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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女已朽入膏肓,亲们心理准备做足啊~~~~~~~~~
第七章
果然是那头长着狐狸眼的像极了狐狸的狐狸鬼!
“姐,怎么办?他好像还没死。”阿雷盯着我扭狐狸鬼手指的手。
“你看错了,他已经死了。”我昧着良心说道。
“可他的眼睛还张着呢。”
“那是他死不瞑目。”
原谅我吧,他若不死我就要死了。白无常大哥叫我能拖几年是几年,我不想让它们的希望落空,况且我真的真的很讨厌这头鬼。如果不是他,或许我就不会来人间了,那么现在我就可以听珠心泪唱歌,可以和墨莲说话了。
阿雷试探道:“那我们丢下他吗?”
“没错,就让他顺流而下,漂到哪是哪,漂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看到这头狐狸鬼了。
“可是…”他迟疑地看着我被狐狸鬼抓住的手。
我发狠道:“你不是有刀吗?刚砍竹子的刀!”
“姐,姐…”阿雷头上冒汗:“这样不好吧?”
“去拿来。”我阴沉道。
阿雷同情地看看狐狸鬼,再后怕地瞥瞥我,左右衡量了下,转身涉水去岸上拿刀。
刀拿来了,阿雷颤手递给我,我咬咬牙,举刀准备砍狐狸鬼的手,却在要砍到他手的瞬间,他收回了手。
因为没有我拉住他,他又被河水往下冲去,越漂越远。
他的狐狸眼一直看着我,无论流水把他怎么横冲竖冲,他始终看着我,眼睛眨都没眨。
我似乎还看到他笑了,那一笑让我激灵灵一颤。
于是我又把他捡了回来,和阿雷一头一脚把他抬回了家。
娘和爹都不在,我们把狐狸鬼藏到我屋里,因为我屋里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踏进一步的,她说里面死气死气的,像我身上的味道。
其实我是很不愿意别人进到我房里,特别是像这头狐狸鬼。但没办法,如果被娘看到我们捡了个人回来,她会再把他扔掉的,这样我的小竹筏就白牺牲了。没错,我的小竹筏牺牲了,因为要救这头狐狸鬼,小竹筏漂走了,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会选是狐狸鬼漂走。
狐狸鬼被抬到床上后终于闭上了他难以瞑目的眼睛,阿雷拿了几件爹的衣服给他换上,还给他包扎了伤口。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我能感觉到我藏在床底下的小骨头们也不喜欢他,我站在那边能让它们平静些。
阿雷要给狐狸鬼换衣服时说:
“姐,你还是出去吧。”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女的,他是男的,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
“这…”他半红着脸:“男的和女的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我就看过,他跟你长得不一样吗?”
“可是……”他的脸更红了。
“没事,我想看看他有没有长狐狸毛。”
阿雷在给狐狸鬼包扎伤口时:
“姐,这伤口怎么老流血。”
“这样挺好,你就别包了。”
“可是不包他会死的。”
“那就更好了!”
“可是他死了我们就白救他了。”
我想到了我的小竹筏,于是道:“那你包吧。”
“为什么又要包了?”
“等他好了让他赔我小竹筏。”
白天阿雷负责给他喂米粥,趁娘不在时扶他上茅厕。
晚上我天天打地铺,有时半夜会爬起来探他的鼻息,看他死了没有。
这头狐狸鬼睡醒了也没搭理谁,被我们伺候得很是心安理得,我也不管他,想着最好是让他自生自灭。但是我好想念我的小骨头们啊,因为这头狐狸鬼在这里,我都不好和我的小骨头们见面,我怕我挖陶瓮时被他发现了。
挨了几日,他还是被娘发现了,因为他好死不死地在屋里咳嗽。娘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在我的屋里,便和爹一人拿一根扁担冲到我屋里。
其实我是不怕狐狸鬼被爹娘敲死的,我只是怕他们拿着扁担会吓着小骨头们,于是我守在门口偷听。
我也没听到狐狸鬼说话,只听娘尖叫一声,人和扁担一起摔在地上。
接着爹也尖叫一声,扁担掉在地上。
不一会儿爹扶着娘出来了,娘面犯桃花,爹手里拿着几串玉佩。我认得那些玉佩,是狐狸鬼原来的衣服上挂着的。
爹和娘都被收买了,因为狐狸鬼,爹和娘第一次赞扬了我。他们说,平风啊,你做得很好啊,捡了个宝,以后你天天到河边守着吧,看看还能不能再捡到什么好东西。
狐狸鬼被移到了我们家最好的一间房里,娘把他的床铺铺得又香又暖,还天天给他做好吃的。爹为了狐狸鬼还特地把我们家的茅厕刷了几遍,听说是狐狸鬼嫌我们家的茅房又脏又臭。
阿雷对爹娘对狐狸鬼的态度没说什么,我就更不会说什么了,说了也等于白说。反正我只要小骨头们陪着我就好,狐狸鬼搬出我的屋子更好,这样我就能天天和小骨头们说话了。
狐狸鬼很快就好了,也难怪,他被爹娘像活菩萨那样供着,再不好起来连我的小骨头们都要鄙视他。
他每天下午都要跟小汪那样在院子里晒太阳,小汪则趴在他脚边睡觉。
现在小汪对我比以前更凶了,一看到我就咬,还专门咬我手。我怀疑是狐狸鬼指使小汪干的,他们狸犬为奸,想报我上次要砍他手的仇。这头鬼他怎么能这么小肚鸡肠呢?狐狸跟鸡不是有仇吗?
一天傍晚我又去找我在乱葬岗的朋友,这是从我捡到小骨头们后第一次来看它,不知它会不会怪我。
这只鬼朋友是我五岁时跑到乱葬岗里认识的,那时它现出鬼形来吓我,但它却被我吓得不轻,它说我身上散发出的怨气比什么鬼都要重,是它们见过的比鬼还恐怖的凡人。
我不怎么喜欢它这么说,因为我向来都是站在鬼这边的,它把我归为凡人一类让我伤心了好一阵子。
自从认识了这只鬼朋友,我隔三差五便去乱葬岗找它。我们一起躲在一个黑暗的榕树洞里探讨人心的险恶,世态的炎凉。有时其它孤魂野鬼也会加入我们的行列,我们就像举行宴会那样,鬼火绕着我们转,绿幽幽的,衬着那棵榕树上的绿叶,漂亮极了。我那鬼朋友的枯骨就埋在这棵榕树下,有时它会拿出几根肋骨来敲击骷髅头,敲出来的声音很好听,听不到珠心泪唱歌,听骨头们唱歌也不错。
我去找它,把榕树洞里和附近其它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它的鬼影。
“小莘!!!”我喊它,小莘是它的名字。
“小莘!!”
“小莘!!!”
还是没人应,要是平常它早出来迎接我了。
我钻进榕树洞里,靠着树干抱膝而坐。
几丝光线通过树洞射进来,我挪到完全背光的地方,实在不喜欢这些光。
胸口隐隐有种灼烧感,我扒开衣服,惊奇地看到挂在胸前的小骨头正散发着暗红色的光。
荧荧烁烁,小骨头四周也被照亮了。
我只看过蓝色和绿色的鬼火,不曾看过红色的,我的小骨头居然会发出红色的光!
一想到这我慌忙钻出树洞,往村里跑去,我要看看其它的小骨头们会不会发光。
我气喘吁吁地跑回家里,看到狐狸鬼正翘着脚在院里晒太阳,狐狸眼半闭着,悠闲地在躺椅上摇啊摇。小汪正趴在椅子下,不知道吃什么吃得正欢。
我绕过他走向自己的屋子,他的狐狸眼斜睨了我一眼。
我一直在戒备着,因为我怕小汪突然冲过来袭击我,不过这次直到我走进屋里它都没有扑过来,肯定是狐狸鬼又给它吃什么好吃的了,娘给他做的好吃的他吃不完了就给狗吃,比我吃的都要好。
我走进屋里,发现地板上有散碎的泥土一路拖到门口。
心脏瞬间停止跳动,我屏住呼吸,颤着双腿蹲下往床底下看。
埋陶瓮的地方被刨了个洞,周围散落着被挖出来的土。
我颤手爬进床底,往洞里一探,却发现我——的——陶——瓮——不——在——了——
我全身都开始抖起来了,床柱也跟着我抖起来。
天旋地转,我晕着眼转头四顾,发现陶瓮滚在一处床角。
我抖着四肢爬过去,抱起陶瓮一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