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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十九、女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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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落从公寓出来,手里空空的。

想要从护士阿姨手里接几个小的行李过来,都被坚定的拒绝了。

她好脾气的笑笑。没有继续。

关于那天的事,没有人再提。都假装没发生过。

子落跟在她身后,走得有些吃力。

肚子已经大的不像样子。

然而医生却说,孩子很小很小。

子落讶异。

医生道,羊水非常多。看来它是非常懂得享受的。

这是一句很好的安慰。

子落宁肯相信它智商正常或是超常也无所谓。即使未出生就懂得享受,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梦到它在吃樱桃。看不出性别,想要去辨认,却无法靠近。于是仔细盯着,看它吃的姿势和方法,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好的方法。

好吧。承认吧。吃樱桃哪里需要什么好不好的方法。只是她害怕生出一个低智商的小家伙。

她当然也会爱它。然而总有一天,它有要独立面对世界的机会,假如它没有正常哪怕稍稍低于正常一点的智商,它将要怎么生存?

项平原倚在车门上。

赤膊穿了背心。手腕上一块暗金色的劳力士。虽然是暗金色,却仍然觉得扎眼。像暴发户。

好吧。什么时候,还介意这些。

也说不上有多介意。只是习惯了。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别人叫做品味,自己本来不以为意的东西,现在却渐渐显露端倪。

譬如,她刚刚第一眼对那块劳力士做出的评价。即使她要有风度的绝口不提,但还是在心里作了这样的评价。

男人迎上来。她很快就忘记了那块表。

“这么慢……”男人嘟哝了一句。

子落以为自己要解释一下。结果男人就越过她,接过护士阿姨手里大大小小的箱子,放去后背箱。

然后才磨磨蹭蹭的走过来。

刚刚有一秒钟被忽略的感觉。不是很好的感觉。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希望自己成为被关注的中心,完全无从考证。

男人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虽然大部分时间是盯着她的肚子,也足够让子落觉得被盯得很辛苦。

终于,他趋近,牵住她的手。

子落只安心把手交与他。忽而觉得无名指一凉,抬起手看就多了一枚戒指。银环,套一颗石榴红色的石头。有些微的磨损,看上去有年代了。款式虽然老旧,然而看到的一瞬间还是甜蜜到心酸。

也许并未料到这个神经似乎有些大条的男人准备这个。

或者她也是下意识里期待过的。

唉,蓝子落,你终究嫁给他了。你敢说你所等待报应的这么多年,从未祈盼过这一幕吗,哪怕只是不可思议的一瞬间?

抬头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竟有些微赧,“要是不喜欢,我再带你去挑别的,钻石啊什么的……”

“我比较喜欢石头。红色的比较喜欢。”蓝子落冒出一句话。然后脸就开始发烫了。但她习惯性的保持了严谨的表情。

根本就过了该害羞的年纪。与他之间,也大可不必如此……清纯吧?然而心境所致,竟也无可掩藏。

稍稍眼角余光,看到他暗自微笑的样子,心里便高兴起来了。

被小心翼翼的搀扶进车子,两个人,一手心的汗。

车子轻轻发动。

新生活也开启了序幕。

晚上,子落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母亲。

妈妈,我今天结婚了。祝福我吧。

********************

子落睡了一觉才起床。

起身之后,去了洗手间,然后又到处转转。

居然没有看到护士阿姨。

项平原在客厅玩电脑。不是很喜欢看他穿背心。

为什么这么介意。还要强迫自己千万不要表达出来。

家还是那个家。她从小在这里生活。离开过。回来过。磨折了几次,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扶着腰慢慢走过去。

才发现他在电脑绘图,研究车型之类。无法懂得。只是站在那儿看。

项平原的手指似乎不是很灵活,那些图画得吃力。他最终还是有些愤怒的把不太灵光的鼠标一丢,长腿一伸,工作椅推着他往后。子落连忙往后退。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与惯性较量之下,完败,他带着椅子倒向一侧。又慌忙的起身,冲到她面前。

“碰到没有,碰到没有?”

子落抚着肚子,有点喘,但也急忙摇头,“没有。”

“站在那里干嘛,又不出声,你知不知道危险啊,你现在就算不动都属于危险的。”他一副训人的面孔。

“嗯嗯。”子落点头,“阿姨呢?”

“我让她回去了。我们家不需要佣人。”

子落停顿了一下,才又点点头,“晚饭想吃什么?”她开始往厨房走。

“阿姨炖了汤才走的。”

“哦,那我去盛汤吧。”

子落才走进厨房。他就跟了进来。

讪讪的看了一会儿,“还是我来吧。”

是很平常的骨头汤。虽然用的是普通的汤煲,闻上去还是特别的香。

子落双手平顺的交握在胸前,静静的看着。

项平原做起事来很利索。

原本以为他会笨手笨脚的。

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那时候,他拿着巨大的剪刀把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修剪的格外细致。有一次他甚至修剪出一只凌雀。栩栩如生。

只不过蓝宅不是供大众欣赏的园景。很快他就被管家叫去骂了一顿:你是什么鸟!你以为这里是人民公园吗!

她听到了。她知道他挨骂的原因首先是因为管家挨了骂。那是她饭桌上随口的一句话:那只鸟真丑。

父母极为惊讶的看着她。

蓝家人说话一直都很文明。哪怕一个丑字他们也愿意寻找其他的字眼来代替。

蓝子落垂低头,看着手里那张攥得皱巴巴的素描:凌雀。与花园里那只,一摸一样的姿势。

那是她画的。

她想从蓝家飞出去。

但是她不能。也飞不出去。

所以她下意识的讨厌那洞穿了她心思的人。

“想什么呢?赶紧过去坐啊。”男人皱着眉头。

子落点头,顺从的走去客厅餐台上。

她坐了和当年一样的位置。

长长的餐台。父亲一边。母亲一边。她另一边。

拿起匙羹,慢慢的开始喝。

项平原坐在对面。和她一样沉默。

没有人开口。甚至连喝汤的声音也在尽量克制。

对这样的沉默很厌恶而且很无力。

“我和父母一直隔着长长的桌子吃饭。你和你的家人也一样吗?”

蓝子落说完之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可惜晚了。

项平原的匙羹滑进了碗里。他的手像被烫到了一样缩起来。

“我记事起,就没有跟他们一起吃过饭。小时候他们在外干活,我一个人在家里吃饭。后来我在外面干活,在外面吃饭。再后来我在监狱吃饭,他们站在外面看着我。然后他们被我气死了。”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好的口才。然而在表达痛恨她这一方面,一直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不应该试图打破沉默。不应该以为结了婚的人就真的变成了家人。

她的眼泪热烫的涌出来。而后又慌乱的去擦。仿佛她流泪是另一种对他的残忍。

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对不起。对不起。”她迭声道歉。

然而她是蓝子落。蓝家人的骄傲教不来学不会,半是天生半是自蕴。

也许项平原该娶个温暖朴实懂得如何料理一个家的女人。

项平原看着她。他神情严肃,眉头拧得仿佛要低下几滴黑色。然后起身离开桌子。

子落垂下头。

连呼吸也变得难受。

也许是白天睡的太久起的太晚。

这个真正意义上的新婚之夜,她辗转反侧,独自睡在主卧的大床上。

项平原则一直呆在客厅。后来她听到他上楼。然后听到客房的门被打开,又被掩上。

声音很轻。然后还是重重的刺穿了她的耳膜。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的难受。

然后自己对自己笑一下。今天过得似乎很魔幻。以为可以步入天堂,然而终究发现,地狱的大门其实装修的很圣洁很漂亮。

半夜忽然开始阵痛。这个六个半月大的婴儿不知道为何开始不安。

它一向很安静的,像不曾存在。

然而当它决定动起来,就似乎想要杀死它的母亲。

子落忍着痛大口的呼吸。直到摸到满床的湿润。

子落不知道是血,还是羊水。

然而这时候已经无法继续忍下去。

她害怕,失去它。

她可以一个人活得很潇洒。可是现在她的生命里无法缺失了这个小东西。她已经无法想象除了它,她还可获得怎样的温暖。

她在剧痛中下床,几乎是摔下去。她开始呼喊项平原。大声的叫,以致歇斯底里的叫。然而得不到回应。

蓝子落不相信。

她把嘴唇咬出了血。一双眼睛逼得猩红。

终于彻底的明白自己的处境。

眼泪和鼻涕忽然就停了。她冷静下来。挣扎着摸到开关,然后摸到电话,拨打号码。

她咬着嘴唇,颤抖着声音,一字一顿,“我、是、蓝、子、落,我、在、旧、宅。”

整个房子安静的像默剧。

项平原消失了。

蓝子落在巨大的疼痛中开始产生幻觉。

她看到了满屋子飘着猩红的草莓。

她对自己说,这是假的,我知道这是假的。

二十几分钟的等待,被切割的很漫长。每一秒,都清晰的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

终于听到车声。

子落大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

几十个人闯进来,有序不紊。

“准备手术!”

她听到这个声音就开始晕眩。

医生只下了命令,然后她就开始命令自己不要睡着,她用一只手掐另一只手,然后命令道,“不要让我睡,我要清楚的知道!”声音接近凄厉,“我要这个孩子!”

医生眼神冷漠。

好吧。老爷子也是这么跟他叫喧的。虽然他们都完全不明白作为他们的家庭医生,他是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而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不得不多问一句的是,“子落小姐,项平原呢?”

蓝子落颤抖着大吼,“马上手术!”

“是。”他只好这样回答。

设备一应俱全。要怪只能怪他太过全能。

流的血越来越清澈。

羊水破了。不知道这个连十个月都没长到的小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深厚的内力。当他吊高产妇的双腿,担心那个生而富贵的小家伙变成涸辙之鱼而决定向子落小姐解释剖腹产细节的时候,神奇的,竟然有开胯的迹象。

也就是说,它似乎决定走正道。

“怎么样?”

产妇问。这么清醒的产妇其实有点让人为难。

他看了看,“应该——不会很麻烦。小家伙应该——挺通情达理的。”

伟大的母亲竟然笑了一个。顺手捞起一块毛巾,咬在嘴巴里。

“医生。我准备好了。”

医生点点头。

虽然生孩子这种事,并不是说母亲准备好了就行,关键是人家娃娃愿不愿意出来。

阵痛虽然间隔的时间挺符合惯例。然而似乎也没有那么顺利。

“为什么生不出来?”蓝子落疼得脸变得苍白。

“这个,”医生摇摇头,“它可能想白天出来。”

蓝子落松一口气。然后就晕了过去。

医生大惊。

急忙凑上去。见她呼吸平稳,竟是睡着了。

项平原醉醺醺的回来。

打开门,诧异。一边胡乱点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道歉,“怎么来医院了,对不住啊,走错门了。”

转头就往门外去了。

十多位医护人员面面相觑。

门关上之后过了五分钟之久,又重新被打开。

“各路英雄好汉,”他拎着一挂啤酒,“虽然我,有点喝高了,但我琢磨着,这是我家,这真是我家,我媳妇还在楼上呢,你看我还有钥匙呢。你们走错门了吧?”

“臭小子!”

医生只来得及骂这一句。

项平原看到不知从何处穿越而来的面熟不止一倍的医生,又看看客厅手术台上他的媳妇,。

他了一个激灵,基本上有点醒了。

“子落!”冲过去。

医生一把撤掉口罩,摇摇头,“情况有点不大好……”

“大的小的统统都要!”项平原吼道。

还真是一家人。

不知道这些设备怎么带过来的。

反正最好的理解是蓝家有权有势,几十分钟内把产房搬过来也不足为怪。

反而他,差点错失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瞬间。

因为敢爱却又放不下怨,因为伤害了她懊悔的想死又找不出道歉的方式。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似乎也找不到表达的方式。

反正人类就是贱得难受,喜欢以爱之名,相互伤害。

他轻轻抚摸着子落的脸庞。她的唇被咬破了,唇上还有血渍。

轻抚。

继而惊声尖叫。

蓝子落被突如其来的阵痛疼醒,张开嘴巴就逮住了项平原的手。

“松口,乖,松口。”项平原疼得龇牙咧嘴。

蓝子落睁开眼,看清自己咬住的是谁,松了口,“毛巾!”

项平原四处找,没找到,看她疼得惨绝人寰,连忙又把手塞进了她嘴里。蓝子落诧异了一下,阵痛加剧,她也就无法控制的竭尽全力咬了下去。

项平原皱着眉头。这一次没出声。

小家伙并不让人省心。折腾了一整个晚上。

每次蓝子落痛的无法忍受,让众人惊慌,以为那传说中的蓝氏继承人即将面世的时候,她又停下来。

没那么疼了,就几乎立刻睡过去。众人也跟着稍稍放松下来。

然而她又在某个时刻尖叫起来,众人又跟着紧张。

如此反复几次。

令人疲惫不堪。

连医生也开始担心了。这本来就是个早产儿,温箱都给它预备好了,就等着它落地。剖腹产也许可以解决,谁知道偏偏产妇又开了胯。

正当他也纠结到不行的时候,蓝子落又开始叫起来。

时间是凌晨3点14分,医生摸到了婴儿的头,然后在产妇歇斯底里的痛苦声中,蓝氏继承人呱呱坠地。

小小一团,小的可怜。像只小猫。放在他掌心都嫌小。

“给我看看。”项平原还徘徊在清醒与醉酒之间,然后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得手足无措。

医生剪断脐带,然后拍拍它的小屁股,“恭喜子落小姐,是个女娃娃。”

“呵呵,好”,项平原咧开嘴傻笑,“我就喜欢女儿。快给我看看。”

医生没理他。只希望这小猫咪仔能给点面子,快点啼哭几声昭示一下她已经来到人间这个伟大事实。

谁料她始终走安静路线。就是不肯哭。

医生不得以,只得加重了手劲,这么小,有点下不下手。可是不打又不行。

蓝子落虚脱。开始输液。但还是无比期待看一眼女儿。

可是清醒着的项平原看着医生那拍他女儿的手劲,简直想冲上去揍人。事实上他也真冲上去了。

这时候,千金小姐终于“哇”了一声。

就一声。象征性的哭了哭。告诉大家,她开始自己呼吸了,用不着大惊小怪,她就是喜欢慢一拍而已。

“乳名取了吗?”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

医生大笑,“3点14分出生的,叫小π吧,哇哈哈哈!”

“反对!”项平原拧着眉头,做出一副已经当人家爹的严肃样子。

“叫草莓好了。”子落苍白的笑笑,“做梦总是梦见草莓了呢。”平凡温暖甜蜜名。

“那就草莓派吧,哇啊哈哈哈哈!”医生一边笑一边把蓝氏继承人小心翼翼的洗干净之后,就放去了温箱。然后盖上盖子,提着走了。

项平原没反应过来。

不过医生也没好心的解释一下。

总之他就是提着蓝氏未来的继承人走了。

项平原追出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走了。

这一次他没有莽撞的继续追出去。而是回到了蓝子落身边。

医生抱着温箱往医院赶。

巴掌大的草莓小姐。

我以为你一出生就会是个死胎呢。他自言自语。然后打了电话给欧阳。

“老爷子醒了告诉他,蓝氏未来的继承人注定是个女人了。”

欧阳顿了一下,然后回答,“老爷子没睡,一直等着呢。”

“哦,子落小姐很好。至于小小姐,不太好说。”

那边又顿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老爷子说,不怕,子落小姐还年轻,还可以再生个十个八个。”

医生顿了一下。

就挂了电话。

“死老头,当她是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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