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最重要(1 / 1)
李萍将药递到未季平面前,不耐烦地命令:“给!吃药!”
“我的钱?”未季平把药抢过去,一把塞进口袋里。
看到未季平这个样子,李萍无奈地直摇头。未季平跟个傻子差不了多少,什么都当成钱往口袋里塞。她掏出一张一元的钞票递给未季平,在他兴奋地举着钞票对着灯光照影时,重新取出半片药,坐到未季平身旁,把药强塞到他嘴里,然后把水喂进去。
未季平像个无知的孩子,傻傻地吃着药,傻傻地玩着一元的钞票。
李萍差点哭出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伴神经,儿子不见个人影,亲闺女也不理我。”
她强拉起未季平,对他命令道:“他爸,去睡觉。”
未季平嗯嗯啊啊了半天,就被李萍拽进卧室。
看到未季平睡着,李萍才提起菜篮离开家,去菜市场买菜。因为楚御风已经不理她,云熙也不给她钱,她现在只有未季平那点退休金和未妶的工资过活,生活费、给未季平买药的钱,全从这里出,这么点钱,抻抻就没了,所以什么都需要精打细算。菜市场一般到了七点以后,只剩下一些被挑剩下的菜,但是价钱却能便宜近三分之一,这些天,她天天这个点儿来买菜。而且为了怕未季平在她离开后犯病,在出来前,她都要把他哄上床睡觉。尽管天天这么小心翼翼,明天她买完菜回家,未季平仍然差点出事。他竟然把一条腿跨到阳台外面去,当时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今天怕他再闹事,她偷偷喂给他半片安眠药。她知道这样做对他身体不好,可总强过他把命丢了。
邻居们看到她,一个个捂着嘴窃笑,她知道未然败家跟未季平发疯的事已经在小区传开,他们未家在邻居眼里俨然已经成了笑柄。笑就笑吧,她也没法管别人的嘴。反正丢脸的事做的够多。
李萍低着头匆匆走过以前见面还夸过她有福而现在只知道嘲笑她的那些邻居面前,不愿多听。菜市场这会儿已经只剩下稀稀落落的顾客,卖菜的人比买菜的还多。她一家挑过一家,在看到中意的菜时,还跟对方打价还价,闹个脸红脖子粗的,才以较满意的价格买下。
买完菜,她走过肉摊的时候,看着肥美的羊肉,馋得咽了一口吐沫。她已经一个多月没吃到羊肉,随着通货膨胀越演越厉,羊肉都涨到25块钱一斤,再这么涨下去,普通老百姓真要一年也尝不到几次肉味了。
她咬咬牙,直接走过肉摊,强迫自己不去看,快步往家赶。
如果楚御风还不知道未妶是养女该多好,她还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未妶那孩子心软,只要说几句好话,就会原谅他们。
一切皆有命。
未妶嫁那么好,她这个妈却没福享受。
回到家时,未季平因为服了安眠药,还没睡醒,李萍把大部分鸡蛋放进冰箱,剩下三个磕进碗里,然后就开始淘米煮饭。她一边做饭一边叹气,想到哀怨处还不时地擦擦眼泪。
当她把西红柿炒鸡蛋炒熟时,就盛到盘子里,又盛好两碗米饭,一起端到餐桌上,才跟跑卧室去叫未季平吃饭。
“我要吃肉!”看到桌上的西红柿炒鸡蛋,未季平不满地抗议。虽然他的神智不清,却也知道很多天没吃过肉,跟李萍要肉吃。
“吃肉?猪肉都一斤十五块钱。想吃肉行,你给我钱。”李萍不满地坐下,端起碗径自扒着米饭。
“我有钱。”未季平掏着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大堆垃圾扔到李萍面前,“钱!给你!买肉去!”
“这是废纸!这个是交电费的发票,这个是……”李萍一件件说给未季平听,“你这里面只有这张是钱,其它全是垃圾。这张钱才一块,你要买几片肉?”
以前有冷宸跟楚御风撑腰时,她几时这么扣扣索索过?李萍越想越难过,不禁悲从中来。她放下碗,跑到沙发上委屈地哭起来。未季平见她哭,也不敢再说话,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坐下,乖乖吃起普通的家常便饭。
李萍哭过之后,也只能认命。她靠近不了未妶,又不想去破坏亲生女儿现在安逸的生活,只能自己受罪。
未然那个蓄生,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跑哪儿去了。他抢走那二十万,估计又跟他老婆去挥霍了。
她才想着未然,家门就被人从外面踢开。未然一身落魄地跑进来,一见桌上的饭菜就连话都不说,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就吃。李萍看未然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问他:“你饿死鬼?进来就吃,也不知道问问你爸好没好。”
“他怎么治也就这样儿了。”未然匆匆吃完饭,掉头就跑进未季平他们的卧室,东找西找。
“你干什么?”李萍生气地拦住儿子。她就知道未然回来准没好事,他又想从家搜刮点什么走。
“家里还有多少钱?都给我!”
“没钱!”李萍生气地说道。她现在连过日子都得精打细算,哪儿去弄多余的钱给未然乱挥霍?
“我不信!你快点给我!再不逃就来不及了!”未然有些焦急地说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逃?”李萍不安地揪住儿子的手。他为什么要用“逃”这么可怕的字眼?
“娘的沈筠,看上有钱的老头儿。给我戴绿帽子,我一生气,把他们俩一起宰了!”未然恶狠狠地说道,“女人全他妈不是东西,见到有钱人就上。我在她身上少花钱了吗?”
“你……你……你……杀人了?”李萍就像天塌下来一样,瘫坐到地上。她只以为未然就是玩世不恭、游手好闲,拿钱出去玩玩就是,没想到会闹出人命。“你这个笨蛋!杀人要偿命啊!”
“所以我才要逃!笨女人,赶紧把你手底下的钱全都拿出来!再晚点要被警察抓到,你儿子的命就没了!”未然焦急地朝李萍说道。
“我孙子呢?你把小城搁哪儿去了?”李萍神经质地抓住儿子的手。
“在他姥姥家!那孩子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快点给我钱!”未然一边翻着柜子,一边催促李萍。
“钱?”李萍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颤抖着双手,从里面拿出几百块钱递给未然。
未然不满意,一把将钱包全抢过去:“全给我!”
他抢过钱包,就往外跑,理也不理失魂落魄的李萍。
“造孽啊!”李萍坐在地下,一边大哭一边喊道,“我怎么生下这么一个儿子?什么事不好做,竟然跑去杀人!”
“他……他妈……钱……钱……跑了……”未季平指指门外,木讷地说道。
“什么钱?那是你儿子!”李萍撒泼地朝未季平发火。她把对未然的怒气,把这些日子的委屈全发泄到未季平身上:“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要是长点本事,我用跟着你受罪吗?”
“钱……没用……钱……”未季平傻傻地任李萍打,不知道反驳。现在的他,脑子里除了钱,什么也不知道。
未家一片凄惨,而楚家却一处和乐。
吃过饭后,楚卫国挽着刘宛如去花园里散步,楚御风紧搂紧未妶窝在客厅里看电视。虽然是夏天,可是别墅客厅的大理石地板当初因为未妶怀孕,铺了一层地毯,虽然未妶的孩子掉了,可是因为这个家还有一个孕妇,所以地毯依然没撤。楚御风坐在地毯上,背倚着身后的沙发,未妶则像只懒虫一样赖在他怀里。两人相依偎的画面那么协调,甜蜜得让人嫉妒。
“老婆,想不想去承德避暑山庄玩玩?那儿的空气新鲜、气温也不像北京这么高。在家闷了一个月,我带你去散散心。”楚御风低下头,一边吻着未妶的发顶,一边笑问。
“你不管公司了?”未妶笑着抬起头,看着楚御风那如雕刻一般俊朗的下巴,着迷地问道。
“有齐二跟秦海在,有我没我差不多。”楚御风咧开薄唇笑道。如果公司离开他就不能运转,那他花高薪养那些高级白领有什么用?别说他手下有数不清的精英,就一个齐二,一个秦海,一个周亚男,就可以将公司办得红红火火。这三个人,各有各的本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们三个。未妶那个朋友真是个杰出的可造之才,跟在他身边这才多半年,就已经能在他不在的时候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假以他日,周亚男定能独挡一面,成为跟齐二、秦海一样的角儿。他这些属下在,他自然不必事事亲厉亲为。不过他喜欢忙碌,更喜欢忙碌后成功的那份喜悦感,所以才会像工作狂一样拼命。
“我看你是最不务正业的总裁,成天只知道在家陪老婆。”未妶扯着楚御风的耳朵,调侃起他。胸无大志的男人不算真男人,她不希望楚御风因为她而耽误工作。
“老婆最重要。”楚御风无所谓地笑笑。他的钱已经赚得足够多,而且就算发生金融危机也影响不到他多少,他的业务主要是承揽各种政府工程,而这些工程不可能赔钱,想他当初就是靠政府工程发家的,凭着爷爷跟齐老爷子的人脉,他俩第一年就净赚好几亿,这才有了后来不断发展壮大的楚氏。他现在就像躺着吃,也能吃它几百辈儿。
“秦珂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了,你别奴役齐二太狠。”未妶提醒楚御风。齐二天天跟她抱怨,说被御风指使的连在家陪老婆的时间都没有。
“不奴役他,我怎么陪我老婆?女人,你不明白人性自私的道理?”楚御风腹黑地笑道。
“自私自利的家伙!”未妶掐着他的脸,咬着牙说道。
看来御风要想多陪自己,齐二就别想休息。
“你说如果公司三大巨头全都出去旅游,楚氏会不会垮掉?”未妶突然好奇地问楚御风。她突然想跟秦珂还有亚男三对儿一起出去旅游,那一定很有趣。
“这个你别想!齐二不会让秦珂出去玩,秦海要在公司坐镇。我只允许你一个人陪我去承德!”楚御风霸道地说道。这些天他在工作忙得像个陀螺,就是想多挤些时间跟她出去散心。虽然表面上未妶似乎已经开朗不少,可是从她那笑容里他察觉出一丝淡淡的落寞。伤痛仍在,只是被未妶刻意隐藏在角落里。他怕她压抑久了,心理会承受不了。
“就咱们两个?真没意思。”未妶趴在楚御风的膝盖上,无聊地说道。嘴上虽然这样说,她的心里却有些喜悦。有楚御风陪着去吹山风,这主意不错。出去游一圈,也许她就能忘记心里那永远也抹不掉的痛。虽然有御风在,她知道自己很幸福,可是那一对失去的孩子会永远铭刻在她缺了一角的心上,隐隐作痛。
“我让你有意思。”楚御风低下头,暧昧地在未妶耳边笑道,“到时候,可别跟我喊累。”
“妖孽啊你!一天到晚尽想那些事。”未妶推开楚御风的头,羞涩地娇嗔。她不希望跟他的婚姻里只有xing,她要的是隽永深刻的眷恋。
“我想什么了?”楚御风盅惑地勾起薄唇,笑得肆意。他就像被人冤枉了一样,朝未妶委屈地眨眨眼睛。
“你自己知道。”未妶噘起嘴,嗔怨地瞥他一眼。不用看他的表情,她也知道他没安好心。竟然还敢厚着脸皮装无辜。
“我是说我会带你去爬棒槌山,到时候你别累得让我背你。”楚御风调皮地笑道。
“你……故意让我误会。”未妶抬起头,不满地瞪着楚御风。他脸上邪恶的笑容正说明他的得意,她不满地掐住他两边脸颊,扯碎他的笑容:“看你还笑得出来?”
楚御风眼一眯,嘴一咧,露出一个看起来滑稽得像小丑一样的笑,直惹得未妶咯咯直笑。看到未妶开心的笑脸,他拿起遥控,将电视关上,就抱起她,盅惑地在她耳边说道:“你说今晚让我为所欲为,老婆,时间到了,我们去楼上滚床单。”
“床单有什么好滚的?要滚你自己在客厅滚。”未妶俏皮地揶揄楚御风。他竟然还没忘她饭前说过的话。在流理台上的爱,她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差点崩溃地尖叫。他还没满足吗?
“床单不好滚,有你陪着才有意义。”楚御风邪笑着将轻盈如棉絮的未妶抱起来,大步朝楼上走去。
楚卫国跟刘宛如在花园里逛了一圈回来,找不到刚才还在这里的小夫妻,他不由得笑起来:“我看未妶似乎已经摆脱了流产的阴影。”
刘宛如神色忧虑地摇摇头:“未必。未妶是个坚强的孩子,所以她把痛苦都埋在心里,只是没有说出来。”做为一个母亲,她能体会到未妶的感受。孩子比女人的生命还重要,尤其还是一对孕育了六个半月的小生命。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这道伤口会永远烙在未妶心里,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痊愈。
“让我们为孩子们祈祷,希望他们早点拥有自己的宝宝。”楚卫国握紧刘宛如的手,感慨地说道。他工作忙,又身为公公,不好太过关心,所以他就把那份关爱放在心里,默默地为两个孩子祈福。他相信上天还是眷顾好人的,惩恶扬善才是真理,不是吗?
刘宛如点点头。她从心底希望御风跟未妶幸福。如果不是那可恶的车祸,他们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可怜未妶。刘宛如叹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
楚卫国蹲在她面前,将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用双手轻轻为她浮肿的腿按摩。因为妊娠反应,刘宛如的腿浮肿的厉害,也可能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不如年轻人。看到一向精致完美的刘宛如因为怀孕而变得臃肿,楚卫国很是心疼,不过他并不觉得她丑,反而觉得这样的刘宛如不再让人感觉太完美,脸上闪着母性的光辉。
“宛如,如果累,我们就找个管家。你都六个月了,我不想看你为这个家那么操劳。”楚卫国关心地说道。虽然宛如已经嫁给他,不再是楚家的管家,可是她却跟没嫁给他之前一样,一直兢兢业业地操持这个家,指挥佣人干活,不满意时甚至亲自动手。昨天桌子擦不干净,她还挺着大肚子又重新擦了一遍。
“没事,我还忙得过来。再说还有未妶帮忙,我累不倒。”刘宛如一点儿也没有身为贵妇的骄气,仍然毫不在乎地说道。虽然现在她不是管家的身份,是御风的后妈,未妶的婆婆,但是她也不能就变得骄纵。卫国喜欢她,不也是喜欢她这份勤劳与质朴吗?
“你是我老婆,我就该保护你。我不是想娶一个保姆或者佣人,而是一个被我捧在手心里宠溺的女人。明白吗?”楚卫国热辣辣的目光让刘宛如不敢回视。他在某些方面,跟他那不羁的儿子很像。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应该说楚卫国跟他儿子全是人中之龙,全都有着儿放不羁的一面,霸气豪放。只是在部队多年,楚卫国的棱角被磨掉不少。
“不要这样看我。”刘宛如不安地说道。楚卫国对她这么好,让她有种偷了单雪夫人丈夫的感觉。她常常会感到愧疚,她不该爱上楚卫国,这让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单雪夫人对自己的信任。她素有的冷静因为楚卫国的出现而被破坏,遇上他,她再也冷静不下来。她觉得自己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喜欢憧憬爱情的女孩儿,想挽着楚卫国的手,义无反顾地走完剩下的路。
“为什么不能?宛如,不要想太多。单雪已经故去这么多年,我为她守身如玉二十年,才跟你迎来第二春。我想单雪不会怪你。她该感谢你替她照顾我。”楚卫国明白刘宛如这些日子的心病。在无人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会有伤感与内疚。他不要让她对他的爱有负疚感。单雪没有错,宛如没有错,他也没有错。是冯紫珊造成的悲剧,而这悲剧是由宛如终结。因为有了宛如,他的心才不再孤寂,他为爱狂,从不后悔,不爱就心静如水,要爱就要爱得轰轰烈烈。
“卫国,你总是会安慰我。”刘宛如感动地眨眨眼睛。她精致的脸虽然有些浮肿,却依然极美。尤其是没有眼镜的阻碍,可以让人更清晰地看清她的美眸。那份清丽透明中有一种能洞悉一切的睿智,她的独特跟未妶不同,有种成熟女人的风韵。
“傻瓜!因为我爱你!”楚卫国感慨地伸出大掌,用带着厚茧的拇指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刘宛如握住他的手,破渧而笑:“好吧。我就当单雪夫人的仆人,好好地替她照顾你。”
楚卫国坐到刘宛如身边,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摇晃着她。这温馨的相依有一份平淡的幸福。
楚御风站在花洒下,一边顽皮地朝未妶身上喷水,一边不羁地狂笑。
“不要浇了!”未妶被他逗得到处躲,最后却躲进他的怀里。
楚御风将花洒挂到头顶,搂住未妶的腰,跟她一起淋在花洒下。水打湿两人的身体,让他们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洗好了。”未妶推开楚御风,要逃回卧室。楚御风那如狼般犀利的黑眸与似猎鹰终于看到小白兔似的狩猎目光,让她心慌地想逃。
“我还没洗好。陪我!”楚御风只用一只手臂就将未妶又搂回怀里。
“不陪。”未妶抵着楚御风的胸膛,红着脸说道。他们这样如婴儿一样站在一起,光这拥抱就能让人流鼻血,她可不想一会儿被他搞得鼻血横流。
“那我陪你!”楚御风并没有关掉花洒,反而在水雾中抬起未妶一条腿,将她的身体缠上自己,然后就着水的润滑,深深地占有她……
楚御风说要做个天翻地覆,却一直小心翼翼,并没敢太用力。他怕未妶受过伤的身体还无法承受他太过勇猛的欢爱,所以他的动作极尽温柔。
等未妶最后无力地瘫在他怀里后,他才用大浴巾裹起她,抱她回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他去取来吹风机,认真地帮她吹干头发。
未妶感动地围着被单,看着一脸正经的楚御风。没想到他做完运动,还有心思为她吹头发。男人像他这么体贴的应该不多吧?想起冷宸,未妶不由得勾起唇角。的确,冷宸从来不像楚御风这样宠爱她,每次做完倒头就睡是冷宸的习惯,有时候甚至会给她一个冷背,让她怀疑刚才爱过她的人真是背对她的男人吗。楚御风跟冷宸截然相反,他总是处处尊重她,体贴得像在对待一个高贵的公主。想想自己被楚御风这样有身份、有背景的高干子弟这么疼爱倍至,她就感到窝心。嫁给楚御风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她再也不怀疑他对她的爱,而且也对他敞开心扉。
等楚御风把她的头发吹干后,她抢过吹风机,跪在楚御风面前,笑着说道:“我也帮你吹。”
楚御风感动地用力睁大眼睛,欣赏着未妶的笑脸。这是未妶第一次这么主动殷勤地为他服务。他能哭吗?
“这么感动?”未妶歪着头,把脸凑到楚御风面前,戏谑地问道。
“什么?”楚御风尴尬地笑笑。他好像把感动都写到脸上了。
未妶用手扯着楚御风英俊的脸,俏皮地笑道:“你脸上写着:我好感动哦!”
楚御风做了个恶心的表情:“未妶同志,你在写台湾言情剧?还‘好感好哦’!恶心!”
“你脸上明明就是这种表情。”未妶不再开玩笑,她不在乎还没穿衣服,就跳进楚御风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姐今天让你多感动一把。闭眼!”
“为什么?”有什么事情需要他闭眼吗?楚御风木讷地眨着酷眸。
“笨!”未妶用手掌将楚御风的眼睛合上,然后低下头,咬上他的鼻头,在听到他闷哼时,转移目标,移向他带笑的薄唇。她知道他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他勾起的唇角已经泄露他的心情,不过她不在乎了,她只想送个热吻感谢他对自己的呵护。
秦珂像个小霸王一样,半倚着床头,指使着齐向远:“我要吃葡萄,要剥好皮的。”
齐向远瞪瞪秦珂,却在看到她回瞪着自己时,立刻软化下来,咬着牙讨好她:“亲爱的,我给你剥。”
秦珂看着齐向远笨拙地剥葡萄皮,强忍着窃笑,高傲地睨着他:“你速度点儿!动作这么慢,比我手下那些兵差远了。”
“我不是你的兵。”齐向远报怨地看着秦珂,将剥好的葡萄递到葡萄嘴边。
“你不是我的兵?”秦珂坏坏地转转眼珠,霸气地命令,“齐二同志,我要纸皮核桃,限你十分钟给我买回来,晚一秒钟扣你一百分,超过五百分,你今晚就别想睡床上!”
“这么狠?”齐向远摸摸后脑,知道自己又惹秦珂生气了。这怀孕的女人脾气坏得厉害,他快要被她训练成飞毛腿。
“现在是22点38分45秒,你最晚不能迟于22点48分45秒赶回来。开始计时。五秒……八秒……十秒……”秦珂抬起手表,一边噙着坏笑,一边数着秒数。
齐向远怕耽误五秒钟真被赶下床,赶紧飞也似的跑出去,给老婆大人买纸皮核桃。他早早怎么不想起来买份核桃给她?
要说怀孕的女人像什么,他有最佳答案——怀孕的女人是老虎。
当他捧着一袋纸皮核桃赶回来时,秦珂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含笑睨着他:“还敢说你不是我的兵?”
齐向远这才明白自己被秦珂设计了。他敢怒不敢言,只能陪着笑脸承认:“是!亲爱的老婆大人,我是你最忠实的小兵。你指东我绝不打西,你指西,我绝不打东。”
秦珂扑哧一声笑起来。她夺过齐向远手里的纸袋,取出一颗核桃,放在手掌中轻轻一握,核桃皮就碎开,完整的核桃仁出现在她毫无损伤的掌心。这种功夫对她来说就算小孩儿游戏,根本不值一提。她像杂技演员一样,把核桃仁扔到空中,然后张开嘴等待。核桃仁就那么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的嘴里,这准确度比杂技演员还高。
齐向远不由得惊叹。还好他只是娶她当老婆。
“老婆,我能上床不?”齐向远陪着笑脸,讨好地问道。
“你迟到十三秒,按理该扣1300分,所以今天,嗯哼!”秦珂故意卖着关子,就是不肯答应让齐向远爬上刀的床。
“我已经很快了。你看,我脚底被石子搁破,我都没敢停下,一路小跑着回来。”齐向远可怜兮兮地坐在床边,把带伤的脚抬起来。
“傻瓜!谁让你这么拼命了?给我看看。”秦珂立刻将装满核桃的纸袋放到桌子上,低下头检查齐向远的伤,“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平坦的大马路你也能伤到脚。去拿药水跟创可贴来,我帮你上药。”
齐向远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跛着脚走向梳妆台,拿过医药箱,又走回床边。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秦珂心疼地不得了。她把齐向远按在床边,一把抬起他的脚,搭在腿上,就拿了药帮他消毒、上药,并小心翼翼地贴上创可贴。齐向远幸福地咧开大嘴,看着秦珂给自己上药。虽然说怀孕的女人是老虎,可是这老虎温柔起来,恁地感人。
“好了!下次你也长点脑袋,别我说一就是一,不敢说个二字。”秦珂把医药箱塞到秦珂怀里,粗声粗气地命令他。
“是!”齐向远顽皮地敬了个军礼。
“顽皮!你又不是我的兵。”秦珂被齐向远逗笑。她抿起嘴唇的笑容那么迷人,让齐向远禁不住痴迷。
“我是你的丈夫兵。”齐向远把医药箱放回原位后,就坐回床上,把秦珂扯进怀里,霸道地吻住。
“看在你……这么……忠诚的份上……准你睡我身边。”秦珂在被吻得神魂颠倒前,喘息着发话。
齐向远小心翼翼地将秦珂放倒,自己躺到她身边。他的大掌轻轻放到她圆滚滚的肚皮上,感受着肚皮下那顽皮的小生命的拳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