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 师命（1 / 1）
冷墨轩不知走了多远，突然惊呼，“糟了，我好像忘了什么？！算了，反正错了也不会死人！我得先去买酒，这才最重要！回来再说吧！”冷墨轩说完，极欢快地走了……
凤如卿自行运功疗伤，几次心神不宁，最终只能放弃，犹豫着要不要拿药给师芸姬，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初冬的天气黑夜来得比较早，外面已经消失了天光，渐渐地亮起了灯笼的迷蒙，初雪之后，化雪的天气愈加寒冷刺骨……
“……”
“要不要喝一杯？”冷墨轩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凤如卿开门，见冷墨轩单手提着酒坛斜靠在房门上，“我就说你无药可救！”
“冷兄！”
“明天，你要上乔家庄，功力不恢复好的话，会很危险！”冷墨轩自顾自地灌着酒，一脸很散漫的样子，“明天，不是简单的招亲！”
“……还有什么吗？”凤如卿觉得冷墨轩有些深不可测，但也怪自己见识太短。
“两个月后是武林盟主选举！”冷墨轩半认真地道，“在慕容山庄！而这一次是刺探各门派实力的好机会！不少人想要得到乔家庄的支持，以此来多得宝座！”
“……冷兄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凤如卿并不知道这件事，但也不觉得自己非知道不可。
“你觉得你师父让你娶乔家大小姐是为了什么？”冷墨轩挑眉一笑……
“你是说师父对武林盟主的位置有想法……”凤如卿总觉得这件事不像这样，以师父和秋水宫，根本没这个必要……
“以秋水宫确实不必如此，雪杀更不会如此做，除非雪杀前辈还有别的打算！”冷墨轩想了想……“也可能，她真的只是想给你找个好妻子吧！”冷墨轩坦然一笑，似乎这真是他的想法。
“乔家大小姐或许会是凤公子的佳偶吧？！”
“倾云公子？”冷墨轩乍见倾云公子，蓦然堆上一脸可以化雪的笑容，“你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
“冷公子见笑了，在下身体不适，多日怠慢了！”倾云公子的声音柔软如云，目光落在凤如卿身上，“你对乔家大小姐印象应该还不错吧？!”
“倾云公子，这件事和你似乎无关啊！”冷墨轩必不为然地抢在凤如卿前提到，睨着倾云公子月下冷白的脸和披散的头发。
“我……只是觉得，姐姐她会让凤公子娶得女孩子，应该很不错！”
“哈哈……”冷墨轩大笑，很好奇地问，“倾云公子，不过一阵子不见，你怎么突然多了姐姐？在下很好奇！”
“师父并不承认她是你的姐姐？倾云公子，你能否告知在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如卿比较关心师芸姬的问题，即便此刻，看着倾云公子，却都还觉得他和师父身上有什么是相同的，凤如卿不知为何地偏向于认为，他们真的是姐弟，或者是亲人。
“姐姐她……”倾云公子余光瞥了下冷墨轩，无法说好的样子，凤如卿会意，抬头对上冷墨轩那张半认真的脸。
“我走，成了吧？！”冷墨轩一脸淡然，悠然地走了，“这酒是要我一人独享咯！”走了一段，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糟糕，我还是忘了，算了，反正弄错了也死不了！”冷墨轩摇摇头，“不能辜负了美酒啊！……他也不一定会用！而且……”冷墨轩莫名深意地一笑，“天大地大妖魔不怕……”潇洒地唱着不成调的歌，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又抛下了那件事……
“我们可不可以进去谈！”
“请进！”凤如卿让开路，随后关上门……
倾云公子坐定，凤如卿对坐下来，“倾云公子，你真的是师父的弟弟吗？”
倾云公子微微黯然，“姐姐说不是就不是吧！”
“倾云公子，你和师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凤如卿越来越觉得无法理解，倾云公子的神情似乎真是师父的亲人，但师父为何会那么气愤，甚至要杀他。
倾云公子抬头，蒙着黑纱的眼眸看不真切，但隐隐的光芒却还是让人动容……“姐姐不说我就什么都不能说，凤公子，我只是想求你，帮我照顾姐姐！”
“……”
“凤公子，你对乔家大小姐印象如何？”倾云公子突然问。
“……我并未见过她，倾云公子何来这一问？”凤如卿觉得有些离谱。
“你见过，就是你遇见慕容翱那天遇见的姑娘，她就是乔家大小姐！”
“呃？”凤如卿惊了一下，却也没觉得太不可能，“蝶儿姑娘她就是乔家大小姐，乔玉蝶？”
“嗯！”倾云公子点头，“公子不讨厌吧？”
“只见过一面，我没道理讨厌她！”凤如卿想起和乔玉蝶的偶然撞见，她就是乔家大小姐，似乎会是个不错的女子，但……
“你喜欢她吗？一点也好！”
凤如卿越加觉得倾云公子的问题再次没道理，摇头，但自己好像……也不是不喜欢，但和倾云公子问的应该不一样。
“那你明天有把握赢吗？”
凤如卿还是摇头，“不知道！但我会尽力！”或许这样子，会让师父高兴些，算是自己为自己做错的事赔罪吧。
“我希望赢的人是你，又希望不是你？”
“？”凤如卿不是没发觉，所有人似乎都有秘密，都在隐藏什么，冷墨轩、倾云公子，甚至自己最亲近的师父，到现在，每个人都是迷蒙不清……
“姐姐她伤得如何？”倾云公子突然又转换了话题，“她还在生你的气吗？”
凤如卿点头，倾云公子神色有些黯然，凤如卿有些不忍，但最后却说了另外的话，“倾云公子，师父下过命令，让我不再接近你，所以……”
“你以后不会再单独见我？”
“是！”
“那你刚刚为什么让我进门？”
“因为我想知道师父的事？！”
凤如卿的坦诚让倾云公子愣了一下，接着又问“你很听姐姐的话？！”
“她是师父，师父的命令，我不能不听！”
“如果她让你杀了我，你会吗？”
“会！”凤如卿甚至没有犹豫，答案来得措手不及，多少震撼了倾云公子。
“……”倾云公子淡淡地笑了，温煦如风，却似乎有些悲戚和无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姐姐会很好！”倾云公子站了起来，“我也能告诉你一些东西！藏宝图，和我以及姐姐都有极深的关系！”
“……和师父有关？”
“姐姐恐怕是要拿乔家庄的那一块藏宝图，但是……我承认我估算错了，我不知道会是姐姐！是姐姐的话，就不是为了宝藏，而是为了别的事，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但……你一定要帮姐姐！”
“师父如果真的要，我自然会去拿到手！”
倾云公子摇头，“我不是要你去拿藏宝图！我是要你保护姐姐！”
“师父的武功天下无双，还有人能伤她吗？”凤如卿虽然这么说，但师芸姬若是有半点危险，他都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姐姐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仙，都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永远不受伤？！”
“我不会让师父受伤！”
“你已经让她受伤了！”倾云公子淡淡地道，凤如卿黯然，倾云公子叹了口气，“你想知道的，我不能说的，都和藏宝图联系在一起，只要你顺着这条线下去，你会找到很多你想知道或者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东西！”
“……”凤如卿眉结微微打起……
“只要你明天出现，站上了招亲擂台，你就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你可以后悔，只有现在！”倾云公子看着凤如卿的眼眸，隔着黑纱严厉了些，“天下间只有一个秋水宫，秋水宫只有一个凤如卿，只有你可以帮姐姐或者我，而你选择了姐姐！”
“……我永远都只站在师父这边！”
“希望你不会后悔，凤公子！”
“不会！”
倾云公子依旧温柔地笑着，乌黑的发丝垂下，掩盖了表情，转过身，“这是一局好棋……”
“倾云公子！”凤如卿竟然觉得不舍，这种感觉像是要永别。自己到底哪来这种莫名的冲动想违背师父，想多和他说些什么……
“在下该告辞了！”倾云公子回头，眼眸清冷，嘴角淡笑，单薄得身体似乎撑不起外袍，突然咳了两声……
“倾云公子，你受伤了？”凤如卿有些担心。
“旧疾而已！凤公子，多保重！”倾云公子没有丝毫留恋地开门离去……
冷风吹入房内，烛火明灭不定……
“……”凤如卿能够没弄清楚自己想知道，反而又多了很多疑问……望着屋外的月色，却亮不开心底的迷雾……
如果明天功力不够而失败，师父或许会更加生气、失望，自己静不下心神运功疗伤……如何是好？
凤如卿拿起冷墨轩给的药，里面是些黑色药粉，凤如卿倒了些水，冷墨轩这人虽然很奇怪，说实话，凤如卿觉得他并不比倾云公子隐藏少，但凤如卿却自觉地很放心……
凤如卿能够刚巧服下药……敲门声就响起了……
“少宫主，宫主要见你！”沁心的声音响起……
“是，我马上过去！”凤如卿整理好仪容，顺便把冷墨轩给的药带在了身上，才开门……
沁心对凤如卿道，“宫主在楼下的亭子里，让少宫主带上剑一个人去就好了！”
“多谢沁心姑姑！”凤如卿回身拿了剑，师父是要试自己的功力吧……
沁心忧虑地看着凤如卿下楼而去，矗立原地片刻，然后离开……
“师父……”
“师父不容许你明天又一丝一毫的失利！”
“是，如卿一定不负师父所望！”
“好，现在为师试试你如今的功力！”师芸姬说完，一掌已经劈了过来……
两人来去了好几个来回，来不及化掉的雪花被张峰卷起，仿佛又下了一场雪……树枝上倒是抖落得干净了……一大片地面很快被扫尽了……
“出剑……”师芸姬喝到。
凤如卿拔剑，再十个回合，师芸姬的掌力刚巧扫过，凤如卿突然喷了口血，乌黑的淤血滴落在被扫干净雪的地面……
凤如卿不支，以秋水玉寒剑支撑着身体，半跪下去……虽然那口污血吐出来，感觉身体反而更畅快了，但却似乎有些不对……气血似乎有些上涌，浑身热得如同火烧……不一会儿，汗水竟然很快侵湿了凤如卿的冬衣，发丝上冒着热气……
师芸姬矗立不动，目光睨着凤如卿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如卿只是觉得有些发热而已！”
师芸姬迟疑了一下才走近，接着月光看清了凤如卿的状况……“你这就只是发热？”师芸姬蹲下身，伸手覆上凤如卿的额头，冰冷无温度的手，恰好缓和了凤如卿的高热，凤如卿觉得比较舒服些了……
师芸姬问道，“你发烧了？怎么回事？”
“如卿也不明白，为何突然如此？”
“……”师芸姬一把把凤如卿抓进了就近的凉亭，“坐下！”凤如卿按师芸姬说的盘膝坐下，师芸姬也很快坐下，凝神运功给凤如卿疗伤……冷风撩起亭子四周悬挂的垂帘，隐隐现出两个身影……
好一阵子，凤如卿觉得好受些了，“师父，可以了！不要耗费功力！如卿没事了！”
师芸姬缓缓收功，“你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
“冷兄给的药！”凤如卿拿出药瓶给师芸姬，是药的关系吗？冷兄为何害我？……
师芸姬伸手拿过去，凤如卿看不到背后师芸姬的举动，但师芸姬的功力一断，似乎那种奇怪的热度就又回来了，而且还更加迅猛……
师芸姬查看过药瓶里的药后，狠狠地用力握着手中的药瓶，“……你先睡一会儿！”师芸姬突然从背后出手，点了凤如卿的睡穴，凤如卿昏睡过去，倒进了师芸姬怀里……
师芸姬伸出手，白如雪的肌肤映着月光，如同白玉细瓷，仿佛泛着月光般的清冷白光……覆上凤如卿安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