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校原因(1 / 1)
清晨,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白,白色的日光照在渔船上,为暗黄色的甲板增添了一丝生气。
付亚郗走出船舱,向远处跳望着。
“小伙子,你起来啦!”
“大伯早!”没想到天还没亮透,大伯已经开始忙碌了。
“呵呵,不早了,日上三竿了!”
付亚郗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问:“大伯,刈晨家在哪?”
“进村的路,一直往前走,一家包子店就是。”
付亚郗朝着大伯说的方向走去,不远处便听到“砰砰”的摔打声。
“你给我滚出去!”这是叶刈晨的声音。大清早的,发生什么事了?
付亚郗站在隐蔽处,默默地看着。
只见一个颓废的大叔被赶了出来。
“你这闺女,咋这样?你老子也敢……”
“咻”的一声,一把扫帚飞了出来,直直地打在那人的身上。
“我没你这种爸爸,你跟妈在法律上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连老子也不认!”那人指着走出来的叶刈晨说。
“我告诉你,我是叶家的人!我姓叶,而不是姓温,你给我滚!”叶刈晨气愤地喊着。
天啊,她在将自己的父亲干出家门。
那人见没戏,便踉踉跄跄地走掉了。嘴里念念碎碎,没有人听得懂。
此时,叶刈晨的母亲伏在角落,泣不成声。
叶刈晨走去抱着母亲,说:“妈,我已经把他赶走了。”
看着这一幕,付亚郗的心里有些酸涩。
这就是大伯口中的“苦命的孩子”吗?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了解她。
叶刈晨独自一个人坐在桥栏上,静静地看着桥下的流水,缓缓地流向天际。此时此刻,她其希望烦恼随着这一川春水,流走。
可是,现实总是让人不如意的。
从小她就没有享受过什么父爱,父亲整天在外不见人影,前些年因为赌博而欠了一屁股的债,母亲一向逆来顺受,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哭泣。是叶刈晨将他赶岀家门,并办理离婚手续。九元钱的离婚证书,硬生生地与父亲脱离了关系。
但这几日又岀现在家门口,她实在受不了,便又上演了那么一出。
叶刈晨之所以离开学校,就是因为她的父亲,她的家庭。
那天,她接到母亲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家,结果,又是该死的父亲与母亲纠缠不清。
今天说的话,也应该够绝了吧,如果他再找上门,就一定把他打个稀巴烂!
付亚郗在不远处,看着叶刈晨纤瘦的背影,心里莫名地作痛。
他也是一个失去父亲的人,他明白失去父亲的滋味,她亲自将自己的父亲赶出家门,心里一定此他痛苦一百倍。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她靠近,真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她。
付亚郗反着身体,两时伏在桥上。“刚才,我都看见了。”
叶刈晨一怔,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桥下的流水。
“原来你离校,是为了家里的事?”
她一听,气愤涌上心头。“我的事,要你管!”叶刈晨纵身跳下桥栏,瞥了一眼付亚郗,一个劲地往前走。
波光粼粼的太湖边上,有两个影子在缓缓地移动。
叶刈晨心不在焉地走着,时不时地用脚尘蹭蹭地上的泥沙,聊以蔚藉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付亚郗则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她是一个刚强的女孩,如今的她,尽是一身地软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等着人去爱抚,去关心。
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叶刈晨走上渔船,精神恍惚,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付亚郗实在看不下去了。“你想哭就哭吧!”磨蹭了一天,他终说了出来。
叶刈晨停住了脚步,睁开那微闭的双眼。
付亚郗走上前去,“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整天伪装坚强,何必呢!”
这句话说到了叶刈晨的心坎里,她抬头望着天,强忍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来。
付亚郗搭着她的肩,说:“想哭就哭吧!”
“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她边哭边喊,同时也拍打着他的肩。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沾湿了他的衣角。她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他抱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好像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夕阳照了一黄昏,觉得累了,便落山了;她哭累了,也渐渐地睡去。
在他的怀中,她睡得好安静。
付亚郗把她抱进船舱,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他坐在床边,伸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
这是他第一次简到她无助地哭泣,其实,她是柔弱的,只是被坚强的外表遮掩了。但她也是坚强的,她亲自将父亲赶出家门,需要多大的勇气,与他相比,他真的不如她。然而,他们也同病相连,父亲都“离开”了。
突然,他看到了她身上的挂件,他拿起它,同时也拿出自已的那个。
这真是一对,可怜的MM,可怜的GG,遇到一起,也许会更可怜吧!
他把它们挂在船舱里。
夜灯下,MM和GG一起,摇晃着,旋转着。
凉凉的太湖水,静静地流淌着,偶尔有耐不住寂寞的水流拍打着岸边的石头,但没过多久,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平静。
这,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