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夜一的决心（1 / 1）
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地面上的血迹晕散在水中，由深红转为淡淡的粉色。千默站在雨中，伸到一护脖颈上的手被一只拐杖挡住。
“千默想要做什么？”
浦原喜助打着雨伞，眼眸含笑的问道，在看到千默伸出手的瞬间，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千默该不会是想……杀了一护吧？
“与你何关？”
千默淡淡的说道，她站在雨中却不受雨水的影响，黑色的眼眸凝视着一护，深深地看着他。
站在她身边的艾俄洛斯戒备的看着浦原喜助，他看出这个男人对千默大人有敌意。
“我还以为千默会出手救这个小子呢？毕竟……他是白哉想要杀死的人。”
浦原喜助对于当年的爱恨情仇一直抱着遗憾，本来可以走在一起的神仙眷侣最后却落得劳燕分飞。不管是千默还是白哉，都背负着自己的骄傲，就算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是还是一条路走到底。
因为他们当年还太年轻，正是年少轻狂。
朽木……曾几何时，这个姓氏在千默的心中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可现在，就算看到白哉，千默也可以强忍着不出现。
千默，变了很多……
“要不要到我的店里面商量一下呢？雨天可不是谈话的好天气啊。”
浦原喜助笑着提议。他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心境，所有的遗憾和不悔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带着点点的沧桑。感情不是最重要的，他们有着比感情更重要的责任。
“可以。”
千默淡漠的说道，她低头看一眼昏迷中的一护和雨龙，露骨诡异的微笑。这样的笑容让人心中一紧。
千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活在边缘的人,永远不会属于人间,却也注定被尸魂界拒之门外。夹缝中的徘徊，没有来路，没有归途。
这是浦原喜助对自己的评价，不是尸魂界的英年才俊，不是实力强大的十三番队长，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百货商店的店长。悠闲的看看天，喝喝茶，偶尔做一点喜欢的小发明。
平静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享福。但是无数次夜间的百转千回，他总是辗转反复，无法入睡。
那双满是控诉的眼睛让他深切的知道自己的罪无可恕，他利用了一个女人对他的信任，夺走了她一生的幸福甚至……生命。
不管是他还是夜一……都亏欠了一个人……四枫院千默。
夜一啊，如果你看到了现在的千默，你会怎么做呢？
浦原喜助在无人的角落苦笑，然后若无其事的带着千默和艾俄洛斯走在泥泞的街道上。一直来到他的百货店。
“好慢，喜助，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刚才的灵压到底是……”
略带沙哑的男生戛然而止，一只金色眼睛的黑猫边舔舐着一碗牛奶，当它抬头看到千默时，金色的眼睛内满是震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你……是……”
喃喃的张口却无法吐出那个名字，很简单的两个字此刻仿佛有着千斤重。心变得很轻，就像很久以来的包袱背解掉，可是没等到彻底放松又觉得心变得很重，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
“哐当——”
是牛奶杯打翻的声音，甜腻的牛奶泼洒在榻榻米上，甜腻腻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中，似乎连空气也因此变得粘稠。
“真是令人不快的表情。”
千默的话打破平静，她挑眉看着那只黑猫，眼睛透过它的外表看到了它身体内的灵魂，那是一个很性感的女人。
“喜助……”
夜一突然间明白了浦原喜助回来晚的原因，没错，如果是她，在看到这个人后也不会若无其事的。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姿态，唯独她给人的感觉彻底改变。
冷清淡漠…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那双眼眸。
“不以你真正的样子跟我说话吗……”
千默的声音淡淡，可是也可以从她的声音内听出她的不快。把她带到这里来，难道就没有话要对她说？对于两人仿佛要溺出来的感情，千默敬敏不谢，不管他们以前发生过失什么，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那不会是美好的选择。在作出选择的背后，他们注定舍弃了一个人的感情和对他们的信任。
裂痕后的弥补是最为可笑的，千默一直这么认为。如果不想难过，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怎么做好了。
但是总是有人将所谓的不得已摆在嘴上，用哀伤的姿态作出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
这样的人的啊……是最让千默不屑的……
“千默……”
夜一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妹妹，曾经，她是很喜欢她的，因为她是自己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但是现实之所以是现实，就是因为他远比舞台剧更为离谱。
从没想过会让自己的妹妹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可是那样绝望的眼神却是自己造成的。
“很抱歉……”
我还可以对你这么说吗？
“嗯……我不接受事后的道歉。”
千默语气淡淡，真的，她最讨厌的就是事后的道歉。不是你愧疚，你忏悔就能得到原谅的。
“这句道歉，为的是我，还是你自己呢？”
人之所以向神忏悔，不是在忏悔自己的过错，而是在乞求自己心灵的原谅。仿佛一切的过错，一切的愧疚都可以在那一句抱歉中烟消云散。
乞求别人原谅的人何尝不是最残忍的？他们将自己的忏悔寄托在那上伤痕累累的心上。在真诚的诉说着自己的内疚时，再次将结疤的伤口撕开……鲜血淋漓。
千默想，如果，她真的感同身受，那么，此刻她就不会是安静的听着这一男一女的道歉。而是……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想听到的不是你们的道歉。”
千默坐在榻榻米上，姿态优雅，她漫不经心的扫一眼被艾俄洛斯安置好的一护和雨龙，“我对他很有兴趣。”
他？难道是……白哉？
浦原喜助的眼眸内有着了然，毕竟是女人，在看到白哉后还能冷静已经是极限了。
“白哉……你们还是有机会好好谈谈的。”
“机会？”
千默喃喃的言辞落在夜一的耳朵内又是一阵心疼，若不是被自己这个姐姐拖累，千默何必受朽木家的委屈？这不是千默的错啊。
“千默你放心，姐姐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我们到尸魂界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地教训白哉那个臭小子给你出气。”
夜一想要拉住千默的手，但被千默躲开，她有着尴尬的放下手。
“朽木……白哉……”
重复着这个名字，千默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从他身上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波动。那个冷清的男人……她一定会见上一见的。
“我一定会见他的。”
夜一放下手，猛然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咬牙说道，“姐姐会帮你。”
夜一知道自己的决定会带来多大的危险和不妙，但是她无法在看着千默为了那个男人而伤害自己。千默已经为了四枫院牺牲过一次了，难道还让自己看着她傻傻的奔波儿不管不问或者是像当年那样推波助澜？
这次，真的是，做不到了。
“不管你要做什么，姐姐都会帮你，就算是想摆脱白哉，姐姐也会名正言顺的让你和他一刀两断。就算你是他的侧夫人也……”
“砰——”
艾俄洛斯摆放在千默面前的茶杯瞬间粉碎，千默垂眸，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说什么？”
侧夫人？那个男人的侧夫人？
很好，很好，我记住了。
千默知道如果自己的猜测成真，那么，自己真的可以算得上那个男人的……侧-夫-人。
“不是，那个，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发生很久了，不要再生气了，千默。”
浦原喜助没想到千默会这么敏感。心中也在哀叹，夜一啊，你不是不知道千默的性格，干嘛要在她的面前提起白哉啊？你瞧，不是处乱子了？
“我说错了吗？明明是白哉那个臭小子辜负了我妹妹，那个混蛋，我都已经做出暗示了，他竟然还是不管不顾，最后千默那么努力的把他救回来，可是他给千默的答复就是在婚礼上公然迎娶一个流魂街的整。”
夜一一拳招呼上浦原喜助的脑袋，将他打的昏昏沉沉的。然后拼命地摇晃，恨不得将他的隔夜饭都摇出来。
“有我妹妹这样的大美人在身边照顾着，还出去拈花惹草，睡在别的女人床上！我恨不得宰了他啊混蛋。”
千默越听脸色越差，最后在艾俄洛斯担心她会不会发飙的时候却突然冷静下来，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但是冰山下的火山才最可怕啊啊！
“绝对要让他好看！”
千默心中暗自打定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