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最重要的决定(1 / 1)
白驹过隙,从来都是悄然无声。一不留神,我与霍轩竟也正式纠缠了一个年头。
霍家的第一个宝贝孙子在徐音的肚子里健康愉悦自由的好好窝着,当妈的是整天乐呵乐呵的过日子,准爸爸霍玄则老不淡定了,腰酸牙痛什么的甚至连孕吐都有他的份,若非他的性别特征实在明显,指不定大家都会一致认为真正在怀孕着的人是他。不过人家是真正的打心底用生命爱老婆嘛,理解,理解的。
说到当妈,LOLO姐也在三十好几几几的年纪再次怀孕,林先生是又开心又担心的矛盾着,高龄产妇倒是老神在在,反正每天都能被当成老佛爷好好伺候着,林逸文这个就要当哥的倒是玩起了未雨绸缪,他纠结着以后把小家伙带出去是让叫哥哥呢还是帅小爸好。
DK和黎安结婚了,国内自然无法结,人家双□□出国结去。
最能闹腾的还要数于小奈和陈陌,话说两人订婚也快一年了也没能在一张纸上签下两人的名字。人家于小奈说了,要出国进修呀,提高自身文化修养以及掌握生存技能呀什么的,总得万一哪天没了爱情也得守得住面包。陈陌一听急了,姑奶奶的叫着讨好着求着把自己的酒庄送给她绝对让她爱情面包兼得。明明眼角是弯着的,嘴角是向上勾起的,某女还偏是硬要玩矫情,不点头就是不点头。眼珠一转,陈陌决定使出杀手锏玩阴的。于是,一根针,一盒小套套,扎,使劲儿地扎,就不信生米还煮不成熟饭,就不信带着球还敢往外跑。结果?还在试验进行中。
这天午休,小小是极其难得的跑到楼上找我。
“喏,”小小递给我一张喜庆到几乎亮瞎我老眼的大红色信封,“到时记得准时到呀,哪怕人不到礼金就算用寄的也要给我寄到呀。”
我笑嘻嘻的拆开信封拿出喜帖,一边暧昧的对她挤眉弄眼一边寻找新郎的名字,“让我好好瞧瞧新郎是谁,这个幸运的男人呀……恩!赵国师?谁呀?这赵国师谁呀?”我一脸完全无法接受的死瞪着小小,“你啥时候勾搭了一个赵国师来着?还国师叻!那我们家赵哥呢?你这让赵哥是情何以堪呀情何以堪!”在我的认知里,小小就该和赵哥百年好合的。不过说到霸气,人家国师就是霸气侧漏没错,瞧这名字起的,威武强大呀。
小小的双眸闪了闪,轻笑道:“姐结婚关赵哥什么事?”
“哪能不关事呀!你们不是一起宾馆了么!”
“呸!谁告诉你我们一起宾馆了?”
“那天的司机大哥呀……”我猛地一拍大腿,“这哥们儿太不厚道了,他真没把你们往宾馆送?”
小小懒得理会我,哦,应该说她还要继续发喜帖,揪着我又嘀咕了几句就留我一抹风情万种的背影离去。
这不是官配呀……
想了想,我下楼找赵哥去。
“喏,”赵哥递给我一张喜庆到再次几乎亮瞎我老眼的大红色信封,“到时记得准时到呀,哪怕人不到礼金就算用寄的也要给我寄到呀。”
小小还敢否认两人没有一起宾馆过呢,瞧这台词,一模一样的,就连好日子、婚庆公司、酒店和开席时间都选一样的。这都啥事呀。
急急拿出请帖,“何宝拉?”
我有些混沌了,何小小嫁的人刚好姓赵,赵大海娶的人也刚好姓何,偏偏姓赵的叫国师,姓何的叫宝拉。
“你和小小真没一起宾馆过?”我一脸诚恳的询问赵哥。这不是我心目中的官配!投诉!
赵哥为人就是比小小老实,他红着一张老脸左顾右盼左顾言他的就是不肯给我答案,若非因为当时打击太大,我应该不会错过他眼里的一抹心虚。
“没理由呀,”我揪着赵哥碎碎念,“你们连大厅都选一样的呀,你们对得起国师和宝拉么?小心国师发起飙来直接砸你场子呀,诶,我说赵哥,你见过那个什么国师么?还是说赵国师其实就是你兄弟?何宝拉呢?行呀你,为什么不带她来见见我呀……”
“人家结婚你瞎纠结个什么劲儿呀?”霍轩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着问。
“这是官配的问题!”我挥开他的手义正言辞。
“小说看多了吧你,”霍轩摇头失笑,“给我说说你所谓的官配都有谁。”
“官配呀,好比说DK和黎安,我和你呀,”我掰着手指数,“所以小小就该是赵哥的,明明都一起宾馆了的说……”
“……人家宾馆你也知道?”
“就是知道!”他疑惑那是因为他都没能亲眼看见赵哥看小小的小眼神儿,啧啧啧,春天里的菠菜漫天飞呢那是。
“然后?那天自己一人去?”
“才不呢!”我瞥了他一眼,故意用风轻云淡的语气说,“那天带你一起去呗。”顺便封红包,心里默默补上这么一句。
刚巧红灯,霍轩转脸就这么定定的,深深的看着我,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不一会儿,他笑了,执起我的手放在唇边就是暖暖一吻。
小样儿,我娇嗔的看了他一眼。
能不笑么,这根本就是公开呀。我们两人的事虽说没有刻意的隐瞒但也绝对没有特意的公开。那天婚礼绝对少不了庞大的公司同事助阵,以小小的人气,怕是连保洁阿姨们也发了请帖的。
我看着霍轩的侧脸柔柔的笑了,是时候该给他一个名分了呀,就想给他一个名分了。
“对了,陈陌跟你借的针已经拿给我了。”
“他干嘛不亲自拿来还我呀?”
“哈哈,”霍轩朗笑,“原因你懂的。”
我撇了撇嘴,当然知道为什么,不就是嫌丢人没脸见我呗。我说陈陌这人也真够抠门的了,连针都要用借的,不就一根针么,还是用来扎小套套的针。是啦,都扎过小套套了还还我干嘛呀!
“以后别跟我提陈陌这个人啊,谁跟他老表呢,我不认识这么丢脸的一个人,谁提我跟谁急!”
指天发誓,我真不晓得何小小还有个名字叫何宝拉,赵大海也叫赵国师;真不晓得现在的新人连结个婚也要找大师算名字改名字!
当我一手挽着霍轩一手拿着两张请帖和两个红包站在穿着婚纱和西装的小小与赵哥面前的时候,傻傻的就劈头一句:“那什么,你们确定站对位置了么?”
为什么只竖了一块牌,为什么写上的是新娘——何宝拉,新郎——赵国师?那何小小与赵大海呢?双双牵手打酱油去了?
待我反应过来,大家看见的就是新娘子弯着腰明显笑岔了去,新郎和一个俊朗的男人则一起架着一个明显想去掐死新娘的凶悍女人,闹成一团。于是大家纷纷猜测这是小三明目张胆的闹场呢,可仔细一看,似乎又不是。
“哼!肯定是小小的主意!”我气呼呼的拿着两张喜帖对照,几乎可以肯定只有我有幸得到这两张特别加工过的喜帖,“想要我双份红包!”
“好意思说呢,”小小戳了戳我的脸,“是你的钱么?”
好吧,我心虚的看上了一边的花篮,“呀,这灯光真华丽……”
一场婚宴下来,全公司都知道自家顶头上司的女人原来是自家公司的女员工了。虽没有小说里写的遭到大批量羡慕嫉妒恨,可总是接收到大批量的好奇眼神多少还是有点吃不消的呀。就霍轩乐,乐得跟自己才是新郎一样。
回家的路上,霍轩用十分聊天的口吻对我说:“买套房子吧。”
“妈!霍轩跟我说想买套房子!”我对着话筒大喊。
“哟!他跟你求婚了?”我妈在电话那头用比我大的声音喊回来。
“没有。”
“那……他是要跟谁结婚?”
“……不知道。”
我就说我们母女都是凡夫俗子没错,一听到买房子的消息第一反应都是要备着当新房结婚用。
虽然我笃定霍轩的新娘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人选,可人家没明说我也不能厚着脸皮拉着人家问啥时候婚娶是吧。
“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那晚霍轩这么问我。
我愣了愣,接着是红着脸看他,小心肝儿呢则剧烈跳动着。坏人,说什么容易让人自作多情想歪的话呢,敢情是被婚宴给刺激的?
“问我干嘛,又不是我买房。”再怎么着也得矫情一把。
“给点建议参考参考。来,说说。”霍轩笑得柔柔的催促着。
“喜欢的房子当然要够大呀,”我掰着手指笑着信口开河乱说,“前有花园后有游泳池,房间无条件要多,有一间要摆满我最爱的漫画和小说,无条件要有一个阁楼,我是阁楼控。”
“房间无条件要多,”霍轩笑着重复我的话,“房间多了谁住?”
“孩子呀!”
“几个?”
“两个!Boy and Girl!”
“原来你已经想好要生两个了呀。”
“……”猛地一拍大腿,亏了,白白被占便宜了。
“然后呢?”我妈追问。
“没有然后了呀。”然后就送我回家了呗。
“不错呀,我女儿也算是钓上一只金龟婿呀。”我妈的过滤功能真强,明明没下文她也能扯到这事儿上。
“我不是因为他有钱才喜欢他的。”
“那你说你喜欢人家什么?”
“俊美的皮囊。”
“……你就这出息。”
“……”
“那如果他真跟你求婚,嫁不嫁?”
“嫁!不买房也嫁!”矜持什么的咱不认识。
“那,你真想要很多房间?”
“……”
霍轩问了我房子的事就没有下文了,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不买房也要嫁的,所以没差。
最近在几个人-妻的影响下对水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研究了会儿,发现自己十分紧缺黑曜石,避邪。
这天,霍轩给我一个很明显是用来装手链大小的盒子。
“打开看看。”
我迫不及待把盒子打开,黑曜石!一串黑曜石!一颗颗圆滚滚的黑色珠子!
“喜欢么?”
“喜欢。”
“送你。”说着他就要用手把珠子拿起来。
“等!”我急急的阻止他,“我听说水晶这玩意儿最好就是主人自己碰。”别人碰了就会沾到那人的气息,例如晦气什么的,总之就是不好。
“除非……”我别有用心的看了霍轩一眼,“家人的话,家人也可以随意碰。”
霍轩像是就等我这句话似的。
“那不知道陈果小姐是否愿意让我霍轩成为你的家人呢?”
纵使有了长久的心理准备,当听到这句话的一霎还是忍不住感动得瞬间湿了眼眶。
谁说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是“我爱你”?要我说霍轩这句话才是我听过的最动听最极致的情话。
爱情,爱情,爱到想成为彼此的家人才是最动人最真挚最深刻的爱情。
“废话什么,”我把手伸到他眼前催促,“快带上,快带上!”
霍轩温柔的拉起我的手,缓缓把黑曜石套进我手腕,十指缠绕,缠绵。
“我很高兴,”霍轩在我手上印下一吻,双眸弯弯的,“真的。”
感动是瞬间的,回味是无尽的,可一冷静下来,看着手腕上黑得发亮的黑曜石,越发的觉得自己吃亏了。怎能光一串黑曜石就被霍轩给娶了去呢?亏了,亏大了,不要花,不要房子,可怎么着也得单膝下跪呀!
“来我家,做饭给你吃。”
霍轩给我来了一条信息,周六的下午。
“怎么嘟着嘴呀?”霍轩用手指刮了刮我的嘴,然后俯身嘴了一个。
哼,别过头玩矫情。
“穿围裙做饭给你吃。”
“我要你裸着穿围裙做饭给我吃。”
……
指天发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纯粹是以开玩笑的心态呀!
可霍轩当真了,真的……这么做了。
“那啥……您老用心了……”我双手遮着眼睛,岔开手指偷看某男的小蛮腰和小屁屁。
“陈果,”霍轩关了煤气炉,转身,语气柔柔的唤我,“请嫁给霍轩吧。”
捂嘴偷笑。可以不要花,不要房子,不要单膝下跪,只要也把围裙脱掉。
“嗯哼,把围裙脱掉呗,还能考虑考虑。”
“你确定?”
“恩!”
“恩?”
“恩……”
好几年后,小小轩拉着小小果来到父母跟前指着大厅墙壁上挂着的东西歪着脑袋奶声奶气问:“爸爸妈妈,为什么别人家的墙壁上都是挂着照片或是画像而我们家却挂着一个用四条木棍装着的叫什么……”
“围裙。”当了爸的霍轩好心接了一句。
“恩!围裙!”两个小家伙应声点头,肉呼呼的小脸红扑扑,煞是可爱。
“是啊……”霍轩不怀好意的瞄了某人猛然虎躯一震的倩影勾起嘴角坏笑道,“这个裱起来的围裙对爸爸妈妈来说意义重大呀。”他弯下腰一手一个把孩子搂进怀里,“要没有这围裙怎能有你们两个小家伙呢?哈哈哈哈……”
“呸!”
当了妈的陈果的脸皮远没有当了爸的霍轩的脸皮厚了呀,她羞红着脸转头娇羞的对着那个得意的男人娇嗔了一声。
这围裙呀,看来当年,还是,脱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