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调兵(1 / 1)
这两天的成绩好差呀小樗受打击了所以懒筋犯了,明天会正常更新的,还是下午1点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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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用了几天的药,小家伙的便便终于又变成一小截截的“黄金屎”家里上下总算了松了口气。因过两日就是中秋节了,润娘差了阿大回村去接华叔他们进城过节,不想华叔他们人走了,屋子空着几天不放心,执意不肯进城。润娘本打算打发知盛跟秋禾回去的,后又想着季文也是要回家过节的,索性套了两辆大车,一家子人都回村过节。
车子刚驰进村口,润娘透过车窗见孙氏带着宝妞、华叔一家子都已在门口候着了。
润娘一面同诸人打着招呼,一面回道:“服了药当天夜里就退了热,第二日就渐渐地止了泻了。”
虽然润娘这么说,可华婶只瞥了一眼,就看出弄哥儿那小脸蛋都瘦得尖了:“进里头说话吧,外头有风呢。”
一行人且谈且行的进了院子,周慎几个小的自跑出去玩了,孙氏随着润娘进了屋坐下,道:“前两日进城我本有件事想同你说的,因着弄哥儿病了我也就没提了,趁着这会有空咱们只当扯闲天吧。”
润娘笑道:“嫂子你甚么时候也学着拐着弯说话了。”
孙氏睨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不是让人把农货直接送上家里去的?”
“是啊,怎么了?”润娘不太明白孙氏这么问的意思。
“你啊”孙氏往她额头上一戳道:“小事情上倒是精明的很,偏在大事上犯起糊涂来。西跨院角门那成日的人来客往喧闹纷纷,你是惟恐人家不晓得你们周家做买卖么”
孙氏一句话倒是惊醒了润娘,她一直只想着家里反正有空的地方,就不必花钱去租店铺了。但忘了这个时代毕竟是重农抑商的,周家虽谈不上诗书传家,却也是耕读清贵人家,如今自己这般大张旗鼓的做买卖难免招人议论。
“多谢嫂子提醒,这倒真是我糊涂了。”
“亏得时日还不长,你回去赶紧找个店铺,若是一时找不着,倒让他们把货送到村里来,就算有人疑心问起,咱们只说是佃户来交租子,人家也就不好再追问了。”
润娘这里还不及答应,孙家那边就来人请孙氏了,润娘将孙氏送至了月亮门,自己边想着心事边往回走,步至后罩房时听得里头传来小儿极是哄亮的哭声,抬脚进屋但见藕哥儿独自一个儿躺在炕上“哇哇”大哭。
润娘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抱起他来,发现原来只是尿布湿了,润娘拧了拧他的小鼻头,笑斥道:“臭小子,不过是尿了就哭得那么惊天地的,想吓死人啊”
她一边说一边将小家伙翻过身来换尿布,才刚换好知芳已急急地赶了进来,润娘抬眸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怎么好放他一人在屋里的,老话说七坐八爬如今藕哥也八个月了,万一跌下炕摔着了看你怎么办”
知芳从润娘怀里接过儿子,红着脸低声辩道:“我见他睡得熟了,说出去择下菜就回来的,谁想他哭成这样”
润娘横了她一眼,道:“我晓得今朝你是忙的,藕哥儿就抱我屋里去吧。”
知芳惊道:“这怎么成呢?”
“看一个孩子是看,看两个也是看,反正我闲着没甚么事”润娘边说边就抱过了藕哥回屋里去了。
因今朝过节要准备的东西多,鲁妈她们几个一下了车便去厨里帮忙了,秋禾难得回来更是围着华婶讨好卖乖,因此只有淑君一个人守着弄哥儿,她搬了张小杌子坐在炕下的踏脚上练字。
见着润娘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这个小丫头刚来的时候比秋禾还要傲上几分,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倒比易嫂子的还守规矩了,润娘自问也没怎么苛待她呀:“要写字好好地坐在炕上写,趴在杌子上能写得好么”
淑君垂着头扭着小手,怯怯地不敢抬头。润娘炕上坐下,见女儿已然睡醒了,睁着乌溜圆的大眼睛直瞅人,藕哥儿一见了她,就伸着冲弄哥伸出小短胳膊依依啊啊起来。
“怎么,想同妹妹玩呀”润娘将藕哥儿放在女儿旁边,转头看淑君还低着头,不由微叹了声,问道:“前几日教给你的文章都会背,会默了么?”
“会了。”淑君点了点头。
“那好,先背来听听。”
“岩对岫,涧对溪,远岸对危堤。鹤长对凫短,水雁对山鸡。星拱北,月流西,汉露对汤霓---”
润娘本来是打算教她千字文的,可是她实在是喜欢清人编的对仗歌诀,反正都是启蒙识字教哪个不是教呢这会子她更是庆幸教得是对仗歌诀。淑君清亮的嗓音和着透窗而来的光影,极富韵律的歌诀如一粒粒珍
珠落进玉盘。
用过中饭后知芳走来领儿子,随口笑问道:“藕小子很闹吧”
“不会呀”润娘漱了口,抬眸望着知芳道:“藕小子跟弄哥儿玩得很好两个小人依依啊啊地聊了大半晌呢”
知盛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吧,这小子最是会闹的了。”
“可见着咱们弄哥儿文静了,再闹的小子见着她都老实了。”润娘边笑边唤住华婶:“婶子你且站站,我有话同你商量。”
华婶听说便将手里的碗碟一股恼的交给了秋禾,“娘子就是客气,有话吩咐便是了。”
“婶子坐。”润娘笑盈盈地拉着华婶坐下,道:“咱们家做的买卖渐有些样子了,我怕外嚼舌根坏了慎哥儿的前程。所以啊我想用盛小子的名头在城里租个铺子,也省得家里被那些人闹得不清静。”
华婶以为只是用一用儿子名字,“这有甚么商量的,娘子只管做就是了。”
知芳瞅着润娘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了起来,润娘这话的意思,可不只是借用借用名字而已。
“婶子,盛小子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又出了奴籍,只管在家里打转怎么成呢,所以我想把那铺子就交给他管去,若做得好攒些钱也好置办些田产。”
华婶睁大了眼瞧着笑盈盈的润娘,怔了好一会,才道:“盛小子还小呢,娘子那么大的事交给他,他哪里担得起。”
自家兄弟的能耐知芳是晓得的,真要把铺子交给他管去,不出三年华家就能置办些田产,听得娘亲这般推托,她不由得微蹙了眉头,正想开口,润娘已笑道:“我也是这么想呢,所以啊,我想跟婶子借个人”
“借人?”华婶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楚,知芳却猜着了七八分,心里隐隐地有些喜意。
“是啊,借人。”润娘漾着笑意的清眸往知芳身上一瞟,道:“我想把芳姐姐接进城里去帮忙,婶子是晓得的,鲁妈她们三个都是软性子拿不起主意,秋禾虽有几分精明,毕竟年岁还小些总是不大稳妥。真要开了店知盛少不得要守在铺子里,家里有芳姐支应着,我也就全不用操心了。”
“这---”华婶不由向自家女儿看去,知芳惟恐娘亲又说出甚么推托的话来,赶紧说道:“阿娘,难道娘子可我和盛小子出了籍,就真的使不动咱们了?”
“说甚么混话呢”华婶瞪了女儿一眼,嗔道:“你跟盛小子即没念过甚么书也没甚么见识,且年纪又轻,我是怕你们怕娘子的事情办砸了”
知芳听了自是有些不服气的,待要张嘴分辩几句,终是当着润娘的面,当下微侧了身子绷着脸不做声了。
润娘瞥了眼知芳,向华婶笑道:“婶子的意思我明白,论稳妥咱们自是及不上叔和婶子。可这些事情早晚是交给他们的,只管怕他们做不来,说句难听的,叔婶子总有天会不在的,到时咱们只守着牌位哭么再不然,婶子说这些话都是哄我的,只是舍不得芳姐姐?”
本来华婶也没真想不答应,毕竟才润娘给儿子办了出籍,自己就驳她的回倒要叫她心里不快了,这会听得她这么说,越发着慌了:“替娘子办事都是应该的,再说了也离得不远,说句回来就回来的事,哪里就舍不得了。”
“这就好”润娘接过话,向知芳道:“我给姐姐一日收拾东西,你明朝吃过中饭再进城吧”
华婶听罢奇了,问道:“娘子今朝就回城去?”
“不回不行呢,慎哥儿明朝还要去书院呢”
“那---”知芳抱起儿子,道:“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等会跟娘子一齐回城。”
润娘正想说不必这么着急,知芳一手抱儿子,一手拉着华婶已出了门,
润娘的嘴角牵起一抹浅笑,这个女子也算是有点小野心的吧
知芳一出了正房,便凑近娘亲耳旁,压低了声音问道:“阿娘,盛小子的婚事你跟阿爹到底怎么想的?”
华婶奇怪地看着女儿:“好好的,你怎么想起问这件事来了?”
知芳看着娘亲脸上一脸子的迷惑,登时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腾出一只手拉了娘亲,直往后院而去,进了屋放下儿子关了门,方皱着眉头问道:“阿娘,秋禾到底有甚么不好,你跟阿爹死咬着就不松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