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却,算她看走水(1 / 1)
为首的男子,双目如电,炯炯有神,英眉冷峻,面容逸朗,见她蒙面而行,策马过来,二话不说,在马背上,一俯身抓开她脸上的面布。
何诗大惊,定定地望着扯开她面布的男子。
有几分相熟的面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却,怎么会见过?
来古代两三天里整天顶着个新娘盖头昨夜才摘下,见过才怪!
除非是跟她一样是穿来的。
何诗望着马背上的男人沉思了三秒,一阵晨风迎面吹来,脸上一阵清凉,猛地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几个跨步冲到马前,大声喝道:“你个登徒子!你想干什么?!”
那男子见到何诗的真面目后,竟然失神!
只见那弯弯的柳月眉下的眼珠如星般璀璨灵动,因生气而显得娇憨稚嫩的小脸微微通红,奔向马前的动作利落干脆,潇洒自然,一身粗布衣掌遮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只是怪就怪了一点,额上有些许淡淡的青瘀。
在何诗大喝后,那男子跳下马来,一声不吭地将面布还给她。
拱手道:“对不起,姑娘。本将正在寻人,见姑娘蒙面而行,一时心急扯下了姑娘的面布。请姑娘原谅。”
那男子身后的一干随丛在乍见何诗而容的一刻也都惊艳得抽了口气。
“哼,该不会寻的是一个女子吧?就你这动作,既不温柔也不可爱,有哪个女人愿意呆在你的身边才怪!”何诗愤愤地抢回面布,边扎在脑后边道。
闻言,路过的行人及众随丛倒吸了一口凉气!
惊愕地望着她:她知道不知站在她面前的是谁?!
是拥有生杀给予大权的月国最有能力最年轻的镇国大将军!
禁不住要为她的小命担心。
“镇国将军面前,休得胡言乱语!”一位随丛反应过来出声喝道。
让他对一位虽然有些衣装不整的但却貌美如花的娇滴滴的姑娘家大喝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那男子伸手止住了随丛的喝责,道:“姑娘是如何得知本将要寻一名女子?”
“你不寻一名女子,你扯我的面布干嘛?难道是想要调戏我?”何诗不屑地道。
她还得多谢那位随丛,如果不是他出言,她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就是昨天刚与她拜过堂的夫君!
亏她刚才还觉得他英俊萧洒,阳光俊朗,却,算她看走水。
看来,昨夜她的小计谋还真的成功了,估计是烧了那新房了吧,所以这个男人就亲自出动了?
嘴边不知不觉地涌上一丝微笑。
懒得理会他,光明正大在他面前大摇大摆地晃了过去。
她还记得她的目标是位于街尾的那间朋福客栈!
“本将并非……”高形正想解释。
何诗头也不回,左手抬起朝后摆了摆手:“算了,多说无益,办你的事去吧。要是觉得有愧于我。送上一千一百一十一两银子当作补偿!”
众随丛第三次倒吸了一口气。
一千一百一十一两?!
真是狮子大开口。
“好,送往何处给姑娘?”高形眼角露笑,一口应承下来,问道。
这女子有意思,从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
若不是急着寻那不安分守已的逃妻回府挽回面子,他倒是愿意马上邀她进府取银子。
天底下有这么白痴的见个美女就送银子的男子吗?
当然没有,进了他的府门,没他的同意她就休息出来。
嘿嘿,一千多两银子拐回个有趣的女子,值得!
这翻心思,没人知道。
路过的行人和众随丛都觉得镇国将军竟然应下了,奇异的眼光统统追随着那仓惶而逃的人儿。
“下次见面再还我!”奶奶的,阴魂不散,没听得出她是开玩笑吗?
怕他追上来叫住她,何诗撒起腿就跑。
她才不顾什么小姐形象哩,逃命要紧。
跑了五六十步,终于停了下来。
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奇了怪了,她刚才逃什么命?人家又认不出她来!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呸呸呸,他才是贼!
高形望着她有些逃窜的背影,那女子面布上全是酒气,怎么会是酒气呢?
想了一会,他莫名其妙地笑了。
可能是用洒来涂额上的瘀痕的吧!
高形翻身上了马,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洞房之夜他堂堂镇国大将军的新婚夫就在府里逃婚!
且还顺利地逃脱!
传出去还了得?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审了一通陪嫁的喜娘丫环麽麽还有四个本府派去服侍的丫环,才弄明白,这何家小姐丑陋无比,化成陪嫁小丫环,打倒看守后门的二虎子后逃脱!真是丑人多作怪!
高形愤愤地想着。
若不是昨晚三弟高策非押着他回新房,要不是回去得及时,要不是因为见她没等他回房就自己揭红盖头歇下而生气,趁着酒醉想马上责罚她而掀开床缦,发现了异状,在烛光将要燃到真丝被之前拿开,他的新房怕就被烧了!
没想到那个女人那么狠,他只不过夜归了一点点,迟回洞房一点点,(还一点点呢,都四五更了才回新房,傻瓜才坐一夜地等你!这是后来何诗说的)她居然要烧掉整间房子!
三弟高策听闻后,居然也不帮忙找人只哈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还扬言要告诉父皇母后!气得他个半死!
在发怒之余,却也不得不暗暗佩服何家女子的智慧。
审了一个晚上,终于审出了一个重之重点,就是他新娶的这位妻子脸上有着一块很明显丑陋的红色胎记!这不,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赶紧骑上快马往去何家的城门方向而来。
城有四个门,但只有南城门才是回去何府的必经之路。他就不信了,那小妮子从未来过京城,在没有任何准备下,东南西北都分清楚,就算她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逃得那快!
呵呵,他没想到的是。她根本就不逃离京城。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嘿嘿,懂不?将军帅哥!何诗得意地站在朋福客栈门口暗自想着。
很不好意思地,何诗还未知道她未来的夫君姓甚名谁!呵呵,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到了客栈门口了。
能在将军府同一条街上开客栈的,估计不会是黑店。
是了,她什么都不怕,最怕就是进了家黑店被人药昏后卖到妓院!她虽然会武却但也不想在那种让女人不清不白的地方呆,与老鸨龟公大打出手。
何诗蒙着面布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不理会掌柜及店小二的奇怪眼光,甩手要了间上房,让店小二给她弄热水和饭食,再给他多些银两买几套普通的男装回来。
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赏银的店小二点头哈腰地就去布置了。
小二办事真是高效率,何诗刚吃完早饭,热水上来了,新衣服也上来了。
也许是天子脚下又在镇国府旁边开的客栈,所以才会这般快速正直吧。
吃饱喝足,清洗干净,点了点银两。
没想到这个时代银两这么值钱。
一两银子可以住一间这样的上房三晚,还管吃一顿。
听店小二说平时一般的百姓一年的花销也就是十两银子不到。也就是说一两银子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开销了。
啧啧,败家啊,败家!何诗自己对自己责备道。
难怪听说她要一千一百一十一两时,那些随丛惊讶地倒抽气了!
却,她又不是真要。
连她开的玩笑都不懂得,真没幽默感!
何诗在心中小小地鄙视了他们一翻。
来这里三天了,一直都是别人在打理她的身体。现在轮到自己打理了,才发现这具身体其实挺有料的。
也不知是几岁了。比起之前的高挑身段,目前的这具是低了一些,不过还算是高的。
要女扮男装的话高度也是一个比较让人信服的条件,不是?
额上的淤青早又变淡些了,何诗对着铜镜揉了几下,还是疼得厉害,怕疼的她决定放弃揉它了。
没错,正是因为怕疼所以才练的武。
她还有一个原则是,宁可被别人打疼还不如自己打疼别人。
嘿嘿,别怪她这么想,她学会了之后很多时候完全是出自于“自保”。
就像害她穿越到这个不知名的时代的那个什么戏剧社团团花所找找的茬类似。
唤来小二将房间清理干净后,交待没有她的吩咐不要打扰她,便关上房门,躺回床上美美地睡着了。
唉,想想何大美人自从来到这个古代后,哪天不是担惊受怕,周围总是围着一堆人的?
如今得到自由和解放,全身心的放松,自然就睡得棒棒香了。
这一觉就是睡到了第二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