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入学,舍友。(1 / 1)
一切都始于夏天……
对于夏天,我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倒不仅仅是因为在夏天可以蹲在冰激凌店门口吃着雪糕看着从店门口经过露着白皙的大腿和小腹的漂亮美眉,而在于每当夏天来临的时候,我都会隐隐的感觉到一种不安,而这种不安,陪伴了我十二年之久……
十二年前的夏天,我可以每天中午以睡不着为由让我妈给我讲小白兔与大灰狼的故事,也可以赤身裸体的和小姑娘躺一张床上,更可以和表姐比谁尿的远,把表姐气的直哭……
而这一切,都结束在那年夏天。之后就是就读于Y城某小学、中学,直到有一天一个炎热的午后,收到一封写着几个金灿灿大字的录取通知书。于是在Y城混了18年的我背井离乡,正式在长春某所大学落腚,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
学校的大门似乎永远是敞开着,只是进去的有的是落户安家的,有的则是逛一圈然后坐公共汽车走人的。而我们,要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校园里定居四年,一些离家较远的,只有在寒暑假可以回乡探视。在知道这一系列不尽人意的事情之后,站在我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女生拉着父母的衣角哭了,很是楚楚可怜。
我没有去安慰她,因为轮不着我安慰。
学校中央的标语写的很是显眼,“欢迎08界新生入学”。
一群群趾高气扬的芊芊学子兴高采烈的走向新生报名处。而父母在后面拖着貌似几吨沉的箱子汗流浃背的跟着,脸上的汗珠顺着嘴角笑出来的褶子缓缓落下。我看着只身一人进校的我,忽然觉得有点凄凉。
报完名交完钱之后,招生办的老师告我到外面就有人告诉我怎么去宿舍。我拖着人高马大的箱子走到新生接待处,立马有几个看似慈眉善目的学哥学姐围了上来:“同学,刚来的吧,哪个学院的啊?”一个长相十分妖媚的学姐笑呵呵的和我说。
我不否认我喜欢美女,尤其是比较妖媚的美女,但也就是喜欢,并没有想过别的想法。因为我没有足够的个人魅力和过人的家世,能让这类女人对我产生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的想法。所以一般我都避而远之。而这次我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原因是这学姐小声和我说了句话,天太热,想以帮我搬东西为名到宿舍凉快会。
助人为快乐之本,我觉得这是我向雷锋叔叔学习的大好机会。
“女生可以到男生宿舍么?”在去往宿舍的半道上我问。
学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七星,缓缓的点上:“可以,只不过后果自负。”
好一个后果自负,学校总结的果然够干练。
我记得在高中的时候,学校明文规定是不允许男女互相串寝的。而写满规定的纸就挂在在我们宿舍门口的黑板报上,并且上面还用玻璃框裱上,防止学生涂写乱画篡改校方的正确指令。
但事实上并不管用,因为我们一致认为规定是写在墙上让人看的,而住在对面的女生更是对这熟视无睹。所以在我们宿舍的厕所里经常可以看到用过的卫生巾等等。而厕所常年的无人打扫,直接导致校长来宿舍视察顺便到厕所处理一下个人卫生的时候被发现。
之后学校开年度大会,校长对男生宿舍出现的卫生巾事件做了详细报告。并且一定要严查、严打,构造社会主义和谐校园。于是宿舍的楼管不再塞给一包烟就两眼一闭装作睡觉。当然两包也不行。明正典刑了许多偷渡成功的不法分子,于是过了不到两个礼拜,宿舍的味道空前统一,不再出现千奇百怪的香水味。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高过一层的臭脚丫子味。校长对这种效果很满意,每次也不进来。只在门口闻闻味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拍了拍楼管的肩膀,做的不错,有进步。但有时间还是把这味去去。楼管激动的热泪盈眶,从此每天视察我们洗脚。并定下了不洗脚不得上床睡觉的奇怪规定。接着被我们宿舍家里有钱有权个人素质又高能打架的石头揍了一顿之后,取消了对我们宿舍这一硬性规定。于是我们宿舍是最好找的,闭着眼睛都能找见。
学姐把我送到宿舍之后,给我指明寝室的位置,顺便和楼管打了声招呼,便找到一间宿舍钻了进去,自此之后到现在,我都没再见到过这位学姐,一瞬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我找到宿舍并费力的把箱子搬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三个人正在斗地主。见我进来,都乐呵的和我打招呼,接着坐在正中央戴眼镜长相秀气的男生扔过来一根中华。我接过,他给我点上火。
“正好四个人,来打升级吧。”右边比较瘦弱的男生说,左边长相魁梧的男生表示赞同。于是,进学校的第一天,我连床铺都没有收拾,和宿舍的人打了一天的升级。一直到晚上,我居然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晚上眼镜男招呼喝酒,于是我们四人直奔酒吧。在酒桌上,互相介绍了自己。
长相魁梧的男生叫刘夏真,绰号叫棒子,名字女性化不说,反过来念还别有另一种风味。所以棒子并不让我们直呼其名。
“叫棒子就行,给面子的叫一声棒哥。”棒子说
我说:“能不能叫棒槌?”棒子随手提了个凳子:“那我就给你一棒子。”我指了指他手里的活:“这是凳子。”棒子点点头:“知道,凳子不押韵。”我说呦,看不出来么,你还挺李白。
“我叫刘海波”说完这句话后眼镜男便不再说话,不断的给谁发着短信,手机的灯光在昏暗的酒吧里显得异常的刺眼。
而坐在我对面显得异常瘦弱的男子却直接闷不做声,而棒子告诉我,他叫牛叉。
我说是绰号么?棒子说不是,是真名,他搬进宿舍的时候身份证掉地上了,我帮他捡的就看见了。
而牛叉听到这里之后显然已经保持不了沉默:“以后叫我牛哥吧,我不介意。”
我和棒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好的,叉哥。”
我是个很奇怪的一人,肚子里的墨水还没有我每天出的汗多,但偏偏就喜欢玩深沉,所以当他们问我的时候,我故意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说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你们早晚会知道的。
牛叉说:“好,反正我叫牛叉了,你干脆叫牛逼得了,以后就叫你逼哥。”牛叉显然对我故作深沉表示不满,立马着手开始打击报复
我一听,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也不玩深沉了,赶忙道:“我叫陈小伟。”
棒子说是阳痿的痿么?我瞪了他一眼:“不是,是伟大的伟。”
牛叉貌似醒悟过来了,“哦,知道了,是伟哥的伟。”
我无力的看了看牛叉,不再说话。
这时候海波已经发完短信了,从桌上拿起一杯酒,没来由的来了一句,“找小姐去吧?”虽然是个疑问句,但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和棒子互相对视着,我说你喝高了吧,棒子说没可能的,就两杯不到。海波说没醉,就是想找小姐。
牛叉在旁边起哄,“找找,我好几个小时没找了。”
说完之后我们仨敬佩的看着牛叉,心想牛叉的名字果然不是白叫的。
牛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我干什么,找个小姐喝酒很正常啊。”
海波说:“喝完酒之后呢?”
牛叉挠了挠头,“回宿舍睡觉。”
海波说:“你太善良了。”
棒子在旁边揭露真相,“装的装的。”
不一会海波就去吧台找那三位小姐谈生意了。看着一身性感的装扮,棒子咋呼,果然比洗头房的小姐有品位,看人那打扮,那气质。洗头房的那些根本都不能比,里面的小姐脸上画的妆足足有2厘米厚,亲一口满嘴粉底。有时候一甩头,满世界粉尘,吓得我都不敢点烟,怕发生爆炸。
我拍了拍棒子的肩膀,“你化学学的够地道的了,不过就你点烟那小火光是炸不了的。”
棒子说:“你没文化了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不知道么?”
我说:“可以燎原又不是可以燎粉底。”
棒子扭头看向牛叉:“不和你吵,谈正经事呢。”
牛叉见我们停下,憋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我觉得还是洗头房的好,有的还可以不戴安全套做,只要你不怕得病。而吧台的小姐就得戴套,说安全意识做的相当到位,看见洗手间旁边的盒子了么?就是那个,投一个硬币进去就出来了,有时候用力拍拍还可以出来俩。”
棒子说:“我就不喜欢戴套,戴上那东西感觉特别不真实。”
“恩对,就像戴着手套挖鼻孔似的,特别别扭。”牛叉补充道。
我说:“你诠释的太形象了。”
牛叉很是谦虚,“不不不,这是先辈们所传下来的经验。”
“对对对,所以嘛,我还是喜欢吧台小姐。”棒子做了最后总结
我和牛叉顿时无语,这什么逻辑思维。
三个小姐被叫了过来,4V3,确实不好分配,而我虽然去酒吧找过小姐陪酒,但仅限于喝酒聊天,并没有带回去上床的经历。况且现在人数不够,狼多肉少。而对于双剑合璧的事情我是极其反感的,于是我果断的选择退出。
当我看着他们娴熟的调情手法时,我不禁对这三人肃然起敬。果然是受西方国家资本主义道德观念的侵蚀,把华夏五千年的矜持与保守丢的一干二净。而三位小姐极其性感的话语,以及不时的勾人动作,让我一下子觉得身在异国他乡,全没有中国本土似的羞涩与含蓄。或许对于她们来讲,挣钱是最主要的。而所谓的面子往往都是凑上来让人丢的,完全无金钱利益可言。
三人在酒精和小姐身上香水味的刺激下已经慢慢失去了理智,而在这三人中牛叉显得更急不可耐,要不是我及时阻止,牛叉差点就解裤腰带就地“白手起家”了。而我也对牛叉这种不因客观因素的影响,随遇而安在哪打哪的性格极为钦佩。
半小时后,酒足饭饱。我们在新海洋酒店定了四间房间,牛叉和海波急不可耐。匆匆道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而棒子还问了问我:“要不,一起?”
我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两天肾虚,受不了。”
棒子说:“没事,过两天我给你弄点中药,我叔叔是市人民医院的,认识一个老中医,听说他治肾虚特有一套,改天介绍给你认识。”我说好的好的。而棒子旁边的女的似乎比棒子更急不可耐,看我们聊得没完,冲我好像是歉意的笑了一下,拉着棒子就进了房间。我苦笑着掏出钥匙,打开了棒子隔壁的那扇门。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我知道了棒子绰号的由来,而得知这个绰号由来的代价就是我一晚上没睡着,隔壁不断传来好棒,好棒的叫床声,而每一次叫过之后,墙壁的抖动都极为的剧烈,我用拳头敲了敲墙,示意动静小点,不想换来更为嚣张的叫声。我停止了再一次敲墙的举动,万一惹怒了棒子,直接破墙而入,那我今晚就真没法睡了。
这天晚上我抽了7根烟,看了四五张电影碟,一直到凌晨4点,伴随着片尾曲的结束,隔壁传来棒子的一声低吼,便不再有声音传出来。
我数了数,第四次了。我扔掉快烧完的烟头,真TM有劲。然后盖上被子,找点睡意的感觉。结果就找了半天就找出来俩屁,虽然不臭,但是很响。刚放完不到两秒钟,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是服务员,我问:“干嘛?”
服务员说:“先生,房间里面是不可以放炮的,会有危险。”
顿时我的脸变得铁青,我说:“滚蛋,老子就放了个屁,哪他妈像放炮了?”
务员死活不相信,进屋搜查了下,确实没有发现易燃易爆物品之后才道了声歉离开。
我不禁想对这家酒店的隔音进行投诉。
但我明白,真的投诉了,也没有用。因为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用投诉都知道,但至今未做任何计划的酒店方,肯定不会对我的一张A4纸而花上大把银子重新装修一遍,因为我写的是投诉单,不是一张一百万的银行支票。
我想我是彻底睡不着了,于是我放了第五章碟子进去,不到俩小时,隔壁又传出动静了。
我觉得棒子这样弄会死人的,我并不是悲天悯人的为棒子担心,而是为那个服侍棒子就寝的小姐而感到心酸,挣四百块多不容易啊。不过,像棒子这样精力旺盛且耐力持久的男人是很少有的,一般的女人肯定吃不消。但这个小姐显然不是一般人,第二天起床朝棒子要钱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一整晚都不睡的样子。而棒子明显是操劳过度,给完钱后,一直睡到正午才醒。
下午回到学校之后,才发现新生见面会已经结束了。而对于没有出席的我们四个人,导员显得极为关注。
“你们去哪了,怎么不过来开会?”导员对我们怒目而视。
“我肚子疼,上医院了。”我说。
我显然抢了牛叉的说辞,牛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那你呢?”导员又问海波。
“哦,我头疼,也去医院了。不过现在好多了。”海波一脸的无所谓,一点都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导员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从我这个角度我都能看见导员额头上暴起的青筋。
而等到棒子说出缘由的时候,导员彻底爆发了。
“我JB疼……”棒子显得异常痛苦。
……
正在教室写检查的我们,耳中还盘旋着导员临走前的话:“编谎话也编个像样点的吧。看你们编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尤其是你,还JB疼,亏你还是个大学生,素质这么差……”吐沫喷了棒子一脸,棒子觉得很委屈。
只有我们才知道,棒子说的确实是事实。
而在以后的很多天,棒子扬名老师界,几乎所有的老师都知道了敢和导员说JB疼的男生。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棒子名声大噪,全校路人皆知。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棒子名扬全校导致的结果是在今后的两个星期内棒子帽不离身,潜身缩首、苟图衣食。而身为室友的我们三个也扬名在外,每每都能听到别人说,看,JB疼的室友。
“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牛叉抱怨道。
“这还算好的。”海波说,“亏他没说B疼。”
牛叉想了想,果然如此,便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