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战争贩子（1 / 1）
第七卷 世界大战 第十章 战争贩子
南京的初秋因为一场热带风暴在长江口的登陆而从闷热的秋老虎中解脱出来。 绿色的树叶贪婪大口的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因为它们或许知道，过不了多久，它们就将变黄，然后随着萧瑟的秋风舞出生命中最后的旖旎，成为文人骚客咏叹的记忆。
清新的空气并没有给击剑馆里带来一丝凉爽，挥汗如雨的剑客眼中只有对手的剑尖。 随着一阵如疾风暴雨般的清脆金属撞击声，两名穿着雪白击剑服、带着击剑面罩的剑客分出了胜负。 其中身材婀娜的那位剑客抛掉手中的剑，脆生生的说着韵味独特的德语：“我早就说过有一天你会击败我，伯爵阁下。 不过我不得不遗憾的说，这一天的到来比我预想的要晚的多。 ”
“晚到的胜利也是胜利。 ”已经早生华发的冯-舒伦堡伯爵身材看上去依旧是那样修长而健硕，他摘下面罩露出胜利的满足笑容，“作为一名罕见的女剑客，你已经给过我太多的惊奇，尊敬的总统阁下。 我不得不说，是你把我带入了真正的高手境界，作为一个合格的学生，击败老师是对于老师辛勤教育的最好回报。 ”
“好吧，我承认你的说辞很得我的欢心，我的朋友。 ”丁香嫣然面对这个比她大10多岁的“学生”，“我想，等你回到欧洲的时候，安德拉西伯爵会非常惊讶于你超凡脱俗的剑术地。 中国人说，一个有良好学习能力的人分别三天就应该用另外一种眼光去看待……”
伯爵不得不打断了她：“关于这句话。 我宁愿说中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中文水平已经进步很大了，伯爵阁下。 ”丁香讪讪的笑道，“那么……但愿战争早日结束，能让你在拿不动剑之前回到欧洲，去给欧洲的剑客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
“战争一定会在我拿不动剑之前结束的。 ”冯-舒伦堡伯爵微笑道。 “只是，说实话……我不知道获胜地到底会是谁。 愿上帝保佑德意志。 ”
“广大德国人民可比你要乐观的多。 我地朋友。 ”丁香笑道。 她走到边上的休息座坐下，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而后很不淑女的大口喝着可乐。
冯-舒伦堡伯爵在丁香的对面坐下，拿起另外一杯丁香特意给她准备的德国风味的啤酒，脸上带着一丝怅然地神色：“总统阁下，你知道德意志的软肋在哪里。 施立芬计划的破产让我的祖国开始陷入两线作战的持久战之中，虽然我们在各条战线上都占据着一定的优势——感谢上帝让德意志富有战斗的天赋。 可是，我们的敌人并没有被击垮。 凭借着广袤地殖民地丰饶的资源和人口，我们的敌人可以在这种残酷的持久战中耗尽德意志人民的最后一粒燕麦、最后一颗钢锭。 两三年以后，如果一直没有获得外部的支持，我地国家将象一只强壮的公牛，虽然毫发无伤却终究被蟒蛇绞杀窒息而亡。 看在上帝的分上，我的朋友，中国人民不应该眼看一贯友好的德意志陷入这样的困境。 ”
“中国人民当然愿意向德意志提供宝贵的资源以支援这个友好的民族。 ”丁香说道。 “我也相信在充足资源的支撑下，德意志可以获得最终的胜利。 问题是，我地朋友，我怎么把你们需要地东西运给你们？通过俄国人的铁路？还是通过英国人地海上封锁？或者通过战火纷飞的巴尔干半岛？上帝知道我的诚意，但诚意是无法用来运送货物的。 ”
冯-舒伦堡伯爵放下啤酒杯，用炯炯有神的眼神注视着丁香：“德意志皇帝陛下想知道。 总统阁下和你的盟国在什么样的条件下才愿意对协约国宣战。 如果可以，德意志愿意把青岛归还贵国，其他的条件，总统阁下也尽可以开诚布公的提出，皇帝陛下乐意接纳任何合理的条件。 ”
“这不是生意上的问题，我的朋友。 ”丁香长叹一声，“如果说做交换，英国佬和法国佬手上有比你们更多的筹码。 想象一下吧，伯爵，如果英法撤销他们在中国的所有租界。 归还香港。 甚至把他们占据的一部分东南亚的利益出卖给我们，换取我们的同盟。 甚至只是换取我们的中立，你说，贵国皇帝陛下出的起他们的价钱吗？”
冯-舒伦堡伯爵神色黯然。 他思考良久后审慎的说道：“贵国人民应该知道英国和法国不值得做朋友……”
丁香嫣然：“不用说你也知道我国人民对于英、法殖民者和俄罗斯大笨熊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所以这个国家主流的民意是希望贵国能够给予他们足够的教训的，也愿意尽自己所能给予德意志以帮助。 但帮助你们和参与战争是两码事。 血流成河的马恩河战役实在是让世界人民震惊，这其中也包括我的五万万四千万人民。 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间的战争已经把令人发指的残酷展现给了他们，我的人民需要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子弟送到这样血腥的绞肉机里去。 毕竟，欧洲的事离他们太遥远了……”
“可是，除了战争，总统阁下，你的国家还能拿出什么样的支援我们的诚意呢？”冯-舒伦堡伯爵郁闷的说道，“最现实的援助途径，就是和德意志合作，从陆地上击垮俄国，打通从中国海到波罗的海的亚欧大陆桥。 皇帝陛下相信强大的中德陆军可以达成这样的目标。 ”
“不，我的朋友，最现实的途径不是这里，我的国家起码在目前并不想陷入战争。 ”丁香惬意的喝着可乐说道，“请把目光转向引发这场战争地那个半岛吧。 ”
“巴尔干？”冯-舒伦堡伯爵目光中透出期待的欢欣。
“是的。 巴尔干。 ”丁香得意的说道，“英国人可以封锁北海，甚至可以封锁苏伊士运河，但他们没有理由封锁马六甲海峡。 他们不敢冒险这样做引发中国人民的怒火。 所以，从广州到巴士拉的海上航线是畅通的。 而你知道，中东地以色列和小亚细亚的土耳其是北约地盟国，他们和中国人民一样。 对于德国没有丝毫的恶意。 土耳其控制着博斯普鲁斯海峡，甚至还在欧洲巴尔干半岛拥有桥头堡。 那么。 接下来问题就来了：我想知道，贵国是否已经把巴尔干半岛列入重要的战略目标，贵国政府有没有决心在较短的时间内争取仇恨英国佬的保加利亚人加入同盟国，并且援助毫无章法的奥地利人、匈牙利人和波西米亚人迅速击垮塞尔维亚的抵抗？打通了巴尔干半岛地通道之后，德意志人民就拥有了一个可以透气的窗口了……”
冯-舒伦堡伯爵不得不庆幸当年威廉二世陛下决定跟随丁香的行动帮助以色列在中东建国。 这个决定在现在看来是那样的英明，让德意志拥有了一个重要的战略枢纽。 而中东—巴尔干通道的打通，至少意味着英国人控制苏伊士运河的压倒性优势被抵消了三四成。
“那么俄国人的黑海舰队呢？”伯爵问道。
“第一。 我相信奥匈帝国地海军可以压制俄黑海舰队。 ”丁香傲然说道，“第二，如果俄国敢对土耳其采取军事行动，作出封锁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行为，北约盟国一定会毫不犹豫集体向俄国宣战。 关于这一点我的外交官会毫不含糊的转达给他们的英国同行。 ”
“我一定尽快向皇帝陛下转达总统阁下的意思。 ”冯-舒伦堡伯爵脸上露出温情地微笑，“保加利亚一定会尽快加入同盟国，只要他们加入，塞尔维亚人撑不了多久。 明年春天。 我希望能够看到中国人援助德国的物资装船。 ”
“如你所愿。 ”商人丁香乐呵呵的举起可乐杯子，“不过，我希望所有的交易都是现款交易，你知道我的规矩的，我的朋友。 ”
伯爵阁下也举起杯子，优雅的点头致意。 以示同意。
“还有，如果我们的轮船不幸被英国人或者俄国人击沉，贵国必须照价支付货款，并且赔付相关的轮船和人员损失。 至于我国是否会因此而向协约国宣战，那是另一回事。 ”丁香依旧微笑灿烂。
“非常合理地条款。 ”虽然有些僵硬，伯爵阁下还是保持了他贵族地笑容。
“好吧，你总是让我如此愉快，尊敬的伯爵阁下。 ”丁香风采嫣然举起杯子。
“贵国将援助哪些物资给我们呢？”碰杯后冯-舒伦堡伯爵问道。
“主要应该是粮食、钢铁、橡胶和布匹，哦，还有以色列人地石油。 ”商人丁香对于货架上的东西自然是如数家珍。 “不过。 鉴于未来德意志会把更多的壮年男子送上战场，德意志国内的劳动力也会出现短缺。 所以，你们也可以直接购买中国人生产的大炮、机枪，以及我们仿制的毛瑟步枪和7.92毫米子弹。 只要德**方不介意的，我的人民自然也不会介意做欧洲的军火商人。 ”
“关于坦克……”冯-舒伦堡伯爵小心翼翼的问道。
丁香卖给德国的虽然都是被淘汰的狼式2型坦克，但这些坦克在面对英国和法国的坦克时还是表现出了卓越的性能。 可惜的是，这800多辆坦克都被耗在了步兵消耗战里，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德国陆军至今没有成立独立的装甲部队，对装甲武器进行成规模的集约化使用。 不仅仅是德国，保守的欧洲各国陆军都是这样。 骄傲的将军们不允许步兵的荣耀遭到侵害。 拥有装甲兵思想的人在各国都得不到应有的重视。
德国人自己也开始生产坦克，可是即使是最挑剔的德国人也对中国人的坦克赞不绝口。 英国人和法国人也私下向中国提出过了购买中国坦克的可能性。 中国人在这个领域里的巨大优势不是临时抱佛脚的欧洲人短期内可以赶上的。
“哦……我会尽力向国会争取出口坦克的许可证的。 ”丁香搪塞道，“另外，请不要对巴尔干通道的运输能力寄予太高的期望，我的朋友。 ”
冯-舒伦堡伯爵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对了，中国人和犹太人的金融界对于支援德意志的战争也拥有很高的诚意。 ”丁香补充说道。
冯-舒伦堡伯爵的眼睛又是一辆。 现代战争拼的其实是经济，而德国虽然是世界第二大工业国，却没有英、法这样悠久的殖民历史以及因此而积累的庞大的财富，战争如果旷日持久，对德国的经济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说道这一点，请皇帝陛下务必考虑如果进一步加强和犹太人之间的良好关系，尤其是给予国内的犹太人以更高的地位。 ”丁香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根据她所知道的历史，在另外一个时空中，德国人在这场战争中最终战败，犹太人在关键时刻的背叛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虽然历史已经被改变，德国和犹太人之间因为以色列建国的问题而显得比较友好，但国内歧视犹太人的风气并没有根本性的扭转。
“我了解欧洲大陆普遍存在的对于犹太人的歧视。 ”伯爵有些不解的说道：“可是，至少，德国是其中对于犹太人相对友好的国家，否则犹太人也不可能在当年德意志的内战中抛弃奥地利而支持普鲁士。 而且，我们还帮助犹太人建立了自己的国家……”
“我知道，伯爵阁下。 ”丁香点头说道，“但没有人会介意自己得到更好的待遇。 犹太人毕竟握着大半个欧洲的钱袋子，又掌握着中东的咽喉。 给予国内的犹太人更加合理的待遇并不是太难的事，我相信皇帝陛下和他的首相会有明智的选择的。 请相信我，给予这个恩怨分明的民族更多的友谊会在德意志的关键时刻得到丰厚回报的，至少，我保证这个原本惟利是图的民族不会在德意志陷入困境的时候背叛你们。 ”
伯爵知道丁香在犹太人中的影响力。 他郑重的点头表示接受。
“好吧，伯爵阁下，那么我们再来谈谈看，关于贵国派遣高级军事代表团前来中国的事……”丁香又开始神采飞扬。
“高级军事代表团……”可怜的伯爵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当然，我的意思是秘密的派遣……”丁香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彩。
伯爵发楞了很久，终于有些回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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