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设局解惑(1 / 1)
“这都多少天了?为何你哥哥还没有音讯呢?难道他兄弟二人都……”厉武等了快半个月了,仍没有商子旭和连城璧的一点点消息,不禁真的坐不住了。
此时商子茜也再没有什么可劝阻爹爹的话了,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不要担心了。“不是说人现在都在乐家吗?乐伯伯和乐柔妹妹医术那么高明,应该不会有事的吧,只是……既然没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商子茜也不禁喃喃起来。
“是啊,连家堡也去看过几次了,没见得有什么动静呀!”商厉武早已坐立不安,这几日下来,已经瘦了很多,“唉!我看不如再去连家堡问问,如果今日依旧没消息,我看我们还是去一趟‘落樱山庄’好了。”
“爹呀,可是我们这么跑去,万一暴露了山庄的位置,叫坏人得逞了,该怎么办?”商子茜担忧道。
“爹也是在考虑这么问题呀,看着一路发生这么多事情,只是山庄倒是一如以往地平静,想是贼人还没摸到山庄的位置,那里应该是安全的.可是,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猜疑着过日子,若是要死,我也想跟儿子们死在一起啊!所以即使是冒险,爹也要小心去一趟,看个究竟。”商厉武说道。
说完,商厉武便和商子茜起身去了连家堡。
“商前辈此次造访……”萧十一郎和沈璧君等人听闻商厉武到来,便来到大厅接待他们。
商厉武一见出来的是这许几人,便知道连城璧依旧没有回来,没有消息,“看样子,他还是没有回来,还是没有消息对吗?”
“前辈不必担心,晚辈的伤也是才有几分起色,我想连城璧如今应已无大碍,只是,按乐姑娘对他的关心,应该会多留他些时日而已。”萧十一郎说道。
“既是这样,我应放心,只是……小儿一向为懂事之人,早该考虑到做爹爹的一定会担心,他应该回来报个信才对啊,怎么……”商厉武依旧不能安心。
“商少侠也受了伤,恐怕还未痊愈。”沈璧君在一边说了一句。
“什么?子旭也……他们都受伤了,我看我还是走趟‘落樱山庄’安心些。”商厉武说道。
“既然前辈有所打算,那晚辈就不留您了,请慢走!”萧十一郎说道。
于是商厉武和商子茜急急告辞,往落樱山庄去了。
“连城璧的命还真算好,上天居然给了他一个这么疼他的父亲,只是希望他日后不要伤他老人家的心才好。”萧十一郎看着商厉武匆匆离去的背影感慨道。
“希望上天给他的补偿可以感化他,让他知道自己的错。”沈璧君说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几乎快站不住了。
“璧君,你怎么了?病了吗?”萧十一郎见到璧君突然眩晕的情形,上前抱住了她,非常担心。
“莫急,莫急,我们给她看看!”白杨和绿柳凑上前来。
绿柳诊了半天脉,虽有一些异常的脉象,只是他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前辈,璧君她怎么样了?没有生病吧?”萧十一郎焦急地问道。
绿柳只是一脸的难相,不知道该怎么说,“哎!绿老头,怎么了?不是诊不出来吧,我来!”白杨又在一边嚷开了。
白杨一诊脉,一样面露尴尬之色。
“白前辈,怎么样?”萧十一郎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怕是这几日太辛苦了,休息不好,也没吃好,有些眩晕也不足为怪,你说是不是,绿老头?”白杨说道。
“啊!是是是,就是这样。”绿柳附和道。
“若只是如此小病,两位前辈为何面露难色呢?”萧十一郎问道。
“哦,我只是在想,她这个身体,我要用什么药给她调理一下,你要知道,如今这天气燥热,她身子又有些虚,即使要补,也要恰到好处,不然过犹不及啊!”绿柳嬉笑着说道。
“哦,是这样啊!”萧十一郎将信将疑。
“哎,萧十一郎别担心,我们去给璧君抓药,你陪着她歇歇。”白杨边说着,边推着绿柳出去了。
“璧君,你真的觉得没事吗?我总觉得两位前辈……”萧十一郎仍忧心忡忡。
“十一郎,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啊,只是头有点晕,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许是有点中暑吧。至于两位前辈嘛,他们一向如此啊,他们喜欢斗的嘛,两人互不相让,互相攀比也不是第一次了。”沈璧君娇笑着说道。
虽然所有人都说没事,但萧十一郎心中就是不安稳。
“哎,白老头,你说璧君那脉象……”绿柳把白杨拉到花园的一处角落问道。
“你也不知道啊?”白杨说道。
“谁说我不知道,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嘛!”绿柳还死不认账。
“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什么?”白杨也不肯主动承认自己不明白。
“哎!我说我们还在这儿死要面子干什么?这医书我俩都能倒背如流了,可是这今天的脉象……太不寻常了。”绿柳说道。
“你也觉得不寻常?这要说病,不像病,要说没病,这又……难不成是我们看祖师爷留下的医书的时候漏看了?这么奇怪的脉象,应该有记录的。”白杨说道。
“我说白老头,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再把祖师爷留下的典籍再翻看一遍吧!”绿柳说道。说完两人便跑回他们的房中,把他们所收藏的所有书籍都翻出来一一查阅了。
-----------------------------------------------------------------------------------
“尚姑娘,你在此休养了几日,我看你的伤势也稳定了,而我的伤也已无大碍,我想回去跟我爹报个平安,我离开这里几日,之后我还会再回来的。我只希望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千万不要跟连城璧起冲突了,我……”商子旭准备去见一见厉武,正在跟尚修玉嘱咐着。
尚修玉听着听着,“扑哧”笑了,“好了,好了,你还真啰嗦,我又没吃饱了撑的,我干嘛老招惹他?不过,你对这件事这么细心,这么在意,是不是担心我啊?”尚修玉故意问道。
商子旭不好意思,差点脸都红了,道:“我叮嘱你,也是为了你好,我只是更怕,你若是跟连城璧闹起来,那小柔她也会难做的,小柔她……”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一开口就是小柔小柔的。你放心吧,我有力气也会好好歇着,不会给你的小柔找麻烦的。”尚修玉一听子旭的话,便不高兴起来。
商子旭也不想再多解释,只觉得可能越解释会越糟糕,道:“那尚姑娘就歇着吧,我去跟小柔道声别。”说完商子旭就离开了。
看着商子旭离开的背影,尚修玉心中虽有丝丝不快,但想到子旭方才那番话,那个一本正经紧张的模样,心里还是不禁有一丝得意的,这个男人能关心她,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小柔,我在此养伤也差不多半个月了,我想回去一趟跟爹报个平安,免得他老人家着急。”商子旭找到乐柔,便向她解释着。
“也对,你这突然失踪,爹……商伯伯必定会担心的,你告诉他,一切都好,城璧也没事,叫他放心。”乐柔说道。
“哦?你要走了吗?正好,我也要回连家堡一趟,我跟你一起走。”从屋子里出来的连城璧正好搭上了子旭的话。
“什么?城璧,你也要走?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好啊,若轻举妄动,引得旧伤复发该怎么办?”一听连城璧要走,乐柔很担心很紧张,更是舍不得。
“没事的,我只是回去看看,连家堡不可一日无主,都离开半个多月了,这大小事务还是要处理的。”连城璧耐着性子道,“柔柔你别担心,连家堡的疗伤圣药也不少,况且还有白杨、绿柳可以照顾我,而且如果真的没什么事,我还可以回来不是吗?我这次回去,只是要确定堡中的人都安好,不会做别的事,你放心好了。”
“可是……”乐柔欲加阻止,她生怕连城璧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好了,柔柔,不要再阻止我,最多我回去看看,没事我就回来好吗?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知道你希望我陪着你,我不会辜负你的,等着我!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饭,没有我陪着,你也好好好吃,好好睡,我可不想我回来的时候,见到你瘦了。”连城璧温柔地看着乐柔,耐心地说服她,修长的手指在乐柔脸颊滑过,触及之处尽是温暖。
乐柔听连城璧这么说,虽然知道这也许很难实现,但已无言反驳,最终也只能无奈而不舍地答应了,她乖乖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早去早回!”连城璧对着商子旭说道。
“你真的要走吗?你不多陪陪小柔?连家堡那边,我可以代为……”
“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情,不能代劳!”连城璧沉下脸,冷冷说着。商子旭也不再多言,只默默和连城璧一起离开了山庄。
刚出了山庄不久,连城璧便停下来了。
“怎么不走了?你不是急着要走吗?前面还有好多路程呢!”商子旭问道。
“我又不想走了,怎么样?”连城璧对着子旭总是没好脸色。
“没怎么样,只是小柔这么担心你,我以为你内伤沉重,走不了了呢。”
“你都能这么生龙活虎了,我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内伤就动不了了呢?”连城璧并不想示弱。
“你为什么偏要跟我争,跟我比呢?我早就输给你了,我也根本不想跟你比什么!”商子旭知道,这是连城璧故意在跟他暗斗。
“哼!你指的是乐柔吗?”连城璧得意地问道。
“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商子旭黯然神伤。
“她已为我妻,你还这么想着她,我是很有理由可以杀了你的。”连城璧说道。
“哦?是吗?你会因为她杀了我?那我倒也乐意,至少你终于懂得重视她,在乎她了。”商子旭说道。
“只是,即使我再重视她,却仍然有人会想要杀了她。”连城璧平静地说道。
“你说什么?谁!谁要杀了她?”商子旭很激动,策马靠近连城璧,揪住他的衣领,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子旭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想打人吗?”从不远处传来了商厉武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一转眼,商厉武已经来到子旭跟前,拨开了子旭揪着连城璧衣领的手。
“爹?你怎么会来?”商子旭惊讶道。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是来看望你们的伤势的,怎么样,都没事吧?”商厉武关心地问道。
连城璧看了商厉武一眼,扯了扯马缰,身子一侧,并没有跟他说话,只有商子旭道:“爹放心,没事了。”听着子旭说话,商厉武的眼光还是停留在连城璧身上,见他能这么骑马,气色也还不错,便也放心不少。
“爹,我本也是想着要回去向您报平安的,只是走到这半路……”商子旭说着。
“怎么了?为何不走了,却停在这半路?”商厉武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正在问他吗?他走着走着,就不走了。”商子旭将眼光投向了连城璧。
“子……连少堡主觉得有何不妥?”商厉武小心翼翼地问道。
“商子旭,你不是说担心柔柔吗?如果真的担心她,那我就跟你打个赌,也许今晚,也许过几日,应该就会有答案了。”连城璧转头盯着子旭说道。
“你什么意思?”商子旭一点儿也不明白。
“现在我也不跟你多解释,你跟我走就对了。”连城璧好像故作神秘,“如果真的关心柔柔,那就跟着我,但是,从现在开始,不论要做什么,看到什么,你都不许讲任何一句话,听到吗?你能答应吗?”
“好,我答应你,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将会经历什么,我都不会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商子旭点头答应。
“既然你们有事要做,况且是关系到丫头,那我也跟着你们,必要时候也好有个照应,你放心,我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的。”商厉武对着连城璧说道。
“我也是。”商子茜看着连城璧急急点头说道。
连城璧用不屑的眼光看了商厉武和子茜一眼,并没有吱声,只是带着商子旭他们悄悄返回了“落樱山庄”。
因为对连城璧承诺在先,尽管觉得万般奇怪,商子旭他们也没敢问一句,只是满腹疑问憋在心里。即使谁都没有什么动静发出来,可是好歹也是四个大活人溜进了山庄,即便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可是种种异象却引起了阿岩古的注意。
“谁?怎么是你?你不是离开山庄了吗?”阿岩古发现了连城璧他们。
“嘘!不要说话,我故意唱了这么一出,我想有人迟早是要露出马脚了。我们回来,你且不要跟任何人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很快,你就会知道我的用意的。”连城璧低声说道。
实际上阿岩古对尚修玉也是未敢十足的放心,见到连城璧此次的做法,想十有八九也应该是冲着尚修玉来的。于是阿岩古便心领神会,没有多说什么,只当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悄然离开。
整个山庄只有阿岩古知情,乐柔和尚修玉以及莫灵都不知道连城璧他们早已返回山庄。这日连城璧刚走不久,乐柔便抑不住思念,虽然连城璧临走之时说出那般温柔细致的话语,只是乐柔心中仍不能安心,她总觉得城璧不会陪着她一辈子的。他既离开,要他回来恐是很难的事情了。乐柔将思念化为琴声,她就在后厅的花园里弹着琴,而花园对面就是连城璧此刻躲着的房间。
琴声优美凄婉,商子旭听到琴声不禁偷偷掩着窗户向外偷看,可隐隐见到乐柔在花园的凉亭中抚着琴,听到这哀怨幽婉的琴声,商子旭心里也是一紧。
连城璧固然也呆不住,他也悄悄虚掩着一缕缝隙,看着自己对面的乐柔,见她抚琴都带着如此悲伤的神情,情到深处,琴声断了,乐柔在抹着眼泪。
“小姐,怎么了?弹琴都弹得这么伤心?”莫灵低下身帮乐柔擦眼泪。
“没事,只是城璧离开,我便胡思乱想罢了。”乐柔擦着眼泪,看着断了的琴弦,不禁觉得有些可惜。
见到乐柔流泪,商子旭好想冲出去,可是现在他还有什么立场?人家的丈夫正站在自己面前,显然自己的激动有些多余。而连城璧见着乐柔好端端地流眼泪,心里又何尝不痛呢?他明白自己是亏欠了乐柔的,可是他却没有办法用乐柔想要的方法去还给她,因为不管怎么样,在他的心里始终对沈璧君有一种放不下,那是没有办法说服的倔强。如果是流泪,那就让这个可怜的女人流泪吧,也许只有她的眼泪,才能洗净了这颗顽固冷酷的心。
“小姐何必自苦呢?姑爷不是说会回来吗?难道小姐还在担心吗?”
乐柔擦了擦眼泪,心道:“许诺固然容易,可是这诺言想要实现,恐怕便绝非易事了。城璧也许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回来,可是谁能保证他对沈璧君不会念念不忘呢?他的离去不是一阵子,也许会很久,而自己能等待的日子又能有多久呢?”满心怅然,突然乐柔好似很痛苦似的蜷起身子,伏倒在石桌上,莫灵在一边也慌了神,一边不停地在问着。见到乐柔这个样子,连城璧和商子旭自然都非常担心,商子旭想马上冲出去,可是被连城璧一把抓住,并点了穴道,无法动弹,商子旭不能说也不能动,只是很愤怒地瞪着连城璧。连城璧也没有理会他的愤怒和怨恨,只是很担心地往窗外张望,见乐柔仍然很痛苦,趴在石桌上,一旁的古琴也被推掉在地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又痛起来了吗?怎么办?”一边的莫灵急得束手无策,她不知道该怎样帮助乐柔,只能干着急,正想去找阿岩古,但又不放心离开。
乐柔紧咬着嘴唇,只觉得身上一阵钻心的痛,额上顿时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师妹,你怎么样?又发作了吗?”这时阿岩古已经急急忙忙跑过来,在乐柔身边坐下,从自己身上取出一只木盒子,打开,里面就是雪蟾,阿岩古把雪蟾靠近乐柔,让雪蟾轻轻咬了乐柔一口,慢慢的,乐柔好像没那么痛苦了,平静了许多。
“小师妹,好些了吧?”阿岩古问道。
“师兄,我说过,不要常用这个方法,这样对我的孩子不好的,不好的……”乐柔的话还没说完,却已精疲力竭地晕倒了。阿岩古便抱起乐柔回了房间。
见乐柔被阿岩古送回房了,连城璧才松了口气,慢慢走到商子旭身边,解开了他的穴道。
商子旭被解开穴道,并没有动,只是还是很怨愤地瞪着连城璧。
“你瞪什么?”城璧压低了嗓音问道,心中仍有着忐忑。
商子旭停了很久,也很慢地,很低声地说道:“你果然还是你,还是那么铁石心肠。”
“你懂什么?”连城璧对商子旭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他的担心又岂是别人能看出来的?
“你们别吵了,小师妹她没事。”此时阿岩古进房说道。
“你怎么来了?”连城璧很警惕地问道。
“你放心吧,她刚喝完药,睡着呢。”阿岩古说道。
“乐柔她是怎么了?”连城璧问道。
“她……只是身上有毒,经常会发作而已。”阿岩古说道。
一听这话,连城璧便了解一切了,“好好照顾她!”。
“嗯!我知道,好了,我不久呆,我先走了。”阿岩古匆匆又离开了。
其实连城璧和商子旭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此,城璧和子旭便沉默了。
很快夜晚便来到了,连城璧虽然有些疲累,但是他仍然没有想睡,因为他确定前几晚连续听到的声音又会出现了。
果然不久,夜深人静的山中响起了一阵怪异的笛声,不久,山庄里面也响起了一阵叶箫声,只是声音很低,连城璧很明显能感到这笛声和箫声在今晚却与前几晚的音律不同,感觉上这是一种暗号。只是奇怪的是,一夜下来倒是很平静。
可是连城璧料想中的事情,却在第二天的大白天发生了。
这日一早和平时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乐柔因为毒痛,醒得并没有以往早,尚修玉在院子里转悠着,并没有见到乐柔,只是随口问了问阿岩古,道:“诶,今日怎么没见乐姑娘呀?”
“哦,昨日她偶感不适,应该还在休息。”阿岩古应道。
“是嘛!怀着身孕的女人可要小心啊!这可一点大意不得的,万一出事了,连腹中胎儿都会有危险的。我能去看看她吗?”尚修玉问道。
“你要去看她?”阿岩古有些诧异。
“怎么?不能吗?我只是关心她,看她是个好人,如今却要一个人怀着孩子,自己的丈夫又……又对此漫不经心的,作为一个女人,我能同情她一下吗?难道我表达这点的关怀都不行吗?她救了我的命,你以为我这么没良心,还能去加害她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岂不连畜生也不如了?”尚修玉说道。
“姑娘言重了,阿岩古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确定小师妹她是不是愿意让人见到她现在的样子。”阿岩古解释道。
“若有什么不妥,也不必勉强,我只是想知道,若她真的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如今这屋子里派得上用场的就你一个大男人,我看那乐姑娘身边的丫头也什么都不懂,万一你有什么疏漏该怎么办?”尚修玉说道。
“姑娘说的极是,那你就随我去看看她吧!”阿岩古应允道。
于是阿岩古带着尚修玉来到乐柔房前,轻轻敲了门,莫灵打开门,只默默示意乐柔还没醒,阿岩古道:“若你要去看她,你就悄悄进去看一下她的情况,她还没醒呢,我不方便进去,就在门口等你吧!”
“好的,我进去看看她,放心,我不会吵醒她的。”尚修玉说完,轻轻推门进去了,随着莫灵轻手轻脚走近到乐柔床边,乐柔还在睡着,没有妆容,有些略微的苍白,但依旧是那么清丽纯美。
“你真的很美,难怪……”尚修玉浅笑,诚服于乐柔的美,她的美是连女人也会承认的,并且现在的她,连女人都会心疼的。
尚修玉伸手浅探了乐柔的脉象,脉象如此复杂,尚修玉深感惊讶。
“尚姑娘,小姐她怎么样?”莫灵在一边轻声问道。
“呃……她……”尚修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谁啊?”乐柔醒了,眼睛还朦胧着,只觉身边有个人。
“乐姑娘,我是尚修玉,我只是见你这么晚还没起床,特地央求了阿兄带我来看看你的,你没事吧?”尚修玉可是被乐柔奇怪的脉象给吓着了,虽然她并不精通脉象,但她却知道乐柔的脉象并不好。
“哦,我没事!”乐柔微笑着说道,但她见修玉的脸色实在不好,道:“是不是我这凌乱的样子吓到你了?”
“没有,你很美,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尚修玉心悦诚服地说道。
“尚姑娘见笑了,姑娘你也是一代佳人啊!”乐柔用她一贯缓缓柔柔的语调说着。
“别说这个了,我扶你起来,我帮你梳妆一下吧!”尚修玉说道。
“好啊!”乐柔缓缓起身,被修玉和莫灵扶到梳妆镜前,坐下,又对着门外的阿岩古说道:“是师兄在外面吗?能为我准备些吃的吗?”
“没问题,我这就去!”阿岩古离开。
阿岩古带着尚修玉去乐柔的房间,又离开,这一切都被连城璧看着,他心想道:“为何她要去找乐柔呢?”连城璧深觉这不妥,于是要求商子旭他们呆在房间,而他自己决定去乐柔那边看看。
“尚姑娘,你的伤怎么样了?”乐柔问道。
“没什么大碍了,静养些日子,应该就痊愈了”尚修玉说道。
“你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又软。”尚修玉为乐柔梳着头,说道。
“我爹说,我这一点我像我娘,他以前最喜欢给我娘梳头,只是那时的美好光景,他没有珍惜,只为了他自己的野心,这样的美好只能成为遥远的回忆了。”乐柔说道。
“那你丈夫有没有……”尚修玉随口一问,却触及了乐柔最深的痛,连莫灵脸上的笑也突然僵住了。
“对不起,我说错了……”虽然修玉话没有说完,但是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没关系,不用道歉,即使一个丈夫没有为自己的妻子梳过头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他们比较粗心大意而已。”乐柔说着,可是心里却不是滋味。
连城璧在屋外听着,心里却是愧疚,想当初,他是多么想为璧君梳头画眉,可是璧君从未给过他机会,他只得攥着璧君的发丝而惆怅,可是乐柔呢?他好像从未有这么想过,而她却并没有犯过什么错呀!
“好了,梳好了,再带上这发簪,一定更好看。只是你脸色这么苍白,上点胭脂吧,你一定会更漂亮的。”尚修玉接过莫灵手中递来的发簪,戴在乐柔发间,却感到一丝惆怅。
“是吗?我脸色太白了吗?我也很忧愁,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自从怀了这个孩子之后,我的脸色好像是越发的不好了,万一伤到孩子,该怎么办?”乐柔忧心忡忡地说道。
“别苦恼,你只要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你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将来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这不是你的心愿吗?”尚修玉说道。
“尚姑娘,我看你跟你那个哥哥一点也不一样,其实你也很善良,你为什么要帮着他做那些坏事呢?”乐柔问道。
“你不明白的,我跟他之间的过节……我不是想帮他,我只是想用杀人来自我麻痹而已,可是如果我不想杀那个人,我也绝不会让他杀的。”尚修玉说道。
“就像这次一样,对吗?所以说你的心还是很善良的,你可以成为一个好人。”乐柔说道。
“好人?我怎么成为好人?我的手上已经沾了太多人的血,而且我也根本不在乎谁会把我看成好人还是坏人。”尚修玉说道。
“可是,你还是改变了,不是吗?”乐柔说道。
“都是因为那个傻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尚修玉又气又急。
“傻瓜?你是说子旭哥哥吗?”乐柔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难道他不是傻瓜么?我本是要杀他的,可他却用那种方式对待我,不是傻瓜是什么?”尚修玉带着娇嗔之气说道。
“子旭哥哥,憨厚耿直,是个没有心机的好人,正因为你也不是坏人,所以你也不会伤害他的。”乐柔说道。
“好了,别说了,我们出去吧,你也吃点东西。”尚修玉已经不好意思再说了,于是便岔开话题。
连城璧见乐柔和尚修玉要出房间,便闪身躲开了。
尚修玉陪着乐柔用餐,之后又陪着她在院子里散散步,窃窃聊上几句,只见得乐柔脸上时而微笑,时而又一片哀愁。一切都好好的,平平静静,只是将近中午的时候,乐柔正坐在廊边,尚修玉坐在她身边,莫灵去续茶,剩下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着休息。突然修玉觉得浑身不自在,头疼欲裂,她觉得自己的心神好像被什么吸引着,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尚姑娘,你还好吧?”乐柔见修玉心神不宁,满头大汗的,便问道。
尚修玉对于乐柔的问话,一个字也没听到,她只觉得被自己心底的一个声音问着话,修玉几经挣扎,大叫道:“没有人!没有人!别逼我!”之后,她好像疯了一样,用一种异常的眼光狠狠盯着乐柔。
乐柔很害怕,一直问着:“你怎么了,怎么了?”
可是修玉什么都听不到,眼睛也似乎什么都看不明了一样,僵直而空洞,就像中了邪,着了魔一样。
突然,尚修玉站起来更逼进乐柔,乐柔有些害怕,站起身来,直往后退,见情况不妙,乐柔想要逃开,可修玉却追着,而且似乎要杀了乐柔。
乐柔惊吓得从廊间跑到后院空地,尚修玉紧追不放,突然院子里来了很多人,好像都是尚无天的人,看来他们好像是在此附近埋伏已久的。尚修玉继续追着,乐柔却无处可逃,眼看着修玉一掌便要击中乐柔,连城璧突然出现,把乐柔揽到身后,一掌把修玉打倒在地。
此时外围已经杀成一片,阿岩古早就杀了进来,商子旭和商厉武他们跳出来也杀了一些人,和连城璧会和了。
“我就知道,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不简单,原来是要引尚无天进来山庄啊?为了引你现形,我让阿岩古撤了山庄的机关布阵,你们才进得来,现在我要你们一个个都进得来出不去!”连城璧厉声说道。
“商子旭,看到没有,你如此信任的人,做了什么?你该承认你有多天真可笑了吧?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了近几晚他们暗中有联系,恐怕我们都要死在他们手上!”连城璧斜睨着商子旭说道。
“连城璧,原来你早就知道有问题,那你可以早就拿她作人质,早处置了她,为什么还要布这个局,还要用小柔作为诱饵?为什么你会舍得看她落入危险,你还要利用她?我情愿死,我情愿死!”商子旭激烈地说道。
连城璧听了也觉得对不起乐柔,确实在他布这个局的时候,忽略了乐柔的安全问题,他以为有他在,乐柔不会有事的,他本是胸有成竹的。而如今,乐柔正浑身颤抖地站在他身后,连城璧回头,却只见乐柔的眼泪在眼中打转,她却静默无语。虽然乐柔不至于受伤,可是她被吓到了,她真的被吓到了,她怎么受得起惊吓呢?这是连城璧疏忽了。
而尚修玉倒在地上,却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多久她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