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情伤（1 / 1）
“灵儿？”云清兮喊了她一声，不见回神，晃了她手臂两下。
灵儿吃惊的吸了口气，小嘴圆张，右手指着前边的人群，震惊的说：“哥哥……哥哥……”惊的她一时把话都说不清楚。
“灵儿不怕啊！”云清兮见着她极为害怕，忙抱住她拍着背安慰。
目光顺着缝隙里望去，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妇女，面容腊黄憔悴，衣饰虽然简朴，却都是上乘，像是个贵族的家眷。她似疯子一般口里咿咿呀呀的大喊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声音，凭直觉好像在重复什么事情，云清兮竟是奇怪的觉得，她说的是一种别人听不懂的语言。
那妇女边说边跑，跑到哪边哪边的人就“哗”的躲开她，空出一块地来。
灵儿从云清兮的怀里出来，向前两步侧头认真的看着她。此时那妇女一下冲到灵儿这边来，前边的人又让开了，就露出了灵儿与云清兮。
云清兮听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说着“疯子”、“她说的什么话”之类的议论，见她冲过来本来是要拉走灵儿的，拉走了两步她就又站着不动了。
那妇女见灵儿不躲她，就站在灵儿面前对她大喊大叫，也不伤害她，灵儿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妇女，只听她说：
“你知道吗？阳光那个贱人！她抢我男人，她倒是嫁的远，远走他方！师柳莺，你更贱更贱！！看起来懦弱胆小，竟然连他的孩子都怀上了！哈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你们最后还不是都死了？死的好！死的妙！！妙啊妙！哈哈哈哈哈……”仰天大笑了几声，说着说着，竟是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捶着地面道：“王后是我的，王后是我的呀！”
她捶胸顿足，用的力道极大，灵儿想上前安慰她，被一直关注她安危的云清兮拉住。
她又猛然抬头，哭喊着对着灵儿道：“你知道么？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一个好东西！”她不停的重复这一句，周围有人走了，有人又过来围观。
“灵儿？”云清兮见那疯女人不停的在重复着一句话，拉了拉灵儿想带她走，见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妇女的身上，面色上的认真竟让他不忍打扰她。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啊！王后不是我的，将军夫人也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童雾舞啊童雾舞，真是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是最狠最毒最有手段的一个，嫁个好丈夫，引得天底下的好男人都为你神魂颠倒！你才是这个天底下最最下贱的女人！”
“让开让开！”道路旁这时过来一群家仆，分开人群，也不说话，拉了那疯女人就走，强硬的放进轿子里抬了就离开，四下的人也就散开了。
灵儿转身看着轿子远去的方向，还能听见那方传来“想不到啊想不到，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的话语，渐渐远去。
“灵儿？”云清兮轻声试探的问，满脑的疑惑，心里思绪翻滚。
“啊？”灵儿吓的跳了起来，拍了拍胸口，咽下一口气到肚子里，才回了神。
“灵儿听得懂那疯人说的话？”云清兮顺着灵儿眼前的头发，随意的问。
“听不懂！”灵儿干脆的一口否定，直不停的摇头，两手不安的揉着身前的衣襟。
“哦？”云清兮露出一个淡笑，眉间透漏着温柔清雅的气息，直笑得灵儿看着他越来越紧张。
“还想骗哥哥，她说她认识灵儿的爹爹和娘亲呢！”云清兮见周围没人，悄声在灵儿耳边道。
“才没有说！”一说完，才发现让人知道了她能听得懂，忙双手捂了嘴巴，吓的脸色苍白，左右看了一下，快要哭出来了，“哥哥坏蛋！”一骂完，觉得委屈的不行，眼泪扑簌扑簌的向下掉！
云清兮被她的反应弄的大是意外，拿了手帕不停的给她擦泪，软声哄着道歉，带她回了家里。
宴会还没有结束，君无双也没有走，云清兮什么都顾不得，只在书房里一个劲儿的哄着她，好不容易才哄笑了。
“灵儿啊，你觉得哥哥对你好不好？”云清兮先从简单的事情问起，开始引导灵儿说出实情。
他觉得这件事里大有问题：一、他虽然没有君无双博学，也是会好几种地方上的语言，总觉得她的语言很是怪异，不像是中原地区的，而灵儿为什么会听得懂？二、灵儿在他面前撒谎，一定是被家人告诫过，所以才这样说。三、灵儿如此吃惊，吓得不成样子，到底有什么原因？
云清兮的直觉一向很准，想了想灵儿事情前后的反应，竟是奇怪的隐约觉得：这件事情里有着一个惊天大的内幕！
“好！”
“那你喜欢云哥哥吧！”
“喜欢！”
“有多喜欢？”云清兮目光一斜，眼角瞄到窗外站着一个人影。
“全天下最喜欢哥哥了！”
噗！
白天在窗外吐血了！
蒋姑娘啊，这句话你前不久还对我家公子说来着！
你的喜欢，就这么……不值钱么？！
他侧眼偷偷望去，见君无双面色惨白，看不清长袖里的双拳，却是闻到了血腥味，一望地下，见地上掉了两滴鲜红的血液，心内一惊：“公子！”
君无双只觉心痛的难以忍受，咬紧牙，双拳紧握。
明知道那只是灵儿表达喜欢的一句话，并不代表她真的就最喜欢云清兮，可听她说出来，还是心痛难挡。
沉默的转过身去，一步步的离开书房的窗边。
为什么要来找云清兮？为什么要经过窗边？如果不经过窗边，就听不到这样一句话，如果听不到这样一句话，就不会如此心痛！
屋内，云清兮嘴角的笑容柔如温水，继续着他的话题。
“那灵儿觉得哥哥是坏人么？”
“不是！”
“那哥哥会害灵儿么？”
“说不准！”灵儿直摇头！
噗！
云清兮这下吐血了！
“那灵儿是觉得哥哥会害灵儿了？”云清兮急了，这什么回答啊，一点都不与他的预想一致！
灵儿不是单纯的人么？单纯的人怎么有这样的心思？
“不是，我娘说伤害有时候是不经意间造成的，对你好的人，你喜欢的人，有时候也会伤害你的，所以要去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哥哥这样问是有什么伤害了灵儿吗？”灵儿声音清嫩，上下看着云清兮。
云清兮心内轻叹：她娘教她的都是善，难怪她会这样干净。
“灵儿啊，谁教会了你，让你能听懂那……妇人的话？”云清兮把要说的“疯子”两字改掉，也不拐弯了，开门见山的问。在外边的时候，觉得事情严重，才没问，现在周围要是有人来，以他的耳力自然听的清楚。
“爹娘说不能说！”
“那是因为你爹娘不想让人知道你能听懂，可是现在哥哥都知道了，还要瞒哥哥吗？”
灵儿迟疑的张着嘴，想说又不敢说。
“你看啊，你下个月就要嫁给哥哥了，我就是和你爹娘一样的亲人了，到时候我一问爹爹娘亲，他们也会告诉我，那还不如灵儿现在告诉哥哥。”
“是娘亲和爹爹教的！”灵儿一想也对，就开口了。
“那灵儿知道这方言是哪里的人说的话么？”
“不知道！”灵儿摇头。
云清兮又问了关于这个方言的几个问题，灵儿都是什么都不清楚，就只是会说会写。云清兮拿了灵儿写的两个字一看，不觉眉头深皱。据他所认识的三种文字，所知的十多种文字里，好像都没有这样一种文体。
“灵儿，那妇女说的什么？”云清兮记下灵儿写的字，拿了火烧了纸。
“她说什么阳光贱人远嫁，什么柳莺都死了的，童雾舞嫁了个好丈夫，还说什么王后不是她的，将军夫人也不是她的！”
“什么？！”云清兮大吃了一惊，愕然的问，全部明白了过来。
事情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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