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蚕食(1 / 1)
房晓忠还吃不惯太荤腥的菜式,他那一张嘴可刁,在孝远寺里的吃食也是由一个叫做明空的师傅掌勺的。说到明空,所有在孝远寺吃过斋饭的达官贵人都知道,这僧人极有做菜的天分,一道简简单单的上海青,也能让他炒出特别的味道来,冬菇往上一放,特制的汤汁一淋,香气四溢。
多少人想把他请出寺庙,做饭店的大厨。但他也沉得下心,就是不出寺庙,不贪图那些荣华富贵,安心地做他的僧人。
今天,房明忠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明空给他做了这一桌的斋饭,做好了,明空走人,一点都不拖沓。事后我才知道,明空不是给房明忠面子,他是给还俗的晓忠面子——他说,他听过晓忠讲经,五体投地。
不得不说,房晓忠确实是个妖孽,一个能将各路人马都收拾服帖的妖孽。
此刻,我吃着最爱的冬菇,左边是崇想念,右边是傅云翔,对面的房晓忠,三个妖孽都在身边,不得不说,这为这顿饭增色了不少。不过,我现在只要一个了,就是崇想念。
“阿兰,”斜对面的房明忠朝我笑眯眯,“现在晓忠回来了,你往后也可以常来找晓忠玩——你们朋友那么多年了。”
我乖巧地点头,他又朝我的父亲傅瑞聪说道:“晓忠肯回来,也有阿兰的功劳。”
“她就是顽皮,能有什么功劳?”傅瑞聪说道。
我听不下去,但是也没办法,中国的家长就是这样的,喜欢在别人家的孩子面前不停地贬低自己的孩子。再说了,眼前的一桌美食吸引了我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没空去搭理那么多。
我看上了那一盘芋头,不过离我远了点,就在房晓忠的面前,我盯着他看。他看了我一眼,伸出筷子——
另外一双筷子也伸了过去,是崇想念。而傅云翔,他没有伸出筷子——是的,他不再是我的男人了。
“喏,吃这个。”崇想念给我放在碗里,至于房晓忠,他不慌不忙地把芋头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吃。我同想念相视一笑,两个人的亲密再明显不过。
我享受这美食,也不忘问晓忠他爸爸我的疑问:“房叔叔,那晓忠回来了,你打算把他送去哪里念书?”总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家里吧?以房明忠的势力,加上他在北京中央有人,他想要把儿子塞进哪个学校不行?再说了,房晓忠出家的这十年也不是不学无术,他有在看教科书——
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打算十年后回来的吧?早早的什么打算都做好了。这个死妖孽,还要搞一出,吓坏他老爸。
房明忠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去装甲兵工程学院,学点技术就行了。”
哦,果然是房明忠,他的根是出自北京的,看来还是得把儿子送回去——我看北京那边一定早早安排好了,不仅是现在,将来也有安排了吧?我想了想,接着问道:“是明年去吗?”这个时候已经十一月了,各个大学早都开学了。
“没事,过半个月让晓忠去看看,如果觉得能跟得上就上学,觉得不行就等明年吧。”房明忠看了儿子房晓忠一眼,慈爱得不得了,可惜他的冷心儿子连个表情都没有。
房明忠朝我说道:“阿兰要不要一块去北京玩玩?你不也是在那里念过书的吗?”
我点点头,眼睛一亮:“想念,我们和晓忠一块去看看好不好?我也好久没去北京了。”毕业之后,再没去过。对我来说,北京是个奢华的城市,想玩的时候自然是个好去处,但我更偏爱精细一点的南方城市。
想念却摇头:“我有课,去不了。”
怪了,逃个课请个几天假有什么?他怎么跟好学生一样的堂堂课都上呢?我犹豫了,我是很想去玩玩,可是想念不去——我有点舍不得和他分开。
正想着,就听到房明忠笑呵呵地打圆场:“阿兰想去就去吧,和晓忠是朋友,你对那也比他熟,就当给他做导游,有人照应照应晓忠也好。”
我乐了,导游?照应?房家在那边肯定安排了人,哪里用得到我去照应?不过他给了我台阶下,我倒也高兴啊。
十一月了,北京该有些冷了吧?我从衣柜里抽出两件外套,看了一会,扔在床上,又接着翻衣柜——穿什么去呢?裙子?裤子?还是裤子吧,带一双靴子、两双?或者到了那里再买?去燕莎?或者去西单淘?算了,那里的人多死,我也懒得淘。
我洗过澡了,穿着睡裙,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朝正在书桌前做作业的想念说道:“想念,你要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吗?你想要什么?衣服还是裤子?鞋子?”他不去,我总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带回来吧?也太没良心了。
他应道:“不用。”
“那要带北京的小吃吗?”我继续收拾,想了想,跑进浴室,把我的护肤用品拿出来。
他还是那句话:“不用。”他关了台灯,合上他的电脑,走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他的手比我巧,很快就将我的一摞东西都收进去了,合上箱子。我坐在床上看着,用脚趾头去勾他的衣角:“想念,真的不要和我一起去吗?”想念是不是生气了?他是不是怀疑我会和房晓忠偷情?怎么可能?房晓忠那个妖魔,谁知道他对女人有没有兴趣?
我和他,再纯洁不过了。
他抓住我的脚踝,阻止我这样玩,没什么表情:“不去——反正你有人陪,我去干什么?”
这口气,有点怪怪的,我撅嘴:“我和晓忠又不是什么男女关系。”房晓忠那个奇怪的人,他和我,没更多的关系。
崇想念松手,往浴室走去:“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和他——我洗澡去了。”
“想念……”我想和他解释,解释我和房晓忠的过去,可是想念不听,他进浴室去了。
怎么办?我很想去北京转转的,想念要是生气,我怎么能安心去呢?
叹气,我关了房间里的灯,先上床睡觉了。大概真是困了,躺了一会就已经开始迷糊。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躺了下来,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睡裙被撩起了,手指不安分了。我睡得正好,不想动:“别……困。”
我被重重地压住了,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几乎要窒息。我一下子清醒了七八分,侧过头想要抗议:“干嘛?好重……”
我咬住唇——想念进来了,这么突然,这么用力,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他在咬我的肩膀,声音沙哑:“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房晓忠?”他用力地撞-击。
我呜咽起来,辩解:“不是,我和他,没有。”过去,我不缺男人,晓忠不想要女人,就这么简单。而现在,我有想念了。
“真的没有?真的?”一遍遍地追问,崇想念像变了个人,他成为了野兽。他扣住我的肩膀,深-入,更深-入。
“没有……你轻点。”这个姿势,本来就容易疼痛,他又没有前-戏,我是一会舒服一会疼痛,乱成一片。
他根本不打算听我的,从那一次开始,他已经学会了在造爱的时候占上风,将我一点点掌控。到底谁才是络新妇?到底是谁在蚕食谁?
他将我翻转过来,再次进-入。他挥汗如雨,我也渐入佳境。渐渐的,身体越发湿润,腿间一片狼藉。我与他十指紧扣,动静越来越大,我的脑中出现了空白——我居然从他那里得到了曾经与傅云翔才拥有的享受。
崇想念,崇想念,我喜欢他,我要他。而他,将会变成我的肋骨,我们不会分开。
想念在我耳边诱-惑我:“阿兰,我能给你,我都能给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同时叫出声,我们都获得了至高的享受。末了,他趴在我身上休息,又变成了那个可爱的小正太,抱紧我像是害怕我的消失。我亲吻他的脸蛋,低声安慰他:“想念,你相信我,我和晓忠真的只是朋友。”
“我现在有你,我有你了,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我搂着他,像是搂着自己最宝贝的孩子。有时候在我心里,想念就是个孩子,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他小我五岁,可爱又怜人。今天晚上略带粗暴的行为,也是因为他吃醋了——我很高兴,高兴他为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