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再使苦肉计(1 / 1)
因为醉酒一大早就让一词陷入尴尬的境地,所幸的是成功的转移了孙权的注意力,见孙权问有关荆州之事,一词将钱庄的事儿换了一种放贷的说法,只说是成为荆州官府的债主不但可以卡住他们的经济命脉也可以对他们的政治造成一定的影响,又说了些未来对荆州的打算,还有在许昌的详细事情,一番话说下来,至少表面看起来孙权是相信一词了,孙权又问了一词报馆和戏楼的事情,一词说现在办这个还不合适,让王公大臣都去听戏弄报纸,哪还有上进心,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居安思危、韬光隐晦,解释完了孙权的所有疑问,也到了起床的时间,看起来孙权对于一词拒绝求欢的事儿还有些闷闷不乐的,但看一词一脸疲惫的样子,也就强忍下来了,起床后孙权问一词这次回来怎么没看到萧逸秋和士锦,一词道,“逸秋被我派去了益州打探益州的局势,刘备刚进川,我们也得埋伏一步啊!”
孙权点点头,又道,“那士锦呢?”
一词惊讶道,“怎么,士锦没有回来?”
见一词惊讶的反问,孙权更加的疑惑了,“他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怎么会回来呢?”
“不会吧?在许昌之时,他明明说是接到了你的命令……哦不是,他这么跟我说的,说这边有事急诏他回来,我以为是你诏他回来呢!”
“什么?”孙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何时召他回来?他是跟着你做事,我怎么会半路上喊他回来?”
“……”一词也‘惊讶’了,“这么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
“……士家打的什么主意?”一词喃喃,“他擅离职守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更何况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不过其父正在此地,你何不去问问他呢?”
“也好。”孙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一起出来吃了点早点,然后又去看了孙宏,孙宏对一词更是陌生,倒是对孙权很是熟悉亲切的样子,这样哄孩子的情景让一词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确有着做演员的资质,带了会孩子,孙权要带一词在秣陵各处走走,只是江南的天气冬天显得有些湿冷湿冷的,孙权本来要坐马车,一词却非要骑马,说这样可以沿途看看外面的风景,孙权拗不过一词只好答应,两人在秣陵走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候才各自回府,外面风景虽美,只是伊人没有任何心情去消受这美景,与孙权算是‘畅谈一日’,也算是如愿以偿,和他表面上解开了疙瘩,而且看起来和他也有种‘小别胜新婚’之感,在外面游玩了一天尚不尽兴一样,回府之后孙权又是在一词的府里吃过饭才回自己的家里,终于打发走了孙权,一词算是松了一口气,卫霖早已经独立门户出去,和云可一样独当一面了,府里面现在管事儿的是北遥,一词把北遥召来问了几件琐事儿就打发北遥离开了,虽然北遥表示了对一词的忠心,一词还是对北遥不大放心,这次从荆州只带来了两个伺候的丫头清伶和木伶,以往在江东什么事儿基本都是吩咐云可去做,现在突然的没了云可让一词有些不适应,落月前些时日写信来给她推荐了一个叫君迁的人,在一词动身回江东的时候他已经先行一步到了秣陵的寿安药堂候着,清伶并不熟悉秣陵的地形,一词左想右想的,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寿安药店合适,想到便做,换了衣服,套上马车,便直朝新盖的药堂行去,药店这个时候已经关了门,一词在一侧的门口敲门,不多时有个下人开了一道门缝探出头来,一词说找一个叫君迁的人,是落月推荐来的,下人又关上门进去禀报了,不多时门又打开,这次是一个着青衣的男子开的门,刚打开门便拱手恭敬的道,“不知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公子请……”
一词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进门,在青衣人的带领下辗转到了一间书房兼卧室的房间,进去之后待下人上茶完毕关上房门之后,一词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很是清瘦,或许长久浸淫药房的缘故,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个子很高,束着高冠,看起来大约有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干练有神的模样,颧骨略高,鼻梁高挺,大约有三十五六的年纪,至少看长相一词还是相当满意的,“你就是君迁吧?”
“正是属下。”他的声音也浑厚敦重,很是让人放心的感觉,一词点点头,“既然落月给我推荐了你,想必已经告诉了你我的行事作风,而你也该有一些长处,嗯?”
“属下明白,属下一直想为公子尽些绵薄之力,既然给了属下这个机会,属下自当珍惜!”
“嗯。”一词点点头,“现在我在此有一件大事儿要托付给你。”一词从袖中取出来一块令牌递给君迁,“这个令牌可以在有标记的药铺里调用一切人力协助你完成任务,你拿着这个,两天时间内务必给我找到一个有天花病的病人或牲畜。”
“天花病的病人或牲畜?”君迁闻言一怔,随即道,“公子,这个……怕是不大好找,天花病乃是传染性很强的疾病,若是有病例的话,怕是早已不止一个了,而如果公子打算借刀杀人,此举怕是……会引发大范围的瘟疫。”
“不会有大范围的瘟疫的,你放心的去找病人就是了,虽然不是瘟疫的病发期,但你是医者,想必懂得怎么让人生病吧?找来之后秘密送到我府里,我会将他们只控制在我的府里的。”
“公子,您是要……”君迁大惊,“这天花可是了不得,放在府里的话,公子的安危……”
“不用顾虑我的安危。”一词总不能告诉他她打过各种疫苗,“你只办妥这件事就好了。”
见一词态度坚决,君迁想到落月之前的叮嘱,只好将那块令牌接过来,“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着人去做。”
“嗯。”一词点点头,“以后你可以随时去我的府里,哦,或许明儿个我们就会再见面了。”
对于一词的神秘,君迁也有所耳闻,只是恪守规矩,恭敬的应对,一词从袖间又取出一张纸,拉过君迁的手塞到他的手里,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君迁一眼,便道,“我走了。”
“君迁送送公子。”
一词从药堂出来,回府之后,让侍女烧了一大桶热水要去泡澡,把所有人支开以后,一词看着洗澡房里的一大桶凉水和热水,秀眉紧皱,她走到那一大桶凉水前,手搭上桶沿,紧咬着唇,怔怔的看着这桶水看了半天,另外一桶热水冒出的蒸汽让整个房间氤氲而湿润,一词缓缓的解下来玉带,缓缓的放在衣架上,然后拉开衣带,将长袍脱下来,又将上衣的马甲脱掉,只剩下一身单薄的中衣,但在这房间里依旧不觉得冷,最后将剩下的中衣和内衣也脱掉,*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微微的凉意,一词弯下腰,拿起架子上的铜盆,放进水桶里,手不小心触碰到了水面,刺骨的寒意迅速的传遍整个神经,一词不禁打了个寒颤,手不由得缩了一下,可想到今天凌晨时的旖旎场景,一词一咬牙,从大桶内舀了多半盆凉水,端出、举起,照着自己的脑袋,弯了手腕,一盆冰凉的水自头上浇下,瞬间似乎进了冰窖一般,牙关由不住的打颤,没有犹豫,待身子略微的缓了一缓,再次的将铜盆放入水桶内,哗啦一声,又是自头上浇下,这一次身体已经是止不住的颤抖了,再次伸向桶内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一般,可此刻的一词心理却有一种‘愈战愈勇’的感觉,竟然是毫不犹豫的接连四五盆凉水自头上浇下,然后将铜盆仍在地上,全身哆嗦着又爬进了另一桶热水里,冷热交加,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刺骨的凉意瞬间被热水包围,极端的冷暖在这具本来就显得孱弱的身体内撞击着,手也有些不听使唤,可还没等身子略微的暖和,一词复又爬出来,捡起来地上的铜盆又是三五盆的凉水灌下来,这次她没有立刻爬进热水桶,而是任由这冰冷的裸体在这数九寒天里瑟瑟发抖,直到冷的透心凉快没知觉的时候,一词才复又爬进热水桶……
折腾了半个时辰的一词终于勉力穿好衣服出来了洗澡房,开门,外面的冷风让一词都没有了感觉,有些木然的在清伶木伶的搀扶下回了卧室,头痛的要炸裂,身体万分的疲惫,躺在床上开始迷迷糊糊的睡起来,如她所愿,这样极端的冷热交加,在这数九寒天里,她半夜发起了高烧,一词觉得这一刻简直是要死掉了,四肢酸痛无力,没有任何的感觉,手臂是木然的,心脏压抑的痛,身体火热却又一直在颤抖,盖再多的被子也无济于事,脖子也痛,痛得简直不知道怎么安置项上的那颗脑袋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嘴里也开始哼哧哼哧的表达自己的痛楚,却没有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恍惚的意识里觉得自己看到了廖天元,看到了赵云,白冰,再恍惚间又看到了刘备,看到了诸葛亮,看到了曹丕、孙权,然后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一词想到了那个穿着青衣叫君迁的人,用着最后一丝游离的理智缓缓的吐出几个字“寿、寿安药店,君迁。”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身体轻飘飘的,不知飞向何处,可脑袋却又沉甸甸的,将自己定格在了这张榻上,哪里也去不了,喉咙也开始发痛了,牙龈也肿痛着,一会儿又觉得特别的热,热的想掀掉所有的被子,脱掉所有的衣服,朦胧里印象有个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这只有力的手让她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可又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感觉要进天堂了吗?飘飘欲仙呢!
然后有人给自己灌一些有异味的东西,不过她感觉不到那到底是什么,味觉没了,嗅觉失灵了,似乎整个世界都脱离了现实,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