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朦胧的情窦(1 / 1)
经过一晚的诊治,乐胜已经运功为连城璧续命,暂时连城璧还能保得住一条命。只是乐胜此人多疑,他便不想这么快就将连城璧完全治愈,因为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上确实疑点重重。
"小姐,小姐……"莫灵一觉醒来,却不见乐柔的踪影,一时惊吓,便满屋子找她。
"嘘!你吼什么呀?我在这儿呢!"乐柔从连城璧的房间溜出来,跑到回廊里拉住莫灵小声说道。
"小姐,你怎么会跑到他房间了呀?"莫灵奇怪地问道。
"我看看他有没有进展嘛!我是怕我跟爹爹白费了辛苦,万一他死了怎么办?"乐柔说道。
"小姐,你……是不是太关心他了呀?我就看不出他有什么好的,奇奇怪怪的,还吓人呢!"莫灵撅着小嘴说道。
"我也觉得他奇怪,所以更好奇而已啊!看他还那么年轻,也许家中还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就这么死了,那不是太可怜了吗?"乐柔感叹道,"哎,对了,他如果有家人,会不会去昨天的那个荒山找他呀?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也许……"
"也许什么?你不准再有什么想法了!"此时乐胜走过来,表情颇为严肃,语气也甚是严厉。
"爹!"乐柔赶快向乐胜行礼,"你干嘛这么凶啊,不想就不想咯,不去就不去咯,你看你的脸,拉得好长。"乐柔一脸委屈的模样。
见乐柔脸上有惊吓之色,乐胜立刻和颜悦色道:"爹是怕你因为太过善良,真的会惹祸上身。还有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脚还疼吗?"
"爹,我已经没事了,莫灵昨晚为了按摩了好久,都好了。爹您说会惹祸上身,此话怎讲呢?"乐柔眨着大眼睛问道。
"爹昨晚上救他的时候,想了很久,爹实在不知道这个人该不该救。"乐胜叹了口气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个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能受这么重的伤,还依然尚存一丝气息,想必他的武功本是极为上乘的。他的心脉受了重伤,以他的伤势看来,能伤他的,也必然不是泛泛之辈,这样的人在江湖之中却是屈指可数的。"
"爹,您在担心什么呢?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乐柔实在不解。
"我想说,他若不是个武林中正派之士,便是一个极为可怕的魔头。可是,若是正派中人,谁会如他这般的身体?谁会弃他不顾?"乐胜虽没有把话都挑明,但是以乐柔的聪明,她已然已经明白了。
"您是说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叫人杀了,也没人可怜?对不对?可是……"乐柔想着那一脸高贵的长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人,但是爹说了,人不可貌相的,又该如何是好呢?
看着乐柔一脸愁容,乐胜知道,乐柔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他只是在等着乐柔最后的答案。
"爹,我还是想要救他,即使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等他伤愈,也许他的武功也早就废了,而且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至于会连我们都杀了吧?"乐柔说道。
"既然你还是想救他,爹便想办法救他,只是他内伤极重,一切都得慢慢来,也得看天意。"乐胜说道。
"好!尽人事听天命!爹,我们一起救他,我有预感,他不会是我们所想的,那么残忍的人,我一定等他好了,亲口问他。"乐柔心中却有着一种不同的信心。
"昨夜,我已经为他扎针,将药汁也熬了一晚上了,今天爹去山上采几味药材加进去,便给他浸浴,想这方法可以帮他拔硬伤,舒筋络,希望可以叫他早点醒过来。"乐胜说道,说完,他便准备了药篓上山采药去了。
"小姐,你回去歇着吧!昨夜你休息得不好,快回去睡个回笼觉,现在还早呢!"乐胜一走,莫灵便想拉着乐柔离开。
"不,我去看看他,我刚才才过来,你便大呼小叫地跟来了,我还什么都没了解到呢!"乐柔不理会莫灵,径直向连城璧的房间走去。
推开那房门,屋子里面静得有些可怕,他的呼吸也是这么微弱。乐柔走到床边,静静看着这床上昏迷的男子,他很安静,也很安详,若不是知道他还活着,他真的跟死了一样,那么冰冷,那么僵硬,身体不会动,连眼皮也不会跳动。不去触探那微弱的呼吸,谁会认为他活着?看着他,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总该有个什么人是在乎他的吧?就算没有爱人,难道连自己的父母也不心疼他吗?都快要死了,他却是那么孤零零的一个人,被留在了那么荒凉孤僻的地方,几乎没有人会到达,大概最后能找到他的就是那些啄食人肉的秃鹰了吧?就算是十恶不赦,也不至于是死无全尸的下场吧?一个人这样无声无息地死掉,却连一个纪念或者悼念的人都没有,这是何等的一种凄凉?
"小姐,你怎么了?你为何发呆?为何眼睛都红红的?"莫灵问道。
"哦,没事,只是眼睛有些酸,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吧!"乐柔回过神说道。
"你该不会一晚上都在想他吧?"莫灵一语却点中了乐柔的心思,她确实想了他一夜,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然乐柔是不会承认的,因为这太荒谬,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当然不是的,我只是水土不服罢了,我认床睡不着,过些日子,也许会好些。"乐柔说道。
"会吗?我觉得新的床很舒服呀!"莫灵说道。
"我跟你又不一样,你像小猪一样,睡得都打呼!"乐柔笑道,虽然她的笑容有些艰难,"我看看他的情况就走。"说完,乐柔坐到床边,伸手去触摸连城璧的身躯。
他还是那么冷,那么僵硬,脸色还是如死灰一般,只是心头的那点热却明显了一些,他的血止住了,他的心口留住了那点热。虽然乐柔不太懂武功,但她知道连城璧的伤有多严重。乐柔懂的不过是一些轻功罢了,因为乐胜觉得她会武功不太好,会武功的女子便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彪悍,便不像女子了。学一些轻功,不过可以在紧急的时候,自保罢了。
"这么重的伤,爹要如何才能救得了他呢?只凭药石之力,他又该多久才能治愈呢?"乐柔不禁担心起来,她看过一些内功的书籍,她知道,凡受内伤者,必要以强大内力给予支持,运功治伤,伤势才有机会尽快好起来。若是没有运功导气者,治愈的可能很小,过程也会很艰难。
"爹爹就算会些武功,但内力却不见得深厚,他受伤这么重,爹爹不找人帮忙的话,他该如何……"乐柔越想越心烦。
"小姐,你发什么呆呀?你都看过他了,快走吧!等老爷回来,你便又不肯歇息了,趁着这点空闲,你先休息一下吧!老爷说会救,便一定会救的,老爷可是神医呀!"莫灵在一边说道。
"是啊,爹爹是神医,在他手上还不见死过一个人,这次也不会例外的,一定的。"听到莫灵的这几句话,乐柔似乎又信心大增。
到了晌午的时候,乐胜背着一大篓的草药回来了。
"爹,您回来啦!您饿了吧?快些用餐吧!我去把这些草药都洗净了。"乐柔一把接过乐胜的篓子,边说着,边开始动手准备了。
"小姐,这些粗活我来吧!您去陪老爷一起用餐吧!"莫灵抢着过去,说道。
"不用你,你总是把草药弄坏了,这可是爹爹辛辛苦苦采来的,是用来救人的,你别添乱了,去伺候我爹吃饭吧!"乐柔说道。
乐胜见一桌子菜,几乎全是乐柔的手艺,又见乐柔如此起劲,便隐隐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虽然在苗寨,她对病人也是这么热心的,但是这次总好像有些热心过头了,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小丫头涉世未深,很容易被人的表面所迷惑。
"爹,这饭菜还合胃口吗?"乐柔洗净了草药便到了乐胜身边。
乐胜皱了皱眉。
"怎么?不好吃吗?这可都是我亲手做的,难道不好吗?"乐柔颇有些紧张。
"饭菜很好,爹一看就知道是你做的,只是……"
"只是什么?"乐柔不解地问道。
"只是没有柔柔陪爹一起吃饭,爹觉得有些食之无味而已。"乐胜说道。
"爹,人家水土不服,胃口不太好,不想吃,等过几天我适应了这里,我陪爹爹一起吃饭。"乐柔说道。
"既是水土不服,定有不适之处,你该好好歇着,总是这么忙里忙外的做什么?本来嘛,这些洗药草之类的琐事,你就不该管了,爹一个人就能处理好的。"乐胜说道。
"不行!是我说要救他的,我却什么力都没出,那怎么能行?光是爹爹一个人救他,那我的医术有没有长进,一点都不能体现嘛!我要做女神医,我要救更多人,我要考验我自己,所以我一定会亲力亲为的。"乐柔说道。
"你的亲力亲为还包括亲自做饭给爹吃,是不是想爹爹好对他更加上心呀?你就这么怕他死吗?"乐胜问道。
"我是真的怕他死吗?我是真的不要他死吗?难道他死了,我会难过吗?"乐柔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确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回救了这个人,自己会这么在意,也许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真正的重患,他是真正的徘徊在生死边缘,但是即使如此,乐柔也从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她特意做的这桌饭菜,有一种讨好的意味。
"爹,您说什么呀?我不过是做了一次饭给您吃,这也是天经地义的平常事,你有什么好奇怪,干嘛要那么说。"乐柔说道。
"好好好,也许是爹误会了!"乐胜吃饱了,真要起身站起来。
"爹,您吃好啦?那我们快开始吧!"乐柔急切地说道,并一把拉住了乐胜的胳膊。
"你不是告诉我,你没有特别在乎他吗?那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乐胜说道。
"没有啦!现在正是正午时分,不会太冷,您要为他浸浴不是?现在开始,他不会着凉!"乐柔也不多解释,拉着乐胜便往房间走去。
连城璧的房间里,架起了一只大浴桶,浴桶下面裹着一层薄薄的铁皮,下面的支架也是铁铸的,支架底下放着炭火,那浴桶里放着草药,下面的炭火保持着水的温度,不过这温度不算很低,略微有些烫,但只有这样靠着热力的温度,才能将药液的效力发挥到最大,热蒸的方法能帮助药力扩散和行气活血,对内伤恢复大有好处。只是这方法却让病人不太好受,犹如坐火牢一般。
"爹,我都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开始吧!"乐柔说道。
"你手脚倒是挺快的啊!"乐胜走到浴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好。捞出那些药材看看,一点没错。
"爹,我们给他扎针吧!"乐柔说道。
"你替他扎什么针呀?你这小姑娘,现在开始应该回避。平时遇上男病人,爹也只同意你替他们扎手臂上的穴位,何时让你往他们身躯上扎针的?现在此人手脚已废,你便不需要帮忙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回避吧!"乐胜说道。
"那我……"乐柔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才能找到理由留下来,确实,他要药浴,必须脱了衣物浸在浴桶里,这确实不太方便。可是作为一个医者,也许这些俗礼该摒弃吧!至少上焦筋络自己是能够出手相助的,可是爹不许,那也没辙。
乐柔只得乖乖退出了房间。
"小姐,我们走啦!"莫灵在一边拉着乐柔,乐柔却一脸的不高兴,"唉!我为何不是男子?我又少了一次可以精进医术的机会,连扎针都不让我上手,那我在这里干什么嘛!我就是好奇爹要怎么救他的,可是偏偏没机会看到。"
"小姐,你想看什么?难道你想看脱光了衣服的男人?"莫灵傻乎乎地问道。
"只有你才想看啦!"乐柔闷闷不乐地说道,也极不情愿地先行暂时离开。
乐胜先替连城璧施针,稳住气血,免得药浴让他血气突然运行太快,反而容易出血不止,接着乐胜将连城璧放入了浴桶之中。每日连城璧需要被封闭地浸浴两个时辰,然后才开始施针,运功疗伤。所谓封闭,便是只露出脑袋,在浴桶上面沿着脖子,加上盖子,让所有的药气全部留在浴桶内。而这个过程是最为痛苦的,这需要忍受高温的炙烤,非常的辛苦。
这是连城璧治疗的第一天,乐胜在房间里呆了几个时辰,直至天黑了,他才走出房间。
"爹,您看起来有些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乐柔已早在房外守候。
"嗯,爹要歇歇,先去陪爹喝杯茶吧!"乐胜说道。
"好!"乐柔微笑着,挽着乐胜走向大厅。
"爹,晚饭我也做好了,现在我陪您一起吃,好吗?"乐柔问道。
"当然好了,我的傻丫头。莫灵,你也一起坐下吃吧!我一向不喜欢太规矩,就当一家人一起吃吧!"乐胜说道。
三人吃完了晚饭,乐胜有些惊讶,乐柔竟一句关于那小子的问话也没有,他不知道乐柔又在想什么,按照她的脾气,应该话很多才是,如今倒是有些反常。
"爹有些累了,爹先去休息了,你和莫灵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也别说太晚了啊!"乐胜说道。
"好啊,爹,我知道你为了救人的事情累坏了,您先休息吧!"乐柔说道,她还是那般平静。
乐胜走了,等确定乐胜回到了房里,莫灵问道:"小姐,你怎么什么都没有问?你不是最关心那人的死活的吗?为什么你一句也没有向老爷打听呢?"
"你好像也挺关心他的,你也没有问呀!"乐柔说道。
"我哪关心他了?还不是你提他提得太多,今晚上居然没提,我有些惊讶罢了。我关心的永远只有小姐和老爷而已。"莫灵说道。
"要问干什么?自己去看不是更好?"乐柔贼精贼精地说道。
"啊?什么?小姐……那……那是个男人!"莫灵大叫起来。
"嘘!你小声点,别把爹爹吵醒了。男人怎么了?爹也是男人呢,我又不去干什么,就是去看看爹爹对他到底做了什么嘛,看看爹有什么办法救活他。你给我在门口把风啊!千万别让爹发现了。"乐柔说道。
于是等了片刻,待乐柔觉得乐胜应该睡着了,她便和莫灵悄悄来到连城璧的房门口。
"小姐,你一定要进去吗?还是别了,多羞啊!"莫灵说道。
"你脑子里想什么啊?他浸在浴桶里,昏迷不醒的,他能怎么样?我……我也不能怎么样啊!就当是夏天见到赤膊光膀子的粗鲁汉子,就行了嘛!我是大夫,讲究不了那么多,我就是为救人而已!别多说了,少浪费时间,你给我在门口看着点,我进去了啊!要是有什么,你可千万要早点通知我啊!"乐柔心里也战战兢兢的,吩咐完,便打开了连城璧的房门。
乐柔闭着眼睛,走进房间,关好门之后,她慢慢张开眼睛,先眯着一条缝,看到连城璧正坐在浴桶中,脖颈以下被盖在了浴桶里面,只露出了个头。乐柔这才睁大双眼,只见连城璧还是这么毫无知觉地坐在那里,头上冒着汗,但是脸上还丝毫没有表情。他还是麻木的,没有感觉的,但好了一点的是,他的血液在增加流动的速度,他在出汗,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乐柔走近连城璧,见他的头上还扎着几根金针,乐柔伸手去调动了这些金针,他没有反应,没有觉得痛,没有觉得酸,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头垂着,额上的汗珠挂下来,头发有些湿。乐柔拿出手帕,替他擦去了额上的汗珠。
"你在此受苦,生命还在生死之间徘徊,世上除了我们,还能有谁知道呢?还有谁想要知道呢?你又会愿意让谁知道呢?"孤单是乐柔最害怕的,自从救了连城璧,她无数次在梦中梦见他孤零零一个在荒野上,他在哭,也许是乐柔自己在哭,因为她不能承受一个人的孤单,她害怕那种向死亡一样的冷清和孤寂。她是同情他的,无论他曾做过什么,当他孤单一人在那荒原的时候,他也是可怜的。
在乐柔的生命中,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她的父亲,她的母亲早在她十三岁时,就离开她了。乐柔经历过生离死别,那是一种何其深刻的痛苦,虽然母亲是病死的,虽然乐胜也尽了力,无力回天的时候,便也是那么无奈的。乐柔尊重生命,她不想再有任何一个家庭如她那样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而如今呢?这个男人的生死,谁会在乎?有人会为他流一滴泪吗?如果有,那个人又在哪里?
第二日,乐胜还是用同样的方法救人,而乐柔也一样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晚上,她还是溜进了连城璧的房间。
他还是坐在浴桶里,只是露出了胸膛,隐约可见他的胸膛上有伤,应该就是那刀伤,很深的刀伤,几乎穿透了整个胸膛。
他也露出了肩,他的左右上臂各有一条疤痕,环状的疤痕,难道那就是因为那双假肢?这是他的秘密,也许是他的不幸,如果可以,乐柔会压制着她的好奇心,永远不问不提。
他的前胸和后背都扎着针,乐柔看了扎针的部位,跟自己所想一样,并没什么特别,难道这样,他就能好起来吗?乐柔满心疑惑。
今天的连城璧已比昨日大有进展,他的呼吸更均匀有力,他的脸上已有血色。
第三日中午,连城璧从那火牢里被解放出来,他被放到了床上,他终于能平平稳稳躺下了。
"爹,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乐柔问道。
"等!等他醒来。"乐胜说道。
"什么?您是说他很快便能醒来?"乐柔惊奇地说道。
"我没有说很快,我只是说他醒来的机会还是有的,只不过要多久,我就不知道了。"乐胜说道。
"爹,要是他醒不了,那岂不是砸了您的招牌?"乐柔说道。
"我的招牌?爹本来就没挂招牌,怎么砸?爹是不怕被砸招牌,还是被砸什么的,爹就是怕有人偷了你的心。"乐胜说道。
"爹,您说什么么!谁偷心了?谁又被偷了?我都说了,我是要成为女神医,我只是为了不给您丢脸而已。"乐柔脸泛红晕地说道。
"好!你说什么,爹都信!"乐胜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乐柔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连城璧心想道:"我会助你早日醒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就如我相信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