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跟我说爱我(1)(1 / 1)
Chapter 2 跟我说爱我
曾在门外徘徊
终究进得门内
这不是一场梦
只求时光你别走
但愿它不是
一个结束的开始
一直徘徊在零度以下的低温,让因最勤快跑业务而著称的徐涓涓都选择了停驻在暖气满溢的办公室里捧着热茶唠嗑。
如果说各行各业的人都会因为偶尔的缺乏谈资而兴趣寥寥的散场,那么公关这一行绝对是个例外。因为她们接触的人五花八门,掌握的讯息更是足以出以三天为一记的期刊,且保证大卖。
当然,对客户的资料保密,也是工作的一大信条。所以,纵使掌握了再多的□□和八卦,至多只能和同公司的人说一说,姑且当作是员工福利。
此刻,徐涓涓要给大家讲的,就是前两日由她操办的公司年庆。
倒不是因为那家公司在外的好名声,而是公司驻华的负责人,陆柏誉。
其实他也刚回国不太久,可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名人,也许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干出了一番事业,也许是因为有个大名鼎鼎的堂哥,也可能是因为他有个身居要职的老爸,要知道城里的干部虽然多如牛毛,可像他老爸那个级别的,却还不太多,又或者,仅仅因为他姓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虽然他的女伴如流水一般多,但目前还没有人名正言顺的在他身上贴上标签。而最让无数女人关注的,偏偏就是这种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
飞上枝头当凤凰,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但至少,这样偶尔做一做这样的美梦,绝对无伤大雅。
但郑方遥是个例外。
徐涓涓口沫横飞的讲述关于陆柏誉的一点一滴的时候,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完完全全的出了神。
直到过了很久,大家早就进行到了下下下个话题了。
她才猛地来了句:“都这么冷的天了,为什么还不下雪?”
关于下雪这个问题,芝麻也十分的关心,只是前前后后查了好几个网站的天气预报之后,终于丧气了,并告诉郑方遥:“根据天气预报和我的推理分析,十天之内,是下不来雪的。”
真是个让人失望的推理分析,至少郑方遥这么觉得。
晚上关嘉琦请吃饭。
郑方遥一直认为关嘉琦实在是个适合做公关这一行的人,因为喜恶不形于色,在面对第一百个人的时候,会戴上第一百零一张面孔。
可显然,今天晚上,关嘉琦只想做最初的自己。
几大杯酒下肚后,就显露了真性情,再不动筷子,只管满酒杯,浪费了上好的鲫鱼汤。
郑方遥并不是个喜欢猜测别人私事的人,可隐约也觉得关嘉琦的反常大约和昨天晚上力天的晚宴有些许的关联。只是,她绝不会开口去问,也会当从没见过今夜宿醉的关嘉琦。可能这就是芝麻一直不喜欢她那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冷漠感,其实她只是习惯了不去打扰别人,也不被别人打扰。
最后,郑方遥也没有给段路容打电话,而是在酒店给关嘉琦开了间房。一是因为她没有他的号码,二是因为告诉了段路容,也许原本一件小事没准闹成了大事。
从酒店出来,已经过了十二点,寒风瑟瑟,满大街找不到行人。
郑方遥也喝了酒,只能招出租车。
也不知她被什么迷离了眼,竟在朦胧的夜色之中望见了片片飞舞的雪花,翩然而至,仿佛是落在心尖上。
她想起,陆柏誉第一次在郑家吃饭,就是一个下雪天。
还是刚放寒假,小年那天,郑方遥在家做作业,陆柏誉突地从窗户那儿冒出一个头,隔着玻璃嚷嚷着让她开门。
她忙跑去给他开门。
天寒地冻的,他只穿了一件单外套,脸蛋几乎被冻得发紫,一进屋,就往暖气片上靠,大喊着暖和。
她拿了家里紧有的一条半新的毛毯给他裹在身上,又倒了开水,等他咕噜噜喝完了,才问:“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冻成这样?”
他回答她:“只是下楼倒垃圾,就没穿太多。”
她又问:“那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打了个喷嚏,然后紧了紧身上的毛毯:“我忘了带钥匙,门又被锁了。我爸到下边检查去了,晚上才回来。”
她起身,准备给他煮一碗姜汤驱寒。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妈也不在家,去长沙出差了。”
她说:“别说的自己那么可怜。我们这儿虽然地方小了点,好歹也能收容你个一天半天的。”
他经她这么一说,才认真环顾了这破旧有余却不失温馨的小房子,又见她拿了姜切,知道是要煮姜汤,高兴地说:“那就劳烦你多照顾照顾了。”
郑方遥的姜汤,煮的浓,陆柏誉一贯受不了味道太集中的东西,捏着鼻子才把一碗汤水灌进肚子里。
她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他。
他也不喜欢甜的东西,却还是满心欢喜的拿了塞进嘴里。
家里没有电视机,在狭小的空间里闲坐着,实在有些无聊。
最后,他陪着她写寒假作业。
她的成绩并不比他差,期末考试,只在总分上少了他一分而已。他连辅导辅导她的机会都没有,就真的只能看着她用钢笔在纸上飞快的换算出一道又一道难题。
好不容易等她遇到瓶颈了,想要请教他,他却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从眉毛到眼睛,从鼻子再到嘴巴。
她当然也知道他长得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那样的慵懒,却不失任何的光彩。班上那些女生一口一个班草的叫他,只恨不得把校草的头衔也从甘劲文的头上摘下来送给他。
他偶尔会自负,但只在她面前表现,比如随口就丢出一句,和本帅哥一起上下学,你真是修了三世的福气。
她开始也会预谋让他在大家面前也如此表现一番,奈何他人前人后总是挂着两张脸。最后她终于放弃,并长叹:“你真是太适合从政了。”
他却说:“我才不从政。”
她又说:“从商也行,一准是个奸商。”
他又是不屑。
她大笑:“可别告诉我你的梦想是要成为一名科学家。”
他终于说:“什么都不想,只想舒舒服服过日子。”
倒也挺适合他这性子的,不受约束,也不费尽心力的去做任何一件事情,当然,更适合的是他这样的出身。
郑桥名回来的时候,开门的声音终于惊醒了陆柏誉。
郑方遥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结果是,郑桥名很热心的留了陆柏誉在家里吃饭,还说要去菜市场买几样菜回来做晚饭。
郑方遥不想郑桥名来来回回走动,就说她去。
陆柏誉也要跟着,因为身上的衣服单薄,就穿了郑桥名的棉大衣。
他虽然才十六七岁,可长得高,又瘦,衣服就显得有些短肥了,再戴上了大帽子,从后头看,就像是民工。
只不过民工可没他那么有钱,买鲫鱼的时候,随随便便就掏出一沓子红票票。
可郑方遥不许他付钱,还说明明就是在她家吃饭,哪里能让他掏钱买菜。
他知道她的性子倔,没和她争。只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买了一瓶二锅头和两大瓶饮料,然后解释就是,去别人家吃饭,说什么也得带点喝的才是个礼。
结果做了五六个菜,到真像是过年了一般。
郑桥名首先就给陆柏誉打了一碗鲫鱼汤,说是冬天正是吃这个的时节。
陆柏誉家里的条件虽然是好,可爸妈都忙,生活方面甚少有人照料,好不容易摊上了一顿正儿八经的家常菜,胃口大开。
郑方遥给他倒了杯橙汁,他却坚持要和郑桥名一样,喝二锅头。
她哪里肯,把酒瓶往怀里一塞:“你一学生,喝什么二锅头?回家该挨骂了。”
他兴致已经上来了,就非要喝到,缠了好半天,最后郑桥名说:“就给他倒一小杯吧。今天高兴,但也不能喝多。”
他一个激动,一口就倒进了喉咙里。一路烧到了肚子里,恨不得喷出一口火来才好。
她猛笑他:“一看你这样就知道是个新手!想喝酒啊,再等个三五年吧。”
他难得没有反驳她,乖乖放了酒杯。
一顿饭,说说笑笑,吃到近九点。
郑桥名见外边的雪大,便让郑方遥拿了手电筒去送陆柏誉。
其实大院里有路灯,很明亮,小小的手电筒起不到什么作用。
郑方遥只开了一小会儿,就关掉了。
陆柏誉立马表扬她:“你还真是有够节约电池的。”
她故作可怜:“我们家没钱,什么东西都得剩着来。”
他呵呵笑,在空空荡荡的雪地里,声音尤其的爽朗。
最后,他停了步子,看着她:“别送了,天这么冷,你快回去吧。”
她仰头,正巧对上他的眸子。
真真是格外的明亮,仿佛是暗夜中最亮的一颗星星,让人望着便舍不得眨眼。
她听了他的话,真的转身走开。
其实她很想回头看看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一贯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样道理。与其得到一个失望的结果,不如停留在自己的臆想中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