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十七章 一曲死亡百人尸,一只骨笛骨如山(1 / 1)
殿前不远处,近两百个侍卫,手持兵器,对着金和小豹。而小豹和金,不知道被那些侍卫们用了什么法子,竟是被关进了特制的铁笼中。
原来早就预谋好了,若是今天自己答应做郡主,两只豹子便无事,若是自己有什么举动,两只豹子便命丧于此。金的身上大大小小受了十几处伤,小豹身上也血迹斑斑,宿沙的心仿佛被利刃深深割了一刀,痛的无以复加,深入骨髓。
好狠的宣于丘,你伤我的金和小豹,我要这两百人的命还!
几个起落,宿沙踩着侍卫的头,来到了两个牢笼中间。
“谁是首领?”宿沙沉静的扫视着在场的每个人,冷然说道。
“在下京都指挥同知宁易。奉皇上口谕,在此捉补这两头豹子。”宁易看着宿沙从文德殿出来,不知是什么人,秉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回答道。
“宁易,你的命我留着,回去告诉宣于丘,他手下这两百人的性命我要了,这是他伤我豹子的补偿。”不等宁易做出反应,宿沙便一个旋转飞身,挥手从地上抓起豹毛,射了出去,两根打在两只豹子耳聋穴上,还有两根,一根定住了宁易,一根让其暂时性耳聋,随后站在铁笼之上。
宁易呆呆的望向宿沙,两百个侍卫原地不动的看着宿沙,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宿沙挥手发出四根豹毛只在转瞬之间,不足一息。
待宁易再望向宿沙时,宿沙手里多了一根灰白色的笛子,长不到一尺,虽短小,却透着一股子的阴冷,仿佛吸足了阴间的地气,在阳光的照射下,嚣张的叫嚣着。
宿沙举笛送到嘴边,两手悬于笛身之上,真气运行,送至骨笛,一首《死亡》,用揉音法从骨笛的身体里飘了出来。轻轻点点的哀伤,柔弱似水的悲痛,丝丝入骨,抽离着两百多侍卫的灵魂,吸食着他们的血液,曲子仿佛空气一般,无孔不入,钻入侍卫们的耳朵,前仆后继的往里挤着。曲调越来越高,旋律越来越悲伤,越来越多的带着真气的音律挤进了侍卫们的身体,侍卫们的眼睛充满了血,抽搐着跌倒在地上,宁易听不见他们的叫喊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痛苦的,张嘴呐喊,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跪在青色大理石上,兵器洒落一地,还有的不停向宿沙磕着头,宿沙恍若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吹着,侍卫的前额被磕烂了,依然不觉痛般的磕着,心如刀割,还有的侍卫挥刀砍着自己的身体,却仿佛灵魂被吸走般的无力,举刀至胸前,却使不上劲,只一刀一刀的划着。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两头豹子,焦躁的扒着铁笼子,似是要从这笼子里出去,参加笼子外面的人间炼狱。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曲完毕。两百多侍卫的尸体摆在宿沙面前。宿沙右手一个翻转,骨笛便消失在袖中,一副手套握在手中。
宿沙戴上焠鳞,微微用劲,铁笼子上的锁便碎成粉末。真气化作一股细小的气流,为两只豹子解了穴。
“金。”宿沙褪下手套,轻轻抚摸着金的伤口,疼惜满眸,若是它们有事,自己便失去了活在这个世界的依靠,渐渐的,宿沙眼里的温度渐渐灼热了起来,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金依旧沉默不语,小豹在旁边低吼着,似在愧疚,大部分的刀都被金抗住了,小豹只是被溅了不少血,伤势不重。
“我们走。”宿沙用手拭去眼泪,哽咽的说了一句。丝毫不在意宁易、那满地的尸首和另一波渐渐逼近的御前侍卫们。
“站住!刺杀御前侍卫两百多人还妄想能走出皇宫?”一个带有些凌厉气势的声音响起。
宿沙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往门口走着。
“宿沙。”一个带有内疚和乞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宿沙停住脚步,站定后,慢慢回头,直直的盯着宣于亦,满眸的愤恨与悲痛,阴狠冷厉的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有你在,谁都不能伤到它们!”
“宿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父皇他是......”宣于亦急忙解释道。
“我不要听!”宿沙任性、绝然的打断宣于亦,声音冰冷如斯。
“二哥。”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开口喊道,“不能感情用事,不能放虎归山。”
宿沙将目光转向那个说话的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三皇子宣于都吧。邪魅的眼睛中透出一股阴险与决绝,眼睛狭长,黑色的眼珠如黑曜石一般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如果说宣于亦是给予万民生命和希望的太阳,那此人便是阴晴不定,圆缺不知的月亮。
“阿都,放她走。”宣于亦无助的望着宿沙,眸中蕴着深深的疼,万箭穿心,原来,被她误会的感觉是这样心痛。
“二哥!你这样做,父皇他......”
“我说放她走!”宣于亦恼怒的冲阴柔的男子吼道。
宣于都定定的望着宣于亦,嘴角上扬,笑的邪魅至极。“二哥的话,我岂敢不从,只是父皇那里,还请二哥仔细斟酌说词。”说完,便扭头走向文德殿。
宿沙冷冷的看了宣于亦一眼,不置一词,转身领着豹子离开了。
看着宿沙离去的身影,宣于亦突然吐出一口血,身子往后一仰,重重的摔在地上,震的伤口剧痛万分,震的心口碎成星点,似盐粒般撒在每一寸伤口上,苦楚弥漫,杀的生疼,视线越来越模糊,周围人影繁杂,分不清谁是谁,耳边的叫喊声也渐渐飘远。
宿沙没有给宣于亦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看见宣于亦背上的剑伤,伤至筋脉,全凭一口气撑着,宿沙更没有看见他奋力保护豹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