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今天先去下帖子，看看赫家堡几个大户能出什么好马。”
“设计下注表格，九匹马参加比赛，只能给下注前三名，一两银子一注，具体赔率等赛手游行完才公布。”
“安排人到集市热闹处发单子、贴告示，务必安排说书先生在各个茶馆宣传赌马规则和下注方法，要让不识字的人也明白。”
“赛马场安排各商家赞助，广告尺寸、游行舞蹈入驻商家分别通知到。”
“准备赛手骑装，要帅气！”
“……”
赌马得到赫重莲的支持，事情安排起来得心应手，梁璐只管一道道指令说出，赫邵峰自会签字画押交给胡琅分派出去。忙乱七日基本准备就绪，明天就是赛手游行。
早早的梁璐带着葛晴晴就在酒楼选了个好位置守着，游行队伍要从楼下过。整个赫家堡都在沸腾，学堂停课、衙门停职……街道两旁熙熙攘攘都是人，道路上方挂着各色彩旗和刺绣布标“天下第一堡首次赌马盛典”。
上午十点游行队伍缓缓走近，前面二十个挺拔汉子红衣金腰带举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牌子，后面依次九名赛手，每人旁边有个清秀马童牵着马儿，赛手们骑在马上清一色宝蓝帅气骑装，骑装背后绣着赛手号码。
赫邵峰骑着追风排在第一位背后绣着号码7，这是梁璐最喜欢的数字，少年鲜衣怒马帅得冒泡，无数鲜花抛向他，众多姑娘躲在人群中发出阵阵尖叫，还有人大喊：“赫十二爷，我倾家荡产支持你！”“十二爷必胜！”
赫邵峰来到酒楼下抬眼望见梁璐，眉开眼笑。
第二位6号是在蔼若春一起喝过酒的罗素宇，身材偏瘦，端坐马上不时往两边抱拳回礼，引得人群掌声如雷。
第三位5号来自鸿福楼，一匹无一丝杂色的枣红马，身上骑手却样貌普通。
第四位9号也是赫家堡，第五位8号来自通宝钱庄……九位赛手后面是各商家组织的舞蹈队，唱着编入各家字号名称的歌谣边舞边走，还有耍龙踩高跷的……足足走了一个时辰队伍才从就楼下过完。晴晴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兴奋得又蹦又跳直嚷嚷：“还是赫少爷最帅！”
很明显赫邵峰声望最高，赔率只能订得很低一赔百分之二十；罗素宇轻功好，身材瘦马儿跑着轻松拿名次希望大，赔率一比一，李老板的骑手毫无名声，缺乏关注，赔率一赔二……梁璐将赛手马匹分析写好，印制成单子再命人四处发放……
接下来几天所有下注的摊子前均排着长队，一两银子一注多数人花销得起，忙得几个记账的满头大汗，下注、交钱、戳上赫家堡专用印章……看下来买赫邵峰第一名的人最多，已经累计十多万两，梁璐找赫邵峰商量：“要不你跑第二名？”被赫邵峰嗤之以鼻。
比赛头一天爆出特大新闻，通宝钱庄的江落夕小姐买赫邵峰第一名下注十万两！梁璐央求：“邵峰，你跑第二行不？”再次被鄙视。
最后梁璐下注赫邵峰十两第一名；枣红马骑手在马上的姿势有些眼熟，下注五千跑第二名；通宝钱庄下注两千两第三名，还剩两千九百九十两等到赛马前看看状况再说。罗素宇也有很多人下注，赫邵峰却说人太轻了给到马儿信心不足，不好掌控，如果他这次成绩好再考虑下次下注。
赫邵峰非常不满梁璐只给自己下注十两，梁璐冷笑：“十两已经是友情价。你要愿意跑第二名，我也学着江姑娘，一万两银子全下给你！”
赛马前一个时辰，下注摊子几乎被挤爆，宣传越来越广，赫家堡；群众见面打招呼已经不问：“您吃了吗？”而是问：“您买了几号？”赌马计划操作前所未有的成功，累计收到两百多万两银子。
赫重莲看着帐本神色温柔地想起梁璐说过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百万人口每人一年交纳一，十年两就是一千万两……’对资本运作有了更新的认识，再次坚定一定要把梁璐留在身边的想法，这段时间梁璐与赫邵峰形影不离，好在两人忙于事业没什么出格之事。回想梁璐说的那段话“我要嫁的人是个盖世的大英雄，他惊才绝艳，天下无双，宠我、爱我，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抛弃我他也会陪着我。”只觉内心一片酥软。
赛马场人声鼎沸，四五百座位从未坐过那么满。梁璐本来提议收每张门票百枚铜板，被以太小家子气为由否决。今天看来，是应该收门票，已经有多人因抢座位打起来，于是百名红衣劲装大汉入场维护次序，这赌马庄家除赫家堡外确实无人能操作。
随着一阵密集战鼓声擂响，赛马场鸦雀无声，起跑的锣声由赫重莲蕴含内力亲手敲响，震耳锣声响起瞬间，赛马场充满各种歇斯底里的暴吼“6号！6号！”“9号”“12号”“7号必胜！7号必胜！”
瞬间马匹皆冲过终点。毫无悬念，赫邵峰第一名，第二名正如梁璐所料越是不明白的越危险，那匹枣红马赛手据说是李老爷从草原高薪聘来。梁璐兴奋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蹈抱着晴晴：“我赢了！我赢了！”第三名却是意想不到的罗素宇，无所谓了，压中第二名已经赚够！
赛马场有人欢喜有人忧，狂笑着去下注摊领钱的，痛哭流涕不愿离开的……
赫重莲远远看着觉得越来越有意思，还真是一项娱乐大众的项目，能否赚钱不重要，好玩的是能把这么多人搞得神魂颠倒。梁璐那双眼发光面色通红的样子才是最有意思的。
非常不爽的画面出现，赫邵峰骑着白马绕场一周后居然不去领奖，疾驰白马来到梁璐面前弯腰伸手一捞，将梁璐抱上马扬长而去……梁璐惊叫声、四周嘘声响成一片。
赫重莲玉拳在袖中握紧。十二弟年少轻狂的样子说不出的刺目，看来不能让他再继续任意妄为，九娘不是一直想回娘家探亲么……
梁璐被赫邵峰带上马背一路疾驰到达无名湖畔，跳下马背就开始发飙：“你发什么疯，那么多人看着！我钱还没领呢！”
赫邵峰从追风背上拿出个小包笑：“银子明天再去领好了，赌马计划如此成功，你不打算和我庆祝一下？”
“在这庆祝？”梁璐四处望望，和前次来时一摸一样，哪有什么庆祝的样子。
“上次没逮到鱼，今天补上。喏，我带了盐，一会你烤鱼给我吃。”赫邵峰递上小包。
梁璐哭笑不得，这也叫庆祝？完全是被拉来做苦力。
赫邵峰脱掉外袍鞋袜，挽上裤腿从芦苇从里翻出上次留下的树枝鱼叉道：“你要是想游水的话离这边远点，免得惊走大鱼。”
梁璐叹口气，认命的四处寻找枯枝，回想以前到西双版纳出差时吃过的香茅草烤鱼不禁大咽口水，开始积极认真对待：“你一定要叉到鱼！我去找些烤鱼需要的材料。”
湖边植被丰富，居然还真让梁璐找到了薄荷和一种类似香茅草的植物，不确定是不是，揉碎闻着确实有香茅草的味道。
用鹅卵石搭了简易烤台，捡到许多枯枝堆放一旁。梁璐拿出瑞士军刀削几根树枝做成Y型烤架插在烤台两侧。在一块擦洗干净的大石上捣碎薄荷放盐腌制，把香茅草揉断草筋变得柔软服帖……准备这么久，要是赫邵峰叉不到鱼要他好看！
轻手轻脚走近偷看，赫邵峰微转头一笑，做了个噤声动作，突然就扭腰一挥右臂，树枝鱼叉脱手迅速扎进水里，水花四溅，一条三斤左右的鲤鱼带着树枝跃出水面翻腾挣扎。
“啊！快逮住它！”梁璐兴奋得手舞足蹈，顾不得半身湿透，尖叫着冲进湖里将鲤鱼紧紧抱牢。
洗剖干净，把腌制好的薄荷塞进鱼肚，在鱼身上薄薄抹层盐再用香茅草把鱼身紧紧缠绕只剩鱼头鱼尾在外，穿上树枝放上烤架。赫邵峰看着梁璐忙前忙后，唯独对那把瑞士军刀感兴趣，在一旁细细研究，不时问梁璐每把刃的功用，还拿出泣血之刃比较，很想让两把刀试一下谁更厉害，被梁璐严厉阻止。
梁璐掏出火机轻松点燃枯枝，火机再次让赫邵峰爱不释手。
“送给你了，当个玩具，里面液体消耗完就没用了。”
赫邵峰郑重其事收进怀里：“可不许要回去。”
“白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那你几岁？”
“女人的年龄不能打听。”
“那你告诉我生辰八字。”
“不知道。”这是实话，梁璐搞不懂农历算法。
赫邵峰颇不满意，扯了片树叶含在口中吹曲子玩，梁璐翻转树枝认真烤鱼。
曲子悠扬悦耳，带着草原风情的空旷豪迈。一曲吹完赫邵峰抿抿唇问：“好听吗？”
“非常好听。”
“我娘教的，她是草原上最闪亮的露珠。”
“哦？草原？
赫邵峰开始介绍：“我娘名字叫做萨拉丽丝是我爹的第九个老婆，也是鹿安国锡都部落的三公主。锡都部落是鹿安国四大部落之一，世代与赫家堡合作战马生意，每代皆有联姻。”
“你爹那么多老婆，她们会争风吃醋么？”
“不会，她们亲如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