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反目成仇(1 / 1)
王阮江刚来到窗外,就见屋里灯亮了起来,心里一惊,没想到人竟然没睡,也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他。他本是江湖人,并不顾多少礼节,只听了前边一句,就提到了他,然后就没了声响,倒像是在等着他一般。想着总是要问她问题,于是推窗,窗竟是开着的,也就闪身而入。
一进屋,竟发现微生凉站在当地,不觉一愣。印象中,这人清冷至极,又带着高傲,怎会做出如此有失礼仪之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阮江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蒋司童。
“蒋真,师天的师父,你的师祖。”蒋司童笑看着王阮江,笑意里带着一扶促狭。
啊?
王阮江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张了嘴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师祖和师父年龄相当,也知道这女子身份不一般,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妇女,竟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可是,他的师祖不是司空落么?!哦,对,司空落是以前的名字,不算数的。
“徒孙拜见师祖。”王阮江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虽然别人比他年龄只大了十多岁,可是却是他师父正正经经的师父,规矩在那里摆着呢!
“起吧!”蒋司童笑着一抬手。
王阮江起身,微生凉却是诧异之极。师娘怎么会成了王阮江的师祖?师父还有徒弟不成?
“他师父是我徒弟。”蒋司童对着微生凉解释。她与池净的徒弟并没有一起生活过,除了老四即墨乐,其它的都没有见过她的面,是以很多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窗外这时一声轻响,三人都向窗户看去。蒋司童笑了起来:“今晚真是热闹啊!”
王语嫣本来睡着,被汤睿叫醒,两人摸到窗边,见灯亮着,就屏息偷听。
那时候,王阮江刚进去,没想到听到他拜蒋司童,顿时一惊,不小心之下弄出了响动。
被人发现了,她也不客气,直接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一看到微生凉在里边,眼神沉了沉。
汤睿叫醒她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醒神的药,她问时,他说她的药是用来解迷药的。她的身边就只他懂医,难道是他对她做了手脚?
微生凉很是意外王语嫣会跟着进来。他明明是给她下了迷药的。一看旁边的汤睿,也就明白了。对上王语嫣的眼神,半点也没退缩躲闪的意思。
他如此坦荡,王语嫣反倒是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他。
“一个个的都翻窗,难道我的屋子没门么?”蒋司童笑问着,温和如春风。
“我也不想啊,谁让你们这里有好戏!”王语嫣嘻嘻笑着,过去倚在王阮江身边,“大哥,说说,你怎么成了人家的徒孙了?”王语嫣不清楚蒋司童的身份,好奇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啊?”
“是我师祖,也是你师娘。”王阮江说完,小心的看了一眼蒋司童。白日里她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想来一定是不想让大家知道,可是小嫣问了,他不想帮着隐瞒,那样就是骗她。不管师祖会不会不高兴,他都要说。
师……师娘?
王语嫣惊呆了,愣愣的看着蒋司童,不相信的摇头:“我……不……怎……不可能是!”结巴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如果是师娘,那不是南王妃童雾舞了?那不是和她同一个时代的人?那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白天并没有见她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啊!
“你真的是我师娘?”王语嫣不置信的问。
蒋司童没有想到第一天就被王阮江揭了身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王语嫣。严格来说,她与池净并没有成亲,虽然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却是一种非法同居的关系,算不得她的师娘。
“我就是你口中的南王妃。”蒋司童旁边放了火炉子,上边煮着水,此时水开了,她捡了茶叶,放入壶内,注开水入壶,动作流畅如水,优雅至极,看来让人赏心悦目,显然是做惯了的。王语嫣一见她的动作,就像是以前的茶秀,眼睛一亮,正要再问,就见她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用汉语笑应:“也可以算做是你的师娘。”
王语嫣这才想起来,她与池净没有成亲,不禁不满的怪叫着问:“那你怎么在车上时没反应?我明明说了英语的!”
“我没说自己听不懂啊!”蒋司童说着,还调皮的对她眨了眨眼。
王语嫣顿时语结。遇到同是穿来的老乡,她如此镇定,看不出半点破绽,与东王妃任韧面对她时的反应相差之大,让人难以想像。难怪骗得沈归放她出宫,也难怪任韧斗不过她了。
“你不激动么?”王语嫣在她对面坐下,看她将茶壶里的水倒出来温杯,有些丧气的问她。
蒋司童重新给壶里注了水,抬起头来笑问她:“为什么要激动?”
王语嫣又被问的答不出来,难道不应该激动么?难道不应该激动么?笑的这样温和,却是欠扁的很!
“我们当年一同而来,那三人反目成仇,任韧更是恨我入骨,我难道要激动于将来有可能与你反目成仇么?”蒋司童笑着问,眼里却带了一丝悲怆。熟悉的汉语,勾起了她思乡的情绪,此时才显示出了心底的那一些激动,用乾语接着应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周围里还有四个人,这样老是用汉语不礼貌。他们所处的这个朝代,最重礼仪。
王语嫣一震,也明白了她的心情。想来当年她们也是团结的,世事变迁,才成了仇人,这其实很可悲。难怪她半点不激动,白天她在车上流泪,怕也是想起了往事来伤感。她口中的丈夫与男人,原来指的不是一个人,一个指皇帝沈让,一个指师父池净。
“都站着坐什么,坐吧!”蒋司童扬手一请,另三人搬了垫子过来,坐到她对面。蒋司童望向王阮江,对他轻声说,“再去搬一个。”
王阮江一愣,听话的再去搬了一个,心下疑惑,就凝神静听,才发现房顶上有人,当下诧异,忍不诠问蒋司童:“你怎么知道的?”虽然她是师祖,可是功夫并不高,比不得他,却是一再的最先发现,怎么会知道外边有人。
“猜的。”
声落,有一人推门而入,衣裾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