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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中的尾戒,紫衣心中依然酸楚。那是一种如何的感觉啊。她本想交还田亮指环,但田亮没有接受。的确,她怎么做那样愚蠢的事情,如田亮说的,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了,那代表着曾经的美好,但也是过去,过去的,就当作是纪念吧。
这日,紫衣回去的很晚。手机关机,待打开时,已看到多个短信,全部是一君的。快步行至小区门口,远远就看到一君在那儿翘首而望了。看到她,跑上前,看到她的脸色,便急忙问:
“怎么了?手机也关机了,脸色这么难看?”
“一君,我走累了,也饿了,我们快回家吧。”一君一听,便微蹲了下去,紫衣了然,趴上去。
小时候,她经常这样背着一君,每当雨雪的天气,紫衣总是背着一君去上学,或者,泥泞的路,也是被紫衣背着过。现在,一君长大了啊,可以背自己了。趴在一君宽宽的背上,紫衣将脸埋进去。晕黄的路灯,温柔的照在身上,时不时,会碰到一些散步的人,好奇的看着他们,并报以微笑。或许,在他们眼里,这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小情侣。
一直到了家门,紫衣才从一君的背上下来,并有点羞赧。问:
“我是不是很重啊,背了这么长的路,一定累了吧?”
“一点也不重,姐,你太轻了。就这样一直背下去,我也不会觉的累。”
进了屋子,一君便去为紫衣张罗吃的,冰箱里很多现成的吃食,热一下即可。紫衣便懒散的坐在沙发上。
毕业了,离别了,分手了。现在,剩下的人,只有一君了。
吃完饭,休息的差不多了。然后,紫衣让一君坐于对面,摆开长谈的姿势。
“一君,为什么?”
“姐,你终于问了,我一直在等待你的质问。因为我爱你。”
“你!”微叹口气,紫衣继续道“一君,我们是姐弟。”
“但是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不能算是理论上的姐弟,这不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但是,我对你只有姐弟之情。”
“我不相信。”一君坚定的望着紫衣的眼睛。
“我们相差五岁。”
“我从未觉出我们之间有什么年龄上的代沟与差距。”
“一君,你怎么这么倔呢?”
“但是,如果我爱的人是田亮呢?”
“你都说如果了,说明你没有真正爱上他。姐,一个人的眼睛,最容易出卖他们的感情。田亮是真正的爱你,但你不爱他。”
“为什么要这样,感情不是能让人幸福吗?为什么我觉的会很累?”听她如此说,一君走过去,轻揽过紫衣,安慰她道:
“姐,不用自责,感情上的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如果遇到了相爱的人,就要勇敢的去追求。一生,也许只有一次爱情,错过了,会悔恨终生。”
“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啊,田亮也这样说过。”
趴在一君怀中,紫衣有点明白了。她是很聪明,但只是在学业上,或许为人处事也不笨。唯有感情,她总是被动,虽也憧憬过,但现实中的生活,总是磨掉了她的诸多幻想。加之少年时期开始,田亮的倾心关怀,她几乎没有了对感情的更多关注。直到那日,王文静的一番话,让她醒悟。原来,感情不需要施舍,感情没有孰对孰错,感情也需要去追求。
“一君,我与田亮分手了。我觉的对不起他。”紫衣说完这些后,感觉到一君拥的更紧。也不说话,直到很久,才闷闷的说道:
“田亮是个值得让人尊敬的人。不要觉的对不起他,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嗯。”一君抬起头,轻轻亲吻紫衣的唇,然后问:“可以吗?”紫衣轻轻点头。得到应允。一君加深了这个想念已久的温软之处。有点晕眩与微颤,比起田亮那温柔的轻触,一君有些霸道。但紫衣感到了满足。待停下来时,两人面上都现出了红晕,并急促的喘着气。衣服有一丝凌乱,夏日的衣服,单薄的让人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热与味。
接下来的日子,紫衣每日在家上网,准备资料。有时,会出去逛着。夏日的早晨与傍晚,习习凉风,吹在身上,格外惬意。本来,一君想让她去他的办公室里呆着,怕她一人闷,但紫衣拒绝了,毕竟,那是正规办公的地方,她去了,会觉的不自在。李晴去机场时,紫衣与一君也去了。看到李晴家人全体出动的盛况,紫衣拉着一君的手,只向着李晴微笑。最后的拥抱,并说着,大洋彼岸再见。
总是细心的紫衣,也有粗心的时候。这日把钥匙忘在了家中,关上门时,才恍然大悟,但也无法,就慢慢走着去了书吧,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时候。待看完一本书,已近中午,便乘了公车,去了一君的公司。前台很礼貌,用那甜美的嗓音问她找谁。紫衣回答找池一君。女孩微愣。问,您有没有与池总预约。紫衣心中好笑,还要预约啊,真是大人物。于是回说,我是他姐姐。女孩满是怀疑的眼光,但最终拨了电话过去。放下电话时,脸上已全是微笑,并礼貌的请紫衣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一会,稍等。
不一会儿,就见一君风急火撩的出来了,原本严肃的面孔,在看到紫衣的时候,马上变成了大大的笑脸。前台看到那平时严肃稳重的年轻老总,在看到那个小女孩时脸上的变化,很是惊叹,差别好大。紫衣还是白衬衫深紫褶皱长裙,一双平底白色凉鞋还有那个马尾,看起来很小,怪不得,那前台对于她说是一君的姐姐时,弃满了那样的好奇。
在写字楼办公区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一君手拉着紫衣,带到他的办公室。紫衣大约打量了一下办公区,与原先在实习公司的布局差不多,约有百人吧。进入一君的办公室,气派,甚至有点奢侈。一君看出了紫衣的意思,解释说,这是面子上的要求,大部分公司,都如此。然后看到了电脑旁的几份照片,都是紫衣的,有单独照的,有二人的合照;小时候的,在T大的。满满的感动,紫衣回看了一下一君,一君微笑着。
离开的时间到了。一君想转到美国公司工作,但紫衣没有同意。毕竟,分公司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且是一君一手建立起来,她不想因为自己,让一君放弃那费尽心思的公司与工作。而且,她想分开两年,让彼此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去做一些事,想一些事。时间到了,再,见。她没有真正独自生活过。以前是父母,后来是田亮与李晴她们,现在是一君。她总是汲取别人的怜悯与爱护,也许,她是很自私的。只有两年,甚至不到两年,她想要自己去奋斗,去生活。
一君本想坚持自己的想法,也返回美国,但看到紫衣那坚决的眼神,听到她的那番话,他还是心软并答应了。他怕若不同意,她会逃离的更远。不能逼的太紧。那日的深吻,记忆犹新,但后来,再没有进一步。终于有了二人的世界,现在又要分离。心中万般不舍,但也无耐,好吧,两年,最近的两年。一君还是争取到了陪紫衣到学校报到的权利。
八月下旬的某日,北京的夏也近了尾声。紫衣需要出发了。中转香港,再飞波士顿。可以在香港呆一天。一君很高兴,因为可以带紫衣去他居住的房子。香港的空气,如深圳般,夏日里,潮湿与闷热,但也能感觉到那繁华的一切。透过车窗,看到大街上比肩接踵的人群,那鳞次栉比的商店,虽然感到拥挤,却不混乱,并没有北京那越来越甚的堵车现像。
紫衣不想见一君的家人,对那样的家庭,她从心中有一丝抵触。也许,起因于一君父亲的那次谎言。汽车转进半山区的时候,空气凉了下来,从半开的窗子里,透进来的空气,带着海水的味道。慢慢蜿蜒而上,直至一个别墅前停下。一君握着她的手说,到了。
白色的洋房,诺大的花园与草地,很美,也很宽阔。站在楼上,可以看到远处的海。接待他们的,是李婶,这个一君早有介绍过。李叔还留在北京,帮一君处理一些事情。还有几个看似是雇佣的佣人,远远的在做着自己手中的活计。一君对李叔与李婶很尊敬,紫衣也礼貌的向她问好。
一君引紫衣至房内,大厅,很空旷。装修雅致,并没有紫衣想像中的奢华。房子太大,人住在里面,会生出孤独感的吧,她难以想像,九岁的一君,刚到这儿来时的感觉,那时,他还是孩子啊。想到这儿,她更紧握了一君的手,一君感到,也回握着。到了一君的卧室,一样的风格,简洁大方,但不失高贵。看到桌上的合照,紫衣拿起,那是一君办公室里也有的,童年时期二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