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1)
玉儿微拧着眉,焦急中带着一丝愧疚地低头朝怀中的暗影探去。只见,暗影此时眉宇紧销,面呈痛苦,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伸手探了探暗影的脉象,玉儿的脸色倏地一怔,再次认真探了探暗影那微不可寻的脉搏,霎时,额际沁出了一丝惊慌的冷汗。
殷章明显地感到玉儿的异样,斜眼瞟了眼玉儿怀中心脉尽断,尚含有一口真气的暗影,红润的唇角勾了勾,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终于可以少一个人跟自己共享妈咪了,真好!暗影,别怪我不救你,殷章只想妈咪永远属于我一个人。更何况,她也必须属于我,这是命定的姻缘,你们这些凡夫俗子,阻挡不了……虫
殷章再次看了眼玉儿怀中那个紧咬牙关正承受着让人无法忍受的剧痛,浑身明显轻颤不已的暗影,透亮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惋惜。终是更多的私欲掩盖了那丝善良的不忍和惋惜。
殷章的小脸抬起,黑瞳慢慢朝一脸担忧惊慌不已的玉儿脸上探去,那脸上焦急不舍痛惜的表情,让殷章透亮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丝丝杂色……
一双黑色的金线靴子在玉儿眼前定立,玉儿微抬起头,看着缓缓蹲下身的妖风,眸中浮上一丝求助的神色。
妖风看着玉儿,心,轻颤了下,面色稍稍暗了暗。终是,在那双充满渴望的水眸中,伸手搭在了暗影的脉象上。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轻拧开塞子,一股沁心淡雅的药香飘出,就见妖风从内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将瓷瓶收入怀中。妖风伸手掰开暗影紧抿的唇,强行将药丸朝里塞去。
暗影死咬着牙关,不停地扭动着头颅,潜意识里带着敌意地拒绝着药丸的进入,笼紧的眉头已将他紧闭的双眼挤压的已变了形。
玉儿轻叹了口气,一伸手从妖风手中夺过那粒药丸,含入口中,紧闭双眼,覆唇,盖住暗影紧抿的唇,舌尖顶开暗影的薄唇,灵活的小舌,温柔地轻轻舔舐着那紧闭的牙,一点点,一丝丝地勾画着诱舐着那两排紧闭的牙……
温馨的轻触,柔腻的舔舐,香甜的索绕,这种味道慢慢沁入暗影心涧,如潺潺清泉般滑入五脏六腑,暖了浑身的感官……慢慢地,暗影紧闭的牙关有了一丝丝的松动,玉儿趁势,小舌“哧溜”一声,窜进了暗影口腔内,将稍有丝丝苦味儿的药丸,快速地送入暗影口中,待到药丸在暗影口中完全融化,和着两人的口水“咕”的一声,滑进暗影的喉咙,玉儿才小心翼翼地撤离了自己的唇。
暗影的眉头轻拧了下,嘴巴微嘟了下,舌伸出,在唇上无意识地探了探,像是很不舍那陡然消失的温软香甜。
玉儿抬眸看着早已起身,背对着自己,浑身再次染上了冰霜的妖风,心中再次无声地叹了口气。
“妖风。”柔柔地声音带着不少的讨好神色,轻唤着眼前染满冰霜的男人。玉儿不仅在心中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翻,身为主人,如今尽落得个求人的下场,可真是天下间最大的悲哀啊!
见妖风那僵硬的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玉儿眸中浮上一丝惊喜,“你能不能帮我把暗影带进皇宫?而且,我想你刚才杀了人,官府的人,马上就会出现,我们……”
“……”妖风没等玉儿说完,身形一闪,一阵寒风刮过,玉儿陡地感觉怀中一空,已见妖风将昏迷的暗影抱在了怀中,身形早已飘出了老远,连看都未看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自己,疾步朝前走去。
玉儿愣看着那抹染霜的身影,怔了会儿,起身,牵起殷章,小跑着朝着那抹已快要消失的两人追去。
玉儿一回宫,就急传了萧廖晨。
看着萧廖晨那紧锁的眉头,玉儿知道暗影的情况非常令人担忧。
那床上的人,许是,妖风那粒药丸的效果,气息已顺畅了许多,已是不在颤抖,脸上也相应地有了一丝颜色,但那紧锁的眉头,却始终未有一丝的松动。
玉儿紧紧地凝着锦榻上的没有一丝声息的人,心刺痛难当。
她,自从变成了玉公主,暗影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如大哥哥一般,时刻呵护着自己,为自己的安慰担忧。不知不觉中,暗影已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身为一个暗卫,他对自己的安危,稍显过火了点儿。老皇帝对自己的两次失踪,在意的成分都抵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相处的久了,自己常常能从他闪烁的双眸中,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异样的神采,那不是一个仆人看主人的眼神……此时想来,那眼神竟然与光磊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的相似,那是一个男人宠溺自己心爱女人的眼神……
正文 第122章 天山雪蛤
玉儿心中一惊,是自己太迟钝,还是不愿在意?他究竟是对自己生了情,还是对以前的玉公主生了情?
萧廖晨收手,起身走向正在神游的玉儿,眉宇轻拧,面色忧沉,“公主,暗侍卫的伤……”
“怎样?”玉儿敛了眼中突显的一丝惊讶,抬眸看着萧廖晨,急切问出口。懒
“他心脉寸断,受了很重的内伤,要想治好他……唉!……”萧廖晨看了眼焦急关切的玉儿,垂了眼帘,幽怨地轻叹了口气。因为,他心中翻涌的巨浪已无法在控制,那翻涌的酸意竟然将他该有的矜持和生为医者该有的菩萨心覆灭的干干净净,正点燃一抹叫做妒忌的火引。
抬眸,看着眼前已回头拧眉紧紧凝视着床上没有一丝生息的暗影,萧廖晨的眼中霎时狠光乍现,俊颜被寒霜凝结成冰,那握紧的双拳正在衣袖的遮掩下微微颤抖着。
为何眼前的女人,在自己眼前只会关心别的男人?从不曾看过自己一眼?他们该是一样的人啊!他们身为帝位的继承者,都该是冷血无情的,为达目的都该是不择手段的,不是吗?为何她却可以如此轻易地关心和在乎任何一个人?甚至,连自己的暗卫,这么卑微的人,都如此在乎?
妖风微抬眸,斜睨了眼浑身乍然寒气逼人的萧廖晨,那眼中凌厉的狠光,让妖风不仅微拧了拧眉,无波的眸中闪过一丝冷然的戒备之色,随即,目光如水般柔柔地落在了玉儿身上。虫
玉儿扭头看了眼床榻上的暗影,眉头拧的更紧。回眸,看着眼前低垂着头正地思考的萧廖晨,小心翼翼地轻问出口,“用什么药才能治好他?”
低垂的眸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带着报复性的狠光,他到要看看,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真有情,还是虚情假意?
抬首,敛了那丝狠光,萧廖晨一脸的为难之色,“天山的雪蛤。”
“雪蛤?”玉儿看着萧廖晨,惊异的问出口。她在现代可不曾听说有这么一号药,如今这雪蛤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找?
“对,只有天山晶莹如雪的雪蛤配上百年人生,熬成的汤药才能溢气养血,续接断裂的心脉。”萧廖晨看着玉儿,隐了眼底的一抹轻嗤。续接心脉,他有的是药,只是却选了这众多珍贵药材中最最珍贵最最难寻的药,而已。
不错,他是有私心的,他心中是有不快,谁叫她在自己眼前关心别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容不下任何被眼前这个女人关心的人,上一次是自己心软,才会一时克制不住,不忍见她伤神,道出了能解百毒的至宝天山雪莲。如今,自己在不会那般的傻,他们是一样的人,不该有七情六欲,不该能任何人生情动心,甚至生出一丝怜悯之心;他们应该是冷血的、应该是能撑控天下的至高帝王。
帝王又怎该在意一个暗卫的生死?不该,不是吗?
玉儿拧眉再次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暗影,心中烦闷不已。
魂灵等人现在下正刚到大皇,秘查天山雪莲的下落。而且,吴国太子澹台皓曜的二十万大军已经过了樊硅城,在有一日,即可到达阳城城外。如此紧迫的形式,自己又如何有多余的人手派往天山去寻那雪蛤?如若,就此失去眼前这个如大哥哥般的暗影,自己心中确是万般的不舍,更是不愿。更何况,他的伤大部分原因却是因护自己心切而造成的,这样一个无偎为自己着想的人,自己怎可不救,又怎舍得下?
“他如此,能活多久?”玉儿拧眉紧凝着床榻上微微拢起眉头的暗影,那苍白冷硬的俊颜透着一股让她无法忽视的死亡之息。
上一次受伤,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跌落,却无力伸手援助。而这一次,他为了自己却是连都危在旦夕,心中涩痛阵阵,眸中已是柔痛一片,她是如此的不了解那床上的人,他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竟然也可以做到如凌靖一般的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水雾遮盖住眸眼,玉儿眸中涩酸疼痛难当,在乎自己的人和自己在乎的人,她终是一个也放不下。他们护着她,可她却更想护住他们……
萧廖晨眸中闪过一丝流光溢彩,看来,她跟自己不还是一样的人。
唇角浮上一丝暖笑,为失而复得流放着溢彩。眼眸中带着一丝施舍神色,柔柔地凝视着榻前紧凝着暗影的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