,肯沃西和一批幸运儿好不容易爬到舭部。四百多名水手被活活埋葬在这座乱七八糟的黑暗的水墓里。

头顶上,渊田的轰炸机队开始它自己的轰炸,舰艇上惊魂初定的高射炮手投入战斗。“深灰色的炮火到处开花,近失弹满天爆炸,我们的飞机在颤抖..突然,飞机往上跳了一下,好象挨了一闷棍。‘机身左边被打了一个洞,’我后面的话务员报告,‘驾驶设备也损坏了。’”在八时过后的致命的十五分钟里,非常威严的“亚利桑那号”的性命并不是断送在渊田和他的轰炸机队的手里。他看见“黑红的烟柱窜到一千英尺的高空,一股强烈的冲击波震撼着飞机。我叫我们的驾驶员观看这个奇异景象,他说:‘是的,中校,一定是弹药库爆炸了。’的确太可怕了。”

信号塔刚刚升起启航的信号旗,一系列火山似的爆炸摧毁了“亚利桑那号”和一千名美国水手,在港口对面,停泊在码头的“拉姆波号”舰上,机械士一等兵弗朗西斯·T·比恩亲眼看到鱼雷的致命袭击:“大约两分钟之后,二号炮塔的炮筒突然喷射出一团烈火,接着前部弹药库爆炸。前桅向前倾,军舰前半部完全湮没在烈火和浓烟之中,并在继续剧烈燃烧。”

吉姆·米勒少尉当时正在这艘行将毁灭的战列舰的三号炮塔上,“我来到后不久,炮塔就被一颗炸弹的不太猛烈的爆炸震了一下。一两分钟后,一次剧烈得多的爆炸摇撼着炮塔。烟从天窗灌了进来,我看见外面只有红红的烈火。电话断了,全部动力停了..”米勒小组冒着令人室息的烟和灌进下操纵室的海水,从应急出口爬到甲板上,看到的是一片恐怖的毁灭景象:“燃料油从左舷的某个地方冒了出来,着火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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