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借助条石（1 / 1）

一场琐屑的家务事，就这样被我巧妙地化解了；唐县令也被我的才智所打动。晚上就在我住的西跨院摆酒庆贺，唐县令知道我好绍兴菜肴和绍兴老酒，特地命人准备的；我看着唐县令，心想，真够哥们！！喝着高兴，自己心理也就没有顾忌，就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在绍兴府的兰亭书院学习经过当作酒桌上的话语说起来，说到得意之处，也就有点忘乎所以，…；一晚酣睡，直至日上竿头方才起来。

没想到，唐县令听了我的身世后，就瞒着我命人将我娘亲用轿子送往京城唐府。——这是后话不提！

家住离县城五里的李家庄的李老太婆昨天纺纱织布时发现前次买的棉花用完了，这天清晨起个大早，将家里剩下的一千二百文钱放进柳条筐里，背在背上，就想早进城去采购一些上好棉花；也许是早上喝的稀饭太稀了，李老太刚走进城门，心理一松就觉得内急；赶忙向城门右边的毛厕走去，也不知道是谁在毛厕旁边遗留了一块条石。李老太见天色尚早，左右看看路上无行人，将柳条筐往条石上一放，急冲冲向旁边的毛厕奔去。

说来也巧，有个混混连夜赌博，刚从赌场输完出来，路过毛厕，见条石上有个柳条筐，筐中有钱；混混见财起贪心，扭头环顾四下无人，抱起筐就跑。

李老太解完手，出了毛厕就看见混混抱着她的筐在跑，就打叫起来，“抓贼呀！”并急忙追上去，哪里还赶得上？眨眼之间，三拐两转混混就不见了。李老太婆“呜呜”地放声哭起来；“钱被贼给抢去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哟！？”

旁边有好心者就对李老太婆说，“去报官呀！”

一语提醒梦中人；李老太直奔县衙大堂，击鼓鸣冤。

鼓一响，我就知道又有事了。李老太哭泣着将案情诉说了一遍后，叩头道：“求青天大老爷帮我抓住那个该杀千刀的贼、找回买棉花的钱吧，不然的话，我可怎么活呀？”我看着一身补丁衣着的老妇人凄泣的样子，恍惚就象看见了我那在家盼子荣归的娘亲；心里一酸，连忙搀扶起老妇人。“这可恶的贼！”我在内心暗骂了一句。

同情归同情，案子还是要继续审的。我寻思着：这样的事情，仅凭老妇人的一点点线索，短期内肯定是破不了案。怎么办？？我眉头紧皱，在大堂上深思。

“来人！去将毛厕旁边的本案目击证人——条石带来，我要审出盗贼来！”差役掩嘴窃笑，不敢违令，不得不将条石扛回来。

师爷要审条石来断案的稀罕事被好事者传开后，人们都涌向县衙来看热闹；不一会儿，县衙内大堂外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我从堂上向下一看，人头济济，心中窃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来人，关闭县衙大门！”等差役关好后，我就对堂外看热闹的人群训斥道：“这里是县衙，不是闹市集市，你们不在各自家里男耕女织、安居乐业，倒有闲工夫来看热闹？！你们平时一定懒惰。今天，本师爷就替唐大人好好教训你们一下；来人，每人各打五大板。”

一听要挨扳子，人群“哗”地一下全跪在地上，“大人，请放过小的们啦！今后再也不敢啦！！”

我一听，心头一乐！赶紧接着道：“本来你们每个人要各打一顿板子以示教训的，本师爷姑念你们是初犯，一顿板子就免了，但是要…”。

我故意拉长了语调，众人一听，怕我再生意外赶忙回答：“小的们愿听师爷吩咐！”

“好！既然尔等愿意，那就每人捐赠李老太婆二文钱吧！以洗去尔等的不是。”我大声道！

众人见所罚的钱不多，也就乐意捐赠；差役命众人排好队，依次有序地认捐了钱。差役略微清点了一下，竟也有三四千文钱之多；我将钱递给了老妇人，叮嘱她拿去买棉花吧。李老太婆激动的跪了下来，怀着感激的心情磕头谢恩而去。

“退堂！”

（我心理突然略有所得：做官，就一定要做个好官，做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官！让生于斯长于斯的广大民众安居乐业是衡量一个官员是否称职的起码条件，这也是衡量官员绩效的基本指标。）