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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生死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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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夜空,绽放着一朵朵彩色丽花。花消失的那刹,只剩下根根灰白而惨淡的轨迹。把王萱的脸映照得五颜六色,复又恢复了阴霾。李昂望着她那侧脸,像是又回到了穆宗朝时。她还是当初在太液池旁那个偷偷哭泣的小宫妓。

时光如梭,四季轮回,他的黑色眼眸里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水雾。自己的这一生,竟然走着走着就要到尽头了。贵为天子,却无法摆脱生老病死,他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他垂下眼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若要把胸中的苦闷全部吐尽。

“你也不敢对朕说真话。”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他觉得疲惫,怅然若失。

王萱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是天子,你的一言一行皆是天下的典范,是上天的旨意。贱妾岂能擅论天意?”

他苦笑:“就因为这个身份,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远去。把我供奉在高台上,表里尊敬,不敢言过。实则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冷面王,你可知道朕现在恨不得把你软圌禁,以掣肘仇士良。可是朕没有这样做,因为朕是看在颖弟的面上才不拿你!”

王萱惊讶地抬起头,见李昂早已泪湿沾襟,堂堂天子竟然流泪了。她心一纠,有股莫名的哀伤缓缓流动在心房。

“陛下,你们都是贱妾关心的人。只是我们都生错了地方,被这股无法抵制的欲圌望埋没了情感。如果在平常百姓家,你此刻会觉得幸福。但是偏偏在帝王之家,这注定了你的一生无法拥有平静和安详。有失便有得,得的是享之不尽的财富和尊耀,失去的则是暖心的真情。”

王萱的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她还想说些什么:“贱妾幼时家贫,三餐不济,朝不保夕。如果可以选择出身,贱妾愿意生在富贵之家。陛下没有尝过饿肚子的滋味,比起现在来,那就是地狱,更接近死亡。”

李昂像是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道:“地狱?死亡?朕不久便会见到了。”说罢,他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王萱停下脚步,有些讶然,李昂的面色憔悴得如韦太妃那般,也许真的快到大限之时了。看着仪仗队伍消失在宫墙尽头,她没有感到一丝喜悦。

死亡像是一个诅咒,接二连三地带走她身边的人。整个大唐也放佛笼罩在这死亡的阴影里,连烟花都显得格外凄凉黯淡。那看不见的地狱来的鬼手,正徘徊在自己四周。她想,这场暗地里悄悄进行的皇储纷争,会不会把自己也拖入地狱里呢?

那之后的数月,杨妍妍果然不断推举安王李溶为皇太弟。而朝中重臣则认为立李瀍或者李溶,都是两头不讨好的事情,不如立敬宗皇帝幼子陈王李成美。

朝臣和后宫的较量拉开了序幕,王萱还是暗中不动。

她应安康公主的邀请参加了宫圌内的仙道法圌场。遇到了一个道士,他叫赵归真。他仙风道骨,立意飘扬,拂尘如雪。长着一双和青灵相似的眼睛,只是青灵的更加清澈纯明,他的则更灵活宛转。

赵归真刚做完法事,用拂尘轻轻掸去道袍上的灰尘。就发现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人。

他走上前开口道:“夫人为何这样看着贫道?”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们都姓赵。”王萱疑惑不止,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越看越像。

“夫人认错人了,天下姓赵的人多如尘埃。敬宗时,贫道曾入宫修法,期间可能与夫人有过几面之缘。”赵归真的声音就如仙鹤那样清朗,纵然他看上去已经过了不惑之年。

王萱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应该不会有投胎转世之说。否则,青灵现在恐怕还是婴孩大吧。

她有些失望,忙收回目光,移向远处的苍穹,眯起眼睛说:“我是认错人了,你不可能是他。”说罢转身而去。

赵归真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他早就听闻今天颖王的夫人要来,于是刻意打扮得跟青灵一样。青灵是他的弟弟,他们相貌相似很正常。他就是想要她记住自己。论当今天下,谁最有可能成为储君呢。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飘洒的胡须,弯起薄薄的唇。青灵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而甘愿送死,那么他也得好好地把她“呵护”在手中。

王萱回到颖王府时心中还回想着白日在宫圌内的情形,她迈步上了凌云阁,发现四周漆黑一片。阿鹿不知道去了哪里,连蜡烛都没点。只有苍白的月光从栏杆外斜着照进屋内,她猛然一惊,看到有个人坐在几案前,一动不动。

等她认出那人的轮廓后又松了口气。她走上前,从几案旁的锦盒里取出火折子,正准备点燃蜡烛,手腕突然被粗圌鲁地抓圌住了。

那火折子从她手中脱落,滚落到地板上,霎时火星四溅,映红了眼前那人的脸。他是李瀍,他的目光阴沉得可怕。

室内很快又恢复了黑暗。王萱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那手一拖,整个人趴在了几案上。

“你干什么?”她怒了,抬起左手就向他的脸上扇去,却又被他给捉住。

这下两只手都无从反抗。她被他一拖,落入他的怀抱中。此刻他的怀抱是冰冷的,王萱觉得心惊胆寒。

李瀍的手伸入她的长裙底下,粗圌鲁而放肆。他的手指冰凉,一接触到她的肌肤,她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

她用力抬起腿,欲踢开他。他又迅速地钳住了她的脚踝,力道极大,王萱被掐得皱起眉头。

他的手向大圌腿深处探去,一寸寸靠近那朵蜜花。娇圌嫩的花瓣轻轻圌颤动,他的指尖毫不留情地打着圈儿,力道已不是往日的温柔,而近乎于狂野。她痛得咬紧嘴唇,想要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但今晚他像是个陌生人,丝毫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又无助,原来不是她太过强大,而是他一直在谦让她。论武艺,他们一直不相上下,王萱自以为自己可以单手搬倒男人。但其实,是她想错了。

“痛吗?”他问。

她紧紧地闭上嘴唇,不回答。

他发出一声淫圌邪的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动弹不得,手指扣着地板,发出吱吱的声音。只觉得身下的蜜圌穴突然被撑开,填得满满的。它继续往身体深处探去,直到顶圌住了花心。

这粗圌鲁而毫无情趣的交圌媾让她痛得冷汗直流,终于忍不住喊道:“疼……疼……”

然而他像是没有听到,越发用力,开始不停地动起来。这撕裂般的痛让她开始连连求饶:“痛啊,我快要死了!”

“是欲仙/欲死还是真的要死了?”他又问。

“是……真的要痛死了……五郎,求求你……”她艰难地挤出那个“求”字,觉得脸上烧红一片。

他终于停了下来,把她抱起来,发现她早已眼泪汪汪。

“这才像个女人。”他说,“真的有那么痛?”

王萱见有机可趁,忙向他的胸口捶打开来,边撒泼边骂道:“你要死了!下辈子你变女人试试!”

“哈哈——”他笑起来,“我说过这样才像个女人。”

她打得手软了方才停下,埋怨道:“我越发看不透你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母亲的死与我有关,想向我报复?那你尽管杀了我就是,何苦这样为难我?”

“难道你觉得母亲的死与你无关?”他的声音沉下来。

这一问,她哑口无言。

“我们算是扯平了。”他说,“你不要忘了,我们是紧紧扭系在一起,相依相偎的。你和我才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你别妄图撇下我,就算死我也要把你带上。”

王萱一愣:“你不恨我?”

“恨!你不是也恨我吗?”他顿了顿,又说,“我有一个主意。我们立下生死状,在别人不知道的林子里互相放箭。如果有一方死了,绝不追究责任。只有胜利者才能为至亲报仇!如果我们都没有死,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你愿意和我赌命吗?”

“我敢!”她答得爽快。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可是你还从来没见过我真正的本领,你几乎没有胜算。”

“那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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