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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回 岁月转瞬促,咫尺远天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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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又是暮春,杜鹃花儿开得正盛。

“妈妈,你看,这丫头我足足养了十六年,吃好的喝好的,粗活累活都舍不得她做,要不是实在是穷得没办法,这如花似玉水灵灵的大姑娘,我哪里舍得卖了她。唉,都只怪她爹娘死得早,这几年又这个灾那个灾的,我这个舅舅是实在没钱送她出嫁了。您看……您看个好价钱,也算是宽慰了她死去爹娘的心。”

京城,翠红坊后院里,一个长相萎琐的小个子男人,正一脸谄媚的笑容,罗罗嗦嗦说了半天,又拉住身后一个穿着满是补丁青布衣衫的十六七岁女孩子,拖向站在面前涂着厚厚□□的老鸨。

女孩头发很长,刘海也很长,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肤色和瘦得可怜的下巴。那男人一扯她,她却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力将手臂一甩,同时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低着头,不发一语。

“你看你看,她就是这么倔。从小没见过世面,让妈妈见笑了。”

那中年男人干笑着,又要去拉她,老鸨却朝他摆摆手,一扭一扭慢慢地走到那姑娘身边,伸出一只戴满戒指鸡爪子一般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硬生生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那女孩还想挣扎,但老鸨竟然抓得十分的紧,而此刻中年男子也很配合地按住了她的手臂,她只好被动地抬起头,刘海向二边分开,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双眼半睁着,有些无神,但更多的是愤怒。

“长得还不错……咦,这额角怎么有个疤?”

果然,在女孩右边的额角,头发边,有一个指甲印般圆圆浅浅的粉红色的疤痕,幸好并不是十分的明显。

“呵呵,小时候……小时候不小心撞的,没关系,看不出,几乎看不出来!平时头发挡着,不要紧的!”中年男人擦着汗忙解释。

“唔——几岁了?叫什么名字?”老鸨又捏着嗓子问。

那女孩仍然不说话,下嘴唇咬得起了白印,旁边的中年男子忙答道:“十,十五,不,十六了,叫……也不拘叫什么,您给取一个吧。”

“可以。”老鸨扫了一眼她单薄的身子,又不满地撇撇嘴,“瘦了点,得好好补补。不然,太瘦男人也不喜欢的。”

“是是,但凭妈妈做主。”

“会什么呀?琴棋书画?认字吗?针线怎么样?跳舞会吗?”

“认得认得,小时候隔璧有个好先生,教过她好些人,至于其他……”

老鸨朝男人一瞪眼,恶狠狠地说:“我问你吗?你插什么嘴?这丫头怎么屁也不放?该不会是个哑巴?你可别唬弄老娘!”

“怎么会呢,她会说话的,声音还很好听的!”那男人也急了,伸手就没头没脑进朝女孩头上打去,“死丫头,臭丫头,你又装死……”

那女孩忙用手护住头,但还是被他重重地打了好几下,可她就是咬紧牙关不出声,那老鸨冷笑一声,走到她身后,突然伸手在她腰间狠命地一捏,女孩不防,痛得叫了一声回过头怒道:“你干什么?”

“还行吧,这嗓子可以唱曲儿的。”老鸨用手帕抹了一下嘴唇,慢慢地走远些,单脚脚尖抵着地,对着中年男子说,“一口价,五十两!”

中年男子脸上肌肉一抖:“这,这好像少了点!我一家子七口人,这五十两一年也吃不够。”

“五十两不算少了。要不然你想多少?你以为我买了她马上就可以为我赚钱吗?我还要供她吃供她喝,给她打扮教她才艺,这可不是嘴巴说说的!而且这丫头脾气好像不太好,脸上也有疤。我买下她是看你穷得可怜,你以为我真缺人?你爱卖不卖,我就这个价!不然,请回吧!”

中年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谁让我们穷呢,穷人就是没得选啊。姑娘,你好自为之,不要以为自己是跳了火坑,其实呢,吃好喝好,比我们强多了……”

“废话少说,去帐房领银子吧。”

老鸨不耐烦地打发他走后,便回头对着那女孩道:“你跟我来吧。”

她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却发现那女孩没跟上来,不由得有些来气:“你还在杵在那里做什么?装什么小姐啊!我告诉你,在我这里,不管是丫头还是头牌,都一个样!都是侍侯男人的奴才!你最好别给我摆臭架子!过来!”

女孩长刘海下面的大眼睛,恨恨地瞪着她,身子却像钉在地上似的,仍然一动不动。

老鸨笑了起来,笑得阴渗渗的。

“哟,还真给我装上了!没事,你这种死装清高的姑娘,老娘看多了。不用打不用骂,老娘还嫌浪费力气呢!饿个几天就饿乖了。再说,这人啊,尊严值几个钱?为了吃饭,什么都愿意干,以后,你自然就会懂的!”

她说着,摆了摆手,立刻,几个彪形大汉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把她关起来,等她自己求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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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也同样在京城,却是在皇宫门口。

“裴将军!咱们……就这么进去啊?”

一名副将小心地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年轻男人。

“那不然呢?”

裴武阳转过了身,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温度。因为要见圣上,所以他没有把官服脱下,着一件普通的银色盔甲,却仍然衬得他不同凡响的英挺。经常在外征战,使他褪去了少年时如冠玉般的脸庞,显出一种健康的浅褐色,听着副将的话,他的面色更加沉静如水,俊朗得让人无法逼视的五官上,是不苛言笑的漠然。

“可是我们不是打了胜仗吗?说好了过二天进城,皇上也会派人迎接。但现在提前回来,不声不响的,会不会不太好……”

“既如此,我自己进去好了。”

裴武阳不想和他多说,大步地走向宫门口,掏出了腰间的牌子给卫士看了,卫士立刻恭敬地让开了身,那副将只好也快步地跟了上去。

一进宫门,就吸引了一些三三两两路过的宫女,纷纷或倚廊或扶着门驻足偷看他,他却目不斜视,径自来到待事殿里,早就有执事太监夺张地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问好,并说皇上正在见其他大人,让他们等一会儿。

“裴将军打胜仗的事,八百里加急传到京城,皇上龙颜大悦啊!连胃口都比平时好了许多。还不停地说要为将军庆祝,全国上下同欢。这不,今儿上午下了朝,皇上就把几个大人留下了,商量着怎么迎接将军,还一个劲地说要办得隆重!没想到,您这么就快就回来了。奴才刚才进去转告了,皇上是又惊又喜,让老奴好好侍侯,马上就召见您。”

执事太监一边说,一边双手捧着茶上来,裴武阳忙起身道谢,在宫里,这些年老的太监都是十分有辈份的。他虽然名义是个将军,但是也只因此次出征前皇上临时授于了一个定远仁勇大将军的职号,以便他可以自如地调兵遣将。要不然他年纪如此轻,是断不会有此称封的。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出兵抚边。自从十五岁投军后,他在几年间,凭自己出色的武艺和身先士卒的奋勇,很快就在军中小有名气。皇帝一方面受到各方面保举,一方面可能也因父亲在朝中的关系,也是对他赞赏有加。二十岁不到,他就很快晋升了京都尉,有了自己的军队和指挥权。半年前,因关外异族首领暴死,打破了数十年来两国的平静。新首领屡屡带兵进犯,边境将士疲于应战,死伤无数,百姓们也苦不堪言。因此皇帝才封他将军头衔,随同另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起出征。此征连连大捷,速将异族逼退到了长城以外数百里,并且签下了和战书。

所以他此次回来,自然龙心大悦,好好镐赏一翻。

等了不一会儿,就有小太监们来传话,说大人们已出来了,让裴武阳进去。他点点头,走出了殿门,却迎面碰到了三个穿着朝服的文官。

“这……这是武阳吧?半年不见,越发的英伟不凡了!怪不得皇上也如此赏识你,这年纪轻轻的,如此英雄了得,真让我们这些老头子汗颜!”

一个看上去最年长的官员一见他就眉开眼笑,上前不住地拍着他的肩膀,裴武阳微微一颔首:“朱世伯过奖了。”

“哈哈。哪里啊,李兄你来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理?这年头,我们老了,要看年轻人了!”

另一个被唤作李兄的文官也连连点头,称赞了几声,又转头对着另一个一直不说话的男子说:“我说裴兄啊,你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得到这么个好儿子。二十五岁都不到,就光宗耀祖,成为国家栋梁,实是你裴家之福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要有武阳的一半好,我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他说的裴兄正是裴孝杰,亦是这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十年来,他的样子变化不大,只是两鬓斑白了些,额头的纹路了深了许多,微微显示出了他这个年龄的老态。不过他的表情可不像另外二个那么兴奋,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小孩子家,不过是一点点成绩,无需夸赞,倒白长了骄傲之气。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

他说完,看向儿子,脸色肃然,很好地掩饰住了内心的喜悦。裴武阳低了头,喊了一声:“爹。”

裴孝杰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郭老将军呢?”

“郭老将军还在路上,二天后到京。”

裴孝杰皱了皱眉:“怎么把老将军扔下,自己回来了?”

他等着儿子继续解释为什么会提前进京,然而裴武阳却只是低了头,不再出声,神情恭敬依旧,却是有一种生疏至极的淡漠。

场面一时静得有点尴尬,裴孝杰压住胸中怒气,也不好在同僚面前说什么,只好又说:“你先进去吧,在皇上那儿说话,好自为之。”

“是。朱世伯,李世伯,告辞。”

裴孝杰地看着儿子挺直冷淡的背影走远,转过身,对另外二位同僚勉强笑道:“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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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武阳在太监的带领下进了议事偏殿,皇帝正坐着看折子,一见他就把折子放下了,他行了礼,皇帝立刻让他站了起来。

他从怀里拿出和战书,双手捧着奉上,皇帝过目后,满意地含笑问道:“怎么你提前回来了?郭将军呢?”

“郭将军还在路上随大军进京,二天后便到。臣得知皇上要让京城军民前去迎接,郭将军自是当之无愧,但臣年轻功微,不敢受如此大恩,便提前回来了。”

“你也无需谦虚,你虽然年轻,但朕是知道你本事的。这半年来,郭将军的军报中也都提到你实是良将之才。”

“杀敌破虏为国效力,本是为将之本,微臣不敢言功。”

“行了,朕知道你是不愿招谣,你呀,就这个脾气。你爹也常说……,对了,你刚看到他了吧?”

“是。”

“你爹虽然严厉,却极是疼爱你,你也是他最大的骄傲。天下为父母的,都是一心为儿女,你可也要体恤他的心。”

“是。”

“这两天你就在家里休息,打了半年的仗,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也不用上朝了,等郭将军回来,一起受赏。”皇帝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笑道,“现下没人,你告诉朕,想要什么赏?”

皇帝虽然已近中年,但是偶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又极为欣赏,所以也并非全然摆架子。

“谢皇上,臣不缺什么——”

“诶,朕说了赏就是赏!不过这金银珠宝,赐来赐去都没什么意思。你年纪太轻,而今已是将军,没有太多战功,不便再提升。朕想不好赏你什么,你自己说。”

“皇上,真的不需要了。”

皇帝又笑道:“你别给朕打马虎眼!朕知道你眼下最缺什么,你缺的是一个将军夫人,一个贤慧漂亮的夫人!”

裴武阳一怔,慌忙跪倒在地上:“皇上,臣暂时没有娶亲打算。”

“你都二十五了,还不打算娶亲?你想让你爹急死啊?这成年男子哪有二十五岁都还未娶亲的,你又是家里长子,对得起裴家列祖列宗吗?这次朕做主,把你的大事办了,也省得那些官员们个个看着你垂延三尺,恨不得把所有的女儿都往你家送。朕本来还笑话他们,现在看你如此出色,联都在后悔怎么一年前就把公主都给嫁光了呢,哈哈!”

皇帝开着玩笑,裴武阳却急得一点也笑不出来,情急下,他只好权宜道:“臣谢皇上隆恩,既如此,臣有个不请之请,请皇上成全。”

“好,你说。”

“臣这几年来都在四处奔走,从未将儿女之事放于心上。现皇上既然提起,那么……可否让臣先打听一下,若碰到合意的,再求皇上作主。”

皇帝想了想点头道:“看来,你是想自己先挑好,两情相悦了再娶。这也不是不可。不过朕可有言在先,你可不能以此为借口拖下去。朕给你半年时间,若是挑不好了,朕就替你做了这个主。到时候总没意见了吧?”

“臣不敢。就依皇上之言。”

“好好,就这么办吧,别绷着脸了,娶媳妇是件高兴的事,你怎么像受刑似的。”

皇帝调侃了他一阵,才终于让他走了。他退出了议事殿,才长长吁了口气。想着皇帝的提议,不由得又微微皱起了眉。副将一直等侯在外面,见他出来后站在门口不动,便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走下台阶,无意中一抬头,见宫墙一角开满了杜鹃,那粉嫩娇弱的花瓣在微风中颤颤的,让他的心也颤颤地痛了起来。

十年了,转眼已十年了,记忆中的人早已模糊不清,即使在梦里,也已经很久没有再回到轻狂少年的岁月。都说时间,是最好的伤药,有些自以为不能忘怀的事,毕竟还是渐渐地记不清了。

或许,他是该向前看,所有的悔和恨,都过去了。而他,终究还是要平平淡淡地活下去的。

“将军——”

“我没什么,走吧。”

他再一次深深吸了口空气中春天的花香,仿佛,花香就是花香,再也没有了那一直桎梏着他的樱桃酥酪的甜甜气息。

那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伤痛,真的真的,全部忘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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