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章 妾有情、郎无意(1 / 1)
“别忘了子苒、子晏在我手中。”话毕,牵动嘴角轻轻一笑,很是妩媚的笑颜。北溟墨有瞬间的呆愣,转尔继续恢复了笑颜。
面前这人好似什么都不怕,那夜受伤之后的求救仿若都只是一个谎言,直直望着他的眼眸,脸颊慢慢变得冰冷。如果他要杀我,可不是在一念之间?
“那又如何,我与他们不过为朋友,只是因为复仇而走到一起,没有任何关联!”复仇二字竟被北溟墨这般简言讲出,无丝毫畏惧或异样情绪。
“好一个无任何关联,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子晏待你如何吧?”我再浅笑,瞥眼间瞧见依旧方才北溟墨所站的拐角,一抹熟悉的身影。
可是北溟墨被对了那抹身影,瞧不见。
“哈哈,黎婉仪竟也同那些普通宫女无任何差异,如此无稽之谈也谈论。”北溟墨想如此一句直想岔开话题,我却是偏不让。
“宜婂以为你倒是与那些个江湖术士不一样,不想一样不敢担当!”变换神色,故意挑唆,并换上另淡淡悲哀的神色。
“与子苒、子晏本就只是因复仇而走到一起,她要待我怎样我不管,可是我只带她们是普通朋友!”
不知是否是因为我的言语刺激了北溟墨,他讲最后一句瞧着我的眼眸有些许闪烁,我将其认定为说谎。
不过此句落到角落中的子晏耳中想不是如此意思,方才还镇定优雅的样貌刹那间便得异常难看。缓缓起身,不再讲话,走至子晏身旁突然回头对着北溟墨莞尔一笑,悠然回了寝殿。
可是身后并未传来意想中的吵闹,而是淡淡的对话。虽我并不喜欢偷听了宫人间的私语,可仍旧有些好奇,不免直直站于内殿窗户之前,静静听着。
“哦,什么时候躲在角落,出来坐一会?”北溟墨依旧轻松口气,同我讲话一般玩味。
“墨,你待我真是朋友?”不理会北溟墨的话,子晏只问着自己的疑问,声音不若平日的热若冰霜,却是难得的温柔好听。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北溟墨故作惊讶的语气相问。
“主子不过与与我们相处短短几日都能看出我待你何样,我们在一起这样多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子晏想是对北溟墨的话极度不满,不禁加大了言语的力度,也忘却了羞涩,只想只想心恋之人待自己为什么人。
“黎婉仪是聪明之人,她能瞧得出来,我便得瞧懂么?”北溟墨语气有些无奈。
“当初若不是因为你说我的一颦一笑定能迷惑皇上,若不是你报仇心切,若不是你说进宫里应外合,我怎会进宫?”子晏的声音已接近声嘶力竭。却不想她的进宫仅仅是因为爱的人一席话。
“你小声一点,不要给黎婉仪带来麻烦。”可是北溟墨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声音明也小了许多,一贯不知是真怕与我带来麻烦,还是只想让子晏闭口。
“黎婉仪,黎婉仪……你不过进宫才几日,怎的就总离不开黎婉仪?开口闭口都是她聪明,为她着想。她不过只是收留了你,为你包扎伤口,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
不想北溟墨一句竟惹得子晏误会,越加大语气,并带有些许哭泣之音。
那北溟墨许是并为预料到自己一语引子晏如此误会,稍停住片刻,继而继续轻松言语想要安慰子晏,道:
“你误会了,我与那黎婉仪也不过……”
“闭嘴,我不想听!还是黎婉仪……你能留在黎淳殿是靠姐姐,你能痊愈是我没日没夜将你照顾,你以为你在黎婉仪心里边就同我们不一样了么,你也不过是奴才,连小栓子、小柿子都不如!”
“够了,闭嘴!我喜欢黎婉仪又怎样,与你有和关系?”子晏近乎疯狂的胡言乱语彻底打磨去北溟墨的耐性,不禁顺着子晏言语往下讲。
至少我是觉得北溟墨方才一语不过是为了堵住子晏胡言的嘴。轻轻靠在窗沿,有些累着,却依旧站立不想坐下,勾起的嘴角在脸颊之上冻结。
“北溟墨,我们一起长大,那黎婉仪与你认识不足十日,你凭什么喜欢她?”子苒平日里不喜讲话,谁又能想到待喜欢之人竟如此失了风度,甚至有些专横,宁可破坏也不将他人成全。
“好了,我并未有喜欢黎婉仪,方才之言只是一句气话,你别再闹了,引来卫兵你我都是死罪。”北溟墨的声音再小了些,说话间传来些许脚步声,不知是北溟墨靠近子晏,或是子晏向北溟墨走进。
“别骗我了,你的眼睛重来不会说谎,可是今日你不敢看我!没有关系,你喜欢黎婉仪是么?”
“马佳·淡茸,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她!”
“呵……还说不喜欢!你说不许就不许么?我会让你后悔的!”话毕,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最后全是消失于耳畔。
子晏声音到最后已带上愤愤的语调,若不是极爱到极恨又怎会如此声嘶力竭。我忽而全数隐没去嘴角的笑意,并不是对子晏最后一句有畏惧,只是如今有孕,怕防不胜防,且她是子苒的妹妹。
摇摇头走进软塌,轻轻拢了拢棉被,合衣躺下。今日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井迷糊了意识。
突然被一阵开门声与脚步声惊醒,以为是姑姑进来殿中,也未多在意,意识仍有些模糊,只讲了句,“姑姑,我还想再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
哪里想到脚步声未有半点停息,却变得越加急速,瞬间已到走到我床榻之前。
猛然睁开眼哪里是姑姑的熟悉面孔,竟是子晏狰狞到近乎变形的面颊,而最为恐怖的是她手中还握有一柄尖刀,正扭曲了神色向我刺过来。
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忙翻身跌下床榻,可是右手有些木讷,未能及时伸开,活生生让那尖刀划出好大一条口子,顿时鲜血直往外涌,与昨日手掌刮伤所承受的疼痛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