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莲(1 / 1)
月光如水泻下,千丈冰崖之上雪莲花慢慢的绽放开来,郭梦看到了雪奴,淡淡的笑:“雪奴,谢谢你了。”遍身如雪的神兽亲昵的摇摇尾巴在郭梦的脸上舔了几下。小心的采下这聚集了天地间精华的圣物,“雪奴,回家了。”
身子如蝶般的翩然的滑过冰面,恍若隔世的梦。
血,血的味道,在这世界上最为圣洁的地方是不会有杀戮、血腥,欺骗与背叛的。不会的,但是郭梦知道自己的鼻子是永远不会欺骗自己的,就像红莲一样,他和她之间不会有背叛,不会有欺骗的。
郭梦看到了红莲,那火一样的衣裙和血色的眸子,还有不应该在这个地方看到的人,青龙、白虎、玄武、朱雀。
郭梦看到了红莲的眼,腥红的血色,妖艳而诡秘,嗜血的眸子中映现出一个淡淡的人影,梦,哪个隔世的梦。
“郭梦,你去死吧,”破魔十六箭的第十七箭,击穿了万丈冰川上稀薄的空气,夹杂着尖锐的破空声,郭梦笑了:“不会的红莲,我答应过你的,你也答应过我的。”破空声穿过了郭梦的身体,一道火红的雪莲花在他的后背绽放开来。那一刻很短,短的郭梦想轻轻的呼唤一声红莲都没有来的及,却又漫长的如同穿越了几个世纪一样,遥远的如同那永远不可及的梦。我答应过你的第十七箭只能穿过我的身体。“不要,”朱雀的刀透过了红莲的身体,没有人能杀了她的队长的。
刀光,那如梦的刀光,华丽、绚烂的刀光。朱雀没有躲而是迎上了那绚烂的刀光,目光中却是死气,没有了生命的气息,绝望,自己最深爱着的人,最深爱着的队长为了一个射穿他身体的女人对自己出刀。玄武的盾,青龙的刀,白虎的银戟同一瞬间架住了那风华绝代的一刀。玄武的盾裂成了千万碎片,那不破的防护神化在那如梦的一刀中化为历史,额头渗出了一道猩红的血印,“队长,对不起了。”
“红莲,我答应过你的,第十七箭只能穿过我的身体。”血从郭梦的口中泉涌而出,“你看我做到了,圣池边的雪莲开了。”雪莲花天地间的圣物粘满了猩红的血。血莲花,原来如此。
“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肮脏的尘世了,梦,对不起,欠你的离开了这个尘世我再还你。“红莲轻轻的拥起郭梦的身体。
青龙背起了玄武的身子,白虎抱起了朱雀,无声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原本就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他们明白了一切,这一切都是一个谎言,欺骗与背叛发生在不应该发生的地方,发生在不应该的人之间。
“不论是什么人,不论是什么组织我都要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队长对不起,欠你的我会用我的生命还给你的,等到那一天。”青龙没有回头,这里本就不应该来,这里只属于两个人。
风卷走了猩红的血莲花,漫天的雪花慢慢的遮住了两个身体。
“哎,真是两个胡闹的家伙。”雪色的衣裙,如瀑的长发在风中展开,一张绝世的容颜,完美的无可挑剔,“不过也好,能摆脱这个令人烦恼世界的绊羁,做个简简单单的自由人也未必不是件好事。”雪奴安静的望着这个它从没有见过的女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或许她不是尘世间的凡人,雪奴没有动而是任由女人带走了它守护了二十年的主人,它知道有一天它还会找到主人的,等他们消失在风雪中,雪奴的眼中流下了血色的泪也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青鸾有些绝望了,怀中的女孩子还在沉睡中,眉间那道淡淡的血痕已经凝固了。死并不可怕,但是青鸾知道自己绝不能死,梦少爷还没有来呢,红莲圣女还没有来呢,即便是死也要等到梦少爷来了红莲圣女来了才能够死。她要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他们了才能死,可是,青鸾清楚的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自己遥不可及的敌人,那一片全身包裹在黑色长袍中间的魔鬼只是挥挥手十二只雪狒就变成了十二具尸体。雪狒那可怕的攻击力、速度、抗打击能了似乎成了骗人的把戏。
“青鸾小姐,请你把红莲圣女交给我们。”英俊却又带着恶魔般笑容的年轻人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动手只是看戏般的站在一边,但青鸾知道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青鸾实在没有把握从他的手里逃脱。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不应该来,“声音虚无而缥缈,冰冷而又似多情,仿佛悲叹尘世间的无奈,话语中尽是悲天悯人。
“那里来还归哪里去,东方的天空容不下西方的上帝,即便你们是神的使者,这片天空下的万物也轮不到你们管。”雪色的长发、雪色的衣服、风雪之中走出的年轻男人,佛心。
我本欲成佛,无奈这地狱中的恶鬼无边,,,,,佛心轻轻的一挥手,风雪依旧,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很快青鸾刚刚站过的地方的冰面裂开了一道猩红的缝隙,从裂隙间涌出的血液很快就冻结,将裂开的缝隙重新封接。
当青鸾看到佛心的那一刻,全身的力量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师父来了,一切结束了。“你们走吧,不要再踏上这片土地。”声音从遥远的天际出来,佛心走了带走了青鸾和那个孩子。
那些自称神之使者的人还沉浸在死亡的恐惧之中,忘记了他们的身份,丧家之犬般的消失在冰崖的另一端。
“伯爵大人,那群无用的家伙逃跑了”看不清面孔,除了两只泛着幽幽蓝光的眸子之外,全身笼罩在散发着浓浓死气的黑色的长袍之中,声音犹如从遥远的地狱传来,幽远而阴森,如同尖刀刮过生铁板般的刺耳。他的身边的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金色而微卷曲的长发,高耸的鼻梁近乎无理的高傲,嘴边微挂着一丝轻蔑与嘲笑,流云般的黑色长袍上绣着古怪的花纹,胸前那闪烁着幽暗光芒的银色十字架。深沉、高贵、神秘融于一体,只是眼中那阴森而邪恶夹杂着些许可恶的笑意极不和谐。
被称为伯爵的邪恶男子除了冷哼了一声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紧紧的盯着这个仿佛突然由满天飞舞的风雪凝结的女子,嘴角那邪恶的笑意更浓了,笼在黑袍中的男子没有再吱声,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内心在想着什么,没有女人能逃脱他那邪恶的双手,落到他手中的女人死或许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雪一样的衣裙在风雪中翩然舞动,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的展开在风中。漆黑的眸子明亮的仿佛碧天里的星星,深邃的如同深不见底的千年古井。精致的五官好似罗丹大师手中的精品,完美的无可挑剔。盈盈一握的秀修足不着鞋袜,翩然踏雪而来,而脚下那聚积了数千年松软的雪层上却丝毫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背上长长的古琴几乎落到雪面上,而腰间却又斜挂着一柄狭长的剑,剑身微微弯曲而近乎完美,妖艳、多情、温柔动人,偏偏就没有了那杀伐之意。
“叮咚、丁东、丁丁冬冬……”一串串琴音从洛神的指尖飞出化作片片银蝶,在满天地风雪中翩然起舞。那双泛着幽幽蓝光的眸子一盯上那些银蝶便再也摆脱不了,两只眸子中映满了雪花一样的蝴蝶,而那些银色的蝴蝶仿佛一只接着一只淹没在那双妖异的眼光中,一直深入到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中,然后慢慢的扩大、膨胀,无限制的扩大膨胀,直到胀破每一个细胞,崩断每一根神经。笼罩在长袍中身子好似抽了筋的死蛇慢慢的软倒在雪地中,黑色的长袍上渗出猩红的血,在雪中慢慢的扩散、凝固。
琴声嘎然而止,漫天飞舞的银色蝴蝶也在琴声停止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风和雪。
被称为伯爵的年轻男子在琴声响起前的那一刻瞬间便闭上了双眼双手举起了胸前的银色十字架,当身后的同伴眼中溢出两行血泪轰然倒地的时间他才睁开眼睛,面对同伴的死丝毫没有反映如同身边的一只蚂蚁被行人不小心踩死一样。虽然丝毫未有损伤但眼中的高傲和自信却消失不见了,嘴角上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笑。
“本伯爵一向不杀女人,尤其漂亮地女人,不过今天看来要开个先例了“银色的古剑,金色的剑吞及剑身上那些诡秘的符号,使得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一串串幽然而阴森的声音从口中落到古剑上,那带有魔性的古剑随着串珠般的咒语散发出耀眼的白光,漫天的风雪仿佛被卷进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中,有生命的无生命的一旦卷进去都消失一般不复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