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1）
“小洁，小洁。”早上七点半洛洛叫醒还没起床的小洁。洛洛拉开窗帘，太阳探射进来几绿淡黄色的光线，照进小洁的蚊帐里面去，扫过昨天夜里小洁的日记。“小洁赶紧起来了啦，听说今天要讲考试的事情，你要不要去啊？”
小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窗外的太阳光过窗户的上檐，北城夏季的太阳起得比什么都快，似是等不及要狠狠晒干这个本来就干枯的地方。小洁忘了昨天夜里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了。笔记本被自己压在身下，泪水和笔水混在一起使得许多字都变成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像是这些字体都蒙上了一具朦胧的面纱。只是这具朦胧的面纱是为了遮掩住小洁笔尖下的悲伤，而不是狂欢节的面具。
“现在几点了。”小洁问，枕边手机的电池已经在昨天晚上写日记的时候耗完了，小洁按了几下没也没看到手机有什么反应，问洛洛道。
“七点半了，你要不要起来上课去啊？再不起来就要来不及了啦”洛洛说，“你都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今天去一下吧，反正过两周就是考试周了。”
“嗯，你先去吧。我等下就起来。”小洁说，拉上蚊帐揉揉困倦的双眼。
“哦，那我走先了。你等下赶紧过来啊。”洛洛走了出去，像往常一样狠拉上门，啪的一声宣示洛洛出门。
寝室的另外一个女生也上课去了，寝室里空荡荡的像虚无的空间。小洁收好笔记本，顺手翻看了一下以前写下的心情，每一篇都是眼泪和笔水混成的美丽剪影。小洁愣在书桌前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快上课了匆匆洗了把脸，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赶到教室去了。前脚刚踏进去，后脚端起的瞬间上课的铃声同时响起。
教室里今天来上课的人多得小洁以为走错了教室，疑迟了一下看到栩的身影才确定没走错教室。大概是最后一节课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过来上课吧，小洁想。
平时上课的时候教室和学生就像坏掉的电脑键盘和还能按出反应来的按键，全是按键去没有多少个是可用的，但今天却是键盘如死人的回光返照一般竟差不多都可以用了。
小栈说：当没学生来上课的时候是最能显示一个讲师伟大的时候。
讲师恍如得道成仙了一般，拿起书本就进入仙境一副自娱自乐状。无论台下学生零星点点也丝毫不能影响到他们浓厚的讲课兴趣和对这份所谓神圣事业的敬业精神。于是学生们就像是光顾酒吧一样哪天无聊得紧就来光顾一下课堂，要是哪天大家一起无聊都来对了同一个讲师的课，那讲师大概也得脸上金光闪闪。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就是这是一门稍微还有一点点价值的课程，否则服务态度奇差还没有好调酒师的酒吧是没有光顾的理由的。而衡量一门课程到底有多大的价值有完全可从过来上课的学生人数看得出来，于是上课人数和课程价值建立了一个等价的关系，以至于所有课程都成了没有多少价值的了。所以每当碰到一些完全没有存在价值的课程比如毛概、英语、思修、等等之类的课程，那么凡是还有一丝怜悯之心的学生就觉得讲师跟孤儿一样可怜，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的悲哀。
而这些讲师唯一能逼学生上课的法宝就是每节课必点名，以为这样就可以强制学生上过来上课，只是不知道这跟他们毫无意义的课程一样能够点出什么意义来。
小洁走了进去，走到左边靠窗后面一排在栩的旁边坐了下来。或许连栩这样几乎从来没上过课的人都来上课就是大学里面每门课程最后一节课的魅力所在，只是这又像是大家过来给讲师和课程送终，当作是送这些毫无意义的课程最后一程也算是有始有终。
“难得，你都来上课了？”小洁坐下来说道，整理了一下自己来不及整理的衣服。
栩捧着自己的早餐，边吃边点点头。说道：“多买的面包，要不要吃？”
小洁不客气地拿过面包，从讲台上看下来两人一人捧着一个大面包特搞笑。“晨枫呢？没来吗？”小洁说。
上专业大类课的时候晨枫几乎每次第一节课都和栩坐在一起，然后第二节课就屁颠屁颠跑洛洛一边坐去了。当然，这不是为了表示对栩的兄弟义气，而只是因为他们两个过来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当着讲师的面也不好意思一路晃荡到前面洛洛的旁边。第二节课往往都是晨枫的好学生时间，因为坐在洛洛旁边想来也难为了晨枫。
“前面，洛洛那儿。”栩用手指向前面，只见洛洛和晨枫也正在吃早餐。
早上第一节课教室跟食堂的唯一区别就是食堂在大家吃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上面指手画脚，也没有必要吃得那么偷偷摸摸。
“没看到你上学都那么迟的，今天怎么来那么迟啊？”栩问。
“起来晚了。”小洁伸手随便拿了本书往桌子上一放，跟现在上的课程毫无关系。随便翻了一页接着专心吃她的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面包竟被她吃成了手撕肉块。
“好像你那错书了。”栩说。
“有区别吗？”小洁笑了起来。
第一节课刚下，看来这个老师也不能提供给自己任何关于考试的信息，栩于是走了出来。还没走出教学区手机响了，是小辑。
“栩，现在有空吗？我现在在你们学校的友佳里。有空过来陪我一下好不好？”小辑说。
“嗯，我一会儿过去。”栩说，“干吗你今天不用实习的吗？”
大概是上课时间友佳里也没什么人，几个服务员无聊在聚在吧台上聊天。吧台上边的酒架子上面摆满了红酒。栩对红酒也不甚了解，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觉得这么放着颇有情趣。吧台是木头做成的，在栩所有见过的果汁吧吧台里面这是唯一见过用木头做的吧台，只可惜设计的形状太难看也没看出什么独特的风格来。而其室内摆设和市区里的果汁吧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没看出有什么高雅的地方。每张桌子上放的一朵塑料玫瑰显示出设计友佳的那个内室设计师庸俗的设计风格。把所有栩在北城见过的果汁吧放在一起很好地显示出来了北城的毫无情调和低俗品味。
或许市民如此，总不能希望他们能弄出什么高雅的设计来。
小辑坐在右边靠后的位置。前面放着两杯果汁，一杯为自己点的另外一杯是给栩点的。果汁的混搭倒是不错，看过去像是顶级调酒师调出来的鸡尾酒。但不知道口味如何。小辑端庄坐着，打扮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却显示出了她另外一种气质来。身穿一套夏时旗袍，手上套着两个塑料镯子，淡蓝色的眼影和两个大大的耳环，宛如一个高贵的公主。栩想，女生七十二变大概就是这么演变出来的。
“来啦。我还怕你有课没时间呢？”小辑看到栩走进来开心地说。
“嗯，刚才是有课不过没什么意思就走了。”栩坐了下来。“怎么突然跑我们学校来了？”
“想你了啊。”小辑笑着说道，看这栩有点不好意思忙说：“开玩笑的啦。”
“呵呵。没事。”栩说。
“果汁是更你点的，喝一下看看好不好喝。”小辑说。
“哦，谢谢。”栩端起来喝了口，“嗯，挺不错的。这杯果汁叫什么名字？”
“喜欢就好。”小辑说。思考了一会儿，用手挠挠自己的笑脑袋笑着说：“好像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不过你们学校的果汁确实蛮不错了。”
“对了，刚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有空过来？”栩问。
“呵呵，我昨天晚上熬夜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好了，所以今天就用空过来了啊。”小辑浅浅笑，笑得很绚烂，像是果汁的颜色一般。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在栩的手边放下几张纸巾。说道：“欢迎光临！两位有什么需要就说一声我在吧台那里。”说完走了回去，和那几个员工接着聊天，似乎友佳里充满了和谐。
“知道我为什么选这张桌子吗？”小辑说，神秘地微笑。
栩摇摇头。看了一下桌子的号码，19号。想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问：“这个座位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猜一下嘛。”小辑说。
栩想了一下说，“十九号是你生日吗？”
小辑笑了起来，“嗯，十九号是我的十九岁生日。过几天就要到了现在实习也不能回去和家人过生日，所以到时候大概也只能在这边过了。”小辑说，故作苍凉的口气颇有几分可爱。
对于生日，栩好像都忘了自己都是怎么过生日的。跟往常的每一天没有任何区别；吃饭睡觉上网，或许还有上课。生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日子，甚至对于栩来说没有任何值得自己特别去纪念或是去庆祝的必要。
“在想什么呢？”栩低着头，小辑以为栩在像什么？
“哦，没。”栩说。
“十九号你有空吗？陪我过生日好不好？”小辑看着栩，一个淡淡的微笑。
第二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