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1 / 1)
电视上总说失恋了会自杀云云,颓废痛苦泡吧流泪痛哭那些症状我一个没有,我依旧健康向上五讲四美勤劳快乐。
我不过是有些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就像小时候妈妈晚上出去和男朋友约会,我一个人躲在橱子里抱着小熊听着窗外的雷雨交加,心里便有无边得黑暗蔓延。
但我觉得沉浸在黑暗里也不错。
菜菜新交了男朋友,小妮子美的整天冒泡,说晚上她男朋友请我们宿舍一起去吃个饭。我本不想去,可经不住她们几个的软磨硬泡只能妥协,晓晓说我要是继续窝在宿舍里以后就改叫我居里夫人。我抗议:“我才没有她那么放荡!”
晓晓白了我一眼:“你倒是得有那个智慧呀!”
她简直一针见血。
菜菜从我衣柜里翻出一件顺滑的红裙子,她给我说:“霜霜,今天晚上强子他们宿舍单身的也会去哦,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我这几天的魂不守舍她们都看在眼里,虽然嘴上不说,却默默的担心着我,她们为了我做的,我都知道。
有时候朋友就是这样,不需要语言,一个无声的拥抱已足够,能拥有她们我很幸福。
晓晓还要给我再化个淡妆,被菜菜一声喝住:“不要!霜霜本来就够美的了,她再化化妆,也许今晚回来我又是单身了。”
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对。
菜菜的男朋友是隔壁大学的帅哥,带来了一堆品种优良的未来航天工程师。一群本不认识的人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言谈甚欢,我觉得他们有办相亲娱乐节目的潜质。
吃饭的时候菜菜一副十足的媒婆嘴脸:“嗳,你瞧上哪个了?对面那个怎么样?长相斯文又温柔,我看他一直在看你呢。”
我埋头吃饭不理她。
晓晓也拿手肘碰我:“那边那个怎么样,高大强壮,你和他一起出去多有安全感!
”
我塞给她一块红烧肉,她气得干瞪眼:“真是恩将仇报!”
其实今天的红烧肉做的真不错,入口即化,香而不腻,我都吃了好几块了。
菜菜脾气真是太急了,我就沉默了那么一会儿,她竟然撕开脸皮把自己都豁出去:“对啦,强子,你不是说你们宿舍单身帅哥很多吗,我们宿舍的霜霜也是单身哦,真是太巧了!”
我觉得她这谎话说的真是漏洞百出,我们就是他们设计来被拉郎配的,又不是我转角碰到一个人,他说我是单身,我说呀,我也是单身!那样的话还能算巧合。
他们这样的费尽心机,哪里来的太巧了?
显然对面那个帅哥的逻辑思维没有我缜密,他听菜菜这样说,顿时很有兴趣的看着我:“那还真是太巧了,这位美女,我可以叫你霜霜吗?”
不可以。
我埋头啃一块骨头:“随你,随你,呵呵。”
菜菜狠狠的踩了我一脚,我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好疼。”
她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和我妈谈起我的婚事时一摸一样——恨铁不成钢。我不知道她们都在着急什么,难道自己推销出去了就看不得别人呆在仓库里么?
说不定人家就想呆在仓库里不想卖掉呢。
菜菜又说:“哎呀,我这里有团购的K歌券,咱们一会儿去K歌吧。”
对面那位斯文的帅哥依旧沉浸在菜菜的巧合学说里不能自拔:“既然我和霜霜那么有缘分,一会我请大家去钱柜吧。”
有你妹啊有。
这种人逻辑思维差到这种程度,竟然是名校的高材生,未来祖国的栋梁,我很担心。
我摆摆手:“我还要回去做实验,就不去了,呵呵。”
菜菜和晓晓同时在下面狠狠的踩了我一脚,两人的目光像恐怖片里的吸血鬼,我抹抹眼泪说:“我刚想起来,我不用做实验了,那一起去吧,呵呵。”
那位帅哥点点头:“看来霜霜很热爱自己的事业。”
爱你妹啊爱。
你看不出来我是受人淫威逼迫么。脑子不行,眼睛也不行,这人真是没救了。
我们几个人吃完饭便又打车奔去了钱柜,我其实有一副好嗓子,可大晚上的,我又吃的饱饱的,心满意足只想睡觉。
所以一进包厢我便找了个靠角的地方老老实实的窝着准备眯会。
菜菜和晓晓都是麦霸,我睡醒一觉发现菜菜正在唱青藏高原。
她今天肯定是喝多了。
我揉揉眼想去拿杯水喝,旁边有个人很适时的递给我一杯果汁,我忙接过来狠狠吸了一口,才转脸对那人道谢,竟然是那个斯文帅哥。
“那个……”
“蒋恒。”
“啊,蒋恒,谢谢你。”
“不客气,霜霜。”
我打了个哆嗦,他叫的真肉麻。
他往我这边坐了坐,转脸看着我:“霜霜,你有心事。”
我对他这副算命先生的样子很不喜欢,可我这人一般不会轻易给人家难堪,尤其是我吃饱睡足准备打起精神听歌的时候。
我抬脸冲他笑了笑,低头认真的喝果汁。
说真的,这果汁到底是什么果汁啊,怎么味道尝起来又像芒果又像荔枝还像榴莲呢?!
那个蒋恒似乎还是不死心,我知道这是算命先生一般都会有的通病,没忽悠成功的那种失败感便催促他们要去再做一些什么去挽救,于是他又往我身边靠了靠,因为菜菜的青藏高原唱到了副歌部分,所以蒋恒不得不扯了嗓子冲我喊:“霜霜,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听清,他又喊了一遍:“霜霜,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觉得人家扯着嗓子喊两遍我如果不投桃报李的喊回去那就太不仗义了,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喊道:“因为我抢不到话筒!!”
谁知就在那一瞬间菜菜的青藏高原竟然结束了,包厢里很是安静了几秒。整个包厢里都一直在回想着我那句:“因为我抢不到话筒!”
“抢不到话筒!”
“话筒……”
我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晓晓把话筒递给我笑的居心叵测:“喏,话筒给你,歌都给你点好了。”
竟然是广岛之恋。
我恨他们。
蒋恒真是太敬业了,他站起来去拿了另一个话筒说:“霜霜,我陪你一起唱。”
唱你妹啊唱。
我握着话筒呵呵笑:“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讨厌那个超长的前奏和那个忧伤无奈的调子。
我更讨厌那个让人绝望的歌词。
“你早就该拒绝我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
……
我唱王菲最拿手,但莫文蔚的歌也不是问题。
没想到蒋恒的声音那么有磁性,我们俩唱完竟然获得了全场的掌声,虽然一共也没几个人。
蒋恒低头看我说:“霜霜,没想到你歌唱的那么好,霜霜?你怎么哭了霜霜?”
我抹了把眼泪说:“啊,这个故事太感人了,我唱一次哭一次。”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推了推眼镜说:“霜霜你太善良了。”
我对他这种毫无逻辑的推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放下话筒说:“抱歉我出去一下。”
这家钱柜不大却装修的极其豪华,织锦地毯踩在上面毫无声息,我出了门拐了好几个转角才终于找到卫生间,扑了把脸闭上眼静了一会儿,才拉开门走出去。
我一愣,蒋恒竟然等在外面。
他靠在墙上,低着头好像在数着头顶上昏黄的小灯投下的光影。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嘴角挂着一抹笑,玉树临风。
我咳了一声,他马上抬起头,看到是我,嘴角那抹笑容绽放开来,我觉得眼前有漫天的烟火,璀璨极了。这个人,有着和路倾乔一样温暖的微笑。
他低低的叫了我一声:“霜霜,过来。”
我承认我这个人有时候意志力极其薄弱,尤其是人家这样温柔的唤我霜霜的时候。
我本就喝了点小酒,此时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便有些脚步虚浮。
对面而来的人和我擦肩而过,我差点撞到人家。就在我快要走到蒋恒身边时,身后有人猛的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一个不稳险些摔倒,身后那人声音虽然也好听,可语气和温柔的蒋恒比实在是差远了。
他说:“叶霜,你的眼睛长得哪里去了?和我走个对面都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