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回不去了(1 / 1)
“师父!师父!”阿岩古拼命叫着乐胜,可是乐胜似乎已经没有气息了,“连城璧,你竟然杀了师父,你竟然杀了他!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阿岩古怒吼着,这一切太快了,就像黑色的梦魇,而阿岩古却不知道这一切已经叫乐柔全部看在眼里。
听着阿岩古的声声责备,连城璧心里想到的只有乐柔,他望着乐柔离去的方向早已泪流满面,黑色的梦魇不仅让他疯狂,也彻底粉碎了他美丽的梦,他的希望。他本以为他看清了一切,他可以放弃沈璧君,然后可以跟乐柔有他们自己的幸福,尽管这幸福也许是短暂的,但也会是温馨温暖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辈子也不会想要舍弃。可是怎么会这样,一切都颠覆了,毁灭了,如今幸福在哪里?幸福如泡沫在五彩的阳光下粉碎,留下的只是手上的斑斑血迹。而且那是乐胜的血,当着乐柔的面,血液纷飞,喷溅了一身,怎么会杀了他?杀了乐胜就等于杀了自己的幸福,杀了与乐柔的未来,他们的希望,这样与乐柔还能有未来吗?连城璧愣在那里,渐渐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自己沉重的心跳,他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天地变色,时光交错,却走不完他这一辈子。
渐渐的,天突然暗了,开始打雷了,隆隆的雷声敲打着连城璧的心,而随后的瓢泼大雨却冲刷着他脸上的泪。这雨似乎浇醒了着了魔的连城璧,他这才移动了他的腿,腿麻了,却依然那么沉重,他向前走着,他想回连家堡,他想赶快回家,这荒野让他感到恐惧,可是路途好遥远,他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出这片荒凉,找不到回家的路。连城璧很累,他走不动了,也许这荒野就是埋葬他的地方吧。突然“追风”出现在他面前,这些动荡的日子,让这神驹也没了家,它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许它是感应到自己的主人出现在这个地方过,所以它在附近等着,等着。嘶鸣着。
“马儿,带我回家好吗?带我回家。”连城璧慢慢走近马儿,在它耳边喃喃,接着他吃力地翻身上马,马儿也慢慢地走着,却不愿意跑,它似乎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商厉武一路找着连城璧,终于见到他淋着大雨,骑着追风在雨里走着。
“城璧,你怎么在这儿淋雨呢?他们呢?他们说先来找你的呀,还有乐柔呢?乐兄是特别担心她……”商厉武嘴里叨念着很多东西,可是连城璧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就像当初失聪一样,什么都听不见。他只是呆呆地看了商厉武一眼,然后使劲踢了一下马肚子,他不想听任何东西,他不想再做任何解释,他只想离开,只想回家。
商厉武见连城璧只是一言不发,满脸的愁云惨雾,急急消失在雨中,他觉得出事了,为什么只有连城璧一人?乐柔呢?其他人呢?
“贾信,我哥呢?他去哪了?”连城瑾见到贾信一人回来了,便急急问道。
“小姐,这个请恕属下无可奉告。”贾信才不傻,见连城璧半路独自急速回头,也不让自己跟着,他便知道,这闲事可不是他能管的了。如今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自己万一说错了什么,说漏了什么,连城璧会不高兴。
“你这是什么话呀,你不该好好保护好少堡主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个回来了,你不是失职吗?”连城瑾问道。
贾信依旧不说话。
“你……好歹你要告诉我,我哥这急匆匆地出去干什么了?一晚上没回来了,现在还是不见人影,我问你话呢,你回答我呀!”连城瑾气坏了,她知道贾信只听从连城璧的,可是至少也不能对自己的问话置之不理啊。
“小姐,真的请您别问了,我想少堡主很快会回来的,到时候您自己问他吧!”贾信匆匆退下了。
连城瑾气鼓鼓地嘟着嘴,真觉得现在的所有人好像都中了邪一样。“城瑾,怎么了?”沈璧君过来问道。
“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我才恼呢,我哥啊,又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一夜都没有回来了。”连城瑾说道。
听连城瑾这么说,萧十一郎自然有他的想法,他看了沈璧君一眼,璧君似乎也心领神会了。
“什么嘛!说等会儿会回来的,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哥怎么这次回来,没有一天是正常的,他到底怎么了呀?”连城瑾嘀咕道。
“好了,小瑾,大哥做事一向有分寸的,你就随他吧,你追问得紧,他反而会不高兴的。你知道大哥一向是心事最多的人,他要是愿意说,他才会说的。”灵鹫说道。
听灵鹫这么说,沈璧君倒是回想起来,对啊,连城璧一向心里喜欢藏事情,自己曾要求他开诚布公,他也试着做了,只是……那时没有信任,他的话却变成了无稽之谈。
“唉!下雨了,哥怎么还没回来啊!?”连城瑾见到变天了,连城璧却还在外面有些着急了。
“城瑾,你别着急啊,说不定城璧正要回来的时候,发现下雨了,他正在什么地方躲雨吧,所以耽搁了,你不要担心了。”沈璧君说道。
“我当然担心啦,我还有要紧事跟他说呢,这么多天了,我一直就想跟他说如今这样,他该把乐柔接回来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他也是的,我不提,他也想不到,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呀?经历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她好不好。”连城瑾担心地说道。
沈璧君听到是乐柔,有些尴尬,道:“乐柔她是好人,她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又等了许久,终于连城璧一身湿透地回来了。
“哥,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这么一身湿啊?”连城瑾问道,却见到连城璧面无表情,整个人都是呆呆的,他的衣服上还有氤氲开的血迹。她有些害怕,“哥,你是怎么了?哥……这一天一夜,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璧君也见连城璧的样子也觉得他太反常了,似乎他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他的目光是那么涣散,就像灵魂被掏空了一样。
“城璧,你没事吧?”沈璧君走上前去,轻轻拉住连城璧问道。
连城璧这才转脸,看到是沈璧君,停了一下,然后他缓缓推开了璧君那只抓住他的手,接着还是失落地往自己房间走。
在这短暂的一瞬,沈璧君却看得很清楚,连城璧的眉上,头发上滴落着雨水,还有脸上的雨水也滚落着沿着脸庞滴落下来。而他的眼睛红红的,里面分明有泪,而他的泪水混着雨水就这么流下来了。沈璧君却真的很震惊,因为那眼睛里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光,他的眼神比起之前他要“死”的时候,还要绝望。
“璧君,你怎么了?”萧十一郎见沈璧君惊着愣在那儿了,问道。
沈璧君只是回头看看连城璧的背影,那么清瘦而寂寞的背影,现在看起来显得格外孤单,道:“我只是……只是,看到了他的绝望。”
“绝望?!怎么会绝望呢?他还有乐柔啊,为什么要绝望啊?”连城瑾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她追着连城璧就去了。
“璧君,也许他是真的想通了,想通了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也许他是真的想要放了你了。”萧十一郎说道。
“或许吧!”沈璧君说道,可是她心里清楚,事情绝非是这样的,他绝不是因为她而绝望,肯定有其他的事情。
“哥!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绝望?是因为璧君吗?你只是跟她不可能了而已啊,没有她,你还有乐柔啊,你别伤心啊,你还有乐柔,你把她接回来吧!”连城瑾跑着追上了连城璧,在后厅回廊里一把拉住了他。
“哥,去接她回来吧,我知道,你这几天在苦恼什么,是因为你和璧君是事情吧?你别伤心嘛,去接乐柔吧,她应该等了你好久了。”连城瑾拉着连城璧苦苦哀求道。
而连城璧看着城瑾哀求的眼睛,听着她一遍又一遍提到乐柔的名字,他的眼泪就止不住了,而且他也更恼城瑾一次次的哀求,终于他爆发了。他狠狠甩开了城瑾的手,害得连城瑾差点摔倒,幸好被后来赶到的灵鹫扶住,连城璧咆哮着吼道:“没有乐柔了,没有了,永远没有了!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震惊了,也包括了在前庭的沈璧君和萧十一郎。
“哥,你什么意思啊?乐柔怎么了?你怎么了?为什么她不会回来了?”
“因为我跟她彻底完了,我想我们永远都不会见面了。”
“为什么?难道她对你还不够好吗?难道你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难道你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她吗?可你们还有孩子啊,你怎么可以不要她,不管她,不见她?”
“因为我杀了乐胜,我当着她的面杀了乐胜!”连城璧说出这句话,终于崩溃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了不可遏抑的懊悔和绝望,他急忙转身跑进了屋子,把自己锁在里面了。
而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连城瑾的眼泪顿时就夺眶而出了,“怎么会这样?哥,乐柔……”
“乐兄他……”随后刚刚进屋的商厉武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儿子杀了自己最尊敬的生死与共的老朋友,他也突然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的一切。
连城璧呆在屋子里,巨大的悲痛向他袭来,他真的很懊悔,他哭却很不想哭出声,可是他却真的忍不住。屋子外的人都听到他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恸哭,那一声长啸更是震颤着他们的心灵。
正是这一声悲凄的哀叹声,让沈璧君终于明白了,连城璧的愿意舍弃是怎么回事。他这阵子的所有反常都是因为一个人,那就是乐柔,原来他早已爱上了乐柔。想明白了这一点,沈璧君也不自觉地落下了眼泪,如今这一切该如何收拾?
连城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任何人也不吃饭,他唯一叫人送进房间的,就是酒。他只是喝醉了睡,睡醒了再喝。他带着忏悔喝醉了,才明白,乐柔的那些话,其实只是在骗他的,她的眼睛从来骗不了人,她眼中的眼泪也骗不了人。
从回来,连城璧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了,这三天来,他没有离开过屋子,只是一直在喝酒。
大家都能理解他,就算他对乐柔没有丝毫的爱,至少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乐柔还有了他的骨肉。出了这样的事情,连城璧一定很自责,于是大家很想去安慰他,但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没人敢去安慰。
终于沈璧君决定由自己第一个去,至少要劝他走出那个屋子,不能老是把自己关着。
“十一郎,我想去。”沈璧君说道。
“嗯,我明白,连家堡还需要他,他不能就这样倒下,希望你能劝得了他。”萧十一郎说道。
于是沈璧君敲了连城璧的门,没有人应门,她自己便试着推开他的房门,没想到房门被推开了,房间里的气味好难闻,一股酒味,还有股子酸味,熏得人发晕。
沈璧君见到连城璧正倒在床上,手上还挂着个酒瓶,很明显那天的衣服他也没有换,他就和着那湿衣服过了三天,床边还倒了一地的空酒罐子。房间的所有窗帘都被放下了,屋子里很暗,沈璧君收起了窗帘,打开了窗子,这才看清楚连城璧的脸。他的脸更瘦了,脸很红,头发凌乱,似乎也没了生气,走近他,闻到他一身的酒气和馊了的味道。
“城璧,城璧,你醒醒啊,我有话要跟你说。”沈璧君轻轻摇着连城璧,希望他醒来。
城璧被摇醒了,渐渐睁开眼睛,觉得光线好刺眼,也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是谁,就道:“谁叫你进来的?谁叫你开窗的?关起来!你给我出去!”
“城璧,我是沈璧君啊,你不能这样子,你要是一蹶不振,连家堡怎么办?”沈璧君耐心说道。
“璧君?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再管我的吗?连家堡又关我什么事?我根本不姓连!要找人救连家堡,去找杨开泰啊,他才是连家堡真正的主人!这烂摊子我才不想要!”连城璧醉醺醺地说着,他慢慢坐起来,用手臂遮着刺眼的光线,他的人糊涂了,脑子却清楚得很。
“城璧,你在胡说什么?即使你不管连家堡,即使你认为那是你的负担,那么对于乐柔呢?她算什么?你杀了她爹,你让她怎么办?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喝死就行了?你不该推卸对她的责任!”
“乐柔?乐柔……我对不起柔柔,不是我想推卸责任,我不是不想找她,只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去了。因为我根本不懂她,我真是个傻瓜,竟然她说什么,我就信了。她那些胡话,不是第一次说了,她以前说过,我信了,我差点杀了她,杀了我们的孩子,这次她又说了,我居然还是相信了,我丢下她,我气她,我居然当着她的面杀了乐胜。连城璧你好笨啊!你为什么面对感情永远都这么笨,永远都晚一步?之前她那么说是想要救璧君,现在她这么说,是不想你为她再受痛苦,她是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怀疑?为什么?连城璧,你这个大笨蛋!”连城璧说到乐柔又哭了,是那么伤心。
“城璧!”沈璧君听到连城璧的这番话,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居然觉得心痛,前所未有的心痛,她坐下了,抱紧了连城璧,她只是想他不要再受到伤害。
“璧君,其实我不是真的想要杀乐胜,我只是一直恨他,恨他的盛气凌人,恨他老是摆布我。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被任何事情,任何人威胁,可是我却在他手下苟延残喘,我也知道他都是为了乐柔。我本是忍不过这口气的,可是现在为了乐柔,我不想计较的,我想让一切都过去。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竟会把剑刺向他,我只是好生气,我只是好气,我控制不住自己,是我毁了一切……”连城璧很痛苦,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他靠在沈璧君的怀里,浑身都在颤抖。
“璧君,我是不是很笨啊?你一直都觉得我聪明,觉得我精于心计,其实我好笨。柔柔是怕我爱她,而她陪不了我一生一世,她怕她死了,我会难过,她是怕我伤心。她这么了解我,她怕我不能自拔,所以她才把我气走了,我居然就中计了,其实这一切我都是知道的,我为什么会相信她的绝情,我为什么会相信她会移情别恋?等我发现,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连城璧想通了一切,觉得心更痛了,“可是她也好坏,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她知道我会中计的,她估计暗算我的,我好恨她!难道她什么都不明白吗?我日夜兼程回来,不眠不休,累到快崩溃,不就是为了她?她为什么要那样?她难道不懂我的心吗?”
“城璧啊,别这样,你要好起来,如果想她就去找她吧!”沈璧君说道。
“不!不!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连城璧说着,摇着头,沈璧君却觉得他神智有些不清,这才探了他额头,好烫,他发高烧了。和着湿冷的衣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在这入秋的时节,他肯定是顶不住的。
昏迷了一天一夜,连城璧才醒来,这时的他,已经被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干净的床上了。
“哥,你醒了?你病了。”连城瑾担心地说道。
“谁让你们管我的?我的酒呢?”连城璧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把连城瑾推出了房间,只叫下人送去了几坛酒,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他都不理了。
连城璧还是在灌酒,灌到自己又吐了。
“哥,你不要这样啊!我知道你伤心,可是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啊,你的身体里除了酒,还有什么呢?”连城瑾心痛地说道,“以前为了璧君,你喝醉过,可也不像现在这样啊,哥,即使你犯了错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如果你真的很爱她,就……”
“谁说我爱她?谁说的?!不要提起她,不要提起她!”连城璧觉得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已经没有资格再谈爱乐柔了,反而因为她说谎,让自己犯了个不可挽回的错误,连城璧好恨,不是恨乐柔,而是恨自己,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好,就算你不是爱她,那么如果你担心她,就把她找回来吧,毕竟她肚子里有你的骨肉啊!你不能不管她,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如果你再不管她,你真的要看着她死吗?如果她死了,你会开心吗?这样失去的痛,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得知璧君坠崖时的那种伤心和后悔吗?你还想让悲剧再发生一次吗?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你还有后悔的机会吗?哥,你会痛死的!”连城瑾动情地说道。
连城璧听了眼泪也是不住地流,他想到大夫所说的话,他很怕乐柔会早产。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再怎么把她找回来,他们还如何面对彼此?好在她身边还有商子旭,他那么细心,那么在乎她,也许经过这件事情,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想着这些,连城璧似乎已经全没了主意,除了猛喝酒,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于是他还是喝光了一罐酒,喝完了吐,喝到自己胃疼,这样他的心才会好受些。
“白叔,绿叔,我们还是……我怕他真的伤了自己。”连城瑾在门外实在担心连城璧的身体,听到他在屋子吐,连城瑾知道,现在的连城璧很虚弱,他也反抗不了什么了,这个时候不论用什么手段,只要他能安静下来,只要他能放弃那些酒就好。商厉武也是担心得不得了,他也赞成应该用些硬手段了,于是白杨和绿柳准备好了,一起冲进屋子,将连城璧按倒在床上,城璧倔强地反抗,可是终因四天没进一点食,而且之前也没有吃好睡好,他没有力气,只能任他们摆布了。
“白杨,绿柳,你们反了吗?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少主,对不住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不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说着绿柳给连城璧硬灌下了一碗安神药,连城璧才渐渐安静下来。
“你们出去,出去,我的死活不要你们管!我不要你们管!”连城璧已经昏昏沉沉的,却还依然倔强。
“孩子,你就安静一点吧!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还有未来啊,还有乐柔和你的孩子啊!”商厉武痛心地说道。
“哥,就算不为你自己,只为了乐柔母子,你也要好起来,不管怎么样,你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哥,你不能太残忍,你夺走了她的父亲,现在你也要她送命吗?”连城瑾流着泪说道。
连城璧痛苦地摇头,泪水流下,“是啊,不管怎么样,她还怀着孩子,即使是这样的罪恶,自己也该赎罪啊!曾经下决心给她依靠的,虽然这依靠变得这么残忍。说好了想给她幸福的,可是呢,却是自己一手毁掉了一切。就算她恨也好,就算自己应该被千刀万剐也好,也要先把她找回来。”连城璧想着,渐渐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安静睡着了。
趁着连城璧安静的时候,绿柳给他诊了脉,他的身体差了很多,脾胃大伤,而且身上还有内伤,他已经虚弱到极致了,如果再不阻止他,他很可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