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荒野之争(1 / 1)
殷廉行了一日,来到一处荒野,正是午时,太阳毒辣辣的照射着大地.他觉得有些口渴,看前面不远处有片树阴,便走过去,挑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来,解下腰间水囊猛喝几口.一股惬意传遍全身.殷廉仰身靠在树上,想要歇息一会.远远的,突然传来一阵喊镖的声音:鸿运镖局,鸿运永享.大概是太热了,那一队人马喊得有气无力.领头的一人,也看到这片阴凉之处,对手下吩咐道:“弟兄们,前面有片树阴,我们且去那里歇息歇息.”
众人发一声喊,答应道,浩浩荡荡的来到树阴下.那领头的一人见树下早有一人,不由得提高了警惕,阻住众人,上前作揖道:“敢问公子,我与众兄弟赶路赶的急了,如今饥渴难忍,想借宝地歇息一番,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殷廉还未答话,却听树上一人朗声长笑.惊的众人纷纷后退三步,手按刀柄警惕的盯着树上.殷廉也是一惊,他在树下坐了许久都未察觉树上有人,看来此人武功甚高.众人正惊疑间,却见树上那人一个鹞子翻身跳将下来,只见他似玉树临风般气宇非凡.眼露笑意却充满邪气.扫了众人一眼,说道:“想在此处歇息,须得问我才好.”
原来,那镖队,正是鸿运镖局的张兴带领的一干人马.他见来人武功甚高,音乐透着杀气,知道来者不善,拱手道:“在下鸿运镖局张兴,恳请阁下赐个万来。”
那人却微微一笑,道:“说什么万不万的。你们留下东西痛快走人,还可保全性命,不然的话,即使我不杀你们,前面也是千难万险,你们断是躲不过的。”
张兴脸色不变,他本料到这种情形,心下并不慌张.呵呵一笑道:“多劳尊驾费心,只是我们走镖之人,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倘若我们交出东西,岂不跟丢了性命一般?”
“我只问你,你们这次走镖,保的可是锦蓝屏风?”
“正是.”张兴料想瞒他不过,痛快的点头答道:“尊驾若想取此物,只有从我们的身体上跨过.”
“很好。”那人话音未落,身形已动,左手探爪,竟抓向张兴双目.张兴自恃武功高强,并为把对方放在眼里,使一个凤点头轻松躲过,怎料那人速度甚快.右手迅速化掌,已然攻到胸前,让他躲无可躲,防不胜防.砰的一声,已然中招.张兴身中一掌,虽未受伤,心下也是骇然,那人力道把握甚好,只在他胸前留下一个掌印,却不伤他半根寒毛.张兴迅速出招,使出家传梅花螳螂拳与之相斗.只见他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一个如鹞鹰展翅,一个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互不相让.那一干人等只能站在一旁呐喊助威.张兴毕竟不敌,渐渐有些不支.那人觑准时机,一个黑虎掏心,猛击在张兴胸前,便把他撞飞出去.殷廉见张兴受伤,立即挺剑相助,他原本听说张兴保的是锦蓝屏风,便有意取回赠与雨蝶夫人,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不敢轻举妄动.此刻,见张兴吃亏,又怕那人将锦蓝屏风夺走,是以挺剑上前,当胸便刺.那人也不含糊,身子一侧,却用双手来抓那柄利剑.殷廉慌忙撤剑,喊道:“小心.”
那人一愣,只见殷廉拱手道:“兄台,我这宝剑,乃家传宝物,其利断金,削铁如泥.兄台不知,以手来抓,岂不把双手齐齐斩断?”
那人笑道:“你这小哥,倒也心善.只是今日之事与你无关,那锦蓝屏风乃家师遗物,是以我必须取回,以慰家师在天之灵.”
殷廉听他如此一说,联想到此前雨蝶夫人的一番话,道:“既如此,你应该好好对人家说明才好,怎能倚强,多伤人命?”
那人笑道:“你这小哥,如此心软却还拔刀相助,你也不问他,是否愿意将那锦蓝屏风还我?”
殷廉听说,当真转向张兴问道:“镖头,连你也敌不过他,想必手下更是无人能与之抗衡,况那屏风本是他家之物,你何不交还与他,也卖个人情,也好走路.”
张兴明之屏风有假,并不担忧,却装作坚定的模样,道:“走镖之人,讲究信义二字,若失信义,如失生命一般,我怎肯轻易交出此物,让江湖人士耻笑?”
殷廉劝道:“镖头,话不是这样讲的。岂不闻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况他才的屏风之旧主,江湖人士怎会耻笑于你?”
张兴咬牙,作沉思状,片刻才点头道:“既如此,阁下留个万来,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那人作揖道:“在下乃幽螟派凌少风是也.”
“好,告辞了。”张兴说完,带领众人离开.凌少风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的舍下镖车就走.心下觉得蹊跷,慌忙打开镖箱检验真伪.却猛的听到一声叱呵,抬眼看去,只见一紫衣女子飘然而至,长剑一挑,逼的他后退几步,拔剑自卫.紫衣人抢过锦盒,立定当场,殷廉见她风姿绰约,婀娜多姿,风过处,一缕暗香浮动.却戴了一个黄铜面具,让人无法看到相貌.心一不禁叹道:可惜,可惜,如此佳人却面具遮脸,坏了全身风韵.”
凌少风看到来人,却并不慌张,道:“原来是圣女教的恨月教主.失敬,失敬.”
紫衣人一招得逞,冷笑一声,道:“你既知我是谁,该放聪明点.”说完拔身便走.凌少风喝道:“慢走.”长剑虚晃,一手去扯那锦盒.恨月教主见他追来,凌空将身一翻,长剑递出,当胸便刺.凌少风闪身躲过,使出一招阎君夺命.长剑旋转,刺向恨月教主.恨月见躲不过,横剑来挡.只听叮当一声,火花四溅.恨月教主喝道:“好小子,居然有如此劲力.”又举剑横扫,使出一招狂扫落叶.拦腰切向凌少风腹部.凌少风剑柄旋转,身子一侧,却又使出一招万转幽螟.只见漫天都是剑气,布成天罗地网,兜头罩向恨月教主.紫衣人不禁赞叹:“幽螟派果真名不虚传.”却也不怕,长剑收回,护住自身,却飞出一脚,踢向凌少风丹田.只见一道寒光,原来她绣鞋之中暗藏机关,装了一排毒针.殷廉看的真切,不由得叫了一声:“兄台当心.”却将手一甩,飞出一粒石子,径向恨月解溪穴撞去。恨月心中一惊,硬生生收回脚来,却泻了真气.叱喝一声,落在镖车之上.恨月心中恼怒,骂道:“小子,你又是什么人,敢来坏我好事?”
殷廉忙拱手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之是请阁下将那屏风还给这位兄台.”
“哼哼.”恨月咬牙道:“想不到,堂堂幽螟弟子,竟要这无名小卒相助才能取胜.”
殷廉听她一说,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脸涨的通红.凌少风却并不理会恨月的讽刺,撤剑回鞘,说道:“恨月教主,你心中应该明白,凭我幽螟派武功,对付你小小的圣女教绰绰有余.”
“小子,不要口出狂言,再接我一招.”恨月闻言大怒,使出幻步踏云身法,倏进倏退,剑尖狂舞,猛攻而来.凌少风并不慌张,剑未出鞘,身形却动,避过恨月教主的攻击,转退为进,使出如影随形的步法,不让恨月有机可乘.却将身一挫,剑鞘指向恨月气海穴.恨月一惊,步伐紊乱.被凌少风点中尺泽穴,只觉右臂一麻,败下阵来。
凌少风气定神闲,道声承让,说:“这锦蓝屏风,乃是家师一位故友委托家师代为保管,却不想流落江湖.恳请恨月教主将其赐还,让在下带回幽螟派以慰家师之灵.”
恨月教主脸色变了又变,明知斗他不过,只好咬牙道:“既如此,我也做个人情,拿去吧.他日再领教阁下高招.”说完,将锦盒抛了过来。
凌少风一手接住,道声:“多谢.”那恨月教主早已去的远了.殷廉见凌少风取回锦盒,也很高兴,凌少风打开盒子,两个人却都傻了眼.原来,那恨月教主恼羞成怒,暗中运力,将盒中之物震的粉碎.殷廉见了,泄气的说到:“唉,白高兴一场.”
凌少风见他如此懊恼,有些不解,问道:“你这小哥,怎么对这屏风如此关心?”
殷廉说道:“兄台有所不知,我有一故人,唤作雨蝶夫人,与你家师尊甚有渊源.日前听说此屏风流落江湖,心里着急.我本欲取回屏风赠送于她,好让她安心.谁知道却被那人弄的粉碎,这可如何是好?”殷廉说着,急的抓耳挠腮.凌少风皱眉道:“在下从来没听家师说起过此人呀.”又道:“小哥不必担心,这屏风不过是件赝品而已.”
殷廉听说,欢喜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凌少风微笑着道:“真屏风是用千年冰蚕丝织就而成,哪里是这劳什子?”
殷廉凑上前去仔细观看,发现盒中不过是些碎布帛而已.心下欢喜.道:“如此甚好,甚好.”
二人重新介绍完毕.又叙些闲话,相谈甚欢.凌少风提议道:“我与殷兄一见如故,何不撮土为香,结为异性兄弟?”
殷廉听他如此一说,心里也很欢喜,道:“凌兄所言甚合我意.”当下,二人撮土为香,拜了天地,结成金兰.论年纪,凌少风虚长十岁,做了哥哥.二人重新见过礼,抚掌大笑.凌少风道:“贤弟,愚兄因有事要前往京城,你左右无事,不如跟我同行.或可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
殷廉也低头沉思片刻,道:“既如此,你我兄弟便结伴而行,也省得旅途寂寞.”
二人仰天大笑.一起上路.正是:残红映照斜阳晚,兄弟结伴正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