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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黑珍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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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拂晓,李瀍沐浴更衣后御紫宸殿早朝。望仙台就在紫宸殿旁,王萱被宫娥簇拥着下了楼台,穿过紫宸殿,往浴堂殿沐浴洗澡。经过紫宸殿侧门时,便听到李德裕那把慷慨激昂的声音。

“臣以为自德宗派遣韩全义讨吴少诚失败以来,官军将帅出征屡遭失败,原因有三:

一是诏令自宫内发到军前,每天有三四次,宰相多不预闻;二是监军任意指挥军事,将帅不得自为进退;三是每军各有宦官作监使。监使选军中壮士为牙队,留老弱兵出阵战斗,战时,监使率卫队骑马在阵后高处观望,见阵势小却,便策马先走,阵上兵士望见,跟着溃散。”

王萱惊愕,李德裕果然有卓越的政治见解。他这次似乎又想虎口探食,把矛头对准了由宦官担任的监军。又为他哀叹,李德裕对宦官权力的遏制一次比一次深,迟早会触及阉人们的底线。

洗漱完毕,王萱换上一件浅绯色小簇花交襟襕衫,腰间系一条鱼纹革带,穿上长靿靴,到院中和宫人投壶打发时间。

不一会儿,便看见天子的仪仗由抄手走廊行来,后头还跟着几名朝臣。李瀍走在众人前方,一眼瞧见了她,让全桂涛去请她过来。

王萱跟着仪仗往温室殿行去,众人落座后,宫人端来几样果子小食,继续商讨国事。最近战事频繁,刚平定西北边境,又收到刘稹叛乱的战报。

李德裕借藩镇叛乱之机,要削弱宦官军权。此事得到了李瀍的大力支持。宦官干政由玄宗晚年露出端倪,历经九朝,到先帝文宗时最盛。之前李瀍用“以退为进,明升暗降”的方式送走了大权阉仇士良,宦官势力有所减弱。但若要彻底拔出宦官势力,不能操之过急。何况,神策军已经习惯了由宦官指挥。这种习惯是可怕的,根深蒂固的。

这是李瀍之上的九位先皇种下的恶因,注定了要由他们的子孙来品尝苦果。

王萱坐在李瀍身旁,听士大夫们高谈阔论,就犹如听小曲,听着听着便睡着了。正遨游于家乡的小山,忽然被李德裕一声高吼惊醒。

“启禀陛下,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也。由陛下下诏指挥作战可能会影响到将领的才能施展,臣恳请陛下适宜减少诏令,将作战指挥权交由统帅负责。”

李瀍很喜欢指挥作战,刚听罢有些犹豫,想一想道:“卿的意见很好,朕也有此意。只战况紧急,马虎不得。监军不识兵法,临战又胡乱指挥。朕心甚忧,卿等有何良策?”其实这是把问题重新放在了宦官身上。他明白,每一次削权都很可能会引起哗变,所以必须步步小心,如履薄冰。

君臣二人经过无数个夜晚的商讨,决定从担任枢密使和左军中尉的杨钦义下手。杨钦义曾为仇士良手下,仇士良死后,接任左军中尉一职。杨钦义与李德裕交情深厚,这也是令君臣二人比较放心把这个掌控军权的职位交给他的原因。

李德裕奏道:“擒贼先擒王,臣愿与杨中尉商榷。”

王萱虽然不懂行军打仗,但一向与宦官的关系交好。听到这里便来了精神,她觉得也许自己可以帮上忙。

在温室殿用完午膳,王萱坐上肩舆回到咸宁殿。阿元小跑着前来迎接,垂头说:“才人,崔采女和郑采女求见,都等了你两个时辰了。奴婢让她们先回去,她们偏不肯。”

王萱下了肩舆,忽然瞥见阿元脸上有五个通红的手指印,惊讶道:“是谁打了你?”

阿元忙捂住脸,眼神闪烁:“奴婢……奴婢……”

不用说王萱也明白,随即匆忙往殿内走去,阿元紧随其后。绕过花园,经过池水,进入大殿,王萱见那二人正坐在矮凳上,悠闲自在地喝着茶。

见她进来,二人慌忙起身行礼:“妾参见才人。”

王萱忽然放慢步伐,不慌不忙地往正中主位坐了,说:“你们来干什么?”

郑采女就是那日见到的青衣女子,她被崔采女轻轻一推,向前挪动了两步伐,屈膝说:“妾等是来向才人道歉的。”

“道歉?那为何要打伤我的宫婢?”王萱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阿元,你说,她们为何要打你?”

阿元欲言又止,但见才人怒目三分,这才说:“今早二位采女来找才人,奴婢回说才人不在。崔采女非要进来,还说奴婢撒谎,顺便打了奴婢一巴掌。”

“崔采女火气真大。”王萱嗤笑一声,“我听闻崔采女最近因一个婢女不小心摔坏了一个不值钱的玉杯,便把她的双手给剁了。是否有此事?”

崔司雅立刻昂首挺胸:“此事不关才人的事。”

她仗着崔铉任宰相,自己又年轻貌美,一向傲慢自大,唯我独尊,宫人皆惧其之威。王萱暗笑,这就是所谓“门荫”出身的仕宦之女。

“是啊,后位虚悬,你我毕竟都不是皇后。惩戒宫人,得有皇后懿旨。崔采女何须代劳?”

一番话把崔采女说得瞠目结舌,半晌才说出话来:“王才人,你也说自己不是皇后。但众人皆知,你屡次干预后妃侍寝秩序,与宦官来往甚密,独断专行,常以皇后自居。如今你反倒咬我一口,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采女,哪比得上高贵的您呢?我的叔父崔铉还劝慰我前来向你道歉,他说你是一个心胸广阔的人。今日一见,你并非是这样!”

郑采女听完这番话已是吓得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

王萱付之一笑:“忠言逆耳,我受教了。阿元,送崔采女和郑采女回宫,另各赏缗钱五千。”

崔采女万万没想到骂了她居然还得赏赐,郑采女尚且没反应过来,阿元就对她们说:“二位采女,请。”

她二人楞楞地行了礼,躬身退出门外。阿元虽然不解,但她深知多话就意味着多一份危险。也不道出心中的疑惑,低眉敛目地站在才人身侧。

静默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问:“才人,奴婢为你气不过。她一个小小的采女,居然敢当面斥责你。”

王萱显得胸有成竹:“你看看这屋里少了什么?”

阿元闻声扫视了一周,“呀”地一声,黑珍珠不见了。

其实在刚进屋的刹那,王萱便发现黑珍珠不翼而飞。平日她进屋时总爱先看看那珍珠的光泽,看多了便成了习惯。这屋子平日没有外人进来,阿元等人不可能监守自盗,因为王萱定了一个规则,那就是连坐法。一人犯错,咸宁殿内外的宫人宦官全部受罚。举报者可得丰厚的赏赐,知情不报者被关入掖庭,永不准出宫。所以,不可能是自己的人偷了这黑珍珠。

阿元瞬间明白过来,也许,会有一番好戏看了。

第二日,王才人宫中失窃的消息便传开了。王萱到李瀍跟前说,有人偷了他送给她的黑珍珠。李瀍勃然大怒,要求大理寺把此盗窃者立刻找出来,哪怕掘地三尺。

等到傍晚,阿元从外头带来消息:“才人,查出来了,果然是崔采女偷窃的。现在已被拿下,正按照宫规处罚。”

王萱不以为然:“崔采女虽为人傲慢,但家世显赫,怎会偷窃呢?”

阿元一愣:“才人认为不是崔采女吗?”

“准备肩舆,我们去看看。”她站起身。

王萱赶到时,崔采女已被笞责三十,打得血痕斑驳,惨不忍睹。那郑采女站在一旁,眼泪汪汪地看着崔采女。

依照唐律,偷窃者杖五十,还差二十杖。崔采女已昏厥过去,荆条还不断落在她的身上,犹如抽打在尸体上。

郑采女一把拉住王萱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才人,崔采女罪不至死,这样打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嫔妾愿意代她受罚。”

“她平日对你颐指气使,呼来喝去,你愿意以德报怨?”王萱低头看了看她。

郑采女把额头触碰到地砖上,斩钉截铁回答:“嫔妾愿意。”

隔着一个后脑勺,王萱觉察到一丝异样。她似乎看到了一张哭泣的面具,面具的背后是一张诡异的笑脸。叹了口气,对那执刑的妇人说:“停手!送少府监缝作。”说完,便让肩舆抬着回宫。

“谢才人!”那郑采女磕了一个响头,擦了一把眼泪,这才止住哭泣。

肩舆沿着宽阔的宫道缓缓移动,橘黄色的夕阳让皇宫浸淫在一种温馨的氛围中。蔷薇花爬满了墙角,蝴蝶飞舞,在墙上投下轻盈优雅的影子。

“阿元,”王萱突然说,“那个郑采女才是真正的贼,她是想借我之手来铲除一个自己的劲敌。我在宫中多年,见过许多枉死的人,他们往往做了别人的替死鬼。郑采女这招栽赃嫁祸实在拙劣。你知道最高明的手段是什么吗?那就是让别人主动把脖子送过来,甚至连刀都帮你磨好了。”

“才人,所说甚是。”阿元点点头。

她沉思了一阵,最终下定了决心,“把郑采女幽禁暴室,永不赦免。”李瀍不让她玩国事,但没说不可以玩玩这些后妃。她们是自掘坟墓,白白让她抓住了把柄。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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