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不愿成长的忍者（1 / 1）
千默从来不会特意的讨好别人，她知道冷漠孤僻的性格不会讨喜，可是生性如此，无可奈何。
我为什么要在意你对我的看法呢？不过是一个无能弱者，失去老师的保护就无法面对世界残酷的小孩子罢了。
千默不屑的冷笑着，甩开苦无上的血渍，眼眸内倒映出尸横遍野。
“喂喂，丁次不是没事嘛，不要再哭啦。”
鹿丸安慰着不停哭泣的井野，就算天性好强，在经过死里逃生之后也会想要依靠别人的。尤其是同队伙伴还因为自己受伤。
“我还好啦，只要阿斯玛老师回去请我吃烤肉，我就没问题。”
“真是的人家明明为你担心，你这家伙还在开玩笑。”
井野不停的揉着眼睛，似乎在掩饰哭泣的现实，也许，真的像她说的一样，我们终究是太天真了。
同样是女孩子，为什么对方可以直视死亡，而自己在面对厮杀时不知所措？
我们，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么？
井野的内心很复杂，对于千默，她无法从内心喜欢，虽然很佩服对方的实力，可是那样冰冷的内心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或许，千默也是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吧？所以，一直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和冷漠，她和佐助在这一点很像……
从来不会为了别人的心态负责……
“当成为忍者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是孩子了，作为一个老师，我必须对你们的生命负责。也许在忍者学校内，你们认为已经知道了忍者的意义，可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的残酷不是书本上简单的描述就可以涵盖的。”
“忍者世界的冷漠和血腥超出你们的想象。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和邪恶，有的，只是在执行任务时，努力的活下去，为此不择手段。”
阿斯玛看着自己面前伤痕累累的学生，心情沉重，就连一向喜欢的烟卷也变得苦涩。只不过是剿灭山贼就负伤了么？这些孩子，还是没有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和低贱啊。
“你们面对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看看你们自己的样子，除了千默，一个个的竟然全身是伤，难道你们的实力比不上他们吗？难道身为忍者，连基本的保命手段也没有吗？”
阿斯玛叹息着，他宁愿看着自己的学生满手鲜血也不愿意看着他们横死当场。
“我知道，第一次任务就让你们杀人，你们很难接受。可是没有别的选择，你们必须尽快接受这样的生活。因为，忍者本来就是在任务和仇恨中生存的。”
“忍者是模糊了正义和邪恶的存在。”
阳光和阴影是共存的，天神和恶魔是一母同胞。真的认为自己坚持的就是真理和正义么？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目的的借口……一切都是虚假的，唯有活下去才是真实。
千默淡淡的笑着，带着受伤的井野和丁次去木叶医院。虽然语气严厉，可是阿斯玛这个人是真心为了自己的学生着想。看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了。
没有经历过鲜血和死亡的忍者不过是花瓶内的装饰，只有生活在肥沃的土壤中才会绽放出绝艳的花，而浇灌花朵的就是温热的血肉。
以死亡为代价的成长啊……直接，残酷，有效。
“呐，千默，为什么，你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人呢？”
鼻尖是刺激性的消毒水味，白色的绷带缠在肩膀上异常刺眼。
负伤对井野而言就是失败的证据……她不会忘记，是眼前一脸冷漠的女孩子完成了任务。任务中的名单尽数别眼前的人诛杀……包括懵懂年纪的孩子。
“就算是面对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你也可以下手。如果是我，我绝对无法像你一样，无法做到毫不犹豫。”
井野抱着自己的肩膀，她仿佛努力的将恐怖的一幕驱逐出脑海。四处分散的残肢断臂，无处不在的鲜血，愤恨的双眼和不甘的眼神……宛如噩梦，恰似修罗地狱。
“他们是我什么人？我不认识他们，别人的死活和我有何相关？对我而言，他们不过是一群任务名单上的数字罢了”
千默无法理解木叶的教育，明明是忍者却交给他们温情，难道不怕软化未来的工具吗？
没错，是工具，在大名和国君的眼里，忍者不过是一群有着生命的工具，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就好。
“身为忍者，难道还会对死亡和杀人畏惧吗？”
千默仰头，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笼罩着整个房间，不时的提醒着她身在何方。
“其实我不愿意陪你们来医院的，不过是老师的任务，我无法拒绝罢了。”千默淡淡的说着，在她眼里无论是同班的哀戚还是敌人临死之前的怒喊都不具意义。
“会受伤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这不是单纯的指武力还是指你的心。既然选择成为忍者，还在内心中固执的保佑普通人的怜悯和心软吗？”
千默嘴角的笑满是讽刺，让井野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坐在一边的丁次沉默的低着头，似乎连手中的零食也失去了味道，让他食不下咽。
“我们……都还是孩子……我们……从未经历过这些。”
似乎是不甘心被眼前的人压制，井野努力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说完后，费用了全身的力气。
“孩子？我们……还是孩子吗？”
千默轻轻的说着，似乎在反问自己，“我从来不知道成为忍者的自己还会自认为是孩子。”
“忍者是没有年龄分别的。不同的是强大和弱小而已。”
千默转身，对于冥顽不灵，一味的沉浸在幻想中不愿意面对现实和鲜血的家伙，她不愿意再浪费自己的时间。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会救你们，就算你们死在我的眼前也一样。”
“不肯长大的孩子最是让人厌恶的。”
“更何况，你们早已没有了天真的资格。”
千默知道，比起加入暗部的自己，这一个小队中的人都是没有见过死亡的雏鸟。他们需要庇护，也许，下一刻就会发生蜕变，飞翔在天空。
可是忍者的世界最稀少的不是金钱，而是时间，许多天赋非凡的天才不是因为没有努力而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成长时间，最后饮恨于当下。
逃避是没有用的，逃避一时，难道还能逃避一世？
你不杀别人，别人就来杀你，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不想死，就杀死别人，阿斯玛老师，你是不是也认同我的话呢？”
千默停下脚步，在医院的拐角处看见了自己现在名义上的老师。比起卡卡西，也许阿斯玛更适合成为一个教导者。不同于卡卡西的温和和无时不在的保护，阿斯玛是亲手将学生推到退无可退的地步，逼迫他们成长。
“第七班接受的任务是看小孩，做清扫，干农活，而我接受的任务却是剿灭山贼……比起卡卡西，我的教导有些残酷了。”
阿斯玛身边站着一个千默很熟悉的人，不是告诉过她，没事不要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么？这次还是无聊的试探和亲近？
“为什么她会在你身边呢？阿斯玛老师？”
“琳是医院的护士，当然会在这里啊。”
阿斯玛敏感的觉察到千默和琳之间的不和谐，他没有忽略在千默出现时，琳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和不自然的表情。
改天应该问问卡卡西那小子，他的女人和自己学生之间有什么矛盾不成？
“是嘛，真是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千默冷漠的话让琳想起唯一一次的单独见面，眼眸内不由得显出一丝丝的恐惧。
“我还有事，阿斯玛先生，我就先一步离开，下一次在好好的聊天吧。”
琳匆匆离去，在和千默擦肩而过时，身体紧绷。
“千默，没事不要整天这么冷漠嘛，瞧，吓到别人了是不是？”
“就算现在脱离了忍者的身份，可是也不至于连我也害怕吧？这么的胆小会被别国的忍者认为木叶忍者的质量下降了。”
千默靠在墙壁上，淡淡的说着，“既然担心就亲自去看看，不要躲在一边悄悄的询问护士啊，老师。”
“咳咳咳……千默，不要这么坦诚啊。”
阿斯玛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败在随访冷漠的眼神下。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去。不过，千默，为了庆祝我们班第一次C级任务成功，要不要来次庆祝？”
“不必了，现在他们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庆祝什么的等到他们可以面无改色的杀人再说吧。”
“如此脆弱的内心，阿斯玛老师认为他们有资格庆祝么？”
“不过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固守在自己的童话城堡中，不肯接受现实的残酷。”
“抱着这样的心态，早晚，会死哟。”
千默淡淡的笑着，嘴里吐出的字眼宛如诅咒。好像在她眼里死亡没有什么可怕，也许，也是因为死亡的人不是她。
带着近乎怜悯的嘲讽，她慢慢的走开，留在阿斯玛眼睛中的只有黑色的背影，一个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