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控制（1 / 1）
第六卷 合纵连横 第十四章 控制
北固山下，镇江。 第4集团军司令部。
第4集团军司令黄兴中将洪亮的声音在小操场上飘荡：“你们都是军人，应当知道服从命令之天职！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我的命令，本集团军的任何一兵一卒也不许擅动！”
“司令！”说话的是第34师师长胡信良准将，“南京城里情势危急，叛乱者已经占领了电台和电报局，国防部和总统府都遭到围攻，政协主席和总理生死不明，首都卫戍部队群龙无首……国防中枢已经瘫痪，值此生死存亡之秋，京畿防卫需要有组织的强有力部队介入才能力挽狂澜。 我第4集团军立首都之畔，责无旁贷啊！”
胡师长的话引来众多军官的一片附和：
“是啊！司令，我们不能置大总统安危于不顾啊！”
“下命令吧，司令！总统等着我们强有力的行动啊！”
“平叛止暴，保卫统帅，我们不能无动于衷啊！”
“第4集团军原地驻防，不得擅离职守，这就是最高统帅给我们的命令！你们都给我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服从最高统帅的命令！”黄兴对请愿的军官们大声说道。
胡信良抗议道：“这道命令是通过飞鹰空中特勤队的基地传过来的，谁知道这道命令的真实性啊？我不相信总统会下这道命令！”
“是啊！什么时候轮到他们空军来指挥我们陆军了？”
“飞鹰空中特勤队不过是个团级作战单位，他们有什么资格对第4集团军下命令？”
请愿军官们又是一阵哗然。 黄兴拼命挥动着手臂。 大声的让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我们已经于一个小时之前收到总统使用标准应急呼号从总统府中发来地无线电报，要求我们遵从由飞鹰部队基地传达的所有命令。 关于第4集团军原地待命的命令先由飞鹰部队电话传达，标准命令文本机要室正在转译过程中，很快就可以拿给大家！我以军人的品格向各位保证，这就是最高统帅本人的命令！最高统帅对于首都的平叛自有她的安排，这不是我们可以过问地！而且。 她通过飞鹰部队转告大家，她本人现在很好。 没有危险，请大家放心！”
黄兴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安抚住了大家地情绪。 大部分军官听到总统平安的消息神情都缓和了很多，不再象刚来的时候那样群情激昂、满脸焦急了。 对于其中大部分淳朴的军官来说，他们是从真心里爱戴着他们的统帅。
“我以最高统帅的名义命令第4集团军所有将士，安心驻守防地，做好本职工作，任何煽动官兵情绪、擅自调动部队的行为。 都将被视为对国家和统帅地背叛，我必严惩不贷！”黄兴最后一句话用了比较严厉的口气。
在司令部人员们的劝说下，请愿军官们逐渐散去。 看着军人们逐渐远去的背影，黄兴满脸忧色，转身叫来参谋长李烈钧少将，轻声说道：“我不放心35师和37师啊……我们分头去掌握部队吧，你去丹阳，我去句容。 你看行吗？”
和黄兴一样上任没多久的李烈钧眉头上也是愁云重重。 他踌躇着说道：“咱们都离开了，这里怎么办？其他部队呢？”
“这里有朱晓川他们在，我相信不会出问题。 ”黄兴说道，“至于各部队，师一级我这段时间都已经做了安排，翻不出大浪。 唯独35师和37师……恐怕已经出事了！”
“派去的联络官还没有音信吗？”李烈钧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 ”黄兴点点头，“电话打到师部，总是说军事主官在下面掌握部队，而电话打到团一级，得到的各种信息却是前后矛盾、破绽百出。 我怀疑队伍已经被拉出去了……”
“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吧！”李烈钧想了想又说道：“是不是命令临近各师派出侦察分队全面搜索警戒？”
“行，你马上起草命令，我来签发。 ”黄兴点头说道。
……
“戴国梁，我问你，你们地师长呢？”七桥瓮。 首都卫戍部队32师师部。 徐树铮正在厉声责问该师参谋长。
戴国梁上校立正回答道：“报告将军，闻师长正在三团指挥城里的平叛。 ”
徐树铮冷笑道：“平叛？恐怕是在围困总统府吧？”
“报告将军。 我们接到作战处的命令，总统府被叛乱分子劫持，命令我们立刻封锁该区域，闻师长接到命令以后马上就带队伍过去了。 ”上校回答道。
“作战处的命令？”徐树铮拿出一纸电文说道，“那好，这里是总统的电令，取消作战处的命令，要求你们马上撤出部队，解除对总统府地封锁。 你马上向部队传达命令吧。 ”
戴国梁犹豫着说道：“这……将军，我们接受的可是作战处的正规命令，您的这个电文，我无从判断真伪，恕我无法盲从……”
徐树铮怒笑道：“总统府用标准应急呼号发出的电报你们没有收到？少和我在这里装聋作哑！我警告你，拒不执行最高统帅的命令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对不起，将军，您说的电报我们确实没有收到！”上校倔强的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执行前一份作战处的指令！我并没有错，到了军事法庭我也不会改变立场！”
“作战处地指令？”徐树铮严厉地说道，“你说的这份命令你肯定它合法吗？如此规模地部队调动是需要最高统帅签署的，你收到的命令里有总统的签署代码吗？有总参谋长的签署代码吗？”
“对不起，将军，由于发生了叛乱事件，国防指挥中枢陷于瘫痪，即使有代码我们也没有办法按照正常程序核实，所以，我们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予以特殊执行，我们应该遵从作战处的指令！这就是一份合法的军事行动命令！保卫国家和总统是我们军人的天职，在这种特殊状况下我们有责任也有权利采取断然行动！”戴国梁振振有辞的说道。
徐树铮脸色铁青，冷笑着说道：“那好，戴参谋长，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么，现在请你马上联络部队，要求他们马上向总统府内派出人员核实情况，并当面接受总统命令！”
“对不起，徐将军，您现在已经不是作战处长，而是总参联合作战整编演习指挥部主任。 准确的说……您并没有权力对我下达命令……”戴国梁又是一个软钉子送过来。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上校。 ”徐树铮的脸色开始平静下来，仿佛暴风雨之后的宁静，“最高统帅授权我，对于拒不执行我的命令的所有部队和个人，立刻实施缴械。 ”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控制住了上校，解除了他的武装。 另外几名32师的士兵没来得及反映，同时被徐树铮带来的士兵缴了械。
戴国梁的脸上阴晴不定。 他的眼神里开始透露出凌厉的神色：“徐将军，你这样做，恐怕走不出这扇大门了。 愤怒的士兵会把你和你的人撕成碎片的！”
“是吗？”徐树铮嘴角挂着微微嘲讽的笑容，打开了窗户。 院子里的32师官兵已经被全部缴械。 徐树铮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被蒙骗的。 ”徐树铮看着窗外说道，“可是你不是。 恭喜你，你已经有资格上军事法庭了。 或许总统会原谅你，但是……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还有机会表现你对总统的忠诚，当然，不是用你们现在的方式。 ”
戴国梁上校满脸通红：“我们没有背叛统帅！我们……”
徐树铮冷冷的打断了他：“你还有5分钟的时间考虑。 ”
戴国梁脸色不断的变幻着，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
雨花台，相传南朝年间金陵城南门外高座寺的云光法师常在石子岗上设坛说法，说得生动绝妙，感动了佛祖，天上竟落花如雨，因此就有了“雨花台”这个浪漫美丽的地名。
对于附近的居民来说，这个耳熟能详的传说今天居然变成了“现场版”，这不能不说是人生中非常难得的际遇。
只是……今天天上落下来的花，似乎有点偏大。 哦，不是偏大，是大的离谱。 难道是南京城里发生的变乱，惹怒了佛祖，于是佛祖便落下这种大的吓人的花来以示警诫？
柳军不知道此时他和他的袍泽们在居民的心里居然和释迦牟尼、观音大士之类的老大挂上了关系。 他现在的样子可以说很给佛祖他老人家丢脸——他的降落伞被树枝勾住，整个人吊在了半空中。
用锋利的伞兵刀割断伞绳后柳军掉了下来，差点把脚摔伤。
柳军很郁闷。 这场军事行动本来就让他和他的袍泽们觉得很别扭，说不出来的别扭。 跳下来之后就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他更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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