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情敌相见(1 / 1)
两人正拥得难舍难离,天杰突然闯入好像在他们中间打了一道电光令他们互相推开对方。仙儿还好,翼天却被推中伤口疼痛难忍,栽在一边咬牙切齿,似乎痛恨天杰擅闯私宅。仙儿看到天杰僵在脸上的惊讶、怨恨,却不尽情理、毫无歉意,第一反应是扶过翼天关问伤症,而后瞪着天杰没好气地质问:“你怎么搞的?进别人房连门都不敲,也不叫人通禀,这就是二皇子的作风吗?”
尽管理亏只在表面,尽管心上人有一百个不是,天杰还是搞不清为什么地压住火,嘎了三下嘴才皮笑肉不笑地道歉,声音略哑:“对不起!我……我听说皇兄吃完早饭就一直呆在屋里,以为他的毒又发作昏迷,为免惊扰到他才省略敲门和通报。对不起,皇兄!我太冒失了,请你原谅。”
顺着好吃,横着难咽,翼天再不痛快也要根据人的态度逢场作戏。情敌的出现在他灰暗的心中蹭出火花,失掉的高傲又回来了,他回敬一分虚笑若无其事道:“皇弟太客气了,无心之举不为过,何必挂心?我有伤在身,没能力帮父皇处理朝政,眼看皇弟一个人辛苦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为父皇分担是我应尽之责,到是小弟连日来只顾东奔西走,未能看望皇兄有失情理,请皇兄见谅!”
“皇弟言重了!失礼的是我不是你,你来这么久我还没请你坐呢!卧室招待不便,不如我们到外厅一坐。”
说罢,翼天站起做了个请的手势。天杰向外走的同时竟见仙儿挽着翼天的手臂扶他行走,醋火顿时烧得老高。断英德的话没错,男女之间接触多了很容易产生感情。她扶他的动作已达到没有半点犹豫,甚至在他面前的矜持也找不到,看来他再不行动后果将无法想象。
坐下以后,仆人献茶,天杰出于礼貌啜了一口关问翼天的身体状况。翼天倾下头,鼻孔里冒着凄然,“你也看见了,我连走路都要人扶,离了药便会毒性发作,受点刺激也要装死吓人,活得太没意思!”
“皇兄千万别自悲,否则仙儿会很难过。说到这我还得感谢皇兄救了仙儿,若不是你舍身相救,以她的柔弱恐怕早就去了鬼门关。”
你在暗示仙儿属于你吗?否则我救她怎用你来感谢?瞧你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我非让你尝尝失恋的滋味儿不可。“皇弟人真好,”翼天话带讽刺,“别人受恩你也会感同身受。”
“皇兄说错了,”天杰不甘示弱,“仙儿不是别人,而是我的……”
“天杰!”仙儿急不可遏。一旦秘密戳穿,翼天以为自己被骗,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因此崩溃就麻烦了。他能站起来是她的成果,绝不允许任何人害她功亏一篑。但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何况一语出口又找不到下接的话。面对两个男人异样的注视,她有点不知所措,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二三。天杰故意不明其意,“怎么了,仙儿?你突然叫我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是想说……打伤翼天的刺客捉到了吗?”紧要关头,仙儿想到一个合适的转折语。
“还没呢!俘虏抓到不少,但没一个承认自己用飞镖伤过人。本来我想找到扔暗器的人就能为皇兄的找到解药,不料查到现在仍没有眉目。皇兄,对不起!都怪小弟无能害你受尽苦头。”
“没关系!你情我愿天意该着。对了,你刚才的话没说完,对你而言仙儿不是别人是什么?”
不能说,仙儿冲天杰挤眉弄眼,翼天余光瞥见疑其有诈。他知道仙儿是他的无名未婚妻,她不让他承认这点可能害怕尴尬,但天杰因她的举动改口说仙儿是他的朋友让他觉得很没必要、事有蹊跷。大家的关系非常明了,自己受伤以前他还称她是未婚妻,皇上亦一次次阻止自己接近仙儿,为什么自己受伤后一切全变了?仙儿说喜欢自己他应该不知,为什么要配合她退让他们暗中斗口的态度?难道畏惧我的病体有意迁就?那么仙儿对我百依百顺会不会也是这样?或者说,她是为助我康复才虚情假意?
为了摸清事实,翼天宁可自找没趣,做出一副奇怪的样子不解地问:“不对呀?记得我刚回宫时你还说她是你未婚妻,怎么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又变成朋友了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识好歹!天杰和仙儿一同不悦。翼天的话明显带有挑衅气味儿,天杰不知下了多大力度才决定忍一忍风平浪静,被他一句话问得彻底失去耐心。
想受伤是吗?天杰偷睨一眼被翼天推进夹扁石、左右不能、低头无语的仙儿冲翼天冷笑一声,“皇兄外行了吧?女朋友不就是红颜知己吗?难得皇兄还记得仙儿是我的未婚妻,又为什么养伤期间放着一堆用人不使非使仙儿?”
还击似的,翼天站起身揽过仙儿抚摩她的秀脸道:“你看看她被你累得多憔悴?她是异国的使臣,金枝玉叶,从哪方面讲你都该对她尊如上宾,怎么可以把她当下人一样呼来唤去?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他握住仙儿的娇手让交汇的眼神诉说自己对皇上安排的戏有多反感,“别在这做苦工了好不好?你是公主,又是我未来的妻子,放着福不享干吗呆在这里侍奉人?”
除水性杨花之辈,哪个移情别恋的人都需要充足的理由与勇气。仙儿饱受封建礼教,对女人的三从四德铭记在心,慢说天杰的爱让她挑不出一点瑕疵,即使有充足的理由,仍需要漫长的过渡才能彻底投入他人的怀抱。天杰的眼神、语气赶跑了她好不容易酿出的圆场话,若不是良心牵制住与未婚夫相见的喜悦,她早就忘记翼天的感受笑着点头。愧对天杰又不想伤害翼天的情况下,她只能挣开天杰的手羞下头用沉默抵挡两个男人的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