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我去见了青雅。”对着书桌后的福全,看他手顿了下,放下毛笔抬头看我,我拿出青雅交给我的那封血信,福全走过来接过,皱着眉头看完。
“我是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青雅说你能看懂她的意思。”我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嚼完咽下去道。
“她这么说?”福全小心的叠好布绢塞入怀中,对我道。
“恩。”我点点头。
“不管是什么意思,不问是什么事情,我只希望,都能活着。”我放下吃着一半的点心道。
“会的。”福全道,我笑笑。
“你们的婚事可定下来了?”福全问,我愣了下。
“恐怕没那么容易了。”费扬古道,我转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我问。
“你给了那么大的缝隙,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往里钻。”费扬古带着无奈的口气道。
“我哪有。”对他道,明显的底气不足,也是,若不是自己逃婚,早就在一起了,皇上就算想掺一脚,也晚了,可那时候,依自己的性子,又哪能乖乖的听着圣旨嫁给一个自己压根就什么也不了解的人。
“不管如何,我们俩是注定的夫妻。”费扬古走到我身边,弹了下我的脑袋道,不自觉的弯起嘴角,是,谁也分不开。
“此事你不用再担心,我会处理的。”福全道。
“好。”我应声。
“回吧。”费扬古道,我点点头,独身走出书房。
“格格,这边请。”刚下马车踏进宫门,便看到梁九功过来道。
“皇上的意思我明白,只需回去回话,我住慈宁宫即可。”说完不再看他,走进宫里。
“格格,明儿是太皇太后的生辰,你可备好礼物了?”冬荷道。
“太皇太后道是今儿晚上想自个儿家人吃顿饭,由我来做。”我道,半月过去,事情没有任何进展,我却迷上了厨房生活,正愁不知送什么礼儿,便听太皇太后呢喃着,年年生辰再也不向待字闺中般期待亲切,听后略有些汗颜,五六十年前的事情居然还记得,也许,是因为站久了高处,才想起记忆中的美好时光。
收回手指,叹口气,怎么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了,裹了裹袖子,对着身后的禄儿点点头,继续向着御膳房的路上往前走,江南已是春暖花开万万朵,回到北京,气候完全相反,三月的天气,居然在前天开始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冰冷激活大脑,仿佛是冬天看我们都在翘首以盼着春天,想着享受春意盎然吃了醋,下起雪来,提醒我们它的存在,回来后便把禄儿调到我身边,今儿晚上,青雅是生是死,他们俩是终成眷属还是……就在几个时辰后了。
“你这是打哪儿来啊?”在御膳房忙活完后,刚踏进慈宁宫的门槛儿,便听到常宁问。
“今儿晚上的宴席老祖宗交给我操办,刚打御膳房那儿过来。”我笑道。
“你又有什么花样儿了?”常宁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闲闲的问道。
“哪儿来什么花样儿,只不过满足老人家的期望罢了。”我道。
“就你鬼主意多。”常宁笑道,与我并肩进入慈宁宫。
“都准备好了吗?”我把他拽到一旁轻声问,常宁收起笑容点点头。
“关键还是能否过得了皇祖母那一关,你随端敏到蒙古的期间发生很多事情,如今想想看来,青雅的每一次都是有预谋的,青雅被关起来那是皇祖母亲自下令的,凡是对皇兄有所伤害的,皇祖母都不会放过,当时若不是二哥拼死相求,皇兄有所顾虑,只怕青雅早在抓住的那一刻就被当场处决了,今儿晚上我们所要做的事都是明知故犯的往刀尖儿上撞,虽说不会治我们的罪,可依皇祖母的脾气,那也是难说的。”常宁道。
“不管怎么样,青雅不能有事。”我点点头道。
“进去吧,搁外面待久了惹人起疑。”常宁道,左右看了看,与他先后进入正宫。
宴席上——
“太皇太后,这个天气还未有寿桃,似与依着民间的习俗,忙活了半天,给太皇太后准备了这道点心,瞧着,民间若是家中有老人过寿,子孙们便会亲自包上依着寿桃的模样做上几个窝头,以示长寿,虽称不上是美味儿,但是含有不同寓意,今儿呀,就算是难吃,太皇太后你可也要最少吃上一个。”我端着盘子进来,放到桌上对着太皇太后道。
“似与这丫头就是贴心,满了哀家的心愿,赏。”太皇太后满眼的笑意道,我跪到她的面前。
“太皇太后高兴就是似与的福气,既然要赏似与,那这赏赐可不可由似与来挑呢?”我抬头笑道,见太皇太后未动怒,暗自庆幸。
“哦?那你想要什么赏赐?”太皇太后依然是笑着道。
“天下间无人不知咱们的太皇太后不但诚心向佛,更是有着菩萨般的心肠,实属天下之福,明儿是太皇太后的寿辰,今儿似与想着做一件事情为太皇太后祈福,就是不知是否妥当,也不知,太皇太后是否能如了似与的心愿。”我道,不自觉的手中已汗湿,且明显的感觉到在我说完话后气氛有所紧张起来。
“说吧,你这好话都说了一大箩筐,哀家就且听听看,如若不然,岂不是对不起你这番口舌了。”太皇太后拿起一块窝头嚼着。
“似与想请太皇太后明察青雅一案。”我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出来,顿时心中千斤大石头落下。
“青雅?”太皇太后显得格外疑惑,道。
“皇祖母,就是此前宴会上抓获欲要刺杀皇上的刺客,此刻身在牢中的女子。”福全跟着跪在我身边。
“胡闹。”太皇太后听完福全的话,肃起脸冷声道。
“太皇太后息怒。”我和福全磕头道,全场寂静无声,人人大气都不敢喘下。
“皇祖母,依朕看,似与是和您老人家一样有着菩萨心肠,只不过是看您明日生辰,依着她方才所说,为皇祖母祈福罢了,您莫要动气。”皇帝道,我抬头看他。
“是这样吗?”半晌,太皇太后道,我不吭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来人,把那名女子带上来。”太皇太后朗声道。
满场无声,直到侍卫将一身青雅带上来。
“福全,这女子与你有何关系?当日你拼死相救,哀家自你打小到大,可从未见过你如此失态过。”太皇太后道。
“回皇祖母的话,此女子乃孙儿心中之人。”福全抬头挺直身板道,心中一震,看向立身一旁的青雅,她正直直的望向福全。
“哦?那如若哀家赐她死,你又当如何?”太皇太后冷脸道。
“回皇祖母的话,孙儿舍身相陪。”福全不看任何人,坚定的道,在场的有为之动容,有呲鼻以笑。
“简直是胡闹!”太皇太后怒声道,福全闻风不动。
“太皇太后息怒,一切都是青雅的错,与裕亲王爷无关。”青雅急忙跪下来道。
“太……”
“你给朕住嘴。”正待说话,被皇上怒声打断,倒吸一口气看向他。
“似与有话要说,当日的事似与不在场,无从推断,但皇上与太皇太后口口声声的说青雅多番行刺皇上,可依似与目前来看,皇上龙体未有任何不妥,青雅虽有罪,可皇上若要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定她于死罪,怎堵住在场的悠悠众口。”我跪下道。
“朕问你,此人你认识,依那幅你亲自画的画来说,你跟她是熟识,那么你说,此人究竟是何人?”皇上走到我身边道。
我哑言,她是谁?她是青雅,可除此之外,她是谁?自己一概不知,看着皇帝冷笑下,再次开口道。
“皇上开恩。”福全道,皇帝转眼看向他。
“此人三番两次刺杀朕,每次都事先早有预谋,她,是你的熟识,是你的心中之人,那此事你们可知?”皇帝看着我和福全道。
“皇上处政都是这么不着前因后果便下此定论的吗?”我道。
17
17、尾声 ...
“你能给我什么?荣华富贵我与生俱来,名誉地位如今就有,光宗耀祖无需再谈,庞大家势更加不用,只身一人,何来家势,爱吗?你能给我的爱远不及费扬古的一小半,他比你,只多不少,何况皇上对我算不上是爱,最多只能算是感兴趣,你说,你还能给我什么?”我看着他道。
“朕对你不只是感兴趣。”皇帝道。
“就算是你爱我,但是,无论如何你注定是个输家,似与逾矩了。”说完跪下。 “为什么朕注定是个输家?”皇帝低头问道。
“回皇上的话,因为似与满心的爱都全部给了费扬古一人。”抬头回道,看着皇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解开胸前扣子,拿出那块通体透明的玉佩。
“皇上最大的兴趣应该是它吧?”我道,摘下交给他。
“皇上后宫佳丽才貌双全,年轻秀美,品格拔尖的,不提以后每三年的选秀,单单是这么些人,总有一日会吸引到皇上的注意,再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帝的爱有如花开,花期短暂,我不确定我和费扬古能够相爱多久,但皇上若成全我们,得到铁骑军,似与和费扬古的忠心,孰轻孰重,一个感兴趣的女人罢了,皇上何乐而不为呢?”我道,摊开手掌,皇帝迟迟不接。
“再说句,似与的心只能容下一人,如若爱一个人,必是满心都是他,可皇上的心容下的女人不会只是一个,今日若是似与心中之人是皇上,似与也定不会嫁的。”我见他不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