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狐(1 / 1)
郭梦慢慢的穿过那道被无数老苦藤包围着的小门,门是用木头做的,铁打的门环在岁月和风雨的侵蚀下变成红锈斑斑的磷层状,木门也已经很陈旧了,门板上当年粘合的没有一丝痕迹的部位已经裂开了很快的缝隙,看上去只要一yongli这扇门就会散架。
这里面的范围虽大,却十分凌乱,杂草丛生,这里面曾经的风华绝代都被时间和杂草灰尘掩遮下去了。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破落的庭院而已,郭梦推开想推开木门时,几道浓烈而凌厉的杀气聚集而来,木门自动打开了,五个看不清年纪的一身麻布素衣的人,从四个不同的方位将郭梦很孔雀包围在其中,五柄剑形成了一个规矩的圆,呈阴阳五行之势,郭梦一笑,这剑阵看上去还蛮厉害的,不知道真正的威力到底有多大。正好,孔雀的刀也该出来透透气了,正宗嗜血。
孔雀的眼睛在剑气触发时就渐渐的变了颜色,从浓若墨锭的漆黑渐渐变成了猩红的血色,妖刀尚未出鞘便已发出了轻若蝉鸣的响声。五个人,五柄剑的剑气渐渐凝结在了一起变化成了一个流动着的圆圈。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生生不息,循环流转。
而处在轴心的郭梦仿佛和这里发生的一且没有任何关系,淡然平静。
正宗出鞘,长刀直立,妖异的刀气瞬间就和那凝结在一起的剑气箱装在了一起,一片还没恋爱过就已经夭折的树叶在微风中飘飘悠悠的落到了那个无行的圈子里,发出了“嘣”的一声,仿佛爆竹炸裂的声音,那片还翠绿的落叶化成了一蓬淡淡的绿色烟雾消失不见。
而郭梦的身子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脸上依旧是那种淡然的微笑,六个人发出的那无形但是那足可以毁灭一切的气劲丝毫没有伤到他,就连他的衣衫,头发都是依旧那样的整洁。
“好了,”郭梦轻轻的抚了一下孔雀的头,孔雀的长刀突然收回入鞘,五道剑气硬生生的撞向了郭梦的身上,但是,等剑气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只是五柄剑的剑尖相撞发出清脆的爆鸣声,郭梦已经穿过了那道门,站到了小楼下,孔雀就在他的身后,长刀悬在腰间,对身后的五个人,连理会都不再去理会了。
而那五个人则却是如临大敌,这个地方不是外人能进来的地方,但是当他们看到小楼之上的那个中年人一挥手,就都悄然的消失。
“你们回来了,”一个中年人站在小楼的高处,一身朴素的衣服已经有些旧了,洗得有些发白,但是很干净。
从他的轮廓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年轻时实在是个很英俊的男人,的确够得上美男子之誉,即便是现在老了可以用一个不巧当的词来形容,那就是风韵犹存。
他是他们的父亲。
郭梦并没有理会这个中年人,孔雀也只静静的根在哥哥的身后,慢慢的走上小楼,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曾在这个地方生活过几年的的时间,在他的母亲还没有死去之前的那段时光,他既一直生活在这里。
推开那扇朱漆小门,房间里的一切还是和二十年前一个样子,整个院落虽然已经是芳草萋萋,枯藤缠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以找得到,但是这间小屋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那张木床,红木制成的梳妆台,还有那个已经没有花可cha的漆瓷花瓶,都擦拭的一尘不染。
墙上的那副油画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画中画的是一个绝美的妇人,站在一株盛开的红梅下,这个世界上有种女人无论谁只要看过她一眼,以后就都无法忘怀,即便是在画中见她一面,都会在以后的梦魂里无数次的出现。她穿一身银白色的狐裘,配她修长的身材,洁白的皮肤,那画中的人已经仿佛不再是人了,而是一只在这个世界上等待了千年的狐,千年的等待使得她的脸上有着让人心痛的淡淡忧伤。
郭梦的眼角渐渐湿润,这个世界上他只为两个人流过泪。
“妈妈,”郭梦轻轻的叫出声来。
孔雀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画中的女人,因为她出生时这个美丽若狐的女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她还留恋着的尘世,她如果是狐,是一只谈恋红尘的狐。而等孔雀长大后这个地方便再也没有人能够进来了,这个地方只属于两个人。
郭云飞站在小楼的顶端,看着自己的儿子走进那间小屋,又走出来,淡然的一笑,“狐,他终还是回来了。”
郭梦回头看了一眼小楼之上的父亲,他想叫,但是那两个最为亲切的字他还是没有叫出来,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胸口使得他叫不出一声“爸”。
庄院的前面宾客满堂,而这个院子里则安静的连蝴蝶展翅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郭云飞并没有为自己的父亲的八十大寿而忙碌,他不但不是一个儿子也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
破旧的木门外,郭凡安静的吸着一支薄荷烟,郭梦回来的消息是柳激烟告诉他的虽然郭凡从来不带手机,他也没有手机可带,虽然他每天在不同的地方,但是柳激烟总是能够在她想要见到郭凡的时候见到他,这使得郭凡不得不佩服柳激烟的能力,管理男人的能力。
孔雀并没跟着两个哥哥一起出去,她知道很多时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一些话题不适合女孩子听,哥哥与哥哥之间的很多事情也是做妹妹的不该知道的。
“梦哥哥,哈哈,郭凡弟弟也在这里。这么巧啊。”听到这个声音郭梦得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笑,这个小丫头真是个精灵,但是郭凡顿时一个脑袋比三个脑袋还要大。
“凡少爷,我家少主给你带来了一样东西,还请你去看看。”那个如影随形在紫芝后面的中年人。
“你的确该去看看,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够配得上用它了,可别负了你的老师的一片心。”郭梦笑着拍拍这个被后世称为华神的弟弟,七少爷的确算得上是郭凡的半个老师,一日为师便终身为父,更何况,七少爷传给他的不仅仅是医术。
“梦哥哥,你也一起去吧,”紫芝知道郭梦是不会一起去的了,但是她还是不死心。
“你也长大了,要学会在自己照顾自己,总有一天你要独立的去生活,在这样像小孩子一样长不大,以后就嫁不出去了。”郭梦疼爱的摸着这个小女孩的头,她的确还小,不仅是在生理上,而且还在心理上。
“我才不要嫁人呢,就是嫁人我也要嫁给梦哥哥,那样就一辈子也不要长大了。”紫芝三份调皮七份认真的说道,但是对于郭梦来说这仅仅也只是个玩笑而以,紫芝不论到什么时候在他的眼中都只是一个孩子而以,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呵呵呵,等到你长大,梦哥哥都老了,到那时你就不会再这样说了,”郭梦笑了,这个女孩子一直以来都只会给他带来开心。
“你看,我都十五岁,在有三年就成人了,”紫芝使劲的将自己那尚未发育完全的小胸部挺了挺,想证明自己马上就可以做女人了,但是这样的举动只能让郭梦觉得她还很孩子气。这个世界上再没有那个女人能够挤进他的心里了,红莲已经将他心里的所有地方都占据了。
“好好,你长大了,”郭梦无奈的笑道。
紫芝和郭凡一起走了,郭凡很不情愿和这个小魔女走到一起,但是他知道紫芝这次并没有骗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神秘的老师给自己带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连彭断这样的前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爷,”郭梦认识这个男人,就是刚刚和孔雀对峙的那五个人中的一个,“主人希望你能够将这个东西收下,这是夫人遗留下来的东西,”这个男人交给郭梦的只是一枚钥匙,但是其形状却是很奇特,很古朴。
郭梦也知道,这枚钥匙代表着什么,母亲的身世也是一个谜,母亲从来都没告诉过自己,这个世界上知道那个谜的人大概就只剩下这个院子中那个自己不愿意交医生父亲的男人了。一个狐一样的女人,虽然在平病交加中死去但是并不代表她的身上不能带着无数人梦想中的财富或者密宝。
郭梦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甚至在在这个家族中也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中注视着母亲神秘身世背后的那些东西。
红颜刀,和脖子上的这枚玉佩,那是母亲临死前留给自己的遗物,这把钥匙却一直保存在父亲的手中,母亲虽是天下最为美丽的女人,但是却是最可怜的女人。一个女人太过于美丽但却没有完全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那么这本身就是一个注定悲剧。
将那枚钥匙握在手中,郭梦仿佛又回到了母亲那温暖的怀抱。只是这只是一个梦而以。
“少爷,这个东西主人也希望你能够收下,主人说,,,”郭梦太头看了一眼小楼,那个自己该叫做父亲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一块灰黑色的似铁非铁似木非木的牌子,上面那只奇异的怪兽显得凶猛异常,郭梦也收下了这枚令牌,时光回到了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牵着他的右手,父亲牵着他的左手将他一下又一下的像荡秋千一样荡起,落下,荡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