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何红药将怀里小玩意儿放好,这才慢吞吞的上前拍他脸:“知道你跑得快,我能不防着吗?哎哟,正好咱们五毒教山路难行,我去帮你雇辆牛车,咱们不急,慢慢的走,正好边走边听这江湖轶事。也不知道等咱们回了云南,这温家的事能不能结个尾。”
她顶着玉真子愤怒的视线肆意的摸玉真子又嫩又滑的脸,嘴里啧啧道:“我知晓你方才看到谁了,是你那师兄木桑道人是也不是?没事,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哦,吧叽?”
趴在她肩膀上的吧叽一脸大爷样的不住点头,另外用它那透明的小眼睛困难的扔了个鄙视的眼神给老吃亏偏就是不长记性的玉真子。
玉真子被何红药拖上牛车,摆了个仰望天空的姿势,气得想吐血,却只能无语泪两行,恨不能仰天长啸以抒胸臆:他怎么长?怎么长?这丫的一身都是毒,根本就防不胜防啊!
他被何红药画了个大花脸,眼睁睁的看着木桑背着他从不离身的棋盘与他擦肩而过,顿时泪流满面:师兄!木桑!铁剑门你拿去吧!只要你救救你可怜的师弟!你师弟我堂堂采花大户,没料到也有这被人采的一日,这叫他肿么甘心!肿么甘心!早知今日,他还不如当初就自己动手先把这小娘皮采了再说呢!
真是……岂·有·此·理!
第43章
何红药刚刚甩着鞭子驱着牛儿驼了玉真子进入五毒教地界,就见接到下属报信的何半夏黑着一张脸早早站在密林入口等她。
玉真子这些日子已经自暴自弃惯了,尽管像个麻布口袋似的横在老水牛背上,却是口花花的与何红药调笑,心里充满无奈的报复感:我X!就算最后不得不玉成好……啊呸呸,坏事,也一定不能是他被嫖!
玉真子正做出一副欣赏的模样各种夸奖这一路所见的摆夷女子,一副采花贼入了花丛的浪荡样儿,却见何红药忽而欢呼一声扔下牛鞭就朝前面跑去,乳燕投林般扑进一个俊朗男子的怀里,撒娇似的将脑袋在那男子的胸膛上蹭了两下,发出小猫般的呜咽声。
玉真子盯住何红药抓着人家胸口衣服的手,眼睛嗖的一眯,细白牙齿轻轻的磨了磨,忽然就有一种抓到奸夫淫妇的感觉,却见那男子嗖然抬头看来,与他视线对上,目光里充满审视与威压,显然是居高位之人。
玉真子见他模样,依稀还有几分面熟,但风姿气度已全然不同,所以方才乍然见到才没认出来,但他暗忖片刻,明明狼狈的趴在牛背上,却仍是欣欣然点头致意,姿态从容,风流潇洒:“何副教主好啊?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何半夏犹疑看他两眼,脸色不由怪异——任谁见当初那冷冰冰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轻佻模样,也要怪异的。
何半夏向何红药投去一个责备眼神,怪她随意吐露教中之事。何红药只吐吐舌头,偷偷拉了拉他衣袖撒娇祈求,何半夏只能无奈,淡淡点头道:“别来无恙!不过,何某现在是教主了。”
“怎么会?蓝教主他?”玉真子没有开口,何红药却一下拉住何半夏衣袖,一脸惊讶。
何半夏拍拍她头,叹息一声:“所以才唤你回教。这几日你便好好陪陪你嫂子吧,她方才生了孩子就遇到这事儿,这几日也病了呢,偏我新接任教主之位,都没什么时间陪她,也苦了她了。唉,教主身体一直不好,我们都习惯了,哪里想到……竟是真的就不好了。”
蓝教主对二人有知遇之恩,又是两人授业恩师,恩同父母,两人都是真心敬爱他,说起此事,心里难免难过,尤其何红药,揉揉眼睛哽咽道:“我……我都没能见到教主最后一面,走之前还惹教主生气。”
何半夏搂住她肩膀,道:“教主惯来疼爱你,不会怪你的。他去世之前还挂念呢,说但愿你经此一事能长大一些才是。”他说着瞄了玉真子一眼,实在没想到自家妹妹是怎么和这个突然长歪的道士凑到一起去的。
何红药眼圈儿一红,终究还是落下泪来。
蓝松萝生了孩子,腰圈儿胖了一些,更显女性的柔美和温婉,见到可说是闺蜜的何红药,那苍白的脸色才露了欢喜。
她们两人分别谈了这分开后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的变化,蓝松萝挥退婢女,与何红药抵足而眠。
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蓝松萝才握了她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半夏唤你回来,其实还有一事。我爹爹本以为他还有几年可活,没想到天命不可违,本来为你哥哥布下的那些事便全废了。如今,你哥哥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虽然做了两年副教主,但比起教中长老护法来说,却仍旧根基太浅。我眼下刚刚产子,无暇□,只怕有人趁机起事。你是咱们教中的圣姑,这身份看似没有实权,实则,在教中子弟、云贵百姓中却是一呼百应,有你坐镇,方才可保你哥哥万全。”
寥寥几句,何红药才惊觉其中艰险,呼吸一屏。
见何红药看她,蓝松萝撞她一下,面色微窘,道:“你这妮子,看我作甚?我既为你哥哥梳了头,自然要为他百般考虑。咱们……咱们苗家女子向来如此,爱了便是爱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何红药抱住她腰,连声道:“嫂子,嫂子,是我不懂事,害你和哥哥如此操劳。”
蓝松萝轻抚她发,道:“我痴长你几岁,你又叫我一声嫂子,便是宠你也是应该的。其实,哪家女儿不想被宠呢?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能宠一宠小女儿长大,也是父母的福分。”
何红药知晓她想起了刚刚两个月的女儿,笑道:“好啦,我知晓啦,日后一定宠着我这宝贝侄女就是!”
蓝松萝瞪她一眼,带出股少妇风情,坏笑道:“莫说嫂子啦,你带回来的那道士是怎么回事?若是喜欢了,便早些把好事办了才是。我瞧你啊,大事上虽然不糊涂,但平日里却浑浑噩噩,就是要个聪敏机灵的在身边才对。那道士……”
她掩唇而笑,眉眼弯弯:“不但长得漂亮,我还听说,就你将他放在万妙山庄的这么一天儿,咱们五毒教的事情都快被他从三七、百草几个嘴里给掏干净了。唉,我记得,百草以前在我身边做事的时候,嘴可是最严的,可见啊,这女子不论如何性子,都是经不住漂亮男人的花言巧语的。为咱们五毒教的秘密考虑,你还是尽早的为他梳了头的好,不然,为了保守秘密,我可不能不杀了他了。”
何红药心里一甜,一下子扑进蓝松萝怀里拱了一阵:“嫂子嫂子……你笑话我,哼,你看我……我不回头就把他给办了!”
她想,玉真子那样聪明狡诈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五毒教的秘密打听不得?若不是为了她,他又如何会犯这种错误?哼,这个男人,就是嘴巴硬,她把他办了,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何红药说到做到。第二天便回了万妙山庄。
她身为圣姑,在教中并没有实权,但五毒教数百年经营之下,圣姑二字实实在在就是个大招牌,只要她人在这里,不需她做什么,旁人心里便有了忌惮。所以,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何半夏真正掌权之前,好好的在万妙山庄呆着,好好活着,从各种可能发生的危险之中。
玉真子聊聊打听几句,便已明白了这点,只不过,显然的,他光忙着打听五毒教的势力和冲突,却忘了弄弄清楚摆夷女子的习俗。
所以,在天色将暗之时,见何红药顶着一头湿哒哒的柔软黑发款款而来,仍旧浑身无力的玉真子有些懵了——采花贼采了几年花,也没见过这嫩生生小白兔乖乖往大老虎嘴里跳的阵势啊!
酷爱八卦的八角拉着三七和百草凑在窗子外面偷看偷听,百草最是温婉,有些不好意思的拉八角:“咱们快走吧,让圣姑知道了不好。”
三七人来疯,坚定的站在八角一边儿,义正言辞道:“咱们苗女的抢亲,有什么不能看的?明日我还要去帮圣姑梳头呢!”
百草想自己走,却被三七和八角一边一个拉住,只能郁郁的听墙角。
就听吱嘎一阵轻微的床铺摇晃声后……
“你……你这恶婆娘,你干什么?!混蛋!不准扯我衣服!”
“你……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了!”
“喂喂喂!你还脱!”继而一阵磨牙,“也不怕我告诉你哥哥吗?”
何红药手上忙碌,嘴里却幽幽一叹,阴□:“你告诉我哥哥我也不怕,咱们苗人都这样,看上了就去抢回来,睡完了,就是自家老婆男人了。当然了,若是姑娘或男方不愿,即使睡了,第二天早晨,男方也不能穿姑娘准备的衣裳,姑娘也不能梳出嫁的发式。不过你放心,这情况很少,顶多有些汉人自以为是,掳了咱们苗女去,最后落得个家毁人亡。”
她龇牙,露出个“你明白?”的吓人笑容,双腿一夹,骑在玉真子腰上,摸一把面红耳赤(气的!)的玉真子又白又嫩的胸膛,俯身亲了个嘴儿,这才对他安抚一笑,只是安抚效果不太好:“我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